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卻在下一瞬,被猛然插入進來的可怕蛇尾卷住了脖頸。

蛇尾上有倒鈎,女王脖頸上立時血流如注。

作者有話要說:

☆、狼山之巅情(4)

一切的變故發生在頃刻間,南思完全不能反應。

待她意識到地下的空間裏淹水,她必須朝着樓梯往上奔跑的時候,狂湧而入的水已淹到了她的腰部。

南思整個人被水沖起來,大水頃刻間就淹到了她的脖頸處。

目之所及都是水,那女王早不知被大水蛇甩去了何處。

冰冷的沉寂了百年的潭底的水,鋪天蓋地而來。

即将滅頂的時候,南思看見頭頂上方的鏡子裏映出了自己狼狽的景。她試圖對自己笑一笑,卻只看見了眼底的驚駭,只因她在鏡子裏看見了大水蛇的眼,大水蛇猩紅的眼長在翎城的臉上!

“啊——”南思的驚呼聲變作了水中一連串的泡泡。

尼瑪這回是真的完蛋了!

卻未想,她會完蛋得這樣徹底。水下,水蛇血盆蛇口大張,尖細獠牙正等着南思。

南思被大蛇一口吞了下去。

平靜水面陡然風起雲湧,龐大的水蛇自水底出,濺起水珠無數。

巨蛇游至淺水處,血盆大口一張,瞬間吐出了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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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尾巴點地,長長的蛇尾盤攏起來,溫和地将那對男女攏到了一起。

淚眼朦胧間,南思看見離得極近的翎城的臉。尼瑪何止是近,倆人都快臉貼臉了。

他笑得春風得意,“南思,你對我的心思,果然不單純。”

南思一巴掌招呼上了他濕漉漉的俊臉。

岸邊,兩人烤火中。

翎城将事情的始末對南思說了,其實很簡單,概括起來就是:翎城發現那是一條大水蛇,關鍵時刻此君發揮本能,和大蛇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一番探讨,大蛇就把他救了。

當然,此中種種兇險略過不提。

南思在發呆。

翎城看南思:“你在想什麽?”

南思:“我在想她死了沒。”

“……”

水面上赫然漂浮着一具女屍,正是那女王。

只可惜女王沒死透,她被水沖上岸來,翻了個身,肚皮朝天,眨巴眨巴眼睛就醒了。還真是……生命力頑強啊!

對于被沖到這麽個鬼地方,女王表現得相當興奮,她說,這裏或許正是狼山之巅的秘密所在。

在南思看來,這裏就是一座荒島。

兩女一男開始在荒島上前行,女王在前,南思同翎城在後。

手腕一暖,是翎城握住了南思的手,他輕聲對她耳語:“只是探查些地形,不必勉強。”

南思點頭,明白他的意思。

突地,南思停下腳步,她聽見她左手邊的草叢中,有悉悉索索聲音不絕。

女王顯得警惕,不着痕跡退後三步。

翎城無多大反應,他對南思點了點頭。

南思擡腳就踢出一塊小石頭。

草叢中,有一團白色飛撲出來,伴随着一聲喵叫,不是喵大人是誰?

喵大人蹭來南思腳邊,讨好地喵喵叫,不時擡個貓頭,拿一雙幽幽的貓眼瞅南思。

南思就道了一句:“還真是只陰魂不散的喵啊!”

