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大餡餅
烏魯雖然通過九幽鬼澗試煉但表現太差，沒能入了內門。
他和另外一個名叫莫雨的，都因為在九幽鬼澗之中表現太差，和趙飛一同被扔到了孫淩門下。只因趙飛被孫淩所遷怒，才讓他和烏魯、莫雨沒太多交流，甚至于都沒有太多見面的機會。
也是上次趙飛去探望孫淩才見到他們兩個，但只是匆匆而過。
“孫淩找我？”
聽到烏魯這話趙飛愣了愣，該不是他在散市把魏銘從盧升手中救下惹怒孫淩，來找回場子呢？出手之前他就想過後果，救下魏銘可能會讓他和孫淩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再次變得惡劣。
然而他還是出手了。因此對于孫淩找上門，他沒有太多的驚訝。
“知道了，我等下就過去。”
這是遲早都要面對的事情，趙飛沒有回避。說完他就要往前走，然而面前的烏魯卻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要讓路的意思。趙飛不以為意笑了笑就往旁邊繞開，烏魯不依不饒地擋住他去路。
烏魯的表現倒是讓趙飛有些刮目相看，要是在九幽鬼澗時他也如此強硬，現在早就入了內門。
“既然你這麽有空，那就跟我走一趟。”
對于烏魯的擔心，趙飛倒也能夠理解。畢竟他是奉命而來，要是沒把人請回去，沒辦法交待。就像趙飛自己，不也對接下來面見王棱感到擔心和憂慮？雖然烏魯有些粗魯，但他沒在意。
“執事要見你。”
烏魯再次重複，仍不讓步。
趙飛覺得，要不是烏魯沒有勝過自己把握，只怕現在已經動手把他綁去見孫淩。面對這莽漢，他真有些頭疼，打又不能打罵又罵不走。看有不少路過修煉者在往這裏張望，趙飛想了想，轉身大步走出。
正好他也對面見王棱有些疑慮，先去看看孫淩怎麽說吧。
烏魯見狀連忙跟上，寸步不離。似乎沒有把趙飛送到孫淩那裏前，他都會表現出如此的姿态。這一幕自然落在不少修煉者眼中，他們很快認出近來知名度飙升的趙飛，并為此感到錯愕。
不過等烏魯的身份也被揭曉後，衆修煉者就恍然大悟。
“這該是散市發生事件的後續，趙飛只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盡管衆修煉者對孫淩出任內務堂主有些不以為然，但這已經成為了事實，趙飛在散市的作為，無疑是在挑釁內務堂主威嚴。要是不想辦法消除這個影響，孫淩未必能坐穩內務堂主寶座。
事實上孫淩會隐忍這麽長時間，已經出乎了衆修煉者的預料。
如今孫淩既然動了，也就意味着趙飛好日子到頭。沒有誰會覺得，趙飛能夠安然度過這一劫。甚至于趙飛自己都是這麽認為的，他邊走邊思索，盤算着孫淩會從哪裏下手，該怎麽應對？
“咳咳、咳咳……”
孫淩的傷勢沒有好完全，仍在不停地咳嗽。趙飛實在不知道，他後面的人是怎麽把他捧上位。身為權柄在握的外門七個紫袍執事之一，雖然不一定要修為卓絕，但至少不能太過于孱弱。
現在有長老徐晟坐鎮還好，随着時間流逝，這個問題遲早會被引爆。
此時孫淩的住所已經遷移到了內務堂，離散市不遠，站在樓上遠眺就能把散市看得一清二楚。趙飛有些懷疑，他在散市和盧升起了紛争的時候，孫淩是不是就在這個地方靜靜地關注着。
“弟子趙飛，見過執事。”
趙飛行禮偷眼看向坐在矮幾上喝茶的孫淩，卻沒能從孫淩神情看出些什麽。此地除了孫淩再沒有其他人，就連護送趙飛來此的烏魯也都只在樓下候命。至于其他同門，更是不見了蹤影。
想必都被孫淩分派，去接手各種內務。
孫淩靜靜地喝着茶沒有做出回應，過了許久他才放下茶盞擡頭看着趙飛，目光中充滿了審視。他的瞳孔深處仍有淡綠的光芒，顯然困擾着他的問題并沒能得到解決，仍是存在極大風險。
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再次爆發，讓他徹底化身為兇狼。
“能在沒人指點的情況下，修煉到這個地步，你很不錯。我很有些好奇，你的天賦真那麽差？”
孫淩目光炯炯，似乎要洞穿趙飛的身軀。凝氣四重修為倒還沒被他放在心上，但他沒有忘記，趙飛的天賦是前所未有的差。既如此，趙飛又是怎麽能夠突破到凝氣四重，着實讓他懷疑。
