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白，嘴巴徒勞的一張一合，想為文森特辯解點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其實他已經隐約察覺到了。
從那些普通平凡的日常裏，文森特表現出了不少非普通的——被他有意無意忽視的行為。
那些他下意識拒絕去思考的東西，現在反過來狠狠打了他一下，讓他清醒過來。
所以文森特才會對巴基的過去那麽感興趣，他的地位不低，足以接觸到被稱為冬兵的巴基......
是九頭蛇高層。
他肯定清楚洞察計劃，說不定就是直接參與人。
史蒂夫下意識地垂下頭，懊惱沮喪的情緒清晰可辨，徒留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我是不是不該說出來？”山姆小聲問邊上的鷹眼。
換來對方一個無奈的表情。
托尼又一次實力轉移話題：“對了，隊長你的盾牌我幫你修好了。話說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可以破振金防禦的東西？”
史蒂夫的情緒仍舊很消沉，“是振金，巴基的手臂是振金做的。”
“九頭蛇居然有振金？”托尼叫了一聲，一臉憤憤不平，“那群人光想着用振金做金屬臂？天哪太浪費了！如果給我分分鐘能發揮它的最大作用。我怎麽就沒有振金呢。”托尼說到最後嘀咕了起來。
不想讓衆人太過擔心，史蒂夫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你們都該有自己的任務吧，別耽誤了。我還好，再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順便調整心态。
“托尼，我想布魯斯還在等你吧。”
衆人都慢慢散去，托尼想表現的自己很空的模樣，卻被娜塔莎給拆穿了。
“好吧，隊長你好好休息，我已經讓賈維斯給你預約了心理醫生。”
托尼不情不願的退到房門口，那雙棕色的大眼睛閃爍着認真的光，“聽着，我們不能少了美國隊長。”
“我不會被擊垮。”史蒂夫做出承諾。
作者有話要說： 夭壽啦！小夫妻（x）冷戰啦！
這張字數夠多了吧（吐舌）
以下是感謝時間：
感謝唐淩Aries小可愛的□□以及地雷，啵唧(?°з°)-?——
感謝青岩小可愛的地雷，麽麽噠(?°з°)-?——
感覺虐了之後突然炸出來一堆新ID_(:зゝ∠)_，吓一跳。
☆、Hydra
“轟！”
藍色的能量束閃了一瞬，人型靶子瞬間灰飛煙滅，不留一絲灰燼，靶子背後的金屬牆壁留下了一個不淺的黑坑，痕跡光滑平整，與周圍的銀白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朗姆洛被手中武器發射時産生的反沖力震的倒退一步，雙手還是穩穩的端着閃着幽藍色光芒的能量槍。
他吹了個口哨：“酷！”
文森特懶洋洋的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表情平淡，沒有往日的笑容，一副非常無聊根本提不起勁的模樣，“改進了一把槍只能發射四五次且蓄力時間過長的缺點，一把三十發，沒有冷卻時間，可以連掃，除了你，小蛇們人手一把。”
“順便功率不要調這麽大，多來幾次你的手臂就要廢了。”
朗姆洛不在意的單手握槍，另一只手擡起撥了撥調整功率的劃鈕，将功率下調了一點，“我記得是21%？剛好殺人沒有後坐力又不會破壞其他地方的程度。”
“原來你還記得啊。”文森特調整了一下姿勢，單手支着下颚，睫毛半垂着，只餘一點溫潤的黑色瞳孔顯露在外，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除了特制的一箱，其他的功率都被限定在了50%，我可不希望小蛇們和武器一起同歸于盡，太蠢了。”
