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發
回到澋瀾殿沒多久,聖旨便下來了。
不過,除了我這個正牌欽差以外,皇兄還派了兩個“打雜”的給我——安南将軍遼習遠,大理寺少卿韓婓欽。
摸了摸下巴,其實我一個人去也沒什麽,但這一文一武都挺有能力的,皇兄還真是心疼我。嘿嘿的笑了起來,既然皇兄一片好心,那這兩人我一定會“物盡其用”的。
餘光瞥見小豆子咽了咽唾沫,是我笑得太滲人還是怎麽着,怎麽這副表情。
立馬斂了笑容,擡擡下巴,示意這小子過來。
之前就見這小子似乎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可被聖旨打斷了。
小豆子一臉苦相,磨磨蹭蹭的往我這兒挪。
朝他瞪一眼,“你屬烏龜的啊,還不快滾過來!”
話音剛落,小豆子立馬麻溜的“滾”了過來。
“主子......”怎麽還欲言又止上了。
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麽事就說,磨磨唧唧的做什麽!”
“主子,雲公子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偏殿裏,早膳也不吃,也不讓人進,奴才擔心......”
糟了!怎麽忘了這茬了!
“怎的不早說!”猛地起身,沒空去理一臉委屈的小豆子,疾步走向偏殿。
昨晚,我并沒有将面紗給他重新戴上,他該是發現了吧。
其實,我是希望他發現後能來找我的,就算是憤怒也好,總比什麽都不想與我說來得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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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偏殿門前,揮退了守在偏殿門口無奈的宮人,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繁君,是我,錦瀾。”
一陣沉寂,只能聽見殿外的蟬鳴聲。
“繁君,開開門,吃點東西吧,這樣餓着可不行。”
依舊沒人回應。
跟着跑來的小豆子将食盒遞給我。
“主子。”接過食盒便讓小豆子下去了。
“繁君”,心情有些複雜,沉了語氣,“如果你不想見我,那我便不會來煩你。可我不希望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将吃食都放在這裏了,做的都是你愛吃的,一定要記得吃啊。”将食盒放在殿門前,招來遠處站着的小豆子,讓他在這兒守着,“如果吃食冷了要及時換掉,如果他有什麽想吃的,就立馬去給他做,如果......算了,有什麽事,立即派人來禀告我。”
“是。主子放心,奴才省得。”
點點頭,再看了看緊閉的殿門,轉身離去。明日就是出發去江州的日子了,我還有些東西需要準備。
繁君......待我回來應該會好些吧......
将需要的東西列成清單,讓雪珊去準備,我坐在書房裏看着影衛傳回來的消息。
衛一靜靜地單膝跪着。
放下信紙,我皺了皺眉,摸着下巴思索着。
地牢一時半會兒找不出來是在意料之中的,可沒找到地牢,找到幾封可疑的信件卻是我沒想到的,而且這幾封還是和南邊有關的......莫非,洛錦涵和此次江州“亂匪”之事有牽扯?心裏不由得一凝,再拿起信紙,看着上面寫的幾封信件裏的內容:南邊貿易已經開始,幾時驗貨;貨物完好,還需要否;貨物數量是否需要增加......
