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雙面間諜【雙更合一】

被點名的時候,沈熙純在和玉冰清桃桃聊天。

突然, 她感受到異常灼熱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過來。一轉頭,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不知何時全放在了她身上。

沈熙純:“……”

她是走錯片場了嗎?

怎麽一個兩個的全盯着她。

還是她今天穿錯衣服了?

沈熙純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

一件短外套,一條褲子, 很正常啊。

奇了怪了,她擡起頭, 不經意對上屍體幽怨的眼神,吓得抱住桃桃。

“媽呀, 詐屍了。”

屍體粉絲:“……”

周湛沒忍住, 笑了出來。

其他工作人員也跟着笑了。

白玉蓮翻白眼:傻逼。

玉冰清和桃桃同款懵逼臉。

謝苓不忍直視, 沒好氣地吩咐:“還不過來演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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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熙純努努下巴:“屍體不是在那兒嗎?”

“那是活的。”謝苓脫口而出,“我們要的是死的。”

屍體粉絲:“……”

她不想當活人啊摔!

沈熙純這下知道謝苓想打什麽主意了。

她松開桃桃, 看了一圈周圍的目光,抱歉道:“我有多動症。”

謝苓不信:“我看你是不想演。”她話鋒一轉, 口氣強勢起來, “還是說, 一個影後連屍體都演不好?”

謝苓讓沈熙純演屍體, 是臨時起意。

如果她演,她會趁機下狠手, 讓她憋着不敢動;如果她不演,她會嘲諷她。

無論選哪一種,都逃不過被欺負的命運。

沈熙純一種沒選,她直接看向霍淮聲:“霍導,實在不好意思, 我的演技配不上我的獎杯,而且我息影這麽久,演技退步了很多,所以我不能當屍體,會拉低整部劇的高度和深度。”

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讓人挑不出刺來。

謝苓傻眼了。

她沒想到沈熙純會自黑。

白玉蓮輕嗤:什麽演技退步,根本沒有演技。

周湛恍然大悟:“純姐,沒想到你這麽用心良苦。”

周圍的幾個工作人員有同感。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霍淮聲要是看不出來謝苓的真正目的,那這麽多年的哥哥可是白當了。

他明白謝苓為什麽要刁難沈熙純,不過在正事面前,他不希望她主次不分。

“苓苓。”他叫了一聲,聲音帶着點低氣壓。

謝苓聽過這種聲音,知道霍淮聲是在提醒她,回了個歉意的眼神,放棄原來的屍體計劃。

不能因為她影響了劇組,反正她是老板,想欺負她,有的是機會。

想通了,謝苓給了個算你運氣好的眼神。

沈熙純微笑:小樣兒,想弄我,你還嫩了點。

兩人的眼神交流落在了霍淮聲眼裏。

他沉吟片刻,叫副導演清場,把話對準沈熙純:“不相關的人員,不要随便指手畫腳,影響拍攝。”

“……”

沈熙純被清了出去,連帶着桃桃和非常自覺的玉冰清。

被清出去的那一刻,她憋着一肚子火。

冷風一吹,把她的氣全吹散了。

人家是大導演,有大大的話語權,人家要護着妹妹,她一個小助理,能說什麽?

裹緊外套,沈熙純帶着桃桃去化妝間,玉冰清自動跟上。

化妝間裏沒有人在,沈熙純拉了把椅子坐下。

桃桃興奮又崇拜:“女神,你剛才好霸氣,把謝苓怼的毫無招架之力。”

玉冰清附和:“嗯嗯。”

沈熙純懶懶地甩了下手:“一般一般。”

“不過霍導真的是如假包換的寵妹狂魔。”桃桃感嘆,“謝苓都故意刁難你,他還維護她。”

“寵妹狂魔?”沈熙純捕捉到關鍵詞。

桃桃點頭:“是啊,霍導是出了名的寵妹狂魔。”

