第36章 :舞會
第三十六章 舞會。
隽樂一覺醒來後,才發現自己睡了很久,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碼在床腳。他伸手摸了摸,已經沒有了餘溫,看來他是起了很久了。起身披上了一件針織外套,隽樂趿拉着拖鞋走出去,一看時間已經九點了。他還是第一次睡那麽久,晚上也沒有做夢,一覺到天亮。
祁天和隽媽媽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重播的春晚,聲音放的很小,似是怕影響到他的睡眠。娘倆正為某個相聲的金句而笑得前仰後合,隽媽媽看到他起來了,也沒有埋怨他起的晚,只覺得孩子難得睡那麽好,這下看來,之前睡不好也是因為和小天吵架的關系吧。看這一解決,自家兒子就沒心沒肺的睡到這個點。
隽樂撓了撓頭,跑去衛生間洗漱,然後又自覺的去端出來媽媽給他留的早飯。在沙發上蹭出一小塊地方坐下,端着碗吃了起來。吃過飯後,被隽媽媽趕着換了衣服和祁天出了門,而隽媽媽則是拜年串門去了。
祁天和隽樂圍着同樣款式的圍巾,一個潇灑風流,一個溫潤如玉,倒是引得街上的小姑娘們頻頻回頭望。他們二人悠閑的逛着,祁天默默觀察着這個他媳婦兒從小到大住着的城市,倒覺得無比親切。隽樂在這棵大槐樹下摔過跤,那裏曾經是隽樂的小學……滿滿的,都是隽樂的氣息。
M市的冬天很冷,雨雪天氣也多,昨晚祁天趕到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飄雪花,早上的路面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有早起的小孩子三五成群的打着雪仗,雪地上腳印淩亂,路面有些地方還結了冰。祁天拉着隽樂的手小心翼翼的走着,被隽樂嘲笑了好半天。結果隽樂得意忘形的在一塊冰面上摔了個大馬趴,被祁天反過來嘲笑了好久。
祁天在隽樂家足足住到開學才一起回了學校,這次他們沒有再坐火車,而是祁天開着車子載着隽樂。在隽樂家時李冉有打電話想約祁天出來,卻被告知出了遠門,拒絕了,她直到開學才又見到他。
在跟隽樂打了報告之後,祁天就繼續為舞會的事開始忙活,好在有年前的那些準備,剩下的工作量并不是很多了。一切準備就緒後,終于把時間定在了五月的第一個星期五,這個時間天氣不算很冷,女孩子們披個小外套穿洋裝完全不成問題。
活動一宣傳出去,就獲得了巨大的反響,蠢蠢欲動的男生女生們計劃着約自己的女神男神。文學院和通信學院嚴重男女比例失調,這兩個院的學生會文藝部一商量,決定聯手參加,消化一下自己學院的剩男剩女們。
活動在萬衆期待中終于來到了,剛剛好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暖和的下午,地點定在了學校的禮堂,為了溫暖各位楚楚凍人的美麗小姐,祁天特意讓禮堂的工作人員打開了空調暖風。場館內布置了一個大舞池,舞池前有一個蕾絲和氣球組成的花門,只有通過就可以進入舞池。
開場後先是領導致辭,看到各位蠢蠢欲動的眼神,領導難得地說了沒幾分鐘就結束了,然後是各種熱場舞蹈,人滿滿的越來越多。領導老師們帶着舞伴走過花門,同學們就可以開始了,只要從花門進入舞池就可以盡情的跳舞了。
李冉穿着一身大紅色的小禮服,順滑的長發挽起了一個花髻,又帶了花朵形狀的白色發飾,配了銀白色的高跟鞋和成套的耳墜項鏈,識貨的人一看就是今年某伯利的新款。她畫着明豔靓麗的妝,豆沙紅的嘴唇讓人不禁想一親芳澤。
祁天此時站在她的旁邊,穿着一身剪裁合體的銀色西裝,并沒有牌子,是美國的高級裁縫手工定制的,袖邊小小的鑽石袖口閃着低調奢華的光芒,他将頭發向後梳成西裝頭,抹了發蠟,腳下的皮鞋也擦得锃亮,身上還灑了淡淡的古龍水,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迷倒了舞池外的學姐學妹。
隽樂站在祁天的身後,穿着一身黑色西裝,并沒有刻意打扮自己,反正今天他既不是主角,又不想勾搭哪個女生。可他那副純良的氣質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這身西裝是祁天過年送他的禮物,雖然并不像他自己身上那件那麽名貴,但也是非常昂貴的,只不過隽樂并不知道它的價格。反觀旁邊的趙安,因為文藝部強制要求穿正裝,他随便在店裏買了一件就套上了,再加上他是東北人,自帶了流氓頭子的氣質。
各位同學都太過羞澀,誰也不好意思在衆多人的眼光下做第一個進入舞池的人,眼看着就要冷場了,文藝部的人就開始慫恿他們的部長和副部上去跳開場舞。李冉笑着示意祁天,祁天也不好在這麽多人面前讓她難堪,而且這活動本身就有他的心血,他也不想就這麽臨門一腳的時候爛尾。