擰眉思索着這幾句話的含義。
朝廷每年派去收購物資的時間是在八月,雖然有些人可能會特意托收購物資的官員幫忙帶些什麽東西回來,可這離朝廷收貨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這要預訂貨物也太早了吧。
這些都只是來信,就算我有想法,也只能是猜測,如果有回信就能好好證實一下我的推測了。
“衛一,你讓他們盯緊二皇子府,有任何可疑的動作立即前來禀告。”
“是。”
“還有,我去江州這些日子,密切注意洛錦涵的書信來往,将信件截下來抄寫一份給我送來。做得小心一點,別被發現了。”
已經從影衛那裏得知,二皇子府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麽毫無防備,所以一切都得小心行事,可不能打草驚蛇了。
“哦,對了”,單手支着腦袋,看着衛一,“我離開京都後,派一隊影衛保護好雲繁君,別讓他出什麽岔子了,否則,小心你們的皮。”
皇兄那裏是不用我操心的,我們兄弟二人各自都有影衛,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嫡系皇子均可培養影衛,然未登基者,需将影衛人數如實上報,避免猜忌。
我的影衛,在我出生時便開始培養了,當時都是一群五六歲的孩子。本來按規矩,應該僅有三十人的,可父皇硬是給了我五十人,十人一隊,每隊能力最高者為各隊首領。我算是大秦從開國到現在,擁有影衛人數最多的嫡次皇子了。好在我和皇兄關系十分親密,甚至在出了馬車事件後,皇兄還想着要不要再給我幾個人,我拒絕了——如今我的影衛人數已經和皇兄同制了,再多幾個人,那得比皇兄還多了,像什麽話啊。
衛一是第一隊的首領,也是我影衛的總首領,武功和辦事能力都是最好的。
見他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主子,此次前去江州您只帶一隊影衛前去,屬下覺得...有所不妥。”
坐直身體,挑挑眉,“怎麽,你主子我就這麽弱?”
“不...不是,屬下是擔心...”
衛一想要解釋,我擺了擺手。
“好啦,別擔心了,又不是去打仗,只是去調查事情而已,沒那麽大陣仗。京都才是應該重點注意的地兒,你可得替本王看好了。”
“......是,屬下明白了。”
“下去吧。”
“屬下告退。”
在書房裏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回到寝殿。
夜深了,是該歇息了,明日還得趕路,繁君...之前小豆子已經來告訴我,說他終于肯開門用膳了。
心裏舒了口氣,肯用膳就好,說明他是聽進了我的話的,可...躺在床上,不禁苦笑,他還是不想見到我的吧,也罷,左右明日就離京了,也該會有一段日子不能見了,讓他一個人再想想也好。
第二日,天還未亮,便早早的起來,讓侍衛帶好行裝,前去宮門前和另外兩位大臣彙合整隊出發。
臨走前,囑咐好雪珊和小豆子要照顧好雲繁君。
此次前去江州,我沒有帶任何貼身随侍,除了暗處的一隊影衛,僅有八個侍衛跟着。
到了宮門前,遼習遠和韓婓欽已經牽着馬,和少許陪同侍衛等在那裏了,三萬禁軍也在城外整裝待發。
“抱歉,讓兩位久等了。”
歉意的向兩人作揖。
遼習遠和韓婓欽連忙側身避開,急急沖我擺擺手,“王爺不必如此,是臣二人來得太早,王爺您并未來遲。”
颔首對這二人笑笑,“那本王便放心了。”轉眼看向局促不安的二人,起了逗弄的心思。
故意板起臉說:“兩位大人怎的如此拘束,本王很可怕嗎?”
一個是大秦未來的骠騎将軍,一個是大秦未來的吏部尚書,怎麽膽子這麽小,我又不是很難相處之人。
遼習遠急得臉都有些紅了,“不不不!王爺很親和!一點也不可怕!”
見我仍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遼習遠求救般的看向韓婓欽。
韓婓欽尴尬的輕咳了幾聲,“王爺......”
嗯?轉眸看向他。
“王爺,臣等只是甚少見過王爺尊顏。此番前去江州,擔心會有照顧不周之處,屆時,還望王爺海涵。”
說完,深深地向我作了個揖。見他這樣,遼習遠也連忙跟着動作。
這個韓婓欽,還真會說。
走上前,擡手扶起二人,笑着說:“二位大人莫不是以為本王是去玩兒的不成,說什麽照顧......爾等放心,本王可不是那般不知輕重的人。”
語畢,斂了笑容,鄭重的對他們道:“本王涉世尚淺,此次江州之行,還望兩位大人鼎力相助。”
遼習遠和韓婓欽也端正了神色,恭敬的回道:“臣定萬死不辭。”心裏滿意的點點頭,正欲與他們再說些什麽,就聽見林盛宣尖尖的嗓音響起——“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轉身同這些人一起跪下。
“平身。”
“謝皇上。”
趁衆人沒注意時拍了拍衣擺,不料皇兄一個眼神掃過來,立馬僵住了身子,将手快速收到身後,尴尬的摸摸鼻子沖皇兄笑了笑,皇兄給了我一個寵溺又無奈的眼神。
“遼習遠、韓婓欽。”
“臣在!”