桃桃的一個表姐是化妝師,曾經跟過謝苓參演的一部戲。

恰巧拍那部戲的時候,謝苓不幸染上風寒,發了高燒。

霍淮聲得知消息,大老遠過去,親自照顧了謝苓足足一個禮拜,又在劇組多待了一個禮拜,等謝苓徹徹底底好了,才放心離開。

據說那會兒,霍淮聲在籌備《除妖記》。

人生第一部 戲,分量和意義非同一般。可他卻毫不猶豫選擇了謝苓。

可想而知,謝苓在他心裏有多麽重要。

“說真的,要是我也有個這樣的哥哥,我就是不要男朋友也沒關系。”桃桃一臉羨慕。

玉冰清持不同态度:“我不要哥哥,我要霸道總裁。”

沈熙純:“……”

霸道總裁小說看多了。

其實從兄妹的角度來說,霍淮聲是一個非常好的哥哥。

從其他人的角度來說,嗯,一言難盡。

照他這種寵妹狂魔的性格,要是有敢欺負誰謝苓……

等等。

沈熙純突然驚恐。

雪藏事件是因為她在節目上“不小心”傷到了謝苓,導致她暈倒,惹怒了霍淮聲,将她雪藏。雖然是假的,但是霍淮聲當真了怎麽辦?

結合認識以來這段時間霍淮聲的種種表現,沈熙純吓得五官飛出了臉。

面色從白到青再到紫。

天哪,她現在去讨好謝苓給她當牛做馬叫姥姥還來得及嗎?

桃桃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女神?你很冷嗎?”

“不是冷。”沈熙純捂住胸口,心痛到感受不到心跳,“我要死了。”

桃桃吓得魂都飛了,扒住沈熙純的胳膊檢查:“女神,你別吓我。”

玉冰清掏出手機:“我去叫救護車。”

“別別別。”沈熙純立馬阻止,“我的意思是,我拒絕了謝苓演屍體的要求,又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把她怼了,霍導可能會不高興,心哇涼哇涼的,跟死了沒什麽差別。”

玉冰清似懂非懂,收起手機。

桃桃松了口氣,安慰道:“霍導應該不會,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謝苓不好,他要是怪在你頭上,那也太沒人性了。”

他有個屁的人性。

他的人性全放在謝苓那裏了,會管其他炮灰的死活?

沈熙純輕輕“切”了一聲。

身體回暖,臉色好了起來。

她好歹是個女主角,雖然沒有光環,但她背後有大老板啊,怕什麽。

默默給大老板加油祝她早日幹掉渣男。

沈熙純老神在在地點點頭,又問:“衛靖垣和步虛詞,你知道嗎?”

霍淮聲那貨那麽變态,不知道他的兩個朋友怎麽樣?

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他們倆更變态,她得做好準備保護自己。

桃桃蒙了:“那是誰?”

玉冰清高興起來:“是霸道總裁嗎?”

“不是。”沈熙純嚴肅臉。

是金主爸爸。

兩位金主爸爸,此刻在G城醉裏江南的會所裏打着籃球。

昨晚,衛靖垣收到沈熙純的消息,約了步虛詞。正好步虛詞也有此意,答應了他。

一場打下來,以衛靖垣投進一個三分球結束。

步虛詞扔了一瓶礦泉水給他。

男人穩穩接住,坐到休息的位置上,揚起脖子灌水。步虛詞挨着他坐下,也打開一瓶,喝了一口。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喝個水都這麽講究。”衛靖垣敞開腿,姿勢随意,流着汗水的臉上是一抹痞笑。

步虛詞蓋上瓶蓋,側臉瞧他:“你也和以前一樣,喝個水那麽狂野。”

笑罵一句,衛靖垣拿了條毛巾丢給步虛詞。步虛詞穩穩接住。

兩人默契地擦臉上的汗水。

擦完了,衛靖垣随手把毛巾挂肩膀上,後仰着靠住椅背。步虛詞放在一邊,又擰開瓶蓋喝了口水。

過了一會兒。

衛靖垣主動開啓新話題:“淮聲和苓苓進組了,要過去看看嗎?”

