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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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雲霓很配合拍攝，完全沒有像業界傳聞的那樣是個難搞的人物。攝影師要求擺的造型，何雲霓都很順從地在擺了出來。
一共拍三套服裝，趙黎選了一件白色的公主裙、中性風的牛仔系列和清新風格的學生裝。
慕清歌覺得趙黎給何雲霓的第一套和第三套造型化的妝還算可以勉強通過。但是第二套是中性風，何雲霓的臉是偏向于柔美的，要體現出那種中性化就要将臉化得立體感一些。至于瑕疵之處，慕清歌覺得自己已經盡量地忽略了。
她在休息室裏看着趙黎在化妝，她覺得還是直接撞牆裝昏倒來的好一些。若是她在美國，加上有艾利克斯給她撐腰，她肯定是會把趙黎這種層面的化妝師批地直掉眼淚。不過她又想到了東方人的審美觀和西方人的審美确實是有很大不同，所以也就不想去開口說她的上司做得不好了。但是我們的慕清歌同學似乎忘記了，她即使在國外呆的時間再長，她還是東方人。
攝影棚的工作人員順利的在三點半時收工，慕清歌在衣架旁默默地收拾着衣服。
何雲霓在趙黎和于晴離開後，支開了吳姐，讓吳姐先回公司。她則是等會搭乘她哥哥何雲諾的車去機場。
慕清歌看到何雲霓站在那裏以為她想要單獨地呆一會兒，便加快了收拾衣服的速度，而且還帶着抱歉的口吻說道，“何小姐，我會快些離開。”
何雲霓笑着将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慕清歌，“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吧，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下一次有空吃個飯呗。”
慕清歌放下了手裏的衣服，沒有拒絕她的請求，接過手機後按了一組號碼，“電話號碼可以留給你。至于吃飯這事還是免了吧，我們現在還不是很熟。”
何雲霓接回手機，看着慕清歌的時候微微地笑了一下，“你這個人很奇怪哎，想和我吃飯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麽就拒絕了我的主動邀請呢？”
慕清歌将衣服扛在了肩上，毫不猶豫地說道，“一般和你吃飯的人有兩種。一種是想從你身上得到利益的，另一種是你想從別人身上得到利益。”
“我想你忘記說第三種人，朋友或是親人。你這人似乎很有趣。”
“我是個無趣的人，何小姐。”慕清歌搖了搖頭後扛着衣服直接出了休息室。
獨留在休息室裏的何雲霓看着離開的慕清歌，嘴角勾起了笑意，“長得那麽漂亮，像個瓷娃娃一樣。可性格真是冷淡，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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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攝影棚，慕清歌看到趙黎的寶馬車停在那裏，她走到車的後備箱邊，小心地将部分衣服放進去後又将剩下的衣服塞到了後座，她也硬是将自己擠進了車裏。
趙黎聽到車門關上了，也沒等慕清歌是否已經坐好，就開動了車子。坐在副駕駛車位上的于晴自然知道趙姐現在還在生着氣，只是她看了眼身後的那個人發現這個新人壓根就不會看趙黎的臉色，可想而知地她回去可要好好提醒一下這個新人了。
趙黎直沖沖地說了句，“Mu，別不知輕重，以為從總公司調過來就高人一等！”
慕清歌的真名處于保密狀态，在資料調到分部的時候，給管理人的介紹信也都是英文，名字只有一個“Mu”，至于性別介紹信裏沒寫，而慕清歌在填表格時是空白，可見分部裏的人認為慕清歌這人是有多随意了。
慕清歌這時候也沒有說什麽恭維趙黎的話，而是很倔強地說道，“我知道。不過我是化妝師，這個是事實。”
趙黎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慕清歌，眼裏滿是憤怒，“你不怕我辭退你嗎？”
慕清歌風輕雲淡，“随意。反正我最多只在這裏一年，到時候去與留也是總公司說了算。”