“且神出鬼沒。”翎城道。

“狼山神貓!”女王一聲驚呼。

狼山神貓只在傳說中出現,相傳,它會帶領有緣人在狼山中穿梭,最終去往狼山最辛密的所在。

翎城擡頭,就望見了女王顯得過分激動的面色。他輕扯嘴角,腳尖替起一塊碎石,将将砸上喵大人的貓頭。

喵大人一聲炸毛,對上翎城肅然的臉,它就不敢兇了。

“帶路。”翎城沒甚表情道。

喵大人在林中穿行,保持着三人能跟上的距離。它偶爾停下,尾巴擺擺,回個貓頭,做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樣子來,委實是只叫人懷疑的喵。

在某一個瞬間,喵大人奮起一躍,竟是躍出了叢林。

叢林的外頭是一片荒野。荒野上有零星的巨石分布,偶有一兩棵大樹點綴其間,顯得寂寥。

喵大人飛撲進荒野中,就找不見了。

三人走向荒野。

在某一個瞬間,南思擡頭,就看見面前兩棵彎樹的樹頂……

她一聲驚呼,下一瞬,人已被翎城抱着猛地一個旋身。

南思方才所站立的地方,此刻,有一個碩大的蛇頭垂下來,兇殘地吐着信子。

天,這哪是兩棵彎樹,分明是長尾點地,兩個蛇頭纏繞在半空當中形成一個拱形的兩條大蛇!

南思瞪了女王一眼,看她的樣子,方才分明已發現了大蛇,卻故意不出聲提醒。

“異族人,當心你的腳下,狼山神可識不得你的美貌。”丢下這麽一句,女王率先往前走。

女王走得急,似有意要撇下南思同翎城。

翎城牽起南思的手,他帶着她,不緊不慢地走。他的面色在南思看來,是有些莫測的。

突地,消失不見的喵大人縱起一躍,雪白的毛團又出現在了三人眼中。

女王一陣激動,極快得追喵大人而去。

喵大人躍上一塊巨石,突地回過貓頭來。

對上它幽幽的貓眼,南思心中不由就是一突。

“我們慢一點。”她下意識抓緊翎城的大手,沒來由地一句。

翎城深深看她的眼,“好。”他說。

很快,南思就印證了自己的直覺。女王在追随喵大人的過程中飛快跳過一個草叢,卻在下一瞬,她整個人定住了。

喵大人一聲喵叫,幽幽的眼中仿佛寫着嘲弄。

女王的身體開始發抖,“救、救我!”

她陷入了沼澤中!

要救她嗎?

南思發現自己根本無需考慮這個問題,他們離得太遠,而女王的身體下陷的速度,完全超乎他們的想象!待她同翎城趕去那個地方時,女王整個人都陷入了沼澤中,找不見了。

南思有些唏噓,就這麽一瞬間,這人就沒了。

“走吧。”翎城的情緒好似絲毫不受影響。

猛烈的太陽光炙烤着荒蕪的平原,遠處的地平線上就起了一層折射的鏡像,塵土飛揚間,視野變得扭曲。

喵大人跳入地平線的盡頭,又找不見了。

南思低聲對翎城說話:“我總覺得,我們兩個人跟着一只貓走,有那麽一些說不出來的……”

“不和諧?”翎城接了她的話。

南思點頭。

翎城就道:“這也是無奈之舉,不入虎穴……”他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裏,這是不常有的情況。

南思擡頭看他,就見翎城的面色不知何時變得嚴峻,他正一臉嚴峻地望着地平線的方向。

四周圍靜谧得可怕,似乎可以聽見烈日炙烤平原的聲音。

南思突然不敢說話,似乎一出口,就要打破什麽。

在某一個瞬間,翎城的臉色變了,他拉了南思就掉頭跑。

作者有話要說:

☆、狼山之巅情(5)

發生什麽事了?!

轉身的瞬間,南思望見了身後的景。他們的身後,地平線的遠方,有的黑色蜘蛛成群結隊而來。蜘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蜘蛛的個頭足有有兩個成年男人般大小,成群湧來的時候,遮天蔽日。

黑色大蜘蛛爬得極快,轉瞬間就湧來了二人身後極近的地方。

“別回頭。”風聲裏,翎城這樣道。

南思聽見自己變了腔調的聲音,“可是它們從前邊來了。”

不止前邊,黑色的龐大蜘蛛自四面八方湧來,轉瞬就将空曠平原上的這對男女團團包圍住。

蜘蛛離他們只十餘米了!