步虛詞略一思索:“不了,我有一場很重要的演奏會要準備,你去吧,順便幫我跟淮聲和苓苓說聲抱歉。”

衛靖垣很是遺憾:“巧了,我也去不了,老頭子給我整了一個大項目,不完成,我估計要被趕出家門了。”

“保重。”步虛詞拍拍他的肩膀,“被趕出家門了記得告訴我,我一定給你買個大鞭炮慶祝。”

衛靖垣一爪子揮開:“去你的。”

上午的戲份結束。

沈熙純從工作人員那裏取了謝苓的那份盒飯,和桃桃一起坐在謝苓旁邊吃外賣。

劇組資金充足,演員的盒飯是兩葷一素一湯,以及飯後小水果。

沈熙純沒有羨慕,她吃着自己訂的一葷一素的盒飯,在想着兩尊金主大佛。

從昨晚的情況來看,他們關心的是謝苓,只要她好好做任務,不和謝苓對着來,他們應該不會把她怎麽樣。

再者,是他們主動找上她做交易的,沒了她,誰去給他們做雙面間諜。

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對,沈熙純把雙年間諜這份工作的危險性抛之腦後,夾起一塊肥腸吃下去。

謝苓見她吃了油膩膩的東西,出聲問道:“你吃的是什麽?”

外面有點黃黃的,裏面白白的,切成一圈一圈的。

安心油條嗎?

沈熙純随口回答:“豬大腸。”

謝苓登時變臉:“豬大腸?”

像內髒器官這類食材,謝苓避之不及。她認為它們不幹淨,即使處理過了,也有種怪味留着。

“這種東西你也吃?”像是看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謝苓挪開眼。

沈熙純吃的很香:“請不要器官歧視,豬大腸待在豬的身體裏,經過各種排洩物的反複滋潤,非常有營養,營養價值比豬肉高。”

她這一描述,那種畫面感清晰地浮現在腦海。

謝苓被惡心到,端着飯盒去了霍淮聲那裏。

桃桃不幸被中傷,一口飯菜含在嘴裏,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好不容易忍着那股畫面感咽下去,她默默轉過身,不再去看豬大腸。

周湛端着飯盒湊過來:“純姐,同道中人啊。”

不遠處,白玉蓮吃着自費的豪華午餐。

她的面前是一張小餐桌,上面擺滿了一只只包裝精美的盒子,是助理從好幾個地方買回來的。

玉冰清被吸引,端着飯盒過去:“這些菜看起來好好吃,是在哪裏買的呀?”

白玉蓮知道她是和沈熙純一夥的,沒搭理,讓助理把人趕走。

玉冰清去了沈熙純那裏。

“純姐,那個白玉蓮好小氣。”

沈熙純夾了一筷子青菜:“那位阿姨更年期到了。”

周湛“咦”了一聲:“你們不是同一年的嗎?”

沈熙純一個眼刀子飛過去。

周湛立馬舉起雙手:“純姐最美最年輕。”

下午的戲,謝苓是帶着豬大腸的畫面感拍的,導致有一場戲,她ng了。

入行以來,謝苓ng的次數寥寥無幾,更別說在霍淮聲面前。而她因為沈熙純的一句話ng了,不能忍。

完全是從專業角度出發,絕對不是故意找理由想欺負她。

等劇組收工,謝苓從化妝間裏捧出一堆穿過的戲服,吩咐道:“一會兒回酒店,你這些戲服和我房建裏換下的那些衣服一起洗了。”

“好。”沈熙純接過戲服。

看起來挺多,捧起來也挺沉的。

好在總統套房有洗衣機,一輪洗不完,可以兩輪。

不用動手的活,小意思。

“這些戲服不能用洗衣機洗,會壞掉,我的那些衣服容易皺,所以你要一件一件手洗。”謝苓把話補充完并着重強調。

沈熙純:“……”

她就說謝苓怎麽可能給她布置那麽簡單的任務,敢情是故意先不說,等她答應了再把限制條件放出來。

高。

實在是高。

她微笑應下:“好的呢。”