“特制的？給誰？”朗姆洛饒有興趣的擺弄着手中的高科技槍支，随口一問，然後下意識頭皮發麻的反應過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蠢貨！這還能給誰啊！
“......巴基，”文森特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他還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只不過慢慢又重複了一遍回答，“是給巴基的，禮物。”
沒等朗姆洛喊停，他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每把功率是73.7%，是按他的金屬臂的承重計算的。”
“好像送不出去了。”
“大概不會回來了吧，好可惜啊。”
明明一開始還覺得他會自己回來的，原來不是氣話嗎？
文森特眨巴眨巴眼睛，表情沒什麽變動。
朗姆洛越聽越尴尬，他突然覺得自己對文森特産生了一點同情，也許是腦子一抽，他脫口而出一個自己疑惑了很久的問題：“你就不想去找找冬兵？”
文森特認認真真的思考了一下，回道：“爸爸說，最喜歡的東西不可以靠強迫，要讓對方心甘情願的歸我所有。”
這個充滿了童稚的回答是怎麽回事？海德拉的父親三觀這麽正的嗎？
“等一下！”朗姆洛突然露出驚訝的表情，連手裏的能量槍都放下了，“你還有父親？”
“啊？我沒說過嗎？”文森特回了個疑惑的表情，“我父親早死了。”才怪。
“那你母親呢？”
“不知道，沒見過。”
“還有這麽慘的海德拉。”朗姆洛一臉感嘆，随即一臉好奇“那你現在...？”
了然對方表情的含義，文森特微笑了一下，是平常的那種溫和不帶絲毫威脅的笑容，“我成年兩百年了。”
“呃...這麽，年輕啊。”讀到【年輕】兩個字的時候，朗姆洛說的格外艱難。
#論長生種與短壽族的時間觀念差#
總覺得文森特怪怪的朗姆洛沒有把話題繼續下去，他含糊着道：“紐約這邊的九頭蛇因為洞察計劃損失了不少，可以說是元氣大傷也不為過，我想神盾局絕對不會留下後患，這裏雖然暫時有一段時間是安全的，但我想被人發現大概也是遲早的事，你有什麽想法嗎？”
文森特暫時沒有說話，他低頭在口袋裏摸索着什麽，在沒有任何起伏的褲子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大盒子——絕對是口袋塞不進去的規模。
“這裏面是一套無線電通訊器，就算是鋼鐵俠也很難破解的那種，”他解釋着，把盒子朝朗姆洛一扔，準确的被他接住，“你的特戰隊一人一個。我的直屬部隊還在西伯利亞的冰川底下睡覺，暫時征用你們了。”
“..我的榮幸？”朗姆洛打開看了一下，全套黑色不反光，不顯眼的地方印了灰白色的海德拉，九個頭高高昂起，猩紅的眼仿佛像活的一樣，他皺了皺眉，移開視線，合上了盒子，把提手拎住，還不忘用空的右手拿起了地上的能量槍。
“那把是試驗品，不是給你的。”文森特挑了挑眉，讓他放下武器，“已經派人送到你房間了，比小蛇們的功率高了五個百分點，小心點用。”
朗姆洛笑了笑，沙啞的嗓音中透出一股愉悅的味道：“特制的？”
“對，特制的。”文森特也笑了。
“行，那我先走了。有任務通知我啊，長官。”最後一個單詞他念重了些，随即轉身出了門——沒關。
“我會的。”文森特站起身，沒有特意揚高聲線，語調平淡，他掃了一圈空曠的訓練室，一腳把實驗品踢到角落，也轉身走了。
回房間的路走到一半，朗姆洛突然想起來，剛才的問題，文森特還沒有回答他。
算了，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
............