二人出列,恭敬躬身作揖。
“江州一行危險難預,朕命你二人務必保護好小王爺,定要護他周全,否則,爾等提頭來見!”
“是!臣等定護小王爺周全!”
皇兄看着這二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
喂喂喂......我不弱啊......皇兄真是擔心過頭了,明知我有武功,還這般與這二人說,他們不會把我看作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吧......一股扶額的沖動從心底湧出。
“錦瀾。”
“臣弟在。”
出列後,皇兄很溫和,也很不舍的看着我,擡手撫了撫我的鬓發。
“一定要平安回來呀。”皇兄深深地凝視着我的眼睛,我看見了他眼底的擔憂。
眨眨眼,燦爛一笑:“皇兄放心,臣弟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皇兄也笑了,伸手的捏了捏我的臉頰,“你啊!”這讓我有些尴尬,這麽多人看着呢,還把我當小孩子一樣對待,我的餘光已經看見遼習遠和韓婓欽在努力壓下他們上翹的嘴角了,我的一世英名啊......內心在哭泣。
“皇兄......”
雖然此時有些尴尬,但心裏放不下的事,我還是必須得和皇兄說。
“嗯?”
上前幾步湊近皇兄,壓低了聲線道:“皇兄,澋瀾殿就拜托你暫時幫忙照顧一下了!”
皇兄看了我一眼,對上我那真誠無比的懇求眼神,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好好,幫你看着。”
得到答複,我立馬笑逐顏開:“多謝皇兄!”繁君啊,可要等我回來啊。
大軍已經啓程五日。
若要到達江州,必要經過涼州、淮州、衢州。因為正值夏季,正是暴雨頻發,河水暴漲的季節,我們便舍棄了水路,走陸路。
且走水路無法到達江州,頂多能到淮州,那還不如走陸路。
此時,我們已經在涼州境內。
我坐在馬車裏,郁悶的聽着轱辘辘的車輪聲。
前兩日拒絕乘坐皇兄給我配好的馬車,興奮的頂着烈日騎馬,一個不察就中了暑,吓得遼習遠和韓婓欽趕緊把我弄到馬車裏,在我醒來後,更是嚴辭拒絕我要繼續騎馬的要求。
我不就是久了沒鍛煉嘛,好歹我還是練過的好吧,你們這些人不讓我騎馬我要怎麽才能鍛煉啊,下次還不是照樣暈啊!真是......
就在我怨念的碎碎念時,車窗被有規律的叩響,是影衛。
打開車窗,接過遞上來的信封,拆開來看——二皇子府有來信:新的貨物已備好,何時需要?看到這行字,不由得眯了眯眼。
新的貨物?難道江州又要有新動靜了?看來得先派人前往江州探探風了。
“衛三。”此次跟着我出來的是影衛的第三小隊。
窗外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主子。”
“你帶兩個人先去江州探探情況,不要打草驚蛇,有什麽問題及時傳報。”
折好信紙,放進身上的香囊中。
“是。”
靠在車壁上,閉眼想着,若是江州又會有新的狀況發生,那我們不得不加快步伐了,否則,一切就更難預料了啊......緩緩睜開眼,眼底閃過寒光,洛錦涵,若你真的與這事有所牽連,那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慘!
“王爺,怎的突然要說急行軍啊?”
傍晚,大軍停下休整時,我叫來遼習遠和韓婓欽,告訴他們要急行軍了,二人都對此十分不解。
笑眯眯的看着二人:“你們不要本王騎馬,那我們還不如快些到達江州的好,在馬車裏坐着,實在無聊得緊。”
“......”
