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臨近過年,果林鄉派出所也安排了過年期間的排班,景星河一共是值班四天,在初三初四和初九初十,大年二十九正式放假,正月十五一過正式上班。
景家在C城另有一套房産,是景父景母當年結婚時貸款買的一套四居室,按照當初那個價格,現在每年還需要向銀行繳納150塊的“巨額”房貸。
時隔多年,景家第一次回到老家過年,多年未曾居住的房子經過休整,供暖供電供水均正常,很快就能住進來。
大年三十的那天早上,景星河開車去車站接人,經過多年的療養,景父的身體有了起色,已經能夠脫離輪椅自由活動了,景母的脖子上圍着大紅色的圍巾,為一身暗色系的衣服增添了一抹亮色,景星漢推着一個小行李箱,懷裏抱着睡着了的女兒,身邊走着漂亮的妻子。
景家不是突然決定要來這邊過年的,景星河也早有準備,景父景母這一趟來最主要的還是想看看章連山,上次景星漢看完景星河回去後,已經和家裏的父母說起過這邊的事情,雖說是早有預料,可也沒想過會真的發生再續前緣這種好事。
事已至此,幾人的行李早就被寄了過來,只是人在路上游玩的幾天,耽擱到了現在才過來。
景星河站在出站口,先是看到了那條紅色的圍巾,才注意到了那邊的家人,許久未見,景母激動的和小兒子擁抱着,“黑了,是不是還瘦了。”
“沒有瘦,我早上稱還重了兩斤。”景星河和父親還有哥哥一家打過了招呼,父親看着景星河的身後,嚴肅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你一個人來的?”
“章連山也來了,沒找到停車位,他還在前面轉着呢!”景星河主動走到父親的身旁,攙扶着父親有些疲憊的身軀,“我們快點回去吧,姑姑還在家裏等着呢!”
景父在C城只剩下了一個妹妹,好不容易聚一次,妹妹也帶着家人大老遠的趕過來,現在正在家裏準備除夕夜吃的飯菜。
景星河帶着哥哥一家人,景父景母坐上了章連山的車,景父景母是高知,當年抛棄一切到大城市發展,白手起家,歷經風雨,攢了一些財産,也練就了一身看人識物的好本事。
景父摁下了景母感謝慰問的話頭,盯着後視鏡上年輕人的模樣,這是個很會看人臉色的人,景父只是稍微攏了一下領子,他就懂得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這也是個與衆不同的人,畢竟這年頭還願意回鄉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
景父咳嗽了一聲,問着章連山,“小章,過年怎麽沒出去玩?”
“今年生意上事情比較多,走不開,就沒出去。”
景父又問,“那你爸媽呢?”
“他們去安徽了,我弟的女朋友在安徽,他們去提個親,順便也去那邊轉轉。”章連山說着,又把空調的吹風口向上推了推,“C城今年還挺冷的,叔,靠背的墊子打開是個毯子,您要是覺得冷,就先蓋上,車上的空調溫度有限,等會兒回去有了地暖,才能熱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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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母抽出來了一個墊子,打開毯子蓋住了景父的兩條腿,看着景父不攔了,景母才開口問,“星河不是說你弟弟才大四嗎,怎麽這麽早就結婚了。”
轉向燈響起,章連山拐了一個彎,将車駛進了主幹道上,“他們兩個小的想在大學畢業前結婚,說是要趕時髦拍一張真正的畢業婚紗照,還能打破什麽畢業即分手的魔咒,據說是挺浪漫的……”
景父打斷了章連山的話,“還沒有真正進入社會,就早早的定下了婚事,是不是有點沖動了。”
景母想要拉住景父,可話已經說出去收不回來了,只能抱歉的看着章連山,他們對章連山并沒有什麽惡意,只是本性使然想要保護自己的兒子,他們走的可不是一條簡單的路,人言可畏,連結婚證都拴不住的脆弱愛情,在沒有結婚證祝福的條件下又能堅持多久。
愛情本就是虛無缥缈的東西,說出來的話會反悔,白紙黑字的合同也能作廢,光陰荏苒,愛情是一瞬間就會消散的。
章連山早就預料到會遭受到一些考驗,他既然做好了準備,也就不怕什麽,章連山說的铿锵有力,把這當做是一場千人大禮堂的正式演講,“我不覺得沖動,我相信我弟弟,他既然有結婚的勇氣,就肯定有為其負責的擔當,而且進入社會鍛煉的是人的能力,并不是改變人的本心,他們既然決定在一起了,就肯定是對未來經過了多方的考量,他們不覺得沖動就好。”
景父不在言語,沉默着看向了窗外的風景,景母倒是熱情,和章連山有的沒的說了一路,看不出真實的想法……
景星河的車先到了,他送進去了哥哥一家人,又站在門口等了會兒,章連山的車這才緩緩過來。
章連山一下車就去照顧坐在後座的人,可景父卻只是把毛毯放在章連山的手裏,自己和景母并肩進了房子,家門口有姑姑等着敘舊,景星漢也等着照顧兩位父母。
景星河看着沒事,便小跑着走到了章連山的身邊,章連山雖然還是熱情的,臉上帶着笑,可笑中卻透露着一絲的心不在焉,估計是車裏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景星河拉着章連山的手放在手心裏捂着,“怎麽了,我爸媽是不是說什麽了?”