高昂的手機鈴響起，文森特腳下不停，徑直朝着自己房間走去，擡手接通了電話，聽到對面聲音的同時臉上不由自主的閃過了一絲驚詫，随即便是意味深長的笑意。
“嗨，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hhh換算成人類年齡差不多是20歲的樣子，怎麽樣，陛下是不是出人意料的年輕啊OuO
這個好久不見的對象，應該不難猜吧？
以下是感謝時間：
謝謝唐淩Aries小甜心的地雷，麽麽啪（？）——
謝謝當時明月在小甜心的地雷，啾啾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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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山石小甜心扔的營養液，啾啾你——
謝謝減墨如煙小甜心的地雷，mua——
謝謝什麽鬼小甜心的地雷，啵叽——
☆、Majesty
“聽起來你似乎一切安好，真令人欣慰。”
“啊..嗯...随便吧。”
“赫爾穆特·澤莫？只要不妨礙到我就好。”
“就這樣，我挂了。”
文森特一邊在基地的走廊裏行走，一邊笑意盈盈的挂掉電話，在向朗姆洛發放完武器後，他基本就沒什麽事情做了。
順手通知原基地的人等待他們的新長官，文森特思考了一會，決定出去買水果。
啊，就黑布林吧。
他舔舔唇，感知中逐漸模糊的靈魂印記灼然發燙。
******
這是一條熱鬧同時不那麽現代化的街道。
報紙亭的老板半趴着打瞌睡，只有在有人來買報紙的時候才掀一掀眼皮。懶洋洋的報個數字，然後收錢。
隔壁水果攤的商人熱情的吆喝着，手中拿着一串香蕉，有七八歲的小孩子們歡笑着跑過，主動讓開了蹒跚行走的老人，得到了險些被撞到的商人的幾聲抱怨。
少女們清脆的嗓音與少年們略帶沙啞的嬉笑聲混雜在一起，還有汽車摩托車等車輛駛過的聲響伴奏。
是平凡普通的日常，充滿着人情味。
“黑布林多少錢？”
“emmm.....那我就——”文森特苦惱的歪頭看着一顆顆飽滿黑亮的黑布林，顯然黑布林是不适合多吃的，但是看起來真的好好吃啊(ˉ﹃ˉ)反正他又不是人類，多吃點也沒什麽吧。
“八個吧。”算了，下次喊小蛇們帶一箱回來好了，現在也不适合帶太多東西，不方便。
拎好裝着黑布林的塑料袋，文森特轉身還沒走幾步，就有個不看路低頭快走的男孩子撞過來，以他的身手，當然不可能被撞到。
下意識一個側身，對方撞空踉跄了下就臉朝下摔去，文森特相當好心的用空着的左手拽住了他，一把拉穩，再松手。
他嘴角彎起弧度微笑，如沐春風般溫和，卻讓男孩顫抖不已，倒退一步，同時清秀普通的小臉也露了出來——眼淚糊了一臉，眼中滿是驚恐痛楚。
不乖的孩子，就要受到懲罰呀。
小男孩似乎想要立刻逃走——最好是轉身狂奔，但最終，他只是将左手背到背後，一步一步，幾乎可以算是半倒退般遠離了，姿勢有點怪異，仿佛在顧忌着什麽。
沒人注意到這一幕，或者說，行人們不由自主忽視了這一幕，但還是有人注意到了，就在文森特邁步似乎要向男孩逃走的方向走去時，一個熟悉的人影擋在他面前。
對方與記憶裏的模樣發生了一些變化，可以說更年輕，也更平易近人了。
胡渣被刮的更徹底了一些，只留下淺淡的隐約青色，半長的深棕色發絲被攏起束在腦後，一頂鴨舌帽投下了半張臉大小的陰影，那雙在暗影中綠的更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偶爾有難以分辨的情緒在眼底劃過，他似乎沒怎麽休息好，眉頭蹙着，緊緊抿着的唇瓣淺淡透着淡粉——不由自主讓人想把它染的更紅，血一般最好。
文森特思維發散了一會，再次見到巴基似乎沒有什麽別的不一般感覺，他如往常一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可是不管怎麽看都透着一股奇怪的感覺，“好久不見啊，巴基。”
“你是來自投羅網的嗎？”
“你…………”