二人看着我,嘴角隐隐抽搐着。
“好了,不逗你們了”,肅容看向二人,“本王收到消息,江州局勢,恐最近将要生變,我等還是快些趕到較為妥當,否則,到時事情恐怕會變得更加棘手。”
二人聽後都皺起了眉頭,“王爺,敢問您是如何得知此消息的。”
韓婓欽擰着眉嚴肅的問我。
我挑挑眉,打開折扇,悠悠然扇了起來,“掐指算的。”
“......”
這下我看見他們額上的青筋都在猛烈的跳動了。
于是,在大軍稍作休整後,便開始了急行軍,我也終于可以擺脫坐馬車的命運,騎上我的小白馬了。
連着半個月的急行軍,我們終于趕至了衢州境內。
“王爺,前面有一個客棧,過去歇息一下吧。”
韓婓欽策馬上前,聽聞他的話,擡眼看了看前方道路旁簡陋的客棧,點了點頭:“今天就先停在這兒吧,明日再趕路。”
這幾日因着趕路休息得甚少,大家都有些疲憊了,今日還是停下來休息一下的好。
“是。”
韓婓欽恭敬應下,将我的命令傳了下去,讓大軍在旁邊的樹林駐紮,我們三人則帶着随行的侍衛前往客棧。
衆人行至客棧前下馬,店主和小二急急忙忙的迎了出來。
“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眼神在我們一衆人身上快速溜了個遍後,店主臉上綻放出了一朵名叫“谄媚”的菊花。
将白焰的缰繩交給身後的侍衛,大步跨進店內,遼習遠等人跟在身後,對店主說:“住店,這裏我們全包了。去弄一桌飯菜來。”說完,遼習遠抛了一個銀錠給他。
掌櫃的慌忙接住遼習遠抛給他的銀錠,趕緊揣在懷裏,帶着小二歡喜的下去張羅了。
韓婓欽找了一個較為幹淨的桌子,擦拭了一下桌椅:“三爺,坐這兒。”
我排行第三,在此處叫王爺不便,便讓他們改了口。
掀開衣擺坐下,遼習遠和韓婓欽也在相對的兩側坐了下來。
“幾位爺,您請用茶。”
小二笑得及其讨好的,用托盤端着茶壺和茶杯過來了。
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小二,此處到江州還有多遠。”
只見他驚詫的睜大了眼,看着我:“喲!爺,你們要去江州啊?!”
見我輕點了下頭,他更是驚叫出聲:“哎喲喂!幾位爺,可去不得!現下江州可亂着呢!”
不動聲色的與韓婓欽二人對視了一眼。
“哦?小二,這可怎麽說?實不相瞞,我等是汀州的商人,現下正趕着去江州取貨,一路上倒是并沒有聽說江州發生了何事,還望小二與我等說說。”
韓婓欽溫和的笑着,像只人畜無害的兔子。
小二一臉了然的神情:“原來幾位爺是汀州來的啊,您那汀州本就是和我們這兒一個南一個北的,這事兒您不知道也不怪。”
韓婓欽點點頭,仍舊一副溫和模樣:“是呀,所以還勞煩小二哥與我等說說,不然我們這耽擱了取貨可就麻煩了。”
說完,放了一錠銀子在小二面前。
銀子一現,小二兩眼發光,伸手快速的将銀子收好,看了看櫃臺的方向,掌櫃的并不在。回過頭,就把他所知道的告訴了我們——
江州剛開始出現流匪時,江州知府并未有任何動作,任由這些人劫掠百姓,百姓們很憤怒,卻沒人敢去找知府讨說法,因為最開始這麽做的人一去不回。一開始,這些流匪的動作并不大,但突然有一天,這群劫匪洗劫了一整個村莊,并放火将其燒為灰燼。幾百人的村莊,愣是沒有一個人活着出來,全都被燒死在了村裏。這下子,江州的百姓不只是憤怒了,還有恐慌。江州太尉是個耿直人,一開始被江州知府絆住,沒辦法動手,後來見這群流匪愈發的猖狂,硬是不顧江州知府的阻攔,帶上江州的守備軍前去剿匪,可惜中了賊人的奸計,萬箭穿心而死。江州太尉死後,江州的百姓更加恐慌了,個個都想往外逃,可江州知府下了令,任何人不許出城,外人進城也要有通關手令,在城門處會有士兵排查。
小二下去後,我們三人一陣沉默。江州知府,到了江州,我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深吸一口氣:“你們怎麽看。”
韓婓欽摩挲着茶杯,道:“倒是知道了些之前不知道的東西。”
遼習遠緊緊地擰起了眉頭,咬牙切齒道:“江州知府這個狗娘養的,老子一定要宰了他!”
