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子書期躺倒在塌上, 眉眼似都染上了紅塵的氣息。
烏發從莘玥的肩頭垂落, 幾縷發絲散在了子書期的側臉上。細微的癢意從相觸的肌膚上傳來,男人避開臉,修長的脖頸便進入了莘玥的眼中。
“你現在對我害什麽羞呢,那日渡雷劫時, 是誰緊緊的抱着我不放,任我怎麽罵你, 都不松手的。”
子書期胸膛忍耐的上下起伏了一瞬,隐忍的開口, “實在放肆, 下去。”
莘玥低笑起來,看子書期被她弄得皎潔銀發散落一塌, 衣衫淩亂。
“仙尊該好好看看自己的樣子, 真是唇紅齒白, 活色生香。你偏要在我面前流露出這番誘人的樣子,不就是在引誘我犯錯嗎?”
子書期閉了閉眼, 不明白她為何總是要誤解他。他伸手握住莘玥的手腕, 眸中漣漪秋水讓人看得竟有些癡了, “妄言,驕縱, 你師尊便是這樣教你的。”
莘玥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仙尊倒是很喜歡摸我這裏。”
子書期手指一顫,卻并沒有松開手, 而是複又握緊了些,“還有,半夜闖入男子的房間,這種種,你都不應該做。”
莘玥視線順着子書期修長的手指移到精致的腕骨,“你若不喜歡,推開我就是了,這般,倒是像欲拒還迎。”
莘玥說得正義凜然,實際上她早在這房間中下了無色無味能夠迷暈一頭大象的軟骨散。子書期能拿什麽反抗。
仙尊玉一般的臉頰染上一層薄怒的紅暈,終于甩開了莘玥的手,“你可知尊師重道四個字怎麽寫,當真是放肆。”
“你便是罵我不知廉恥也可以,反正你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
子書期輕抿着唇,在心裏疑惑她都是從哪學來的這些話。
莘玥慢條斯理的俯身,用紅色的絲帶将子書期的雙手捆縛住,擡到他的頭上。
“你可知道今日,我要罰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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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書期像是已經覺得莘玥的話不堪入耳,不願再言。
“沒關系,你不知道,我來告訴你。”
莘玥拿出紅鞭,輕輕點了點子書期的胸膛,“我本是想趁着魁星秘境這樣好的機會,把白若蓮弄死在那裏,可你卻闖入雷劫,壞了我的好事。”
蛟皮制成的長鞭在子書期胸膛滑動,“我還怎麽罵你,你都不肯走,仙尊,你骨子裏,是喜歡犯賤的嗎。”
[叮,子書期恨意值45,黑化值10]
莘玥瞳孔驟縮。
那本來一直萬古不動的黑化值,今日居然增加了十點。
子書期果然還是如原著那般,依舊被惡界封印中溢出的那股邪祟惡欲侵入體內。
莘玥心下有些慌亂,在腦海中召喚着系統,[我已經如此小心了,你不是也已經封印了陣眼嗎?]
她今夜本就是因為擔憂子書期依舊被惡念侵蝕,才會急迫的趕過來試探。
系統有些心虛,可它的系統音連頻率都不會改變,也聽不出來什麽異常。
[許是封印之前便有惡念在你我沒察覺的時候逃出來了吧。原著有慣性,受天道掌控,強制走劇情也是常有的事。]
[那你能不能清除他身上的惡念。]
[我要是能,我也不需要你了。]
若是他們能夠輕易幹擾這些世界支柱人物,就也不需要雇傭這些亂七八糟的員工來收取清潔能源了。
莘玥覺得她又從系統的機械音中聽出嘲諷了,算了,底層員工沒人權,她不生氣。
莘玥因與系統交談而放松了些心神,抵在子書期胸膛的鞭子被男人握在手中拽緊拉扯,莘玥都一時沒能察覺。
她措不及防的被用力扯過去,便險些跌進子書期懷中。
少女的肩膀被男人的掌心按住,整個人被遽然起身的男人用力抵在了牆壁上。
莘玥擡起頭,瞳眸因沒有防備而顯出幾分呆愣的驚詫,竟也有幾分無辜的純粹感。
衣衫糾纏,呼吸交錯。
少女的脖頸被迫仰起,天鵝一般獻祭的姿态。
子書期兩指放在莘玥額間,輕聲道,“執迷不悟,不知悔改。”
莘玥只感覺到似有尖椎自她的額頭處一直鑽進她的腦袋中。
靈臺被強硬的力量沖入,渾身上下都在叫嚣着反抗。
莘玥瞳眸迷茫,千根針刺進她身體內的每一道血管。那放在她額上的兩根手指那般輕,卻灼痛的如同燒紅的烙鐵。
她的心髒劇烈的鼓動着讓她反抗逃離,可實際上莘玥卻連指尖都動不得,身體被那兩指牢牢的禁锢在原地。
模糊中,她似乎聽見了耳邊有人在輕輕的嘆息,“忍着點。”
不過是瞬息,于她而言卻像是已經過了幾千幾萬分鐘。脊背被冷汗浸濕,紅衣黏濕的沾在了瘦削的脊梁上,隐約能夠看清衣下起伏的蝴蝶骨嶙峋的弧度。
手指自她額前移開,莘玥便毫無力氣的軟軟倒了下來,被身前的子書期接住小心按在懷中。
少女本來白皙瑩潤的肌膚泛起敏感的薄紅,輕微的觸碰都會帶來尖銳的刺痛。
子書期扶住莘玥的肩膀,輕輕将人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塌上。
“這是檢驗心魔的法訣,你靈臺清明,未有魔氣邪欲入體。既如此,你便可在我峰中修行,不必再擔憂其餘種種事端。”
“…仙尊,我疼。”
半響之後,少女藏着泣音的軟糯聲音才自塌上輕軟得響起,“你對我真是狠心。”
莘玥已經禁锢了子書期的靈力,卻不知他又是從何對她使用出的這番秘法。
[所以我告訴過你了,珍愛生命,小心翻車。修仙世界稀奇古怪的異法橫出,系統有疏漏也是正常事。]
“哪裏疼,疼的厲害?”