祁天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做出邀請的姿勢,微微彎腰,禮儀範兒十足:“這位美麗的小姐,能賞臉跳一支舞嗎?”李冉忍住內心的激動,笑着将手搭在他的手上,和他一起通過花門,步入了舞池。隽樂微微有些吃醋,卻還是說服自己這是工作,自己一個大男人不能那麽矯情小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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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出頭鳥,慢慢的有膽大的人攜着舞伴跟随着過了花門,舞池內的人慢慢多了起來,場內的氣氛再度熱了起來。可最亮眼的還是舞池中央那對身影,男的俊俏,女的柔美,銀灰和正紅搭配起來和諧而熱烈,他們的舞姿娴熟優美,一看就是學過的,不像場內其他人一樣,在文藝部宣傳這個活動的時候才開始學,顯得有些稚嫩蹩腳,不過大家都差不多,也就不會取笑別人了,所以玩的還是很開心。
隽樂看着場上也沒有什麽需要自己做的了,又看到舞池中祁天和李冉和諧的身影重疊着,郁悶的跑去天臺吹吹風冷靜一下。他知道祁天不會和她有什麽,可還是不想看到這個畫面,幹脆眼不見心不煩。
開場舞結束後,李冉還想和他繼續跳下去,卻被祁天以身體不适的理由拒絕了。她明知道這是借口,卻也只能作罷,假裝大度的優雅離開。祁天回到原來的位置,卻發現隽樂已經不在那裏了,問了趙安也只知道他離開了,并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知道隽樂并不是那種脾氣上來不管不顧的人,文藝部的事随時需要人手,雖然他跑出去了可是一定不會走遠。這傻孩子一定又是躲在哪個小角落裏偷偷吃飛醋去了,祁天有些頭疼,他家這個小醋壇子太沒安全感,自己還是需要多多努力,讓他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才好。
祁天在禮堂內四處張望着,到處找那個打翻了的小醋壇子。不少女生見他獨自一人到處晃蕩,紅着臉上去邀舞,卻都被祁天心不在焉的拒絕了,不禁對那個場內唯一和他跳了舞的李冉心生嫉妒。
李冉注意到他像是在找什麽人的樣子,略一思索便知道他在找隽樂,趁他不注意,從存包處取了自己的小挎包便悄悄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祁天找遍了整個禮堂的大廳都沒發現隽樂,他安排了趙安盯着場內,一有問題就給他打電話,随即離開了大廳去禮堂的其他地方尋找。李冉遠遠的吊在他的身後,生怕自己高跟鞋的聲音會讓他聽到,好在大廳的音樂聲很響,蓋住了本就不大的聲音,着急找人的祁天也并沒有發現後面跟着的李冉。
在找遍了二樓三樓後,祁天終于想起來禮堂還有個天臺,不過平常很少有人去,他抱着寧可錯殺不放過的想法打開了天臺的門。背對着大門靠着欄杆的那個人不是隽樂又是誰?風吹起隽樂柔順的發,陽光的照耀使他的頭發散發着淺金色的光澤,纖秀的身體慵懶的靠在欄杆上,少年的身姿如青蔥般挺拔。
祁天走上前去,從背後抱住他,隽樂被吓了一跳,回頭一看是他,才松了一口氣,笑着說道:“是你啊。”祁天看他神情放松,還面帶笑容,心裏先松了一口氣:“吃醋了嗎?不說一聲就跑出來了。”
隽樂眼神坦蕩蕩:“恩,有點,可我知道你又不喜歡她,但是就是看着不順眼,跑出來透透氣而已。”躲在天臺門後的李冉氣的牙癢癢,她用力捏緊了手中的挎包。
祁天笑着說道:“你懂就好,每次都讓我擔心會不會打翻你的醋壇子,不對,你應該是醋缸吧。”隽樂斜睨了他一眼,突然用手一把捏住他腰間的軟肉,捏的祁天直求饒。
音樂聲響起,負責主持的文藝部幹事按部就班的宣告這是最後一支舞,這支舞結束後舞會就圓滿結束,所有人都在抓緊機會邀約自己心儀的對象。
祁天讓隽樂回過身來,自己退後一步站好,微微彎腰,伸出手來:“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與你共舞一曲?”隽樂覺得自己心裏那點小嫉妒小不滿煙消雲散了,他将手放進祁天的手心裏,笑道:“我可不怎麽會跳舞啊,踩到你怎麽辦?”祁天一把将他拉入懷中:“我甘之如饴。”
随着音樂聲,他們一起跳起了這最後一支舞,隽樂磕磕絆絆的并不熟練,祁天耐心的帶着他,微風吹過,這副畫面顯得靜谧又美好。
而李冉趁其不備用挎包中的手機偷拍了下來,她的心中有一個計劃漸漸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