為了那一百萬,她忍。

謝苓計劃成功,豬大腸的畫面感散去,又加了一個限制條件:“衣服去我房間洗。”

沈熙純笑容擴大:“好的,老板。”

等謝苓越過自己回酒店,沈熙純轉身,對着她小聲逼逼。

“要不是看在一百萬的份上,老娘早不幹了。”

“手洗是吧?看我不把你的衣服全戲破。”

那是不可能的。

沈熙純不會自找麻煩。

奈何這口氣憋在心裏卡卡的,沈熙純不找個發洩口不舒坦。

她下意識動起手要做死啦死啦的動作,感受到手裏捧着的戲服,罵了一句,改成用腳踹。

被霍淮聲逮了個正着。

說時遲那時快,沈熙純把踹出去的那只腳收回來,在另一只腳上面撓。

“什麽東西爬到我腳上來了。”

霍淮聲冷下臉:“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麽來當苓苓的助理,但如果你敢傷害苓苓,我會立刻把你趕出劇組。”

上午的事,霍淮聲看在眼裏,沒有偏袒謝苓。沈熙純作為正确的一方和被欺負者,心裏不痛快,可以理解。

她可以找謝苓理論,讓她道歉,或者加工資,但絕不是在背後動手動腳。

沈熙純沒承認:“霍導,我只是在撓癢癢而已,怎麽可能去傷害老板。”

“但願如此。”留了這句,霍淮聲朝着謝苓離開的方向追上去。

沈熙純秒變臉:“是你妹欺負我,我還不能發洩一下了?寵妹狂魔了不起啊。”

她學着霍淮聲的模樣,威吓道:“如果你敢傷害苓苓,我會立刻把你趕出劇組。”

“切,跟誰不會似的,我還……”

像是能聽到,霍淮聲停下腳步,回頭看。

沈熙純瞬間收回到嘴邊的話,換上微笑臉:“霍導辛苦了,霍導再見。”

找了大袋子把戲服全裝進去,沈熙純回到酒店,進了謝苓的房間洗衣服。

她拿了三個大盆,接上水,把戲服和衣服放進去,澆上洗衣液,擱在一旁浸泡。

而後,她洗了把手,走出洗漱間,徑直走向房門。

被謝苓叫住:“你去哪?”

“回房間,”沈熙純說,“衣服需要浸泡,泡好了我再回來洗。”

謝苓沒手洗過衣服,不知道有什麽程序。怕沈熙純想搞什麽小動作,她把人叫住:“不用回去,在這裏等。”

自己走進洗漱間去查看。

沈熙純聳聳肩,在沙發上坐下來。

不一會兒,謝苓出來了。

她看沈熙純坐在沙發上,一副惬意的模樣,不爽了。

她是要欺負她的,怎麽能讓她舒服呢。

必須找點什麽給補上。

心随意動,謝苓往左看了一下,又往右看了一下,再往外看了一下,目光落到陽臺後,計上心頭。

“一會兒我要看劇本,不希望被打擾。”她指指陽臺,“你把衣服搬到外面去洗。”

……

回到房間,霍淮聲把明天的戲份過了一遍,拿了本書,戴上眼鏡翻看。

看書是霍淮聲的習慣,習慣在睡覺前看上一會兒書,再讓書香伴着入眠。

他看的書比較雜,有志怪類推理類的小說,有歷史書,有前輩們寫的一些經驗和感悟等等。

在醉裏江南的書房裏,他的書塞滿了整整一個大書架,這次來,帶了一部分,主要是推理類的。

說起來,謝苓曾經在他的書架上偷偷放了一本言情小說,想看看他會不會看。

霍淮聲沒有看,他翻了一頁,把書還給了謝苓。

為此,謝苓挫敗又沮喪。

人家哥哥都是撩妹高手,再不濟也知道談戀愛,她哥呢,榆木腦袋。

搞得她特別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些什麽。

霍淮聲的腦子裏裝的是什麽,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可以知道的是,那裏面沒有叫做戀愛的東西。

