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戰前,計謀
招來侍衛收拾好行李,刻不容緩的啓程趕往江州。
皇兄的聖谕還在路上,所以當我帶着繁君他們出現在韓婓欽和遼習遠面前時,他們都很驚訝。
“王爺,您怎麽又回來了?不是說在淮州彙合嗎?”
遼習遠抓了抓腦袋,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若是往常,我還會對他這個樣子戲谑一番,可現在實在沒有那個心情。
“皇兄已經向暮國宣戰了。”平靜道出這個事實,韓婓欽聽後卻猛地皺起了眉。
“是出了什麽變故嗎?按道理來說,許柱國等人還未被押解至京都,雖然口供是呈上去了,可許柱國沒有在朝堂上親口承認,皇上應該不會這麽急才對。”
拉着繁君坐在一邊的靠椅上,“洛錦涵跑了。”
“什麽?!那龜孫子跑了?!”
“維桢!”韓婓欽疾言厲色,“不得無禮!”
我擺擺手,“皇兄已經将他從族譜上除名了,叛國賊而已。”沒錯,洛錦涵這一跑,算是讓皇兄徹底斷了這血脈情,已經将他從族譜除名了。
遼習遠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小聲委屈嘀咕:“王爺都沒介意,穆清你又吼我。”
韓婓欽:“......”
“好了,皇兄的聖谕已經在路上了,八百裏加急,估計後天就可以到,”看了一眼嚴肅起來的兩人,“現在,我們先做好防禦準備。遼兄,你安排守備軍做好守衛,白天和夜間的巡查也安排好輪班。”
遼習遠虎着臉,點點頭,“王爺放心,定不會讓暮國那些兔崽子鑽了空子。”
“韓兄,城內百姓你組織一下轉移,靠近邊境城門地方的,都轉移到後方來。還有做好城門攻破的打算,詳細計劃一番,務必保護好城中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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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婓欽肅然點頭,“王爺請放心,臣定然護住城中百姓安全。”
“我...我能做些什麽嗎?”
弱弱的聲音,立馬引起三雙眼睛。
繁君見我們都盯着他,小耳朵立馬紅透了,但還是睜着濕漉漉的圓眼盯着我,小聲道:“我也想出一份力。”
我笑看着他,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頂,“你什麽都不用做,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好了。”
“可...可是,我也想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繁君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堅定的看着我。
瞧他這個小模樣,我無奈了。
“好,那繁君你就幫忙組織一下城內的大夫,确定一個救治點,做好傷員的救護準備。”
繁君一聽,立刻兩眼發亮,高高興興的應下了。
餘光瞥見遼習遠在和韓婓欽嘀嘀咕咕——
“穆清,你說這雲公子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啊,我咋覺得他比那什麽玉姑娘好看多了!”
“......你怎麽知道他比玉姑娘好看?”
“這兩人不都戴面紗嘛,可你看看,這雲公子戴面紗,就有那啥...啥...哦!對對對!!氣質!有氣質多了!”
“......”
“诶,你說他不會是女扮男裝吧?”
“......”
“咳咳!”喝口茶水,潤了潤嗓子,輕瞥一眼,“你們,很閑嗎?”
韓婓欽一抖,急忙道:“不不不!下官這就去布置!這就去!”說完,狠扯一把遼習遠,把人拉走了。
出門後韓婓欽壓低聲音沖遼習遠怒道:“蠢蛋!下次找死別拉上我!”
“我沒有,我只是想搞清楚嘛!”遼習遠的聲音有點委屈。
“等你搞清楚我都死不瞑目了!!”
“......我會幫你照顧好韓世叔的。”
“!!!”
等兩人走遠了,吵鬧聲才徹底消弭于耳。
笑着搖了搖頭,轉頭看向繁君,“我讓衛四帶人跟着你,他會幫襯你的。有什麽問題,就和他說。”
“嗯嗯!我知道了!那我是不是也該現在就去準備了?”