蜘蛛區區一條絨毛滿布的黑色長腿就有南思兩條大腿般粗細,無數的黑色蜘蛛腿紮在地上,鋒利的尖端陷進泥土裏,摩擦間竟是刀劍與碎石相撞的铿锵聲。

這還是南思頭一回如此放大地近距離地觀看蜘蛛的嘴,她這才意識到,蜘蛛的嘴巴有多可怕,那鋒利的口器足以将任何一個成年人瞬間撕裂成歲撇碎皮,更何況此處有無數的大蜘蛛。

“怎麽、辦?”對上一只離她極近的,口器不斷攪動的蜘蛛,南思吶吶問。

翎城:“不知道。”

幾乎是在這人話音落下的瞬間,蜘蛛大軍就對他們發起了攻擊。十六條蜘蛛長腿齊齊向他們劈來,好似十六把鋒利大刀劈頭蓋臉而來,連空氣當中都有了肅殺的味道。

翎城帶着南思一躍而起,兩人方才所站立的下方同時被十六把“鋼刀”劈中,肅殺間,塵土飛揚。

衆蜘蛛見一擊不中,紛紛掉轉方向,鋒利長腿直蹬半空當中的二人而去!

卻也正因為有了這些蜘蛛腿的相助,施展輕功的翎城有了着力點,他就如大鵬展翅般,攜着南思,盡量往蜘蛛少的方向躍去。

可是,目之所及皆是蜘蛛。黑壓壓的蜘蛛自四面八方湧過來,鋪天蓋地。

更糟糕的是,蜘蛛開始吐絲了!

充滿彈性的極粗的蛛絲如利箭般射向半空當中的二人,翎城不幸中招。

蛛絲的黏附性極強,翎城長臂一揮,黏着蛛絲的長袖就撕裂了開去。他旋身躲閃,卻不防身後有數道蛛絲齊齊射來,他可謂被射了個兜頭兜腦。幸而這人反應極快連番借力躲閃,可饒是如此,他還是被射了滿背,不能動彈了。

束縛住了獵物,蜘蛛的殘暴本性暴露無遺,無數“鋼刀”再次鋪天蓋地而來!

那一瞬間,南思看進去了翎城的眼。他眼內竟是平靜無波的。他甚至還對她笑了一下,“要連累你同我死在一塊兒了。”話雖如此,可這人卻一絲負疚的情緒也無,不禁叫南思心頭一個咯噔。

南思的反應也極快,關鍵時候,她女皇本性畢露,迅速抽出腿間匕首,一手抱住翎城的脖頸,一腿攀附上他的腰,她整個人以挂在他身上的姿勢一個偏轉去到他的身後,手起刀落間,蛛絲被斬斷。眼見離得最近的一只大蜘蛛又要噴絲,南思猛地就将匕首擲了過去,正中蜘蛛的大眼!

大蜘蛛痛苦地瞎撞,撞飛它身邊的蜘蛛十幾只。

也正趁了這麽個間隙,翎城抱住南思猛然一個縱躍,堪堪越過了蜘蛛大軍去。

“幹得漂亮。”呼呼風聲裏,南思聽見這麽誇她。

蜘蛛大軍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摧殘掉一整片灌木叢後,蜘蛛大軍停在了一處斷崖邊。

一根極細的鋼索橫亘在斷崖的兩側,半空當中的鋼索晃動,分明是有人不久前才急急自鋼索上通過。

領頭的兩只大蜘蛛口器對碰,而後,這些畜生像是達成了什麽共識一般集體後退。在某個合适的距離裏,它們齊齊向對面的斷崖吐出極粗的絲。

粗大的蜘蛛絲瞬間黏附在斷崖壁上,力道極大,一時間,碎石紛紛落。

蜘蛛不斷吐絲,每一只蜘蛛都參與其中。很快,兩側斷崖間的中空地段就形成了一張龐大的蜘蛛網!