“維桢!”韓婓欽皺眉,“三爺面前,注意言行。”
遼習遠聽了,閉上嘴,愣是憋紅了一張臉。
我擺擺手,這遼習遠可是說到我心上去了,“遼兄是性情中人,可以理解,韓卿不必如此。”韓婓欽無奈的看了遼習遠一眼,沖我拱拱手:“三爺大量。”
“從剛才小二說的來看,現下我們可以大概推測出幾點,”食指輕擊桌面,韓婓欽和遼習遠都看向我,“第一,江州知府和流匪有所牽連,一個小小的知府就敢如此,他的背後一定大有文章。”二人聽了我的話,都點點頭,陷入了沉思。
“第二,為什麽流匪會突然從小打小鬧變成屠村,這其中也一定有原因,第一個被屠虐的村莊可能會與此有所關聯。”
眯了眯眼。
“第三,江州太尉死了,但江州的守備軍表現得太過平靜,他們如果不是後來被江州知府控制住了,那就是打從一開始,他們就是江州知府那邊的人。”
聽到我這話,他們二人一驚,韓婓欽驚疑不定的看着我,開口道:“如果是這樣,那江州太尉......”
我點點頭:“裏應外合。很可能是江州太尉擋了他們的道,所以必須得除去,而為什麽會讓此消息傳出來并且上報朝廷......”
韓婓欽皺起了眉,道:“他們希望朝廷知道,想要引我們去江州。”
點點頭,看了看二人:“若真如此,那我們此番前去江州,定是極為兇險的,我們得更加小心行事。”
“三爺放心,就是龍潭虎穴我等也不會怕的。”遼習遠豪氣的拍了拍胸脯,引來韓婓欽一個白眼:“你怕不怕倒無所謂,你別沖動就行了,可小心壞了三爺的大事。”
“韓婓欽!你說誰沖動呢。我可是很有自制力的!”
“莽夫!咱倆從小就一塊兒長大,我還不了解你?你那自制力就和你的武力值正好相反,一碰就碎成渣了。”
“......”
我喝着茶,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并不插手。
這二人經常你來我往的鬥嘴,一路上倒是讓我在一旁看得樂呵。
這幾日的相處,讓我們三人的關系親近了不少,雖然他們堅持不肯與我稱兄道弟,說禮不可廢,但倒是沒有一開始那麽拘束了。
夜深,狹小的室內搖曳着燭光。
韓婓欽和遼習遠早早地回房歇下了,我躺在床上,一想到江州的事情比我所想的還要複雜,就感到一陣困倦襲來,閉上眼伸手捏捏鼻梁,皇兄這個皇帝還真是不容易啊,每天都處理那麽多事情,居然還能頂得住,不被煩死,真是佩服啊。
翻了個身,又想起了這幾日一直惦念着的人。
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還有沒有在生我的氣,我不在...他,會不會想我。
心裏有些酸澀,究竟要我怎樣做,你才能真正的相信我呢......繁君,我好想你。
豎日晌午後,大軍開拔繼續急行軍。
作者有話要說:
小豆子(擔憂):江州路遠,也不知道主子能不能被照顧好。
雪珊(路過輕瞟一眼):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要是雲公子瘦了,主子回來肯定扒了你的皮。
小豆子:……∏_∏雲公子!咱能不絕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