巴基只說了一個字就停住了，他本是想阻止文森特再對那個男孩出手，以性命為代價對一個小男孩來說顯然太重了，但是，對方這副仿佛在專門等他的架勢，又讓他不确定起來。
他剛才，是想殺掉那個小男孩嗎？
不由自主把唇抿的更緊了。
“你…………”
話未出口就又被打斷了。
文森特專注的看着他，眼神隐隐發亮，“有、有點可愛。”被萌到了，這個表情！
顯然不止是有點被萌到的程度，鑒于巴基那張生氣時更顯的圓鼓鼓的臉頰。
是那種會讓人聯想到好委屈不開心要抱抱那種程度的生氣臉。
他克制的只邁了一步，兩人便只剩一個拳頭的距離了，被隔住的情感蠢蠢欲動，仿佛下一秒就會沖出來。
巴基怔愣着，顯然沒料到文森特竟然是這種反應，情不自禁的側臉避開了對方的視線，片刻，抿緊的唇瓣一松，微微張開，輕微的開合了幾下，瞳仁向文森特那個方向滑動。
“你想殺他？”
饒有興致的欣賞着巴基有點害羞的表情，文森特語氣輕松，“怎麽可能，只不過給了點小教訓。”
“捏碎了他的手骨，這樣就沒辦法再去偷東西啦。”
因為這次的笑容是真的，就連雙眸都彎起了些許弧度。
“你在同情他嗎？”還沒等巴基反駁，只看他皺緊眉頭的動作，文森特就在他開口前故作驚訝的道：“你的正義感有這麽強嗎？”
無法反駁。
巴基又移開了視線，沉默不語。
“你這樣子，是不是快要哭了？”文森特變得異常惡劣，他似乎熱衷于讓巴基無話可講，眸光愉悅，“這個送你。”
他擡起手，一袋黑布林便被送到巴基眼前，“這個據說很好吃。”
巴基看了眼黑亮滾圓的果子，還是接過去了，還沒有忘了道謝，“……謝謝。”
“哈哈哈哈哈！”
文森特突然笑出聲，他微微躬起身子，又慢慢挺直，自言自語道：“不可思議……”
不知道是在笑巴基的道謝，還是在笑他自己。
正處于後遺症狀态的文森特做了一個日後他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後悔的舉動。
“祝你好運，或者祝我好運？”
這麽說着，文森特将封印的範圍和內容都擴大，然後他兩眼一閉，前傾軟倒在不知所措的巴基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 暴風式哭泣_(:з」∠)_我就随便自由放飛了。
泥萌懂的，接下來就是喜聞樂見的——嗯哼。
想完結了_(:з」∠)_
以下是感謝時間：
唐淩Aries小甜心biu的扔了兩顆地雷，我biu的撲上去親了一口。
唐淩Aries小甜心biu的扔了一顆□□，我biu的撲上去親了一口。
夙小甜心biu的扔了一顆地雷，我biu的撲上去親了一口。
☆、Hydra
巴基面無表情的摟住暈過去的文森特，似乎很淡定的模樣，其實已經懵掉了。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麽？
全程文森特堵的他說不出話來，又自顧自不知道做了什麽決定，導致他呆站了半天，腦海裏才模模糊糊的出現先回住處的念頭。
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對別人視線異常敏感的巴基蹙了下眉，歪腰伸手就是一個公主抱把文森特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因為多年的暗殺經歷，他十分不習慣旁人的注視，現在回到安全的住處，自然是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氣。
巴基現在住的地方是從恢複些許的記憶中得知的以前待過的安全屋，房子不大布置很簡潔，一卧一廳一衛加一間工具意外齊全的小廚房。
他先把文森特放在剛好夠躺一個人的沙發上，猶豫片刻去倒了杯白水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然後自己往一旁的塑料凳上一坐，視線慢慢就盯在了文森特身上。
黑色的碎發長長了一些，已經隐隐約約遮到眼睛了，巴基克制的蜷縮了下手指，還是抵不過本能為他将頭發往耳後別去——清晰的露出一張表情安詳的睡顏。
他的睡顏給人的印象除了安靜，還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該不會就這樣睡不醒了吧？