蜘蛛在網上爬行,試圖借此爬過斷崖去。

風聲呼呼裏,蜘蛛攀爬,空氣裏有“嘎吱——嘎吱——”的詭異的響。

在某一個瞬間,有零星的火種彈上了蜘蛛網。空氣幹燥,加之有大風助陣,蛛網瞬間開始燃燒。

火勢迅猛,當先的蜘蛛根本無後退的時間。龐大的蜘蛛燃燒在火裏,發出詭異的“嘶嘶”聲響。前面的蜘蛛遭了難,後頭的蜘蛛亦不能幸免,可怕的烈火迅速傳遞,轉瞬就将整個蜘蛛群點燃。先前還無所不能的蜘蛛此刻除了等着被燒,沒有任何辦法。

空氣裏滿滿都是燒焦的肉質的味道。

待蜘蛛群被燒了個七七八八的時候,攀附在斷崖壁上的翎城同南思爬了上來。

二人坐倒在地,氣喘籲籲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翎城看着南思狼狽的樣子不說話。

南思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剛要舉起小手打他,卻看見他的身後……

“小心!”南思猛地将翎城撲倒,翎城堪堪避過身後猛然劈過來的一條大蜘蛛的腿。

大蜘蛛鋒利的腿尖深深陷進土裏,塵土飛揚。

二人連連翻滾,最後停在了殘餘火勢間,南思在下,翎城在上。

南思自翎城的眼裏看見了某物碎裂的景。她猛擡頭,就看見方才大蜘蛛一腿劈下的地方,地面開始崩裂。

那一刻,南思真想仰頭罵天,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太能折騰了,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狼山之巅情(6)

在翎城的輕笑聲裏,二人爬起,開始向遠處土地完好的地方奔命。

可他們錯估了土地崩裂的速度。巨大的裂縫轉瞬就延伸去了他們的腳下,并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超越他們往前,一直斷裂去了二人視野的盡頭處。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見了相同的東西,似乎,除了等着摔下去,他們沒辦法了。

然而,老天就是愛同他們開玩笑。

四周圍的地以極快的速度往下坍塌,只除了翎城南思所立之處。他們所立的地方有一塊尖尖的大石凸起,這一塊大石自地底生出,當周圍的土地開始塌陷時,大石屹立不倒。

這一塊自地底冒出來的大石頭,深長得不像話。四周圍的泥土不斷剝落、凹陷,大石的底卻好似永遠也沒有盡頭一般。

翎城與南思攀附住大石的頂端,他們好似深陷在一個一眼望不見盡頭的大坑的頂端,目之所及之處已無土地。他們就好似兩葉扁舟浮于海上,除了緊緊攀附住這如同高聳尖塔般的大石外,沒有一點辦法。

“尖塔”淩空,他二人只能往下攀行。

南思突然有一些後悔,她覺得自己不該來這勞什子的狼山。

翎城竟還能空出手來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人活一世,總要有些沖動的時候。順遂沖動而行,結果往往會超乎你的想象。”

“比如說?”

“比如說你的毒解了,比如說你遇上了我。”

“……”

沿着“尖塔”往下爬的某一個瞬間,南思腳下一滑,整個人險險沒摔出去。擡頭看進翎城的眼,翎城眼中是憂。他長臂一伸,更近得将南思拉進他的勢力範圍內。

南思卻對他搖頭苦笑,“你看下面。”

“尖塔”的下方,斷崖之下,濃霧彌漫間,有一雙貪婪的眼正将自投羅網的二人緊緊盯住。

那是一只龐大的怪獸,藏身在斷崖之下。它有着可怕的大口和細長細長的舌頭。怪獸細長的舌頭一伸,幾十米遠的獵物都能被它盡收入口中。南思與翎城自然也不例外。

南思如何也料想不到,自己竟會葬身于怪獸口。若說先前還存着念想,希望有奇跡的發生,那麽,此刻,被怪獸輕易卷進肚中,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的時候,南思也就只能擠下兩滴傷心淚了。

“早知道就不來找你了。”黑暗的世界裏,天翻地覆間,南思就說了一句。

怪獸腹中空間極大,目之所及皆是累累白骨,更有腐屍橫陳在腳下。

怪獸閉口,四周圍立時暗黑一片。

委實非人能忍受啊!還不如方才一口咬死她呢!

