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試箭術
小試箭術
收回所有箭矢和那三支羽箭之後，他們便立刻離開此地。九陰鬼澗中鬼物不計其數，而身上帶着生氣就是鬼物最喜歡的東西。
離開石臺之後，沈昉帶着一衆人快速的向更深處移動。他在選擇路線的時候，并沒有過多的猶豫。
最合理的解釋，是他沒來過這裏，但他知道自己要去哪裏。看出這一點的人，也因此對跟随沈昉更加有信心。
一炷香之後，他們又遭遇了陰魈群。可能是因為更深入的關系，這次群體更大。
因為之前的表現，這次他們應對的策略完全以趙飛為核心。他們找到塊一丈高的巨石，趙飛一個人站在上面。其他人則在巨石下建立防線。
在上面趙飛可以毫無顧忌的繼續勻速移動靶練習。站在趙飛身旁的還是剛才那個人。他叫杜坤，看着又高又壯，皮膚黝黑滿身煞氣，但實際年齡才只有十三歲。
趙飛會和他站在一起，其實也不是巧合。雖然這個杜坤只有凝氣三層，但修煉的是偏重煉體功法，所以身體強度在這群少年中數一數二。
将自己定位為遠程輸出者的趙飛，當然需要一個好的掩體，這個少年就非常合适。
自己居高臨下，目标成群結隊。趙飛右手一掃，三支箭矢搭在弦上。
距離四十三丈，秒速四，弓拉六分，擡兩寸。
嘣?嘣?嘣??
即便三箭齊射，趙飛的箭依然精準的可怕。每箭必然穿顱而出，一箭秒殺。
趙飛單憑一個人一張弓，就制造出了一片致命的箭雨。此種箭法已經可以稱之為箭術。
第十次開弓之後，沈昉回身沖趙飛喊道：“趙飛兄弟，留下幾個陰魈，讓其他兄弟練手。”
“整還是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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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二整一。”
趙飛抽了兩支箭搭在弦上：“如你所願。”
半個時辰之後，一衆人再次上路。隊伍略微縮水，少了五個人。有一個人被陰魈撕碎，其他則都死于屍毒。
在陰氣如此濃重的地方，屍毒對凝氣初期是致命的。與其讓他們承受屍毒噬體的痛苦，沈昉選擇給他們一個痛快。
當然，這只是衆多原因之一。還有沒說出來的，比如讓這些少年見血，投名狀，清除隊伍的累贅。
趕路途中趙飛提出了一個疑問：“沈昉兄，這陰魈看起來不像天生鬼物。”
沈昉說道：“沒錯，陰魈就是死在這九陰鬼澗中的靈童所變。”
想起石臺附近的那些新鮮屍體，趙飛說道：“丙組？”
沈昉冷笑道：“否則為什麽能力最弱的丙組會最先進來。他們就是開啓這九陰鬼澗的祭品。”
趙飛又問：“那，我們呢？”
沈昉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是，也不是。這要看我們自己。死了就是祭品，活着就是受益者。”
“受益者？”
“這是九幽宗的秘密。不過....”沈昉看了看周圍，仿佛下定什麽決心一般：“罷了，都是生死兄弟，告訴你們也無妨。反正只要成為九幽宗弟子，這些自然都會知道。”
稍頓了一下之後，沈昉說道：
“此處乃極陰的天地靈穴。當年九幽宗餘莪祖師，以通天法力在這裏建立了這座九陰鬼澗。作為一個宗派的基石，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好的修煉之地。這裏的大陣有很多玄妙的作用。每次開啓都需要大量血祭。除了獸血之外，還需要大量偏陰體質的人血，尤以童男童女為最佳。
凡死在九陰鬼澗之中的屍體，會被大陣抽取血氣精魂。除了一部分用以滋養大陣本身之外，還有一部分會與九陰鬼澗産生的陰氣融合。所以在這裏修煉宗門的功法吸收陰氣的同時，也會吸入血氣和精魂。可以滋養軀體強化經脈。”
趙飛說道：“在這裏修煉好處還真不少。”
沈昉微微一笑：“那是當然。如果能找到陰氣彙聚的地方那就更好了。”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他們連續遭遇了幾撥陰魈。不僅數量一次比一次多，而且的其中還出現了一些特別的個體。
這些特別的陰魈身體更飽滿，眼中綠芒中帶着血色。速度力量都比普通陰魈強上幾倍。
按照沈昉的說法，這些都是陰魈屍煞。是陰魈偶然開竅，以屍道重新開始修煉。但受限于靈智不高，多數只能靠本能修煉。
即便如此，在這個陰氣充盈的靈穴之中，哪怕只靠本能，日積月累下來也能達到凝氣六七重的程度。而軀體的強度，更是不輸凝氣九重。