如果有人能夠看到文森特此刻的表情，肯定也會和巴基産生一樣的感想。
雙黑的外貌組合在這裏其實不常見，如果不是因為文森特全然西方化的深邃五官，說不定他會懷疑對方是亞洲人。
亞洲人中這麽純正的黑色瞳孔也很少見，一般都是深棕色的。
巴基的目光在文森特阖起的眼皮上停留了一會，慢慢朝下掃去。
他今天穿的很休閑，一件白色的圓領T恤，領口妥帖的藏起了他的鎖骨，露出一點點凸起的痕跡，因為巴基把他放沙發上動作的疏忽，衣擺卷起來一截，剛好可以看見腹肌——很意外長相文弱的人居然身材還不錯，一條黑色的褲子，半松不緊的修飾出一雙長腿，腳上穿着的白色運動鞋鞋底抵着沙發皮，肯定留下了灰色的灰塵印記。
在發現文森特呼吸頻率改變的瞬間，巴基連續性眨了好幾下眼睛，視線快速下移盯住地面，長長的睫毛帶了點不安的顫抖。
他要醒了。
“唔……”沙發上傳來一陣布料摩擦聲，巴基一點點擡頭，用手背抵住額頭半睜着
濕潤的黑色眼眸茫然表情的文森特就印入眼底。
他下意識扭頭看窗戶。
窗簾拉上了，光線并不刺目，他這才轉回頭，語氣躊躇，“……你醒了？”
講了句廢話。
“嗯……”文森特應了一句，眯起的眼睛完全睜開，飛快的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看裝修并不足以被稱為家，應該是個臨時住所。
不記得，沒來過。
眼前這個穿着普通在室內還戴着帽子的漂亮小哥……
不記得，不認識。
肯定的下了結論，他舒展開一個無害的微笑，一如初見，“你好，請問你是誰？”
………………
謎之寂靜。
好半響，巴基透着震驚懵逼的聲音響起：“……你失憶了？！”
“嗯？這個說法有問題。”文森特撐着半坐起來，順便婉拒了下意識想扶他的男人，“我記得我叫文森特，很有錢，手下很多——這配置聽起來怎麽這麽像黑幫老大。”
他動作自然的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潤潤喉，“我的記憶确實不完整，明顯缺少了許多，大概其中包括你，但并不是完全的白癡式失憶。”
他撇撇嘴，忽然注意到巴基灰綠色的眼睛，饒有興趣的湊近，哪怕對方後仰躲避，“哇噢，你的眼睛真漂亮——如果我以前認識你的話，應該說過吧。”
巴基回憶了一陣，心裏有點微妙的沮喪，面上他只是平靜道：“沒有。”
“诶？”文森特有些詫異。
明明自己對他沒有太多防備，能夠讓他的本能判斷為完全沒有威脅的一個武力值爆表的男人，居然沒有得到過誇獎？
文森特視線劃過對方掩飾過的金屬左臂——手臂主人在他面前倒是沒有絲毫隐瞞的樣子，大大咧咧的露出全金屬的手指。
這個味道……？
怎麽感覺像是我的東西。
文森特神色微妙起來。
我沒有對人體實驗感興趣啊？
巴基似乎才想起來一般補上了自我介紹：”我是巴基。”
“你知道的，文森特。”
經過開場交流，氣氛詭異地陷入了寂靜，文森特在搜索自己的記憶，巴基則是對現狀的不知所措。
文森特失憶了，那可以留下他嗎？
巴基心裏一動，目光不自覺就往文森特身上瞟。
就算是人形，文森特也擁有遠超常人的五感，他幾乎是同時注意到了對方的目光，但暫且不動聲色的假裝沒發現，微微低着頭坐在沙發上，擺出沉思的架勢。
從他醒過來到現在，百分之九十的時間名為巴基的男人都在看着他，似乎對他有超乎尋常的關注。
他承認，巴基的灰綠色眼睛對他很有吸引力，而且人又長的好看身材又結實，沒有任何不誇對方的道理啊？
文森特想不通，只好把這暫且放一邊。
很燃的手機鈴聲剛起了個開頭，文森特就反應迅速的從口袋裏摸了出來。
這個黑盒子，是什麽東西？
巴基一看對方眼中帶着點不易察覺的茫然，心中騰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你忘記這個怎麽用了嗎？”
文森特眨巴眨巴眼睛，無辜的點頭，附帶一枚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換個地方安靜談戀愛。
翻車的文森特：按理說應該是理性占上風，發生了什麽？？？
感謝夙小天使的地雷，啾啾啾(?°з°)-?