翎城将南思抱在懷中,他跳上一具大型動物的屍骨。黑暗中兩人同時側頭,氣喘籲籲間,兩人的嘴好似對上了。

“什麽感覺?”翎城喘着氣兒問她。

南思暈乎乎回:“似乎與你親嘴間,才能感受到片刻空氣的清新。”

翎城默了一瞬,而後笑,“那麽,歡迎随時使用。”

腦袋擱在翎城的肩頭,南思其實已脫力。如今落到這般境地,她愈發萎靡,隐隐地,她好似聽見怪獸腹中深處有水聲湧來,更有酸腐的氣息越來越近,是那怪獸的消化液吧。

“能給朕陪葬,也算你不枉此生了。”南思拍拍翎城的肩頭,猛然間意識到,自己有多久未在他面前用“朕”這個稱謂了。時間果然是一把殺豬刀,不知不覺就磨平了她幾多的棱角。

“可曾記得我的本能?”翎城的氣息拂在南思的臉上。

若換作從前,南思定會大喊一聲“放肆”,一巴掌拍開這個占他便宜的登徒子。然而,此刻,南思沒功夫與他計較這些。她的雙目陡然瞪大,“馭蛇!”她大喊。

翎城馭蛇的本能只在危難時刻發揮。

“你喚來了蛇又如何呢?難不成蛇還能鑽進怪獸肚子裏來?”

回答她的是二人身子的陡然偏轉。

天旋地轉間,二人站立不穩,狠狠撞去了怪獸腹腔的壁上。

南思倒還好,翎城卻吐出一大口血來。

“翎城!”

對于南思的呼喊,翎城不為所動,他依着怪獸的腹腔立起,口中蛇語不絕。

又是一陣地轉天旋,一堆白骨朝二人狠狠砸了過來!

險險避過間,恰逢怪獸張口,光影裏,透過大蛇的口,南思就看見一條龐大的水蛇在同怪獸死戰!

正是水潭中被稱作狼山神的那條大水蛇!

連連承受撞擊,翎城吐血不止。

南思一把抱住翎城,“你堅持住!一定堅持住!你的大蛇朋友來救我們了!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翎城卻好似在承受極大的刺激,根本聽不見南思的話。更糟糕的是,他周身猛地一怔,眼看又要吐血!

亂急之下,南思一把拉下翎城的頭,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唇與唇相觸的瞬間,南思嘗到了這人口中腥甜的味道。不知為何,她并不覺得讨厭。

她咬破了他的舌尖,他弄破了她的嘴唇,二人的氣息與血脈緊緊相纏。

“你聽我說!”南思猛地抱住翎城的頭,“我們……”她的聲音戛然止住,只因他們對面的怪獸的腹腔的壁上陡然自外頭破開來了一個洞,血肉橫飛間,一只猩紅的蛇眼現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剛剛手賤竟然點了删除文章~~o(>_<)o ~~

管理員說系統已經駁回了嘤嘤嘤嘤好可怕

那啥,發了個小白短篇,小和尚和蚊子精的故事,算安慰下我受傷的心靈~~o(>_<)o ~~

☆、兵俑死士生(1)

大水蛇拖着怪獸墜到崖底,兩只龐然大物開始掐架。最終,大水蛇打敗了某不知名怪獸,掏出了怪獸肚子裏的翎城同南思。可水蛇體積畢竟太過龐大,它一錯眼的功夫,兩個小人就順着它的尾巴落進了崖底的地洞裏。

