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憶舊事
“白奶奶，你怎麽這麽說呢！”她說着站起身去給何雲諾盛了一碗粥出來，對何雲諾說道，“現在還太早，只能喝粥了，你要是不餓，就等着和南麒一起吃吧。”
何雲諾點了點頭之後，在桌邊坐了下來。
她将碗放進了洗碗池裏，利落地洗了起來，因為就只有她用過的一雙筷子和一只碗，也不用費太多時間就洗好了。
被慕清歌叫做“白奶奶”的老人哽咽地說道，“你九年了都沒回來過一次，我這麽說難道不對嗎？”
她雙手還是濕的，只能用手臂把矮小的老人抱在懷裏，她眼裏竟是泛起了淚花，“我錯了，白奶奶。我一直惦記着你，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白奶奶掙脫了慕清歌的擁抱，生氣地說道，“我都已經那麽老了，你抱着我像什麽話啊！”白奶奶看到了她眼裏的淚水，遂即笑着說道，“你這麽大的人了，哭什麽哭！”
她吸了吸鼻子，扯了個笑容，“我沒有哭。”她慕清歌很堅強，不會哭，只是覺得白奶奶那麽早準備了早飯是不是太辛苦了，“我只是覺得白奶奶好早起來做飯，感動地快要流淚了。”
“我聽木靈說你回來了，也就動動手。我還怕你不要吃呢。”
慕清歌笑得燦爛，“怎麽會呢？”
何雲諾這時候适時地來了一句，“粥熬得很好喝。”
何雲諾剛說完話，南家的管家南木靈便是站在了廚房門外。黑色的西裝，平靜的臉，早已褪去了當年稚氣的模樣。他臉上淺淺的疤痕從右眉向下一直延伸到右邊的嘴角，平添了幾分吓人的氣息。
“清歌，南麒在找你。”渾厚的男聲，沒有任何的起伏。
慕清歌看了眼南木靈猜不出這個曾經活潑的男孩為何會是現在這副冷冷的模樣。她轉身對白奶奶欠了欠身後，軟軟地應道，“好。”
在目送慕清歌走遠之後，南木靈有意多看了一眼何雲諾之後才對白奶奶恭敬地說道，“南麒讓您早些回醫院。”
白奶奶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我才來了一個晚上就要趕我走了。”
“南麒說讓您出來這些時間已是最大的極限了。”南木靈依舊是公式化地說着話，“現在該回去了。”說完便是步到廚房裏，将藏在簾後的折疊輪椅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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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習慣了木靈的冷冷淡淡，白奶奶随即同意了他，坐在了輪椅上，“我也不想讓你為難，回去吧。”
何雲諾低頭看了眼碗裏的粥，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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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落下之後，室外的溫度總算是下降了些。慕清歌坐在院子裏納涼，何雲諾坐在她身邊看着最新一期的時尚雜志。
南木靈拿着一個紙盒子到慕清歌面前。“南麒給你的。晚上十點，他希望你們到鼎月酒吧。”只是僅僅幾個字，南木靈就轉身走人了。
何雲諾在南木靈走遠後，才說道，“你不用去理他了，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這副怪模樣。”
慕清歌打開了紙盒子，看到裏面的的一片紅色，慕清歌的臉有些泛白了。
“露背的？”何雲諾臉上有了些驚愕，“他幹嘛突然給你這個，是安了什麽心？”
聽到何雲諾的嘀咕聲，慕清歌笑着說道，“很漂亮的衣服，估計南麒只是借給我穿穿而已，你幫我還回去吧。”
“怎麽了？”
“本來我就不想要，過了這麽久了我依舊不會再去要。”慕清歌從竹椅子上站起來，傍晚的空氣依舊是燥熱的，動一下都會出汗。
何雲諾将衣服疊好後，放回盒子裏，“以後你只能收下我給你買的衣服，別的男的送給你衣服，你都要拒絕。”
“聽你說這話，我怎麽覺得你那麽霸道呢？”慕清歌低頭笑了起來，“可我今天消失了那麽久，你怎麽就沒問我去了哪裏？”
“南木靈不是帶你去了南麒那邊嗎？”何雲諾嘴上說得十分得鎮定，其實心裏還是很慌的，他在房間裏等慕清歌回來，可等了很久都沒見人影，他就差跑過去把慕清歌拉回來了。當然，他這種心情肯定是不會和慕清歌說的。“要是你晚上還不回來，我肯定回去找他算賬的。”
何雲諾說完之後又加了句，“你走之後，那位老人跟着南木靈去醫院了，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慕清歌挑了挑眉，她臉上的表情很少，但是聽到老人去醫院了，神色有了很大的變化。