“你！”趙黎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放肆地和自己說話，她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關節因為太用力握方向盤而有些泛白了，“艾利裏想要在我手下做事的人多得是，不差你一個！”
“那是S市的艾利。”
在S市分部裏的人才會想要擠破了頭做趙黎的助手。她在美國的時候就是艾利克斯的化妝師了，她才不會把得罪趙黎的這種小事放在心上，大不了她打包走人！
趙黎一想到已經有三四年沒人敢對她這麽狂妄了，血壓直直地飙高，憤怒地說道，“別以為你在美國呆了幾年就覺得自己很厲害！”
“OK，趙姐，你消消氣啦，Mu在美國呆久了，肯定是還沒有轉換過來。”于晴作為趙黎的助理自然是會對趙黎說好話的，這一點慕清歌也是看出來了，但她就是不想狗腿地對趙黎那麽好！
慕清歌說得不輕不重，“Sorry。”她也知道自己若是真得罪了趙黎，以後很有可能在她手下是呆不下去，可她就是不想委屈了自己。
“哼！”這時正好是紅燈，趙黎生氣地在方向盤上拍了好幾下。于晴看着趙黎這個時候的樣子心裏十分地害怕，于是轉頭對慕清歌瞪了一眼，可看到慕清歌回她的是微笑時，心裏就覺得慕清歌是個無藥可救的人了，真是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啊！
坐在後座的慕清歌此時貼着車窗玻璃看着車外的風景，心裏想着果然在人事表格裏填的內容太少了，不然也不會是現在這幅光景了。她看了看身邊的衣服，在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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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雲霓在慕清歌離開後，就打電話給了坐在星巴克裏的何雲諾，“哥，今天的工作完成了，我們什麽時候去機場？”
“我現在來接你。”很渾厚的聲音在手機裏響起，帶着淡淡地寵溺，“你在攝影棚門口等我。”
在攝影棚門口等了兩分鐘，何雲霓就看見了黑色的奧迪車停在了自己面前，何雲霓踩着5厘米的高跟鞋走到車邊，利落地坐進了副駕駛座裏。她像炫寶一樣地對何雲諾說道，“今天我看見了個長得很像瓷娃娃的帥哥，我還要到了電話。”
對于何雲霓用的形容詞，何雲諾不由笑了起來，“哪裏會有男的長得像瓷娃娃的？”若是這男的吸引了他妹妹太多的注意力的話，他就有必要将這個男人從他妹妹身邊移除了！
何雲霓回憶着慕清歌的臉，“反正長得很好看，就不知道性格怎麽樣了，到時候拉着出去，多給我長面子！”
“他會幫你收拾爛攤子嗎？”何雲諾寵溺地說着話，“不要到時候被別人耍了，還在一邊高興得要死。”
“你幹嘛這麽說別人啊！Mu現在和我只見過一次面，你就覺得我和他會成為男女朋友了？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只是擔心你被男人騙！”
“OK。那我們就不說了，好嗎？”何雲霓突然向何雲諾撒嬌着說道，“謝謝哥哥陪我去馬爾代夫度假。”
“我還有很多工作，你最好和我在預定的時間內回來。”
“當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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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即使外面的太陽再過炎熱，大廈裏的中央空調總是會給你足夠的冷意。慕清歌拿着一大堆的衣服走近分部的時候，整張臉都快要埋沒在衣服裏了，腳下踩的地面更是看不清楚了。她不得不慶幸在公司裏走的每一步，都沒有什麽人伸出腳來禍害她。
慕清歌的辦公桌被安排在了趙黎的辦公室外面，每天都會遇到很多人從她的辦公桌邊走過。雖然吵鬧，但是也見到了不少人。憑着她的記憶，不用滿一周的時間，這些在趙黎辦公室走動過的人，她都是能知道名字、性別、年齡等等一系列的資料。
慕清歌聽到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覺得自己的噩夢又要開始了。她接起電話的時候果然聽到了趙黎對她的差遣，“到我辦公室裏來。”