“星河,”章連山關上了車門,只是牽着手,也不敢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我好像說錯話了,叔叔看起來不太高興,都不讓我扶他。”
“別多想,我爸一直都那樣,他好強,最讨厭別人刻意的照顧。”景星河趁着沒人注意,擁抱了一下章連山,又很快的放開了,他們不是喜歡故意秀恩愛的人,只是有時候一個擁抱遠比千言萬語都管用。
“放心,爸媽不是來拆散我們的。”
一張餐桌上坐着十口人,吃吃喝喝中時間過得很快,天黑下來了,姑姑和哥哥家的兩個小孩跑去外面放煙花,剩下的就坐在客廳上聊聊天說說話,都是許久不見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得也暢快,只是景父身體不好,十點多就去休息了,姑姑姑父叫回來了兩個玩的熱鬧的孩子,也趕去房間睡覺了。
景星河去廚房切水果,回來就發現母親和章連山都不在了,景星河放下果盤,有些不安的看向了景星漢,景星河用眼神示意兩人都在陽臺上。
“沒事,別擔心。”景星漢無聲的告訴景星河,雖然是知道不會發生什麽,只是景星河還是忍不住的看着那邊的情況,生生在玻璃上盯出來了一個窟窿。
陽臺有玻璃擋着,倒也不冷,只是忽然被景星河的母親喊出來,章連山心中有些慌張,在車上的聊天實在說不上愉快,他想表明借着弟弟的事情表明自己不會變心,可一番話想的好,說出來就莫名有了些說教的意味,章連山感覺自己是自作聰明,反而作繭自縛,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初印象。
因為心中在乎,自然想得也多。
景母是溫柔的,她這一輩子殺伐果斷過,但大多數還是一個平和的家庭主婦,活了大半輩子的景母明白過,也糊塗過,後來才發現生活就應該明白着過幾天,糊塗着過幾天,分的太清楚了不好,活的太糊塗了也不好,只有這時常清醒,偶爾糊塗的活法才能活的暢快。
章母拉上了陽臺上的半邊簾子,擋住了客廳那邊窺探的眼神,“小章,沒事,阿姨就是和你聊一聊,聽說你和星河是高三那年認識的。”
“對。”一見鐘情,永生難忘。
景母又問,“你覺得星河怎麽樣?”
章連山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回答,“他很好,我愛他。”
景母笑着撇開了頭,趴在欄杆上放松了身體,本來孩子大了,做父母的也不必操心太多,只是哪個做父母的又的能一點也不擔心。
“這話你不應該說給我,應該說給星河才對。”
景母笑夠了,便又正經了起來,“說實話,星河的性子怎麽樣,我這個做媽怎麽會不知道,他人善良,也有自己的思考,從小到大都不讓人擔心,可比他哥聽話多了,不過有段時間我家過的确實挺不如意的,星漢為了這個放棄了學業,星河也休學了兩次,他爸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是星河天天衣不解帶陪在身邊照顧的。”
“星河不是一個愛抱怨,喜歡訴說的人,很多事情他都喜歡藏在心裏,星河可能沒說過,他大學為什麽會選學計算機專業,因為他哥喜歡,可星漢因為家裏的那些事情,已經沒辦法繼續學下去了,我看得出來星河其實不喜歡計算機,可他還是學了大學四年,研究生三年,畢業後還代替他哥進入了夢寐以求的公司,星河替他哥實現了一直的心願,可他一直都挺郁郁寡歡的。”
“其實,星河當初想要回來的時候,我是挺不同意的,我害怕這邊沒人照顧,他會吃不飽穿不暖,母親嘛,不管孩子多大了,還是喜歡擔心這些小事,而且我總感覺星河的狀态不好,我怕他一個人在這邊想不通會出事,是星漢勸了我,我才同意讓他回來的,現在看着,回來也挺好的,能在遇見你也挺好的。”
“章連山,我家這邊不會反對你們的事情,我把星河交給你,你要照顧好他,不要讓他受委屈,就算是在你家人面前,你也要護着他,你爸媽能同意你們的事情最好,如果不同意……如果不同意你們也別硬來,別頂撞,也別弄得老死不相往來,總之,你別讓星河為難,也別讓他傷了心……”
說到了此處,景母才算是從心底裏承認了,他自小就捧在手心裏的小兒子,不會娶親生子,更不會生兒育女了,事實如此,她雖為父母,卻也明白孩子已然是一個成熟的個體,有權利決定自己的生活,也有能力把自己照顧好,牽連在他們之間的親情,應該是兩代人之間的紐帶,而不是彼此否認的惡言相向。
人生在世,最如意不過是有一人相伴白首,他們既然已經決定了,別人多說也無益。
春晚的倒計時開始的時候,屋外開始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聲,睡着的孩子被吵醒,幾個大人又去哄了,吵吵鬧鬧間,這一場聚會也要散了。
今晚人多,這邊的房子都被住滿了,景星河和章連山在這裏等着跨年結束後,便也準備着回去休息了,被吵醒的景父只說是路上小心,便又披着衣服回去了,景母把人送到了門外,叮囑着回去了發個消息。
除夕夜的街道安安靜靜,只有樹上的霓虹燈孤單的亮着,繁華市區走着三三兩兩的行人,影子在身後拉的修長,景星河和章連山回去的時候只開了一輛車。
章連山開着車,景星河坐在副駕駛上,離開了身後的父母,景星河終于有時間問出了心裏的話,“你和我媽在陽臺聊什麽了?”