看着他那興奮地小模樣,笑着用手指輕輕點了幾下他的額頭,“這麽激動啊,”見他不好意思的扭捏了幾下,“去吧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好!那我走了!”說完就興沖沖的跑出去了。
“衛四,把繁君照看好。”
“是,主子。”
兩天時間,江州城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态,百姓也轉移到了較為安全的大後方,各項守備事項也做好了。
更讓我刮目相看的是,對這種戰前工作沒什麽經驗的繁君,也把他分內的事做得很好,至少城裏的大夫都很聽安排的留了下來,沒鬧出什麽幺蛾子。
皇兄的聖谕也到了。我被命為兵馬大元帥,遼習遠被封為撫軍大将軍,韓婓欽為監軍,徐國公這位一品鎮國大将軍正帶着百萬大軍趕往江州。
入夜,哄着繁君睡下後,去了韓婓欽和遼習遠所在的東籬苑。
驿站被用來安置外來商人了,還派了不少禁軍守衛,現下我們是住在江州知府府上。
說起來這新任的江州知府也是倒黴,前天剛上任,這邊境就要開始準備打仗了。
這位三十而立的江州新知府,是上一屆科舉二甲進士,純純正正一個寒門文生。
剛到江州時,還意氣風發,喜氣洋洋的,結果一路從街道走來沒怎麽瞧見幾個人影,只看見巡查的守備軍,人就有點懵了。
等他踏入府上,聽到我說江州進入戰時,那臉唰的一下就白了,整個人都搖搖欲墜,幸虧他侍從眼疾手快的把人給扶住了,不然估計得摔地上。
待他反應過來後,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觀音菩薩,然後有點結巴的表示希望我們能在府上住下。
我住在府上就安全了?我有點無語,但,反正都在這兒住了幾天了,也沒打算挪地兒,便随意的點頭應了。
于是,我住在了最好的主院中正院,韓婓欽和遼習遠住在了東邊東籬苑,而知府倒是自己搬去住在了西邊一個小院。
“王爺。”
踏進東籬苑堂屋,揮手示意他們坐下。
從中正院到東籬苑要穿過一個長廊和庭院,夏季夜裏悶熱的厲害,這會兒竟渴得不行。
坐在高位,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又添一杯喝下才感覺好些。
松了口氣,抽出折扇輕搖,“在暮國的暗樁傳來消息,暮國大軍已經出征,估計一個半月後就可到達。”
韓婓欽擰眉,“可知有多少兵力?”
“八十萬。”
“何人領兵?”
“暮國大将軍曾慶志。”
“八十萬?!還是曾慶志帶兵?!”遼習遠怪異的大叫。
我和韓婓欽一樣,都未曾接觸過太多武将,并不了解這些,故我挑眉問道:“怎麽,曾慶志好歹是久經沙場的老将領了,雖然已經年近古稀,但可聽說他身子硬朗得很,你這是什麽反應?”
遼習遠連連擺手,“不是不是!這老匹夫是挺能打仗的,我也沒瞧不起他的意思。當年我爹和他打過一場,愣是被那老匹夫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架勢震撼到了。雖然我爹是贏了,但是,贏得相當慘烈啊,一個營的兵,到最後就剩下四個人,還都是殘花敗柳!他老人家就是那場仗留下了病根,沒辦法再帶兵了。”
“......”韓婓欽,“維桢,多讀點書吧。”
“???”遼習遠茫然的摸了摸頭,“可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韓婓欽。
看着韓婓欽蛋疼的表情,我忍住笑意,輕咳了幾聲,轉回話題,“照遼兄這麽說的話,這個曾慶志倒是不大好收拾。”
遼習遠一個勁的點頭:“沒錯,這個老匹夫打仗作風甚是強硬,一昧強攻,并不防守,因為他的強攻讓人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守着,沒法還擊,我爹當年也就是走了個狗屎運,才抓到機會反攻一次,結果就把自己搞成那副德性了。”
韓婓欽:“......”
