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傻眼
抛開百獸山事件不說，要是不弄清楚柳琛來意，趙飛始終難以安心。
但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趙飛想破腦袋也沒用只能先暫時擱置，等有了新的線索再繼續。
“這些元晶來晚了些，但也聊勝于無。”
若是早些拿到一百元晶完全可以用更好的材料煉制羽箭，現在羽箭煉成他對元晶沒那麽渴求。不過多些身家不是壞事，最起碼他不用在想吃肉的時候因為拿不出元晶而望着肉流口水了。
趙飛也只是這麽想想不會真的把這來之不易元晶拿去買獸肉吃，或許能用到更好的地方上去。
在他計劃中無論抓沒抓住那個不速之客，都要潛回碧波湖然後在其他的修煉者面前現身返回。現在因為不速之客太過驚人身份，也就可以省去這個步驟，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去應付。
過了片刻趙飛忽然感覺渾身力氣消散說不出的疲憊，背心更被汗漿凝住，好不容易舒緩過來。
“這只是結丹境，威壓就如此可怕，結丹境之上修煉者又該是怎麽樣呢？”
趙飛長籲口氣，要說更強大的修煉者他不是沒見過，至少九幽宗宗主和四大長老能列入此類。不過那個時候宗主和四大長老都把自身氣勢隐藏，他也就沒有辦法探查到幾人的真正實力。
而且現在想這些人都還太早，柳琛就夠他頭疼的了。
繼續監視百獸山那些修煉者的行動倒是沒什麽難度，他已經有了不少經驗，應該不會出問題。真正讓趙飛擔憂的是，柳琛會不會像王棱那樣把他當作随時可以抛棄的棋子，這關乎性命，不得不讓他深思熟慮。
事實上趙飛并不是完全沒有別的辦法，以他和木連恒還算不錯關系，完全可以借木連恒脫困。但其中仍有太多不确定性，想想他還是放棄這個打算，只把這樣的做法列入最後選擇之一。
不到萬不得已把這個事情控制在外門範圍內是最理想的。如果真的把戒律堂和內門給扯進來，他将承受更大壓力。
“有柳琛下達的命令，也算是師出有名了。”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趙飛再也不用為這方面事情苦惱，甚至可以直接搬到百獸山就近蹲點。
“一邊是石綱或者他背後的內門弟子，另一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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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始終緣悭一面的未知修煉者，趙飛真有說不出好奇。他打算去百獸山進行全天候的蹲守，應該就能捕捉到那修煉者信息。唯有這樣他才能更好地進行計算，并做出下一步相應決斷。
洗漱過後趁着夜色正濃趙飛沒有再休息直接奔出大殿往百獸山而去。
雖看不到五個白袍罪仆身影，但隐藏在古樹枝杈陰影中的石綱，讓趙飛知道這些人沒有缺席。石綱極為謹慎沒有在之前藏身的地方，而是換了另外一株古樹，但這樣的方式對趙飛無用。
若是不知道他的存在則罷了，既然知道，趙飛開啓瞳術仔細掃描輕而易舉地把石綱給找出來。沒有了血鴉群存在，趙飛的行動範圍再次擴大，遠遠繞開石綱去探尋周邊那些兇獸的老巢。
“下手夠狠的。”
果然有好幾只較為強大的兇獸不見蹤影，不用說也知道是遭了毒手，其中不乏凝氣八重存在。就不知道是石綱下的手，或者是另外那個未知的獨行修煉者所為？反正是個較難應付對手。
百獸山外圍稍好些，兇獸被擊殺不會引發太大波動，但到了百獸山深處，兇獸之間有所照應。若是遇到強大敵人，一聲獸吼就能把其他兇獸給引來，就像他最初以此手段破壞痕跡一樣。
至少在沒有煉制出新的羽箭前他沒有滅殺這些兇獸把握，當然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等天邊開始泛白的時候，那五個白袍罪仆又從谷底爬出，并且把地面小心地蓋上且抹去痕跡，然後又在如同影子般的石綱陪同下，快速走出百獸山。在趙飛洞察入微的目光下那些修煉者眼中流露的興奮，如暗夜中的明燈。
“或許等不多久他們就能抵達目的地？”
趙飛覺得這樣是最好不過，總在百獸山蹲守也不是回事。
盡管那些修煉者走出很遠，趙飛都沒有再靠近那個山谷，只是在山谷外圍游走如同神秘幽靈。如今的他只是個觀察手，只需要緊緊盯着那片山谷中來來往往的修煉者，就能夠前去交差，沒必要做什麽多生枝節。