子書期眼中含了些愧疚,向來嬌蠻的少女青絲自塌上垂下,眼圈通紅,水色含在眸中,要落不落。
子書期終究心中不忍,站在塌前微微俯身查探。
這種直侵他人靈臺的法訣向來強橫,會帶給受法者極大的苦痛。
若不是…他也不會在她的身上用此法訣。
“這裏疼…”
少女的聲音輕微,柔弱的像一陣風吹過。
子書期抿唇,未能聽清,“哪裏。”
“這裏…”
少女媚眼如絲,趁子書期靠近聽她說話之際用力拉住男人的手腕。子書期心中擔憂她的身體,一時也不好掙脫。
莘玥指尖爬上去,尋到男人的掌心便握緊了,不許他離去。
“仙尊可別動,我渾身都疼的厲害,你便忍心如此對我嗎。”
子書期被她拉着重新跌坐在塌上,眼眸隐忍得漸漸冷冽,“若是真的疼,便不要再做這許多動作。”
“仙尊對誰都好,偏對我假仁假義,你當誰稀罕你這光禿禿的雪峰。”
莘玥明明哪裏都疼,卻還不老實得用手指在子書期掌心中畫着圈圈,“我看仙尊只是嫌我欺負了你那個女弟子,為她報仇,才對我這般壞吧。”
“她确實長得如花似玉,怎麽,仙尊喜歡她,偏愛她嗎?”
少女蜷縮在塌上,紅衣将她縛住,像是火紅的狐貍化了人形,嬌豔的唇中吐出的都是靡靡的惑言。
白若蓮手中提着托盤,托盤中是她今夜自己親手做的糕點。
她站在師尊的府邸外,臉頰微紅,有些踟蹰。她醒來之後,聽師兄們說當日是師尊親身替她擋住雷劫,她才能夠活下來。
她回到玉宗之後,師尊更是衣不解帶的日夜辛勞為她穩固境界。
白若蓮聽到那些話,心中歡喜,心中的一些妄念就不由自主的升起。
她害羞的做了諸番心理建設,又找人讨教,花了幾個時辰,才用心做了這一盤靈食。
仙府中燭火搖曳,暖色的光透過木窗灑在地上,溫柔得一直暖到了白若蓮的心裏。
她向前走幾步,輕輕扣了扣木門,“師尊?”
仙府內沒有聲響,她猶豫了片刻,輕輕推開了門。
仙尊終日苦修,府中清冷,向來只有他一人。可這時白若蓮卻錯覺自己好像在室內聽到了另一聲少女的嬌軟嗓音。
白若蓮的手碰到屏風,輕輕推開了。
往日仙尊靜修的坐塌上,狐媚的少女躺在仙尊的膝上,笑語嫣然,淫.
糜不堪。
雙手交纏,少女彎着眸,吃吃笑着,“仙尊,你輕些,弄得我好疼。”
仙尊面容清冷,妖女還嫌蠱惑的不夠,便更是起身,似是要去銜那淡色的薄唇。
“仙尊,我今夜就留在這裏好不好,春宵苦短,你便是要暴力些,我也受得。”
清脆的瓷碗破裂聲響起,畫着青竹雪蓮的白瓷片碎了一地。
被這聲響驚動,卧在子書期膝上的莘玥看過去,眼尾微挑。
白若蓮手上的托盤松落,摔在了地上。少女血色褪盡,眸中盡是錯愕不敢置信,身體搖晃,心尖像被誰揪緊了,酸澀刺痛得人難以忍耐。
塌上的莘玥在白若蓮眼前纖纖細指一根根探入子書期的掌心,在她面前炫耀一般十指相扣。
莘玥勾唇一笑,紅唇血浸染過一般,惡毒得讓人恨到心裏。
“我當是哪裏的野貓,這麽不識趣得打擾人家的好興致,原來是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莘玥: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
莘玥:你別真的喊“破喉嚨”。
子書期:不喊。
莘玥:?
子書期:想與你親近都來不及,怎麽會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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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書期:喜歡你,也偏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