何雲諾嘆了一口氣，“你打個電話問問南木靈是哪家醫院。我開車送你過去好了。”
“你覺得他會告訴我嗎？”
慕清歌眼裏帶着點陰郁，何雲諾只好自己拿出手機問她要了電話號碼打電話問是哪家醫院了。
“喂？”南木靈閑散地回着何雲諾打給他的電話。
“白奶奶住在哪家醫院？”
何雲諾這麽直奔主題，讓在一邊等着答案的慕清歌有點黑線了。
聽到何雲諾急切的話語，南木靈很似高興地說道，“怎麽，這事還要輪到你來關心了？”
“別岔開話題！”
南木靈将電話掐掉後直接關機。
何雲諾在聽到手機裏一遍遍重複的“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後，不得不硬着頭皮看着站在一旁的慕清歌。
慕清歌沒有說怪罪的話，而是說了句，“木靈哥要是不願意說，肯定是南家旗下的私人醫院了。”她說完，就伸手拉着何雲諾去了他的車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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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奶奶住的并不是高級病房，而是很普通的病房。在這裏可以和很多其他的老人交談，也免得一個人住醫院時寂寞。
何雲諾推開房門時，病房裏的老人們都在自顧自地忙活着手裏的東西。
何雲諾先走進病房裏，慕清歌不敢進去，在外面做着深呼吸。
他看見白奶奶帶着老花眼鏡看着報紙，好似将他忽視了一樣，何雲諾輕咳了一聲後輕聲說道，“白奶奶，我來看你了。”
白奶奶将手裏的報紙放在了櫃子上，摘下了老花眼鏡，看着站在病床邊的何雲諾有幾分鐘後才說道，“哦。怎麽會知道我在這個地方的？”
何雲諾自然省去了他們兩個找白奶奶的過程，“清歌讓我來這裏的。”
白奶奶看着何雲諾，心中有些泛酸，“看來她很信任你。可依我的估計，你應該根本就不知道她的過去吧？”
“是的。”他沒有否認。
白奶奶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何雲諾站在病房裏有些愣住了，慕清歌還沒有進來呢，他就要被趕走了？
靠門口的病床上打着毛線的老奶奶對何雲諾說道，“我說小夥子，你還是走吧。”
病房另一頭的灰白頭發的老奶奶也附和道，“對啊，你要不明天再來，白老姐讓你走，你就走呗。”
何雲諾想讪讪離開的時候，慕清歌走了進來。
慕清歌心中自然是猜到了幾分，，“白奶奶，你今天為什麽不高興？”
白奶奶皺了皺眉頭，額頭的皺紋都聚集到了一起，“南家知道我生病住院的只有南木靈和南麒，你這小子幹嘛把我進醫院的事情和清歌說了？”
“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何雲諾嘆了口氣，“即使現在清歌不知道，未必以後不知道。”
“讓她來參加我的葬禮就成。”
慕清歌驚訝地說道，“白奶奶，你這說的是什麽話，若是隐瞞到那時候，我肯定會要他們好看！”
白奶奶這時候根本就不想去理會慕清歌，而是直接問何雲諾“你想知道清歌的以前的事？”
何雲諾看了眼慕清歌之後點了點頭。
“你帶我去花園裏轉轉，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奶奶！”
“有些事，我估計你過了多久也不會和他說的。”
白奶奶說的并沒有錯，慕清歌确實是不希望将自己的過去說出來，畢竟那裏是她的傷疤。
“你不想說，我就幫你說。如果兩個人真的要在一起，就不應該有隐瞞。”白奶奶說完讓何雲諾扶着她坐進輪椅裏，由着何雲諾推着到了樹下。 “恩，我很好奇她的過去。”
白奶奶沉默了很久之後笑了起來，“她的過去其實并不複雜。”
白奶奶擡頭看着何雲諾，似是要看穿他的心思一般，“和她在一起就沒有別的目的？”
何雲諾看到了白奶奶的眼睛時，心中一怔，“其實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讓我母親別再談何家和季家的婚事。”
“恩。”白奶奶點了點頭後，微微笑了一下，“希望你不會傷害我家清歌。”
“她來南城的時候是十歲，離開南城時十六歲，我只能告訴你這六年裏我知道的事情。其他的，你真的要去問清歌了。”
何雲諾覺得能聽到一些故事就不錯了，遂是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依舊不離不棄，為我留言的小天使，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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