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二階靈羽

這巡衛本來就知道趙飛的名號，當然盧升既然說明了自己跟趙飛是同門，自然也知道他們都是孫淩的弟子。但這話被盧升說出來，卻是變了味道，好像是拿剛剛晉升為紫袍執事的孫淩來壓他們。

這巡衛來自戒律堂，由戒律堂直接管轄，自然不會把外門弟子放在眼裏。雖然現在孫淩是內務堂堂主，但不管趙飛、盧升他們的引路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只要在外門，所有人都要受到戒律堂的約束。

因此讓這兩個巡衛有這種感覺，是十分不理智的。想必盧升也知道，就算是身為紫袍執事的孫淩，也要受到戒律堂的制約。但當時他為了自保，急于把自己的靠山說出來，也是情非得已。

只不過他的嘴還是太快，說話都不經過大腦。這可到好，恰到好處的激怒了他身邊的巡衛。

“孫執事啊！你這是在警告我嗎？別說是紫袍執事，就算孫淩是內務堂堂主，也照樣得接受我們戒律堂的檢查，你剛來的嗎？”

盧升頓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此時再想解釋什麽額，也啞口無言。雖然巡衛并沒有大發雷霆，但他們的語氣并不好。接下來要怎麽處置盧升，全憑這兩個巡衛怎麽跟戒律堂說。

自從趙飛走進這散市，與其說是來上任的，倒不如說是來視察。但這種視察，卻直接被人打了一拳，就算他再能隐忍，心裏也十分不爽，自然一句話都不願意說。

讓戒律堂把盧升抓走，比自己還手揍他要更狠。所以趙飛也就不在意臉上的這一拳了。只不過，他默默地再心裏給盧升狠狠的記了一筆賬。

看着盧升在兩個巡衛的押解下遠遠離開這裏，周圍的外門弟子也逐漸散去了，白袍罪仆們也不敢呆的太久，該幹嘛幹嘛去了。

只不過遇到趙飛的時候，跟趙飛簡單行個禮，打個招呼。

趙飛漫無目的的走過一個個攤位，看上去是在視察他們，實際上，他的注意力始終都放在這些攤位上的各種資源，不論是各種靈植、靈丹，還是一些其他的資源，雖然數量繁多，但沒有什麽能入得了趙飛的眼。

對于熟讀集靈冊的趙飛來說，這裏的東西，大多都是在凝氣三重修為之下，才用的上的。趙飛來這裏晃悠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讓他們也跟自己打個照面，省得以後見了，連認識都不認識。

剛才因為盧升的事情，一個白袍罪仆的靈丹也撒了一地，被毀了，此時那個白袍罪仆忍不住蜷縮在攤位裏面，竟是悲恸的哭了起來。

趙飛雖然有心憐憫他，卻是沒什麽能實質性的幫得到他的。再說這裏的白袍罪仆适量龐大，跟他情況差不多的也不在少數。他們本就是外門弟子的出氣筒，這種機制下，趙飛自然什麽都做不了。

剛才那白袍罪仆的修為，不過是凝氣二重的樣子，看來也是才成為白袍罪仆的，所以才适應不了這種情況，趙飛知道，假以時日他一定會習慣這種日子。因為從其他的白袍罪仆臉上，并不會看到任何的表情，他們對這一切好像已經麻木了。

哀大莫過于心死，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每每走到一處白袍罪仆的攤位，攤主就會十分恭敬的對趙飛行禮，然後輕聲的喊上一句：“趙掌事。”

趙飛只是點頭，掠過桌子上的靈物之後，就走向下一家了。

跟其他的管理者不同，趙飛甚至身邊連個幫手都沒，與其說是個管理者，倒不如說是個光杆司令。

而且他掌管的人，外門的任何弟子也都能管。想到這裏，趙飛在心裏苦笑一聲，不知道孫淩給自己這個空頭的職位倒底是要幹什麽，僅僅是硬要把他跟孫淩拴在一起嗎？

既然想不通，趙飛也不再多想，繼續巡視。雖然他的巡視漫無目的，但是對于之前的推算、猜測和總結，他懷疑跟血鴉羽毛有關的白袍罪仆，肯定背後有着或大或小的秘密。

因此他的步伐慢慢的，最終還是停在了售賣血鴉羽毛的攤位前。

趙飛直接伸手，拿起了一直完整的血鴉的羽毛。他仔細看了看，這血鴉的羽毛保存的完好無損，而且色澤明亮，灰色的毛發在空氣中，似乎還流動着一絲絲靈力。這是在之前他從未發現過的事情。

仿佛這血鴉羽毛，跟自己之前見到的不太一樣。看到趙飛的青睐，售賣血鴉羽毛的白袍罪仆十分恭敬的對趙飛打了個招呼。

“趙掌事，您對這羽毛好像情有獨鐘？”

