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終章

“酆都新來了位鬼差, 不是人也不是鬼,倒是個妖。”半臉的小鬼在酒肆說八卦, 底下一群新鬼聽得一愣一愣的。

“據說這鬼差十分兇惡,一來就到處搜刮金子啊,孟婆還護着。”

“該不會是孟婆的姘頭吧。”

小鬼們搖頭,他們能在這酆都裏好吃好喝, 快活似神仙, 還不都依靠着生前積德, 死後這肚子裏, 才有大把金子。等金子花完了,便得進地府聽從審判, 下輩子是人是畜生, 還是未知。

是以這金子對他們十分重要, 新來的鬼差簡直不給人活路。

“說誰是姘頭呢!”許君把往茶肆一坐,手點着桌子:“你你你還有你。”

小鬼們一吓, 紛紛作鳥獸狀散去, 許君逮住最開始那個半臉鬼:“生意不錯啊。”

那半臉鬼扯着血盆大口, 哆哆嗦嗦從袖子裏掏出一錠金子:“大人, 孝敬您的。”

“算你識相。”

心滿意足收了金子, 許君從酆都城裏出來,回了冥府,孟婆還趴在案上,見許君來了笑得眼都開了花。

許君扔了金子給他:“今天份的。”

孟婆笑嘻嘻地從懷裏掏出手機:“只能用一個時辰哦。”

許君白他一眼,又問:“最近有人穿越過來嗎?”

因為黥刑, 他的活動範圍被限制在地府與冥界,在秦廣王沒有查出他端倪前,不得踏入人界。

這下可把他急壞了,如果算錯,晴明應該是昨天穿過來的。

說到這不得不提起彼岸花,那厮果然不靠譜,穿來的時間錯了幾天,導致他一來就先被黑白無常帶到接引院去了。

孟婆挑眉:“怎麽這麽關心穿越的事?”

許君:“到底有沒有。”

“沒有,哪有天天穿的,三個月內有你一個都了不起了,我說你是怎麽搞的,到底咋回事。”

許君拿過手機:“不關你事。”

莫非是他算錯了時間?還是因為一些事導致歷史已經被改變?

他發了會呆,孟婆在一旁說:“喂,你再不用,時間要到了。”

許君這才打開手機點開陰陽師游戲,LOADING頁面上藍衣的人沉穩內斂。

他很想多看一會,但自從地府擴建工程完工後,wifi信號好到爆表,他還沒怎麽看呢,就閃過去了。

當年他一連抽到七張座敷童子,成功召喚小座敷,如今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運氣了。

升到6級的時候系統送了十來張符,許君搓了搓手,老天保佑,結果第一張竟然是姑獲鳥,還有九次機會,一定要抽到小座敷哇。

然而非洲人就是非洲人,想抽什麽缺什麽,第二張酒吞,第三張瑩草,一連過去不是SSR就是SR。

許君哭喪着臉,孟婆湊過來一看樂了:“這麽歐還哭,我昨天可是抽了七張座敷童子,你猜怎麽着……”

許君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孟婆:“召喚……小座敷?”

“嗯?哪個碎嘴的跟你說了。”

許君掐着他脖子:“小座敷喊你爸爸了?還是麻麻?”

孟婆花容失色,臉孔扭曲:“你你你先放開。”

“晴明半夜去你家了?嗯?還在你家過夜了?”

“那是我兒子,是我老婆!”

孟婆口吐白沫,暈倒在地,許君也不看他,轉身就往專司穿越的衙門跑去。結果一進門擡頭就傻了。

藍衣、紙扇,不是晴明又是誰。

只是他此刻差異地轉頭,看見氣喘籲籲地許君,笑問:“你沒事吧。”

客氣、禮貌、一如他印象中的溫潤如水,帶着些對陌生人的疏離。

許君只覺得手在抖,嗓子一片幹啞:“你……”

“在下安倍晴明,今天剛穿越過來。”

苦澀在喉頭蔓延,半響許君才點點頭,嗯了聲。

“你怎麽穿過來的?”

晴明淡笑:“是一位朋友送我來的。”

“八百比丘尼?你怎麽能與她混在一起?她不安好心,想害你的。”

晴明眼裏滿是訝異:“她是我的朋友,你這麽說未免太唐突了。”

許君退後一步,到底發生了什麽?晴明不記得他了?

仿佛一切都是個笑話一般,這時孟婆才從後面追過來:“喂,你不能來這,快跟我走,小心一會被秦廣王發現了。”

許君還是沒動,孟婆無法只得上前拽他。

晴明忽然對孟婆作揖:“這位大人,座敷童子是否在您那,我此番前來,正是尋他的。”

孟婆臉一紅:“嗯,在我手機裏,你稍等我把他招出來。”

“如此,有勞您了。”

小座敷從游戲出來的那一瞬間,許君只覺得心髒都提到嗓子眼了。

“麻麻!”