“嗷嗚……”
一聲尖銳的狼嚎悠悠揚揚，把沉睡的百獸山喚醒。緊跟着就有無數獸吼與狼嚎聲交彙在一起在百獸山中回蕩久久不息。百獸山兇獸王中有一只狼獸，趙飛早就聽說但是卻從來沒有碰見過，聽到狼嚎都是第一次。
“嗯，很懷念。”
雖然那只狼獸很厲害趙飛卻沒有驚懼，而是生出些沖動。當初在白家鎮時他曾獵殺過只風狼，那時他還沒有踏足修煉，只是個普通的獵手。雖說最終風狼伏誅，但他付出的努力和鮮血，卻也不少記憶十分深刻。
以至于如今聽到狼嚎，都還存有前去獵殺沖動。當然他沒有這麽做，只是遙遙朝着遠處望去。
然而那只兇狼仍是沒有露面，不知躲藏在哪裏。
緊随其後休眠中的諸多兇獸也都開始活動起來，要麽成為其他兇獸的獵物，要麽去尋找食物。空氣中蕩漾着的淡淡血腥味讓趙飛十分清楚，又有不少的兇獸就此殒命在這大好清晨魂斷，成為其他兇獸口糧。
随着天色逐漸亮起，趙飛的行動變得更為小心，既是要避開那些兇獸又要避免暴露自身行藏。幸好百獸山深處本就人跡罕至，如今又有碧波湖吸引衆多弟子前去，讓百獸山更顯得寂靜。
“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百獸山的，應該就是我要尋找的目标了……吧。”
趙飛看着遠處遮遮掩掩的修煉者身影，底氣變得沒那麽充足，更是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或許他只是路過？”
趙飛覺得這理由太荒謬實在不足取信，可讓他相信此刻出現的修煉者是那個未知人物也很難。因為出現在他眼前那個身影很熟，那張面孔更是親切，卻是他在外門關系不錯僅有修煉者。
“郭魁！”
饒是趙飛心志堅韌，都被視線中那個修煉者震住，怎麽可能是郭魁呢？
趙飛初入宗門郭魁對他的幫助很大，尤其是在孫淩撒手不管的情況下，郭魁算是他的引路人。在他印象中郭魁是卑微的小人物，在外門是很邊緣存在，修為不高，也沒有太好人際關系。
然而現在郭魁卻是跑到百獸山來了。這說明什麽，說明趙飛都被郭魁瞞過。
郭魁輕車熟路走向被趙飛仔細觀察過的石壁，凝氣成爪抽出一條長方石塊，閃身沖進了石壁，然後又把那長方石塊填回去可說天衣無縫。無論趙飛怎麽驚詫，郭魁真的就是未知修煉者。
此刻他開啓瞳術可以清楚感應到郭魁在繼續挖掘通道，繼續未完的工程。
“我似乎從來都沒有問過郭魁，他凝聚的幻象是什麽？”
趙飛苦笑搖頭，既然孫淩是凝聚的狼形幻象，他怎麽沒有想到，孫淩門下的弟子也是這樣呢？他曾經把孫淩當作最大的嫌疑人，卻從來都有懷疑過郭魁或者其他幾個同門，實在太失敗。
郭魁凝聚出的狼爪像是狠狠拍在趙飛的臉上，讓他感覺火辣辣的疼。
萬幸的是他為了不把郭魁卷進這個事情裏面，從來沒有洩露過消息，不然就真的要鬧笑話了。從郭魁的表現看，他把挖掘通道的時間選在了清晨，倒是好計算，真就能避過其他人耳目。
就連趙飛都沒有想過在清晨守候，難怪他來了好幾次，都沒有撞見。
心中最大的一個謎團終于解開了趙飛卻一點都不高興，他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眼前這個事實。
“靜觀其變吧。”
好在趙飛沒有沖動到跑去質問郭魁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他忽然發覺自己從來都沒有看清郭魁。甚至因為郭魁太過平凡完全忽略，沒對他多加關注。要不然或許早就能察覺到郭魁不對勁。
再有，郭魁真的是獨行者麽？
雖然留下的痕跡是這個樣子，但趙飛這次卻不敢輕易斷言。沒到最後的一刻，什麽都有可能。
“這個事就留給柳琛頭疼吧。”
對于要不要把這個事情告訴柳琛，趙飛持保留意見，不管怎麽說他和郭魁都算得上老朋友了，還是先看看再說。他有種直覺或者說是他在期冀，郭魁只不過被人指使，不是真正的目标。
真相如何，誰有能說得清楚呢？
趙飛就這麽靜靜守候看到郭魁從石壁走出快速離去，郭魁的臉上竟然也帶着幾分淺淡的笑意，和那五個白袍罪仆如出一轍。
“看來雙方的進度很是一致嘛。”
趙飛輕呼口氣，吹散心中抑郁。事情走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能夠改變只能安靜做個旁觀者。
百獸山再次迎來夜晚，趙飛在這裏呆了整整一天，就這麽守着那空曠山谷。
這樣的寧靜，還能保持多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