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

……

把三個沉甸甸的大盆搬到陽臺。

沈熙純甩甩微酸的胳膊,蹲下來開始洗衣服。

B城的天比G城要稍微冷一點。

十一月份這個時節,氣溫在十度上下徘徊。

對于一般的洗碗洗菜來說,不算多冷,長時間接觸,是會泛紅的。

沈熙純倒是不怕冷,她是無聊,而且衣服搓多了,手掌會有種在互相摩擦的感覺,怪不舒服的。

需要來點什麽轉移注意力。

想了想,她放下手裏的戲服,起身把連接陽臺和屋裏的玻璃門關上,再隔着玻璃門,用正常的音量随口叫了謝苓一聲。

謝苓坐在床上看劇本,沒有聽到。

沈熙純很滿意,蹲回去,拿起挫到一半的戲服繼續搓,嘴裏哼出rap來。

“洗刷刷洗刷刷

洗刷刷富婆

最有錢的富婆

洗刷刷洗刷刷

洗刷刷富婆

最年輕的富婆~”

隔壁房間,霍淮聲安安靜靜看着書,聽到聲音,眉頭微微抖動。

這聲音不大,隐隐約約的,對安靜的空間來說,是一種噪音。就像是你在睡覺,有蚊子嗡嗡嗡在你耳邊飛,特別讨厭。

他轉頭看向開着的陽臺,等了幾秒沒等到聲音停下來,起身走過去。

随着距離變近,那聲音跟着變清晰。

“洗刷刷洗刷刷

洗刷刷沈熙純

最厲害的富婆biu~”

沈熙純閉上一只眼,擡起手做出手槍的手勢,對準對面的陽臺射出去。

正好發射到出來的霍淮聲臉上。

KO.

沈熙純的腦子裏蹦出命中的畫面。

下一秒。

她收回手,規規矩矩叫人:“霍導。”

霍淮聲直接甩臉色:“別吵,很難聽。”

樓下,周湛的房間。

經紀人站在沙發邊,對着坐着的周湛說:“你今天不應該為沈熙純說話。”

周湛低頭玩着消消樂:“我說什麽了?”

經紀人看他裝不懂,也不多說,只強調了最重要的:“不要主次颠倒,你應該幫謝苓,而不是沈熙純。”

手指輕輕一劃。

一串“unbelievable”響起。

周湛通了關,擡起頭來:“你看見她對純姐發火了嗎?”

經紀人回憶一番:“沒有。”

“所以嘛。”周湛笑着擠擠眼,“如果她真的有那個意思,我怎麽會去撞槍口。”

“……也是。”經紀人欣慰,“看來5G男孩不是白叫的。”

周湛謙虛道:“哪裏哪裏,也就比哥你的2G好一點點。”

經紀人:……個小兔崽子。

被霍淮聲強行打斷了歌聲,沈熙純悶着氣,加快速度洗好衣服,晾在陽臺。

最後一件晾完,她把三個盆子套在一起,單手抓着,拉開玻璃門走進房間。

“我洗好了。”

沒有叫老板,聲音沒了平時的那股勁讨好勁,夾雜着那麽一絲絲的沖。

仔細聽,不難發現。

謝苓在看劇本,是明天比較重要的一場戲,并沒有去關注。

她簡單發了個氣音,抽出空檔瞟了眼陽臺上挂滿的衣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劇本上。

“你可以走了。”

沈熙純放好盆子離開房間。

平靜地開門,平靜地關門。

當她整個人站在走廊上的那一刻,她像是解除了封印,對準霍淮聲的房間,把憋着的氣全部放出來。

“我——”

聲音戛然而止,硬生生卡在嗓子眼裏。

沈熙純瞪着房門,表情老兇老兇的,雙眼嗖嗖嗖放出X光線,仿佛透過門射到霍淮聲身上。

一秒。

兩秒。

三秒。

靜止了足足三秒,她蔫下來,一張臉變成囧字:“好餓。”