看來這個曾慶志是個難啃的硬骨頭啊,雖說兵力少了我們二十萬,可也小瞧不得。
左手放在桌上,食指輕敲,“徐國公帶着人馬估計也是一個半月後就到了,時間上雙方也不占什麽大的優勢......這樣,先派影衛潛去燒他們的糧草,也不急着馬上就燒,等他們走到一半再燒,青黃不接,最易亂軍心。趁機拖一拖他們的時間。”
說幹就幹,立馬招來影衛,“衛三。”
“主子。”
“聽到爺剛才說的了嗎,帶上油。即刻動身。”
“是。”
又想了想:“曾慶志喜強攻,他是以攻為守,就像刺猬一樣。”
見二人贊同的點點頭,遂又講道:“暮國軍隊陣型慣以騎兵為先,後才是步兵。我們在城門外設絆馬索和加了藥的馬料,先讓那群騎兵下馬。”
遼習遠疑惑的皺了皺眉:“可是,這絆馬索得要有人拉才行啊,這城外荒蕪一片的,沒地方藏人啊!”
我搖着扇子,微微一笑,“地下。”
二人一愣,繼而一喜,“對啊!地下可以藏人啊,挖個洞做點掩護就可以了!”
搖搖頭,故作高深莫測,“不,挖洞可不行,我們要挖的是地道。”
“地道?!”
“對,地道。”還是一個能覆蓋大半戰場的地道。
韓婓欽看起來有些擔憂,“即便明日動工,我們也只有最多一個半月的時間,來得及嗎?”
“不,應該是最多兩個月,”我轉了轉茶杯,“如果暗衛能少了他們糧草,那我們就有最多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遼習遠焦慮的抓了抓頭發,“那要是他們不成呢?”
手下頓了頓,擡頭溫柔笑望遼将軍,“遼兄這是在質疑我□□人的能力?”膽兒挺大呀。
遼習遠僵了一下,連忙擺手:“不不不不!!絕對沒有!我就是合理的打個比方!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韓婓欽無語的扶了一下額。
“那好,晚上我會将地道圖紙畫出來,明日一早交給你們去安排。”
回到中正院主屋,盡管我已經放輕了上床的動作,但繁君還是驚醒了。
只見他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抓住我胳膊,道:“怎麽才回來啊。”
握住他的小手,利落上床躺好,捏好繁君一側的被子,柔聲回道:“和他們說的有些晚了,沒注意看時辰,吵醒你了嗎?”
繁君挪了挪,将頭枕在我胳膊上,在我頸窩處埋着,“你沒在我身邊,我睡得不踏實。”
心裏瞬間柔軟成棉花,偏頭親了親繁君的發頂,将人摟緊,“睡吧,我在呢。”
“嗯......”不一會兒繁君就呼吸綿長了。
我無聲笑了笑,也閉上了眼。
圖紙已經在書房畫好交給暗衛了,剩下的安排就不用我插手了。看來,明天可以睡個懶覺。
豎日,繁君堅持要去和那些大夫一起配常用的止血藥,說是想學一些本事,我無奈應了。
本想着可以和他兩個人忙裏偷閑,獨處一下,結果沒想到他這麽認真。
摸摸鼻子,提出要同他一起去,他便高高興興的拉着我一起出門了。
街道上的人很少,但還是有不少店鋪開着門,畢竟這一時半會兒還打不起來。
城裏的大夫都被集中在江州最大的藥店——濟世堂。
濟世堂前為大夫坐堂,看診抓藥的地方,過了藥櫃旁的小門,後面則是一個四進大的院子。
之前這個院子是用來儲存藥材,和一些達官貴人私約大夫會診以及濟世堂大夫休憩的地方,現在暫時被改為了軍醫處。
被繁君拉進這個院子,一入眼的就是衆大夫熱火朝天折騰藥材的場景。
“錦瀾!我去幫忙去了啊!”繁君和我打了個招呼,就迅速加入了那群大夫之中。
笑看着繁君的身影。難得見他這麽有活力,也就随他去了。
站在廊上,随意看了看,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麽忙,準備囑咐衛四一番,便去韓婓欽那邊看看地道的事安排的怎麽樣了,結果,卻不經意掃到了一個人。
“溫柳?”