☆、Majesty
巴基挪了挪位置，坐在文森特身側，在看到來電人姓名後動作頓了頓，伸出食指幫他點了接聽。
而後寬厚的大手往下力道輕柔的握住文森特的手腕，将之往後一帶，手機就貼在他耳邊。
“你好？”文森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文森特，你是迷路了還是沒買到水果？”
“我們那批特制的能量槍還要等你回來再調試一下呢。”
聽出對方的語氣沒有半點上下級的味道，文森特根據部分記憶想了想，“調試交給那群科研人員就好，我有點事就先不回去了。”
說完他又補充了幾句：“大概時間不短。”
然後他啪一聲摁了挂斷。
朗姆洛（黑人問號臉）：怎麽肥四？這是離家出走？
******
文森特總覺得巴基應該是個冷冰冰很少說話成天面無表情的美男子。
但是從日常相處來看，除了很少笑，他的面部表情還是挺豐富的，兩人交流的頻率并不少，更甚者當巴基心情好一點的時候他還會開個玩笑。
怎麽說呢，雖然是不記得的東西，果然對方還是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跟我的封印也有關系嗎？
是的，文森特發現了自己腦海中的封印，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超自然的力量，他本能的就認定那是自己做的。
而且應該跟現在這個跟他同居名為巴基的男人有關。
“嘿巴基放下！那是最後一個黑布林，我留着明天吃的！”文森特回神就看到巴基向塑料袋裏最後一顆黑布林伸手，慢了幾拍反應過來，連忙開口喊住巴基。
巴基已經吃了兩口，透明的汁水順着手指縫隙流下，他停頓了兩秒，下意識又咬了一口，神情認真，“下次我去再買。”而且本來已經被你送給我了。
甜甜的口感在口腔蔓延，剛好是他喜歡的味道。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文森特生無可戀的看着巴基吃完了黑布林，心裏生不起任何阻止或者惱怒的欲望。
莫名的兩人在食物方面的口味差不多，而他對于巴基的奪食行為居然完全沒有感覺，偶爾面對喜歡的東西還會有一種想留給巴基的錯覺。
嘆了口氣，文森特已經非常自然的開口：“吃的時候小心點，汁水都沾到手上了，去洗洗。”
巴基乖乖點頭，“嗯。”然後轉身去洗手。
兩人并不是經常待在這裏看一上午電視或打一下午游戲，更多的時候，巴基外出去尋找自己的記憶，文森特則是，出去吃吃玩玩。
因為封印是時間性的，只要有足夠的時間，遲早他會完全恢複記憶。
聽起來條件比巴基好多了。
…………
……………………
“嘎吱——嘭。”
文森特正盤腿坐在沙發上，腿上放着筆記本打游戲，聽到開關門的聲響，他立馬按了暫停擡頭看向門口。
巴基回來了。
不知道今晚吃什麽。
雖然不覺得餓，但是到了固定的晚餐點，他對晚飯還是充滿了期待。
由于文森特自身不會做，就交給了學習能力和記憶力都強的巴基，經過幾次失敗，巴基已經可以做出好吃的家常小菜了。
在看到巴基表情的那一刻，文森特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
狀态不對。
目光沒有焦距，動作遲鈍，一聲不吭，沒什麽表情，而且手裏沒有提着每天的晚飯食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看來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記憶，或者是看到了什麽重要的人。
很快下了判斷，文森特面無異色，随手關掉游戲，合上筆記本，嘴角上揚，笑容中透着讓人安心的味道——他慣常這麽做以放松別人的警惕心，“歡迎回來。”
“……嗯。”巴基的瞳孔在文森特臉上聚焦了幾秒，又散開，很明顯思緒還沉浸在回憶中。
文森特歪了下頭，就算他不一定要吃晚飯，但巴基需要，他盡管比普通人強大很多，可他還是個人類。
……咦？
文森特暫且放下從思維慣性中獲取的信息，拉着巴基坐到了沙發上，順手給他倒杯水塞他手裏，“喝點水。”
然後拿出經由巴基指導終于學會用的手機，打電話訂了外賣。
巴基默默喝了口水，仍然在神游。
眼前仿佛還清晰印着博物館裏那個跟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的資料。
