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自作自受
“什麽？”
趙飛冷笑一聲，将羽毛扔在桌子上。此時他手裏雖然有不少元晶，但柳琛給他的那一百元晶，他還不想動用。在柳琛那件案子自己沒有搞明白之前，那些元晶的來歷自己也不敢确定。如果肆意揮霍，肯定會暴露自己跟他之間的關系。
再說，就算趙飛手裏不差這三十個元晶，那這價格也太貴了。再怎麽說自己也是這個散市的掌事，就這麽被坑了真的好嗎？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人家要送給他，是他自己不要的，現在又覺得貴了，多少有些尴尬。于是他準備直接轉身就走。不過這白袍罪仆看出了趙飛的意思，眼珠子滾動了一下，立即再次追問了一句。
“趙掌事，我是誠心誠意孝敬您的，您還是帶走一支吧。如果您覺得好用，那是我莫大的榮幸啊，怎麽能為您要元晶呢？”
趙飛心裏思忖，好像這人是挺真誠的。再怎麽說自己這是上任的第一天，接受白袍罪仆的贈送，真的好嗎？但眼下他的确對這羽毛挺感興趣的，除了那一絲對這白袍罪仆的身份有些懷疑。
之前他就覺得，可以出售血鴉羽毛的白袍罪仆也許是受人控制，甚至是內門的人，現在能有事情跟他們聯系得上，也不算多此一舉。
于是趙飛也沒有猶豫，拿起一支血鴉二階靈羽。
“那我就拿走一支了，不過我問你一件事，散市上出售血鴉羽毛的，就你一家嗎？”
對于趙飛的詢問，白袍罪仆不敢怠慢，立即低身，恭敬的回答趙飛。
“回趙掌事，還有兩家。不過有一家我有幾天沒見過他了。”
“幾天？”
趙飛連忙追問。雖然他的一起急促，但好在白袍罪仆認真的回憶起來，所以并沒有被引起注意
“約莫有三天了吧。”
說完這話，白袍罪仆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趙飛，然後又把目光收了回去。其實白袍罪仆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因為在外門中，不聰明不會察言觀色的白袍罪仆，早就死的了無蹤跡了。趙飛需要這些羽毛制作羽翎，自然是不用問的事情。
再說弓箭本身就是消耗品，作為一個用弓的男人，對此的需求自然不言而喻。白袍罪仆心知肚明，只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趙飛，就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趙飛看了看他，點了點頭，于是拿起那一支二階靈羽，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趙飛離開之後，心裏還在想之前那個賣給自己血鴉羽毛的人，出事大概也是在三天之前的樣子。
若是沒有猜錯，他們說的就是同一個人。
逛了一大圈散市之後，基本上所有的白袍罪仆和在這裏經過，購買修煉資源的外門弟子，都知道趙飛現在有了一個新的職位了。
趙飛将這一支二階靈羽放進衣服的夾層中，正要離開散市，突然身後一個白袍罪仆跟了上來。
趙飛回過頭，發現此人正是之前給自己送風椴木的魏銘。再次看到趙飛，魏銘變得十分恭敬。
“趙掌事……”
趙飛點點頭，看看四下注意他們的人不多了，于是将魏銘拉到一邊。
“你過來一下。”
魏銘不知道趙飛要幹什麽，只得跟了上去。走到散市的一個破舊房屋的角落裏，趙飛低聲跟魏銘交代了幾句話。
“你幫我盯着那個賣血鴉羽毛的人，主要看他平時跟誰來往，如果你能确認跟他來往的人的身份，那就更好了。就比如灰袍執事之類的，明白嗎？”
魏銘雖然是白袍罪仆，但也不傻。之前趙飛還在盧升的手下救過他，剛才又聽說被盧升打了，心中很是不爽。此刻趙飛有任務交給他，他自然不敢說一個不字。只是他額有疑問，看趙飛不像是蠻不講理的人，于是也直接問了。
“趙掌事，您為什麽要盯着……”
趙飛知道他要問什麽，也知道魏銘是個沒有心眼兒的傻大個兒，想到哪裏問到哪裏，再加上不對自己設防，除了打斷他的話之外，也沒責備他。
“你不用問那麽多，盯着就是了。當然也不要太明顯，等我再來散市的時候告訴我。如果有重要的發現，也可以以給我送風椴木的理由，将消息帶給我，知道嗎？”