他在這裏做什麽?這時我才恍然想起,好像從淮州回來就沒再見到過他。
不過,我的奴才沒我的命令就擅自行動是個什麽情況?
眯了眯眼,卻發現繁君和他好像很談得來的樣子,至少繁君是很高興的在和他讨論什麽。
現在我不急着走了,我想繼續看一看我這位奴才到底打的是什麽算盤。
繁君在很認真的辨別藥材,溫柳也跟在他一旁給他解說。
“不懂醫的來這裏搗什麽亂?!沒見着大家都很忙嗎!”
繁君左邊藥架旁的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手裏拿着藥,不耐煩的呵斥繁君。
繁君瞬間有些不知所措,露在面紗外的濕漉漉的圓眼透露着驚慌和尴尬。
“對...對不起!我只是想來幫幫忙分揀藥材!”
中年男子輕蔑的瞧了繁君一眼,“你會分辨藥材嗎?”
見繁君更加不知所措,溫柳突然出聲:“抱歉,我家公子雖然不會分辨藥材,但他正在努力的學習去分辨,他只是也想出一份力,還請您諒解。”
說完,溫柳歉意的向中年男子行了一禮。
瞧到這裏,我微微勾唇。這話說的,很有深意啊,還真是一個善良護主的好奴才啊。
中年男子聽後面上愈顯厭惡的看向繁君,“不懂醫的公子哥兒還是滾回去好好躲起來吧!別分錯了藥材害死了人!這裏可不是私塾學堂,沒人有空來教你!走開!別在這兒搗亂!”
繁君已經快哭了,兩眼通紅,手不自覺的搓着衣角。
“哎呀,算了算了,當初是這位公子把我們大家召集在一起的,他想學分辨藥材,你就讓他在一旁學吧,也沒什麽大影響。”
一位長白胡須的老大夫似乎有點于心不忍,看不下去出聲勸了勸。
中年男子卻冷哼一聲,“怎麽沒影響?影響大了!他分辨藥材要是出了錯,到時候若是出事,會被怪罪的還不是我們這群大夫!誰會相信這些藥材在分辨時,是大夫之外的人做的?到時若真出了事,我們該怎麽向元帥交代!”
老大夫嘆口氣搖搖頭,不再出聲,其他人也都搖搖頭,轉身做自己的事去了。
“實在對不住,我現在就帶我家公子離開。”溫柳一副不願自家公子再受辱的表情,拉着憋紅了眼的繁君就要往外走。
腳下輕移,一個閃身出現在繁君面前,将溫柳拉着他的手打掉,将人溫柔的擁進懷裏。
“錦瀾...”繁君趴在我懷裏,委屈的聲音悶悶的,讓我有些心疼。
我輕輕拍打他的背,安撫了一會兒,眼帶寒意的盯着中年男子。
見他臉白了一下,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我收回目光,厲眼掃向溫柳。
“王...王爺,您怎麽...在這兒?”
溫柳白了臉,身子有些抖,不過還在強作鎮定。
不欲與他多廢話,“衛四,将這個奴才帶回去,聽後處置。”
“是。”
衛四上前,利落的将人點穴帶走。
“王...王爺?!草民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長白胡須的老大夫反應倒是快,衆人見他那樣,也都誠惶誠恐的下跪行禮。
“免禮。”
“謝王爺!”
低頭看了看還趴在我懷裏的繁君,揉了揉他的腦袋,柔聲問道:“還想在這兒待下去嗎?”
見他小幅度的點了點頭,便将人帶着去了他之前正在分辨的那堆藥材旁,“我教你。”
繁君聽到這話,擡起小腦袋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王爺,大戰在即,還請您莫要玩笑!”
“放肆!怎敢如此向王爺說話!”跟在身邊的侍衛立刻拔刀,對他怒目而視。
又是這個中年男子,冷着臉,眼神不善的看向他,“本王師從藥王谷來風,熟讀藥經,通藥理,在爾看來本王是個玩笑?”
冷汗從他額上滴下,惶恐的跪倒在我面前:“小人...小人是說,您莫要被這娈寵迷惑心神了啊!”