眼淚順着耳側留下,許君從沒聽過這麽好聽的聲音。

“嗚嗚嗚~~~~~~~~~~~麻麻你丢下我跑了。”

許君抱着他,搓着腦袋:“你記得我?”視線倉皇對上晴明的,卻又逃開。脖子被小座敷緊緊環着,一時間呼吸不暢。

“忘了誰都不會忘了麻麻的。我跟阿臉早知道你要跑,後來去找了八百比丘尼,硬是讓她把我兩送回來了,我們找不到你,只能先躲在游戲裏。”

“麻麻,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許君點頭。

晴明忽然說:“似乎我還沒答應。”

許君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聽晴明對小座敷說:“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多了個媽?”

小座敷聞言,手腳并用的挂在許君身上:“麻麻,我怕他。”

“沒事沒事。”

許君一邊安慰一邊向晴明看去,接觸到他的視線後,晴明笑了下:“既然座敷童子不想見我,還勞煩這位大人替我照看下。”

說罷竟然轉身走了。

“晴明!”

藍衣人身形一頓,半側的臉如刀鋒般輪廓分明,不笑的時候多了分生硬:“還是叫我安倍晴明吧,畢竟也沒那麽熟不是嗎?”

許君只覺眼前一黑。

小座敷不安道:“麻麻……”

“沒事了。”

氣若游絲,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小座敷還是在安慰自己。

那一夜,許君睡得十分不好,夢裏一會是晴明怨念的臉,一會是黑晴明煙消雲散的樣子,翻來覆去,像是套不出夢境一般。

好不容易掙紮着醒來,四周一片漆黑,靜悄悄地沒有一絲聲音。

他心中一沉,下意識去摸小座敷,卻被拉住。

“誰?”

雖然嘴上這麽問,但話出口的瞬間眼眶就濕了,他剛才竟然沒發覺,那麽熟悉的味道,他怎麽能發現?

“晴明,是你嗎?”

那人并未出聲,黑暗中只有輕微的呼吸聲表示出那人還在。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還是你在生氣?”

“小君……”

許君再也受不了,緊緊抱着他:“你丫的白天果然是在騙我,騙我很好玩麽?看我着急你高興了是吧。”

晴明的聲音緩慢有力:“是你自找的。”他本來還想再小小地懲罰下他,但自從白天見他哭了後,就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嘆口氣,俯下身吻掉許君臉上的眼淚,到底是在懲罰誰啊。

許君有太多話要說了,兩人并排躺在床上。

許君:“所以說,你到底都記得什麽?”

晴明:“你穿到平安京之後的事我都記得。”

許君心裏十分難過,他本想保留住晴明所有的記憶,不管是平安京的,還是穿越到現代的。

他實在是忘不了與晴明初見時那張信箋。

“星夜來訪,還望海涵。”落款是晴明藏鋒的字,這些美好而珍貴的記憶只能永遠藏在他心裏了嗎?

他眼神黯然,忽然下巴被擡了起來,黑暗中晴明的眼藍得醉人:“知道為什麽你穿回來的時間會晚嗎?”

許君下意識的搖頭。

“你從平安京消失後,我便找了八百比丘尼,她以內丹作為交易的條件,我答應了,等我穿來後,你召喚了小座敷,對我完全沒有印象,我便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黑晴明對此不滿,他趁虛而入,将我封印在游戲中,又把你囚禁,直到你跳下八百裂隙後,我再次穿越,也就是現在才找到有記憶的你。”

說不感動是假的,但許君還記着白天的事,張嘴就咬住他手腕。

不想藍光乍現,許君還沒看清,便覺得一道大力甩在他臉上,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晴明捏着睡眼懵懂的青龍,臉黑了。

翌日,許君在一種微妙的幸福感中醒來,晴明側身靠在他床邊:“剛孟婆來了,問你今天怎麽還沒上工。”

許君暗罵一聲,剛起身又被晴明按了回去:“睡吧,源稚名活得好好地,你憑什麽替他背這罪?秦廣王那我會親自走一趟。”

許君又躺了回去,身體挨着旁邊溫熱的肌膚,總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麽幸福過。

“晴明……”

“嗯?”

“你說,黑晴明呢?”

晴明轉過眼,溫潤中夾着一絲促狹:“我在。”

作者有話要說: 寫文之前我跟基友說要寫30W字

基友側目

好吧,其實我也不信能寫這麽多,總覺得自己不是個特別話痨的人

然而事實打臉( ̄ε(# ̄)☆╰╮( ̄▽ ̄///)

沒什麽邏輯,bug頻頻,想講的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寫明白

很多時候我們都會被別人美好一面所吸引,接觸久了,所有的缺點都會暴露出來

不單單是指愛情,友情也一樣

接下來無非就是厭倦,悔不當初,瞎了狗眼

當生活真實又殘酷地抹殺了之前的美好後,我迫不及待想逃離,也确實這麽做了

于是就錯過了許多

許君愛上晴明最好的那面,接受不了他黑暗的那面,所以才糾結

但他比我勇敢,在故事的最後,他們在一起了

也希望我可以像他一樣勇敢

即便與當初不同,我也可以理解和接受。

這文寫到後來老斷更(360度跪地求饒),我也就懶得申榜,評論下來來回回都是常見滴小天使們,有次見了個陌生ID,後來被告知是改了名字23333

總之謝謝乃們,沒有乃們我可能就要坑了(望天

當然當然,後續會有番外

愛你們麽麽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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