魏銘點了點頭，看着趙飛離開了這裏。不過等着回大殿繼續修煉的趙飛，看到一個戒律堂的巡衛朝自己走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
着巡衛還是剛才的那個，看了看趙飛，笑了笑。
“趙掌事？跟我走一趟吧，孫淩執事有請。”
一聽到孫淩的名字，趙飛就知道沒好事。這會兒叫自己，肯定是因為剛才盧升的事情了。不過也奇怪，剛才戒律堂的只是帶走了盧升，卻沒有過問自己，現在又回頭來找他，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事的。
趙飛面前的戒律堂巡衛仿佛看出了他的疑問，倒也不故作深沉，直接跟他解釋。
“剛才看你剛上任，還在視察，雖然不是什麽大的職位，但也不想耽誤你的事，又不能便宜了那小子，所以才等到這會兒再來帶你走。”
趙飛受到戒律堂的袒護，說的再确切點是善待，對他來說，是根本不敢想的事情。于是他十分感激的詢問。
“敢問師兄尊姓大名？”
戒律堂巡衛哈哈大笑兩聲。
“我叫王陸！你不用跟我客氣，這也是孫執事的意思。有什麽話，等你見了他再說吧。總之那個盧升我是一定要帶回戒律堂的。好幾天都沒案子給我油水了！”
這些戒律堂巡衛，修為都在凝氣七重以上，基本上在外門弟子修煉的平均水平之上了。在外門中，他們因為歸屬戒律堂，所以地位自然比其他弟子要高一等級。
想要成為戒律堂的巡衛，那也是不容易的。而且一般有這種修為的，都繼續往上修煉，立誓進入內門了，安于現狀要做戒律堂巡衛的，其實并不多。另外，這些巡衛平日裏除了那些豐厚的月俸之外，一旦手中有案子，按照案情的大小，也可以獲得不同的元晶獎勵。
一般情況下，他們得服役兩年以上，才可以脫離戒律堂，參加九幽宗內門的考核。不過這也得經過戒律堂堂主的同意。實際上，只要成為了戒律堂的巡衛，一般就沒有再離開的了。
一方面是因為，堂主很難放人，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着戒律堂巡衛的待遇不錯，坐的事又簡單，威風，很少有人非要擠破腦袋進入內門受苦日子。
當然，這是指那些在修為上沒什麽進步空間，或者沒什麽意志力的人來講的。過去百年間，從戒律堂巡衛走進內門，修煉的不錯的弟子也大有人在，只不過并沒有特別出衆的罷了。
王陸之所以對趙飛沒有惡言相向，僅僅是因為他個人比較欣賞趙飛，對這個人單純的比較好奇而已。因為戒律堂堂主徐晟實在嚴厲，所以這些平日裏他們這些巡視的巡衛，也不敢有一點徇私。這也就更加鞏固了他們的在外門弟子心目中的地位。
很快，在王陸的帶領下，趙飛又回到了孫淩的地盤。
孫淩住在一處草木茂盛的地方，除了院子比較大，房屋內比較寬敞以外，晉升為紫袍執事內務堂堂主之後，他身邊又匹配了不少手下。
此時，內務堂堂主的門外，還站着身穿戒律堂巡衛服裝的幾個人。
進去之後，趙飛就看到盧升低着頭，站在大廳中，旁邊是另一名戒律堂巡衛。他看到趙飛來了，笑了起來。
“來了，說說怎麽回事吧？”
說着，那巡衛拿出了一個小冊子，正準備往上面寫東西。此時，臺上盤作者的孫淩黑着臉，比和眼睛，看得出來十分生氣。
趙飛的幾個同門師兄弟都在門外，也聽說了他和盧升剛剛在散市鬧事的事情，只不過他們雖然好奇，但也不敢都湊過來聽裏面的情況，只得像是守衛一般，靜靜的守在門外。
趙飛故意裝作什麽也不知道，抹了抹嘴角的血跡。
“弟子不知。什麽怎麽回事？”
孫淩擡眼看了看趙飛，又深吸了一口氣。
“盧升，散市是個敏感的地方，你師弟趙飛又剛上任，你就在那裏鬧出這樣的事，戒律堂的師兄都找上門來了，你說，該怎麽辦吧？”
十分出乎意料的，這次孫淩不僅沒有問趙飛一句話，而且直接把矛頭指向了盧升。在自己引路人和戒律堂的雙重壓力下，盧升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喪着臉。
“是弟子……弟子糊塗啊！還請孫執事能網開一面，我再也不會……”
“好了好了，既然你承認了，就跟我走一趟吧。戒律堂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不了扣點月俸，以後注意點就行了，跟我去備個案吧！”
說到這裏，屋裏的戒律堂巡衛和上自己的小冊子，別在腰間，扶正了刻有戒律堂三個字的長刀，對站在趙飛身邊的王陸示意了一下。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