二人是順着一根石柱溜下來的,并未傷到。此石柱正是先前他們順着往下爬的“尖塔。”

“尖塔”的底部,翎城靜靜躺在那裏,好似睡着了一般。

南思抱膝坐在他的身邊,她突然不敢碰他一下。

有陽光自洞口的上方射下來,将将照在這人的身上,他身上便好似鍍了一層光。可這光卻叫南思有了不好的聯想,她手忙腳亂就扶着這人換了一個方向。錯手間,她整個人跌去了他的身上,引得這人一個悶哼。南思的心跳都要停止了,怕傷到他。

凄然間,他睜開了眼。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無一絲萎靡。他的大手伸去她的後背,摟住,不讓她動彈。

她擔心他的傷勢,也就由着他不規矩的動作,她不穩着聲音問他:“怎麽樣?哪裏不舒服?”

他的回應是猛地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沉重的身體壓了上來。

在他們身後,兩人方才所在的地方,有大的碎石紛紛落下。

光線黯淡下來,上方的洞口被堵住了。

這般與他近距離相觸,南思聽見了自己紊亂的呼吸。

翎城低頭,溫柔地吻住了南思的嘴唇。

南思的雙眼猛地睜大,之前一直被她刻意忽略某種東西突然就如潮水般向她的腦海湧來,她、她根本就無招架的能力。

氣氛縱然微妙尴尬且暧昧,可仍然保命要緊。

于是,二人大手牽小手(特別聲明,朕是被迫的!),開始找出路。

有一條白色的細線自石柱的底部出,一直往暗黑的深處延伸。這會是一條線索,更有可能是另一場殺機。

南思看一眼暗黑的深處,她發現自己心中竟坦然得很。果然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都無所謂了嘛。連和男人牽牽小手這種事情不介意了嘛都。

南思怒:滾蛋!

他們走進了一條甬道中,甬道不寬,可容四五人通過的樣子。甬道的兩側石壁上有點點的磷火,雖照亮了前路,卻令得境況更加陰森。

在某一個瞬間,二人齊齊停下腳步。

相視一眼,南思:“你聽見了嗎?”

翎城:“聽見了。”

二人猛地轉身,就聽見他們身後的暗黑深處,有“咔咔咔”的聲音越來越猛烈!伴随着“咔嚓”聲響而來的,還有暗黑當中那若隐若現的火光。

那是堅硬的器物同兩側石壁摩擦,削落碎石無數時發出的可怕聲響。那物來得極快,頃刻間就入了二人眼中。

在南思的想象中,那該是某種插滿鋒利大刀的龐然器物,卻未想,追他們而來的竟是一只龐大的蚌、蚌殼?!

龐大的蚌殼擦着兩側的石壁飛速掠來,堅硬的蚌殼同石壁摩擦,亂石與火花飛濺。離得近了,南思眼睜睜看着碩大的蚌殼張開,現出裏頭嫩白的蚌殼肉來。有大塊的碎石濺落進蚌殼內裏。蚌殼再次張開時,那塊大石已消失無蹤。

它會融化石頭!

更可怕的是,那只大蚌殼分明是想将南思與翎城吞進口中!

啊啊啊啊啊啊南思在心中放出一串尖叫!

尼瑪太變态了!!

兩人一路狂奔,巨大的蚌殼窮追不舍。

終于,前方出現了一扇拱形的精良的門。

可是,門外無路!

南思險險剎車,才未令得自己墜入暗黑的深淵當中。

腳下碎石落地間,南思回頭,就看見翎城忽明忽暗的面色。他嘆息一聲說:“與其如此,你我不如跳下去來得痛快。”

為什麽這麽說呢?