“什麽都聊了。”
“連我小時候尿床的事情都聊了?”
章連山停在了紅燈的前面,只用單手扶着方向盤,另一只手放在景星河的脖子上冰了一下,又很快的收了回去,“這個可以過兩天再聊,反正還要再相處這麽多天的。”
景星河不再問,調高了車裏的溫度,又把手機的藍牙連在了車上,點開歌單随機播放,第一首是章連山時常哼在嘴邊的那首妹妹你大膽的向前走,是音樂播放軟件偷聽了到了耳邊說話的聲音,便自然而然的匹配到了他覺得最合适的音樂,騰格爾豪放的聲音飄蕩在車廂裏,“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往前走,莫回頭呀……”
“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
景星河聽着那歌,偏頭看着開車的章連山,“班長,你經常唱這歌,是因為心裏藏着個妹妹嗎?”
“是騰格爾心裏藏着個妹妹,我心裏就藏着個弟弟。”
“哪個弟弟?”景星河聽着耳邊的歌聲,随口問道,“是騰格爾弟弟嗎?”
車開拐進了家屬院,章連山刷了門禁卡,将車開向了地下車庫,“不,是景星河弟弟。”說着,還飛來了一個吻。
景星河不去理他小動作,又說,“班長,你唱的歌真是一句都沒在調上。”
章連山在倒車入庫,分不出心思去管景星河的嘲笑,等着車停好了,剎車放下,鑰匙拔下來,章連山便伸手把景星河從副駕駛撈到了懷裏,咬着那雙沒事找事的嘴,送出去了一個真實的吻。
車上的位置不算逼仄,章連山又把車座放了下去,拉着景星河壓在了身下,吻越來越深,如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
車庫裏燈光昏暗,分明什麽也看不清,可景星河卻像是在發光一般,整個人都清楚的刻在章連山的眼睛裏。
羽絨服的拉鏈分成了兩半,章連山松開了柔軟的雙唇,撓着景星河的胳肢窩,逗着身下的人躲來躲去,縮成了一個團,景星河笑出了眼淚,章連山卻絲毫沒有收手的跡象,手從衣擺下伸了進去,百爪撓心。
“我唱歌沒有調怎麽了,你都不唱歌,還好意思嘲笑我。”
“要不你給我唱幾句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我聽聽,我看你配不配嘲笑我。”
鬧得太厲害,羽絨服已經滾在了身子下面,一雙腿也被牢牢的控制住不能動彈,景星河求饒,“班長,班長我錯了,你別撓了,好癢啊…哈哈……”
章連山鬧夠了,就又把景星河裹進了自己的衣服裏,聽着景星河趴在自己胸口上小聲喘息的聲音,章連山摸着景星河的背幫他順着氣,景星河很小,不光模樣小,人也小,裹在衣服裏小小一只,只露出來半個腦袋,毛茸茸的,身體也軟的要命。
章連山解開衣服,又把景星河壓在了座椅上,急切的呼吸撲在兩人的臉上,章連山要去扯景星河的褲子,兩只手都不安分了起來,“寶貝兒,我們來車震吧!”
“不要。”
“為什麽不要?”章連山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了一瓶潤滑,放在了景星河的面前,又掰開景星河的兩條腿環在了他的腰上。
景星河拿着潤滑,任由着章連山玩弄着他不再軟弱的小兄弟,說是不要,身體卻無比的誠實,“章連山,你為什麽要在車上準備這個東西?”
“以備不時之需。”章連山手裏握着兩個挺立的欲/望上下撸動,空下的一只手順着臀縫溜了進去,揉/捏,試探,打着旋的塞進了那張已然張開嘴的小/穴中,景星河靠着章連山攀了上去,一句微弱的呻吟吐了出來。
手指在穴道裏湧動着,章連山咬着送上來的細嫩脖頸,“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