那身軍裝，那種陽光中帶着點俏皮的笑容。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這個印在他頭像邊上的名字屬于他的過去。
他還看到了一段黑白影像。
那個他原本的任務目标，與尚且還是巴恩斯中士的他勾肩搭背，傻乎乎的笑容燦爛到晃花人眼。
沒有人會懷疑他們深篤的友情，這對竹馬，感情肯定是極好的。
可他不記得，他甚至還想殺了那個叫史蒂夫·羅傑斯的人。
因為九頭蛇的命令，皮爾斯的命令。
好痛苦，為什麽會痛苦？
大腦開始隐隐作痛，巴基的喘息聲粗重很多，他皺起眉，臉上帶着明顯的不适。
打完電話的文森特轉身就發現了他的異況，“又頭疼嗎？”
随後走過去伸手探向他的額頭。
這個舉動仿佛刺激了巴基，他的瞳孔驟然一縮，右手閃電般探出握緊文森特的手腕，然後一翻一壓。
“卡啦。”是玻璃杯摔碎的聲音。
天旋地轉，沒有任何防備的文森特倒在沙發上，陰影籠上視野，最清晰的觸感是被壓在沙發背上的右手。
如果是普通人的手，此刻已經廢了。
他擡頭看向正上方的巴基，臉上溫和的笑容淡去，語氣也淡淡的，“你做什麽？”
巴基的眼眶紅了，他失去了理智，幾乎沒有什麽思考，空着的左手快準狠的掐上文森特的脖子，用力收緊。
……九頭蛇……
他閃過很多雜亂的思緒，最清晰的還是九頭蛇這個單詞。
他認不出來眼前的人是文森特，他只隐約記得，面前的人是個九頭蛇。
大腦的抽痛已經發展到劇痛的程度，他的左手不由自主的繼續施力，傳出一陣金屬運行聲——這會讓他的力道增強好幾倍。
直到脖子上的力道使文森特感受到了威脅與窒息感，他才擡起左手，一點點掰開巴基的金屬臂。
如果光靠蠻力，人類怎麽可能比得過非人類。
他面無表情的想着，一腳把巴基踹倒在地又避開碎玻璃鋪到的地方，任由對方因為疼痛縮成蝦米狀，然後又回神一般露出了懊惱的表情。
總覺得好像不應該這麽粗暴，應該……更溫柔一點？
“罰你清理地上的碎玻璃，如果接下來你恢複意識的話。”
然而文森特自顧自下了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可以放心大膽撒糖了……吧。
我錯了我好像又寫歪了_(:з」∠)_以及沒有車嘻嘻嘻。
另外陛下的舉動大家千萬不要學！正常人被巴基那樣掐着脖子差不多頸骨都要斷了，而且後面還加力道了，怕是要扭斷脖子，哪能悠閑的還掰開對方。
感謝珮君小可愛的地雷(?°з°)-?
感謝小c君的路人乙的地雷(?°з°)-?
☆、Hydra
“您的外賣。”
“好的，謝謝。”
刷刷簽完字，文森特朝外賣小哥笑了笑，待對方轉身的時候就關了門，托着定的外賣——一盒披薩，放在沙發茶幾上，打開包裝，一股誘人的香味撲面而來。
巴基已經恢複了正常，此刻正小心翼翼的坐在沙發上，正對着披薩，他剛把地上的水漬和玻璃碎片清理完。
他低低地，愧疚的開口：“對不起。我差點就……”殺了你。
“雖然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文森特無所謂的笑了，在巴基身旁坐下，不顧對方下意識的躲閃舉動，“恐怕你還沒有殺死我的力量。”
巴基愣了愣，停下将要移動的身體，“你想起來了？”
“跟你一樣，”文森特點點太陽穴，“想起來了一點點。”
“比如你打不過我。”
“所以不用躲了。”
巴基側頭，目光漸漸亮了起來。
失憶後變化的人不只有他，還有文森特。
文森特拿了一片披薩就往巴基嘴裏塞，“別想那麽多了，吃飯。”
距離近了之後才發現，自從巴基把半長發籠到腦後紮了起來，也不像在基地裏那樣有高強度的訓練以及困難的任務，原本還有些消瘦的臉，在失去頭發的遮擋之後，顯得更圓了一點。
……诶，原來我還有個基地？巴基以前這麽辛苦啊。
不過大概也有可能是錯覺，畢竟我只投喂了一點點點點。
文森特無比确定的這麽想着，松手之後順便戳了一下他的臉頰。
有點紮人。
他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
巴基怔了一下，擡手拿住披薩，下意識咬掉了塞進嘴裏的部分咀嚼，頰邊被觸摸的地方有點莫名發燙，邊吃邊下意識的低頭在地面上搜尋了一圈。
他今天沒買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