因為下一瞬,龐大的蚌殼張開,瞬間将二人卷了進去。

蚌殼內,南思澀澀發抖中。

她怕自己會被蚌殼肉融入其中,做成活體标本,死也不能瞑目。

翎城盡量用自己寬大的黑袍擋住南思的身體,他低頭碰了碰她的額頭,問她:“還是後悔來尋我了?”

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南思只覺得呼吸更困難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談情說愛?!”

翎城:“私以為,此時便是談情說愛的最好時機。”完了他又加一句,“很高興你看出來了我想與你談情說愛的心。”

南思:“……”

蚌殼內黑暗一片,什麽也看不清。南思卻清楚地感覺到,翎城的大手伸向了她的胸口……

“尼瑪你混蛋啊!”

翎城:“……我只是想取你身上的辣椒粉。”

南思:“……”

南思武藝不精,是以貼身藏着辣椒粉防身。她未想到,她的辣椒粉第一個對付的竟然是……大蚌殼。

大蚌殼受不了辣椒粉的刺激,龐大的蚌殼終于張開。可同時,它受刺激過度了,整只蚌殼摔下了深淵。

堅硬的蚌殼摔了個粉碎,南思同翎城灰頭土臉地滾了出來。

二人相視大笑間,發現自己躺在一處平臺之上。此平臺位于深淵中,距離上方的懸空門大約五六十米遠。

二人脫下黏膩的外衫,正思忖下一步該如何走,對面的石壁上又有了動靜。

有碎石自龐大的石壁上落下,本就不平的石壁更顯坑窪。

隐隐約約地,好似有可怕的某物要自石壁上出。

對首的石壁直對平臺。平臺不大,四下裏根本無逃跑的空間。當然了,兩眼一閉跳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情不自禁地,南思拉住了翎城的手。此刻,她抱着的心态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嘤!

翎城回頭,溫柔地對南思笑。

也就在那個瞬間,透過他的肩膀,南思看見有一雙碩大的暗紅色的眼自石壁上現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兵俑死士生(2)

南湘自沉睡中醒來,周身的酸痛難當提醒着她昨夜的瘋狂。

一想到昨夜,她喉間就是一緊,恥辱的味道狂湧上來,催得她想吐。然而,在這裏,她不能吐。

“嘩——”的一聲響,大帳的包門被人自外頭掀開,走進來的是貼身伺候她的小丫頭。

小丫頭顯得吶吶,“小姐,大王在等您。”

紮吉多在等着南湘過去,南湘不得不去,那個可怕的男人總有這樣那樣的理由逼着她迫着她就範。

南湘見到紮吉多的時候,他正端坐于瀑布下,任由湍急的瀑布水沖刷着他赤裸的堅實脊背。

遠遠望過去,那個男人閉着目,擰着眉,烏黑的頭發被水沖散開來,顯出他的面色有點點的白。

南湘一愣,心中有一瞬間的百轉千回。二人初初見面,她也正是在水邊救下了這個男人。那個時候的他一身黑衣,整個人浸在血水中。她救下了他,讓他成為她的侍衛,卻未想,她領回來了一頭狼。

想到此處,南湘腳步不由就是一退。

她輕微的一個動作就驚動了瀑布下的紮吉多。男人猛地睜開眼,如老鷹般銳利的眼直直盯住了南湘。

“靈兒呢?”面對着紮吉多的步步緊逼過來,南湘強迫自己鎮定。

聽見兒子的小名兒,紮吉多的面色就柔和了下來,他說:“我的副官帶他去打獵了。”

“打獵?”南湘不可置信地瞪住越來越近的男人,“他還那麽小,他還沒有斷奶,你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她真的好恨啊!

紮吉多一把抱住欲轉身走的南湘,“他是我的兒子,注定要成為草原上的英雄。我同他這般大的時候,已在狼群中同小狼磨牙了。”

南湘的眼淚止也止不住,那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兒,她愛他,好愛好愛。出于一個母親的本能,她愛孩子超過愛護她自己的生命。這也是為何紮吉多能一次又一次逼得她就範的原因。可眼下,她的妥協換來了什麽?