“好。”慕清歌從狹小的空間裏擠出去，打開了和辦公桌只有一米距離的辦公室門。
“幫我去哈根達斯買冰淇淋。”
“OK。”
……
“給我去買咖啡。”
“OK。”
……
連着一個月，慕清歌每天都是做着跑腿的工作，她心裏不得不感嘆着坐在辦公室裏的那個女的可真是記仇啊，非要她跑出公司買這買那。買回來之後十有□□都不吃，直接扔給助理于晴，還說什麽她很忙，什麽高熱量不能吃，既然不想吃，幹嘛還要讓她跑出去買？S市的夏天熱得可是要人命的！這趙黎就是在使勁地找花樣折騰她！
這天，慕清歌在買了哥帝梵巧克力之後，再也受不了跑來跑去的累活，準備坐在辦公桌邊的椅子裏休息幾分鐘再去把巧克力給趙黎。
可沒等她坐在椅子裏滿一分鐘，座機就響了，“Mu，把巧克力拿進來。”
慕清歌挂了電話之後就将巧克力拿了進去。
“包裝的不錯，這個就當是禮物，送給模特何雲霓吧。”
慕清歌挑了挑眉，不解，“什麽意思？”
“拿到麗雲模特公司送給何雲霓。”
“OK。”
反正在鬧市區，什麽都好辦，兩家公司離得也不遠，只要幾分鐘的時間而已。她知道自己即使有再多的嘀咕也換不回她清閑的工作生活！
一年時間，對她來說很快，如同過眼雲煙。若是真受不了這女人的差遣，她也可以主動提出辭職，去找別的工作。至于到時候艾利克斯會是什麽态度，她完全不想去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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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慕清歌踏進麗雲公司時，整個人都快被公司裏的模特看透了。這裏的每一個模特身上都噴着各式各樣香味的香水。濃烈的香水味參雜在一起，慕清歌走過每一個模特身邊時，都覺得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于是她白着臉對着前臺的模特說道，“我找何雲霓何小姐。”
“你找Yuni啊？”一個長得很俏麗的女模特笑得妩媚，“來約Yuni的人很多，我怕今天你是見不上了。”
慕清歌将手裏的盒子舉了舉，“哦，我只是奉命來這裏送東西的。”
她在一兩個模特的指引下來到何雲霓的休息室時，看到了何雲霓坐在化妝鏡前擺弄着自己的手機，估計是想要拍自拍照。何雲霓穿着波西米亞風的長裙，就像是剛從熱帶度假回來一樣。
“何小姐，這是趙姐讓我送來的巧克力。”她将巧克力放到了她面前，“應該很好吃。”
何雲霓看得出慕清歌的局促，卻還是玩笑地說道，“待會兒和我一起走出公司怎麽樣？”
慕清歌看了何雲霓一眼，搖搖頭，“我還沒到下班時間。”
何雲霓擡眼看着一本正經的她，“那你現在是抽空來我這裏咯。”何雲霓摸了摸巧克力的盒子，嘴角微微彎起，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你做我男朋友怎麽樣？”
慕清歌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話皺了皺眉，“我們不熟。”她和何雲霓算上這一次也就是第二次，這女孩那麽快就決定讓自己當她男朋友，她是想要做什麽？慕清歌腦海裏一直回響着這個問題。
“你不相信一見鐘情嗎？”
慕清歌聳了聳肩，推脫道，“我不相信。我把巧克力送到了，我該回去了。”她可是女的，若不是有什麽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抑或是自己心血來潮，才不可能答應做別人的男朋友！
看着慕清歌轉身過去的背影，何雲霓笑着說，“你長得真像個小受。”
慕清歌覺得她現在腦門上黑線滿滿，轉身挑眉說道，“小姐，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就是GAY啊！”
慕清歌皺了皺眉，冷笑了一下，“喜歡男人？”慕清歌搖了搖頭，“即使我打扮得像個男人樣，何小姐也未必不會看不出來我是個女的吧？”
她說完這話，從何雲霓的眼裏看到了認同的眼神。
“所以不要用對待男人的話語和态度來對待我。我對女人沒興趣，至于男人，我還不需要。”
她說完這話，就潇灑地轉身離開。何雲霓看着她的背影，只是說了兩個字，“有趣。”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