隊伍大幅縮水。幾輪下來只剩下了二十一人。而這其中除了趙飛之外，至少都有凝氣神三四層以上的修為。
絲毫不停的移動了半個時辰後，沈昉突然停下了腳步，回身說道：“諸位，再往前走一炷香的時間，就會走出九陰鬼澗的外圍。再往裏面移動，就算是凝氣五六重修為都會随時殒命。”
一個叫李闖的少年立刻說道：“一路走到這裏，我等都以沈昉兄馬首是瞻。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
沈昉點頭，說道：“太多人聚集在一起，生氣會吸引大群的陰魈。而這裏的陰氣濃度已經是外圍地區最高的。所以我們在此地分開，各自尋找地方修煉。”
“敢問沈昉兄，幾人一組最合适？”
“不要超過三人。”
趙飛拍了一下身邊的杜坤，随便選了一個方向就離開了。他走的非常幹脆。等那些想和他組隊的少年反應過來，趙飛和杜坤已經跑出十幾丈外。
一炷香後，趙飛和杜坤又回到了剛剛離開的地方。他們根本就沒有走遠，靠趙飛的好眼神兒避開了所有人之後，又繞了回來。
兩人沒有等多久，就看到沈昉和李闖。他們對彼此的出現都不意外，因為這原本就是他們之前暗地約定好的。
趙飛直奔主題：“有什麽計劃。”
沈昉說道：“兩套方案，一偷襲，二為賭鬥。偷襲，在認識趙飛兄弟之前的計劃。在這裏埋伏，伺機偷襲甲組中一兩人，奪取靈牌。”
“賭鬥呢？”
沈昉說道：“就是由我正面發出挑戰。趙飛兄弟在遠處伺機偷襲。”
趙飛直接提問：“首先，如何确定甲組之人一定會出現。其次，甲組之中有幾人恐怕偷襲也不會有效果。沈昉兄弟的信心來自何處。最後，都是以偷襲致勝，那兩套方案的區別在何處？”
沈昉似乎早有準備，毫不遲疑的說道：“百丈之外，就是最近的一個安全區。而這裏是必經之路。甲組中最強幾人都在凝氣六層以上。九陰鬼澗外圍的陰氣濃度滿足不了他們。所以肯定會直接去更深的內層區域。并不會經過這裏。”
見趙飛點頭，沈昉繼續說道：“這個安全區只對凝氣五層以下有明顯效果。換而言之，我們的目标最多也只有凝氣五層。至于偷襲和賭鬥的區別。原本我的目标是一兩快靈牌。而賭鬥的話，可以是三四快甚至更多。”
“最後一個問題。”
“請說。”
“如果在這裏殺了人，會有什麽後果？”
“據我所知，九幽宗從未禁制在九陰鬼澗中比拼鬥法。更何況，只有能或者從這裏出去之後，才會成為九幽宗弟子。”
“賭鬥，靈牌我要兩面。”
“好！”
幾分鐘後，趙飛再次帶着杜坤離開。目送兩人越走越遠，李闖忍不住問沈昉：“少爺，真的要将靈牌分于此人？”
沈昉詭異一笑：“當然要分。而且要讓大家都看到。否則這肆意殘殺靈童的罪名誰來抗。”
李闖立刻恭維道：“少爺妙算！”
沈昉微微一笑，說道：“此人箭術的确極具威脅。一定不能與之拉開距離。幸好他未入凝氣，只要能近身一張之內，他的箭術便再無用處”
李闖說道：“料想他也知道自己的弱點，所以一直在關照那個杜坤。”
沈昉冷冷一笑：“不過凝氣三層而已。不識相的話，一并殺掉。”
百米外，陰沉的濃霧中，趙飛的雙眼泛着朦朦的白光。他的視線穿透霧氣，正落在沈昉與李闖兩人的臉上。
片刻之後，趙飛雙眼上的白光慢慢消散。他揉了揉發脹的額角，緩緩吐出一口氣：“要多謝你的提醒。他的确準備對我動手。”
那個像黑塔一般杜坤，說道：“我也是為了自保。只是沒想到，趙飛兄除了箭術淩厲之外，竟然還練有瞳術，會讀唇語。真的....不像是一個普通的獵戶。”
趙飛不置可否的說道：“只是一些保命的小本事，不值一提。我們那裏的獵人都會。倒是你這掩蓋自身修為的能力，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沉默了片刻，杜坤并沒有否認：“你是從哪裏看出來的？我自認沒有洩露分毫才對。”
“猜的。”
“你我之間現在距離不足一丈。你就不怕我動手嗎！”
趙飛的嘴角微微上揚，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不怕。”
“我很好奇！”
“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杜坤雙眼緊盯趙飛，體內氣緊突然開始加速流動。而趙飛臉上依然平靜，只有左腳向前邁出了半步。
就是這簡單的半步，讓杜坤眉頭突然一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上心頭。對面這個人讓他感到了強烈的危險。
杜坤心中幾番掙紮，最終還是放棄了出手試探的想法。
“其實我開玩笑的。”
“真巧，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