趙飛是個十分優秀的獵戶，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他憑借着自己的努力，就是沒有修為天賦，也照樣在短時間內修煉到了凝氣四重，這對于白袍罪仆來說，也是莫大的羨慕。

要知道，除戰争罪仆以外，其他人都是因為在修為上止步不前，甚至節節倒退，才最終淪落到這步田地。至于外門弟子包括白袍罪仆對趙飛的了解，也不算太少。

趙飛聽了這話，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直接問了他自己更關心的問題。

“這血鴉羽毛，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面前的白袍罪仆看起來甚是吃驚，他完全沒有想到，趙飛居然會問他這個問題。一般情況下，散市的東西來源複雜，就算查也查不出究竟這些東西經歷了幾手才到的這個地方。別人買去的，也不知道是被高等級的修煉者抛棄了多久的東西。

但每一等階，都有每一等階需要的東西。只要對自己的修為有幫助，他們才不會管那麽多。對于內務堂對外門弟子的剝削，他們也是有苦說不出，只能通過散市這個渠道，來獲取更多的修煉資源。

因此對于這裏的東西到底來自哪裏，基本上是沒人過問的。因為就算過問，也基本上查不出到底怎麽來的。

看到面前這白袍罪仆有些難開口，趙飛也知道他不見得會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把血鴉的羽毛在他眼前晃了晃，說的更明白了一點。

“我是問，這羽毛你是從誰手上買來的，還是從哪裏撿到的？”

問到這裏，白袍罪仆才恍然大悟。

“趙掌事，這羽毛，是，是在下之前在百獸山修煉時……撿到的……這是很久之前的羽毛了，您看，這羽毛骨架已經幹枯，算不上是什麽好東西了。”

面前這白袍罪仆，好像是感覺的出趙飛不是個好惹的角色，想要他快速放棄對自己的審查，感覺離開。但趙飛就是不願離開，他的眼睛一直看觀察着血鴉羽毛上游離的那一絲絲靈力，真搞不懂，這點靈力到底是怎麽來的。

如果說事實真如這白袍罪仆所言，這是很久之前的血鴉羽毛，那麽趙飛基本上就可以放棄了。因為他知道，羽毛放的久了，就會變得幹燥易于折斷，不利于自己制作羽翎。

但面前的這羽毛似乎并不是這樣。雖然它确實看起來不如前幾日自己制作羽翎時的那些血鴉羽毛有彈性，有質感，但那上面的一絲絲靈力，也不斷吸引着趙飛的目光。而其他人仿佛全都看不出來。

或許是自己觀察太細微，而別人都沒有留意過嗎？趙飛并沒有回答面前這位白袍罪仆的話，而是心中默念一句，直接打開了瞳術。

“開！”

瞬間，在瞳術下的血鴉羽毛，表現與之前的血鴉羽毛大不相同，一道道靈力從內到外不斷地散發着，若不是有瞳術相助，他根本就不可能發現，面前的這些血鴉羽毛身上附帶的靈力，甚至有凝氣七重的修為。

這麽說來，這血鴉羽毛，已經是二階靈羽了。

要麽這血鴉在被拔掉羽毛之前，就有這麽高的凝氣修為，要麽，就是有修為高深，甚至是內門的人為這羽毛進行了改造，使之更具靈性。

但他實在是想不通，血鴉羽毛這種東西，對于除了趙飛以外的人來說，究竟有什麽作用，甚至讓他們不惜使用凝氣七重的修為來為之打造。就算是打造出來，最後還不是當做廢品，仍在了這外門最低賤的散市市場上？這是浪費修為。

雖然趙飛一邊疑惑，但另一邊心中卻滿是驚喜。因為對別人沒用的東西，對自己來說卻不見得。能得到更高等階地靈羽，對他來說也算是好事一樁。即使還沒有配套的箭杆，箭尖的材料，但那都是問題，遲早有一天，他會找到更合适的材料，也升級自己的羽箭。

對于這些，趙飛還是十分有自信。不過他足足盯着這羽毛有兩分鐘，面前的白袍罪仆看出了他對這羽毛的喜愛。

“趙掌事，您要是喜歡，就都拿去吧，以後這散市上，還要多多依仗您的支持！”

趙飛一愣，然後将羽毛放下，直接問他價格。

“多少元晶？”

把話說的這麽直，反倒是出乎了白袍罪仆的意料。既然這麽說，他知道趙飛自然是不接受以後讓他依仗趙飛的打算。因此他也不客氣了，直接開價。

“趙掌事，您也看到了，這是二階靈羽，所以要三十元晶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