“把兒子還給我!”她沖他喊。她知道她的哭鬧于他根本無關痛癢,可她真的沒有辦法了,在屬于他的草原上,她舉目無親,唯一的兒子也落入了他的掌控中。

她的眼淚到底是打動了紮吉多,紮吉多一把将她按進自己的胸膛當中。如此這般,她就看不見他失色的面龐了。

“這是每一個草原上的男人都要經受的考驗。”他頭一次發現,在她面前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有些艱難,“他是我的兒子,作為父親,我要把最好的留給他。”

“可他還那麽小……”

終于,紮吉多妥協了,“我帶你去他們打獵的地方。”

南湘美麗的雙目陡然亮了。

紮吉多眼中現出癡迷來,“在那之前,親我一下。”

紮吉多抱着南湘,二人策馬在黃沙地中狂奔。

他食言了,他在一片沙丘前停了馬。

他抱了南湘下馬,南湘卻不願往前走了,“你做什麽?”她警惕地将他看着。

紮吉多深邃的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他拍了拍馬背,極通人性的馬兒就噠噠走遠了開去。

“何必多此一舉,我不會跑。”除非是帶着兒子一起逃走。

紮吉多未言語,他牽着南思,走向沙丘的背面。

南湘立時感受到了來自沙丘後的殺氣!

沙丘的背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洞,洞內,陽光照不見的背陰之處,有一雙幽綠的眼睛瞬也不瞬将來人注視。

是狼!

“這是多瑪。”紮吉多獨自上前,“當年喂養我的狼。”說到此處,他已靠近了狼的臨時住穴。

那是一頭棕黃色的老母狼,狼的背上有點點的白。感受到生人的靠近,狼早就做出了攻擊的姿勢,喉間低低開始吠。

對着獠牙滿布的狼口,紮吉多伸出了手,“如今,它老了,要死了。我來送它一程。”

老狼認出了紮吉多的味道,整只狼都跳出了洞穴,撲去了他的身上。

紮吉多抱着老狼,回頭對南湘說話:“多瑪喂養了我,對我來說,它是母親一樣的存在。我想養着它,可狼的天性促使它只能在沙漠中兇殘地活着。我也曾于心不忍,但我知道,那是它的天性,更是對它的尊重。你是我的妻子,我希望多瑪最後的時候,是你我一起送它走。”

看着老狼确然開始衰敗的眼,南湘沒說話。

當夜,老狼多瑪永遠合上了眼。

紮吉多将多瑪葬在了沙丘下,黃沙會帶走多瑪的身體,也能叫它的靈魂在沙漠裏自由。

做這些的時候,紮吉多一直背對着南湘。這個男人的背脊直挺,沒人能看見他面上的神色究竟幾何。

臨上馬的時候,南湘問他:“你可以尊重狼的天性,為什麽卻來強迫我?我身在南國心向南國,那就是我的天性!”

于馬上,紮吉多居高臨下将南湘望住。他的視線那樣深沉,好似一張濃密的網,兜頭兜腦将南湘束縛。

天空當中有星辰隕落,卻沒能在紮吉多眼中留下痕跡。漫天繁星下,他說:“你的天性,注定要彎折在我懷裏。”

隆隆的馬蹄聲打斷了南湘的思緒,有紮吉多的護衛急急趕來,他們帶來了一個糟糕的消息——靈兒小王子所在的狩獵隊伍被左賢王圍攻,形勢嚴峻!

紮吉多的面色瞬間陰沉,“左賢王,他這是要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兵俑死士生(3)

南思眼睜睜看着一只龐大的怪獸自對面的石壁上浮現出,沒有一點辦法。她僵硬地掉轉視線看翎城,“你說,我的眼睛花了嗎?”

翎城伸手拍拍南思的腦門,“你的眼睛很好。”

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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