娈寵?!怒氣在胸中激長。
擡手一道勁風掃去,中年男子倒飛出去,撞在牆上,狼狽吐血昏迷。
“大膽!!你這是在罵本王識人不清,色令智昏嗎?!!”
“王爺息怒!”庭院裏的大夫見此情形,都戰戰兢兢,惶恐的跪下。
真想一掌拍死他了事!竟敢如此侮辱我的未來王妃!
“錦瀾!”
察覺繁君在輕扯我的衣袖,我壓制住怒氣回頭看他。
繁君擔憂的看着我,輕輕搖了搖頭:“別生氣了,我無礙的。”
我深呼吸,壓下怒火,回頭面向衆人,“這種口無遮攔,品行不端的大夫,他的醫德本王信不過!”
“來人!”
“在!”
“将此人逐出去!”
“是!”
向侍衛頭領遞了個眼神,他微微點頭,轉身跟了出去。
冷眼掃視跪伏的衆人,滿庭寂靜。
“哼!”冷哼一聲,“誣蔑皇族是死罪,念在即将開戰的份上,本王此番不再繼續追究。都去做事!”
衆人立馬起身,繼續忙碌。
轉身就見繁君憂心的盯着我,“錦瀾,這樣會不會...”
笑了笑,走過去摸摸他的發頂,“不會,沒有什麽,更何況,我并未追究他的誣蔑之罪,已經算是放他一條生路了。”
繁君猶豫的點了點頭,小耳朵有些薄紅。
“來吧,我來教你辨別藥材。”
“嗯,好。”
坐在楠木寬椅上,冷冷俯視跪在地上的溫柳。
“身為本王的奴才,不僅不聽本王的命令,私自出行,還幫着外人欺壓主子,這樣的奴才,本王還真是要不起!”
溫柳瞬間慘白了臉,神情有些慌亂,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發不出聲。
輕呲一聲,擡擡下颌,示意暗衛解開他的啞穴。
剛解開,他就大呼起來:“王爺!奴才知錯了!請您再給奴才一次機會,奴才保證不會再犯了!”
再犯?哼,本王可不會給你再犯的機會了。
“當初是你非要做本王的奴才,現在又做出欺壓主子的事,你以為,本王還會留你嗎?”
我可不會給你再次傷害繁君的機會,任何威脅繁君的事,都必須盡早鏟除。
“王爺!王爺!奴才沒有欺壓主子啊!”
隔空甩了他一巴掌,半邊臉頰瞬間紅腫。
“沒有?本王今日可是親眼看到你欺負本王的王妃,難不成你失憶了?”
溫柳白着臉,怔怔的看着我,眼裏全是不可置信和絕望。
我看了一眼就沒有興趣再看下去,冷然一笑,“衛四,按照王府的規矩處理了。”
“是。”
衛四正要動作,溫柳突然紅了眼大喊:“我喜歡你啊!王爺!溫柳喜歡你啊!”
所有影衛都愣住了,我看向他的眼神驟然變冷:“那你就更該死了!”
這個人不能留。
溫柳聞言,慘然一笑,頹廢下去,整個人都透出一股悲涼的氣息。
擡手示意衛四将人帶下去處理。
回到房裏,看見靠坐在床上看醫書的繁君,眼神回暖,不自覺的勾起唇角,慢慢靠近。
“怎麽還在看,別看了,看太久了傷眼。”
輕輕将醫書從他手裏抽出,某個沉迷其中的笨蛋才發覺我回來了。
“也沒看多久啦,才那麽一小會兒。”
繁君有些小俏皮的彎着眼看我。
寵溺的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從吃完飯就在看了,這還叫一小會兒啊。”
聽了我的話,他不好意思的側了側頭。
“好了,就寝吧,忙了一天該累了吧。”
“還好啦。”
他乖乖躺進床裏面,待我躺在床上後,便鑽到我懷裏蹭了蹭,閉上了眼。
我親親他的發頂,擡手用勁風熄了蠟燭,抱緊懷裏人,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