咕嚕嚕,肚子應景地叫出來,在安靜的走廊上格外清晰。

沈熙純捂住肚子,不假思索地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算了,填飽肚子再說。

飽暖思好眠,沈熙純倒頭就睡,醒來的時候,天大亮了。

一看時間,早上七點半。

通常這個時間,謝苓早叫她爬起來去片場了,今天沒有。

挺意外的。

沈熙純沒有多想,昨晚洗了那麽多重量級的衣服,她的精神狀态沒有恢複完全。

她簡單洗漱一番,穿着昨晚沒有換下來的那套衣服,去片場。

到的時候,謝苓和周湛正在拍戲。

沈熙純找了個位置坐下,打了個哈欠。

身後,桃桃走了過來,手裏提着一個保溫桶。

桃桃是早上六點跟着謝苓來的片場,沒有看到沈熙純,詢問了謝苓。

謝苓今天心情不錯,給了沈熙純昨晚在洗衣服的回答。桃桃一聽,猜到大晚上的洗衣服必定不會那麽簡單,于是回了趟酒店。

果不其然,看沈熙純一臉無精打采,桃桃心都快揪起來了。

她把保溫桶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蹲到沈熙純面前,自下而上檢查她的情況:“女神,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

她的手本能地擡起來,想觸碰沈熙純。怕噴碎了,又收回去。

沈熙純的反應有一丢遲鈍:“啊,沒有吧。”

揉揉眼睛:“就是有點餓。”

“等我一下。”桃桃起身打開保溫桶。

裏面飄出一股濃郁的香氣。

是雞湯。

帶着新鮮出爐的熱氣。

淡金色的油脂浮在湯面上,若隐若現出白嫩的雞肉,同時氣到了保護作用。

“給。”盛出一碗,桃桃遞到沈熙純面前。

沈熙純接過,喝了一口,眼睛亮起來:“好喝。”她問,“這是那家的雞湯?”

桃桃笑:“這是我熬了一個多小時熬出來的。”

字句裏帶着幾分得意和滿足。

沈熙純一愣。

作為一個粉絲過千萬的前影後,沈熙純收到過有不少粉絲送的禮物,比如安安送的那件萬元外套。

獨獨沒有收到過親手熬的雞湯。

鼻尖泛起一股酸意,沈熙純忽然有種落淚的沖動。

她偏過頭,快速調整狀态,而後轉回去,對着桃桃,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心靈雞湯。”

……

“過,準備下一場。”霍淮聲從鏡頭裏挪開眼,對着旁邊的副導演吩咐。

謝苓搓搓胳膊,抱着手臂快速走向自己的位置。

連着拍了兩場戲,早飯的能量消耗了大半。

她穿上厚外套坐下,發現桌上放着的雞湯,問:“這是誰的雞湯?”

桃桃和沈熙純坐在一塊聊着天,關系從女神親近到了純純。聽到謝苓的話,她随口一答:“我做的。”

謝苓吩咐:“給我盛一碗。”

桃桃拿起碗去盛湯。

謝苓努努下巴:“我要她手裏那碗。”

在走過來的過程中,謝苓目睹了沈熙純喝着雞湯,和桃桃有說有笑。雞湯是給誰做的,不言而喻。

桃桃手裏的動作停住,目光有些詫異。一會兒看看雞湯,一會兒看看沈熙純,一會兒又瞅瞅謝苓,咬着唇猶豫不決。

沈熙純無所畏懼,迎上謝苓那挑釁的視線。

對視兩秒,她沿着碗的沿着邊沿呼呼呼喝了一圈,大大方方遞出去:“給。”

謝苓:“……”

桃桃:“……”

謝苓:誰要喝你的口水!

桃桃:幹得漂亮!

劃重點:這本前期的榜單比之前幾本都好,然後仔細篩選琢磨選了個不修羅場的工作日,我覺得自己棒棒的可以吃肉肉了,結果上夾子……一巴掌打回原形_(:τ」∠)_,所以我還是勤勤懇懇更新吧,原來的加更規則取消,改成每天雙更,到存稿用完為止,我這麽勤奮相信大家肯定會搶救一下我這個吃渣少女,因為你們都是最美最可愛的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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