“也是運氣所致，弟子有幸從木連恒師兄那裏得了些好處。”
趙飛沒打算解釋直接推到木連恒身上，同時也在提醒孫淩，他和木連恒有着相當不錯的關系。雖不能就此讓孫淩打消心中的算盤，至少讓他稍有顧忌，在做出決斷的時候會三思而後行。
“下次見到木連恒，替我給他道個謝，就說我欠他個人情。”
孫淩的反應出乎趙飛預料，看來春雨丹真的對他幫助很大。要不然，他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似乎、或許、可能，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麽糟糕。”
有感于此，趙飛稍稍放松了些心情。孫淩這态度，實在不像是要找麻煩。然而他實在想不出，除了這個可能以外孫淩把他叫來，還有什麽事？他們之間關系雖緩和，但也沒到太好地步。
“你覺得散市怎麽樣？”
沒等趙飛繼續猜度，孫淩繼續說道。
“貨物齊全、價格公道，挺不錯的。”
趙飛說出親身感受，要是沒有散市，衆修煉者就算拿着元晶也沒有用處，總不能直接煉化吧，那實在太奢侈了。而且從他幾次前往散市的經歷來看，也算順風順水，沒有出太大的亂子。
想來想去，也只有盧升欺淩魏銘這個事情讓他印象深刻。孫淩這麽問，是想要得到什麽答案？
“要是交給你打理，你有沒有信心？”
孫淩接下來這句話，則是讓趙飛深感莫名。就算他不追究先前的事情，也不至于搞這麽一出。無論趙飛怎麽想，都想不出孫淩這麽做是出自什麽樣的心思，這實在是有些讓他看不懂了。
“弟子資歷尚淺，修為孱弱……”
趙飛想都沒有想就開始推脫，散市的确不錯但他對孫淩沒信心。
“糊塗！身為修煉者怎能沒有上進心，這樣的機會是其他修煉者求都求不來的，就算有陰謀，也不應該連嘗試都沒有就直接放棄。如果你連這樣的勇氣都沒有，那還是趁早放棄修煉吧。”
孫淩聲色俱厲，打斷了趙飛剩下的話。這也算是，趙飛拜入他門下，接受的第一次基礎教育。修煉從來不是一帆風順，路途中荊棘密布，想要有所成就必須去争去搶，更要冒天大風險。
火中取栗，不過是最最尋常的存在。正如孫淩所說，就算他存有什麽心思，至少散市不會假，從散市中賺取的元晶也不是虛無。
“現在告訴我，你願意管理散市麽？”
孫淩再次詢問，等待着趙飛的回答。
“執事厚愛，弟子必定會全力以赴。”
雖然還有些不相信天上掉下大餡餅，但仔細想想孫淩的話也有道理，趙飛索性接下這個差事。一來可以借此回避開王棱的刁難，同時他也想要看看，孫淩心中究竟是打的什麽如意算盤。
按照宗規所說，外門弟子必須接取任務，沒人能夠例外。而管理散市，同樣也是任務的一種。只不過這樣的任務，就算是灰袍執事都眼熱，輪不到普通弟子罷了。此前管理散市的就是靠攏雷鵬的灰袍執事。
此外還有許多的辦法，可以繞過這個規定，不用接取任務。但相同的，這都不是普通修煉者所能奢望。就算孫淩已經成為了紫袍執事、內務堂主，他的名下也沒有多少這樣的空缺位置。
趙飛本以為這些個位置，會被孫淩門下幾個弟子瓜分，卻沒想這樣好事居然會落到他的頭上。
“要是做得不好，木連恒都保不了你。先回去準備下，盡快開始交接。”
孫淩這才消了氣，把矮幾上放着的一面令牌遞給趙飛，然後揮了揮手把趙飛給趕出了內務堂。除了孫淩自己，沒有誰想得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他不僅沒有報複反給了趙飛天大好處。
“原來如此。”
趙飛下了樓看着依然面色不善的烏魯，仿佛得到答案。顯然孫淩的這個決定，讓烏魯很不滿。不過他此刻也是心事重重，連多看烏魯一眼都沒有，揚長而去。以後打交道的日子還很多。
手中的那塊令牌有些沉重質感不錯，一面刻有“內務”一面刻有“散市”，也都是一目了然。
“我還能說什麽呢？我也很意外啊。”
趙飛到現在都還有些迷惘，他阻止盧升讓孫淩丢了臉面，孫淩居然還不計前嫌地給他升了職，換誰誰能想到？想想孫淩的一席話，他暗暗點了點頭，不管孫淩怎麽想的這都是難得好事。
至少擺脫了最底層弟子身份進入管理階層，終歸是好事。他手中令牌，給個灰袍執事都不換。也是孫淩手底下沒什麽人，才讓他撿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