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快改口，“好吧其實是那些網友給你起的外號，我截圖了。”
他把手機遞給史蒂夫。
“噢，這可真是……”
史蒂夫看到了那張截圖，表情有點難以形容。
“我果然還是不太懂現在的年輕人。”
可是你的隊友們私下也這麽喊你啊。
文森特在心中默默補充。
但他不會說出來。
就好比史蒂夫也從日常的蛛絲馬跡中發現了他其實并不是一個普通人，也許會認為他跟隔壁的那個護士一樣是個特工，但貼心的不會詢問是一個道理。
不過估計史蒂夫還不知道他隔壁那個護士其實是神盾局派來監視并保護他的特工來着。
誰讓他們的交流時間少的可憐，史蒂夫從來沒有對她投以過多的視線，只是以鄰居的善意在碰到時打個招呼幫點小忙。
而他，也許當初不該那麽魯莽的接近史蒂夫——哪怕是為了得到更多巴基的過去。
他跟美國隊長的交流有點密切了，這可不大好。
文森特這麽想。
如果他發現我其實是九頭蛇，說不定會認為我背叛了我們的友誼，可這東西明明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史蒂夫是個重感情的人，他肯定受不了這個。
盡管是非人類，心中僅剩的一點仁慈還是讓文森特由衷同情起了史蒂夫。
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普通人，那種毫無目的，單純的普通朋友。
聽起來可真糟糕。
史蒂夫被文森特突然微妙的目光看的有點頭皮發麻，“怎麽了嗎？”
“沒什麽。”文森特用紙巾擦了擦嘴，“多謝招待，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這頓中飯/早飯是史蒂夫請他的，他吃的挺盡興。
“我可能沒辦法送你回去了，”史蒂夫掏出手機看了看，喊來服務生結賬，順便站了起來，因為剛才他們是騎他的老古董哈雷來的，“你先打車回去吧，我還有點事，要去一趟神盾局。”
“好的，再見。”
文森特微笑着朝他揮揮手。
******
印度洋，漆黑的夜，一架昆式飛機迅速劃過天空。
“我讨厭老是幫弗瑞擦屁股。”史蒂夫看着娜塔莎，語氣中有點不滿。
“放松，沒那麽複雜。”娜塔莎神色冷靜，看了下手中的資料。
史蒂夫轉頭去問那個領頭的特工，“他們有多少人？”
“25個，”戴着耳機的人擡手點出一屏資料，“以這個人為首的頂級雇傭兵。”
“喬治巴托克。”
“……這家夥以兇狠殘忍出名。”
那人結束了解釋，史蒂夫嘀咕了一句低頭翻起了資料，很快做起了安排。
“好吧，我掃甲板找巴托克，娜塔莎你關掉發動機等我指示。”
他把視線投向戴着耳機為他解釋的特工，“朗姆洛，你掃船尾找到人質，帶他們上救生艇，開始行動。”
朗姆洛表情嚴肅的點點頭，扭頭朝自己的隊員吩咐道：“特戰隊都聽到了，準備行動。”
這次襲擊真奇怪，有蹊跷。
朗姆洛決定等回去就報告給皮爾斯長官。
可能是弗瑞局長發現了什麽。
“7頻道通話确認。”史蒂夫三步兩步走到娜塔莎身邊，拿起裝備。
“7頻道确認，周六晚上出去玩了嗎？”娜塔莎問史蒂夫。
史蒂夫正穿着裝備，随口答道：“沒有，以前跟我一起玩的哥們都死光了。”他将耳機別在耳朵上，挑了挑眉，“所以，沒玩什麽。”
【到達工作區，隊長。】
史蒂夫随手敲了一下按鈕，飛機艙門打開了，狂風灌湧而入，兩人不得不提高音量才能繼續對話，娜塔莎勸他約認識的一個女特工。
“......是太害怕還是太害羞？”
“是太忙了！”史蒂夫的尾音消失在空氣中。
“他帶降落傘了嗎？”一位特工走近。
朗姆洛看着美國隊長躍下飛機，笑了一下，嗓音沙啞：“沒有。”
“他沒帶。”
作者有話要說： 在面對史蒂夫的時候文森特一般都會裝的活潑一點，這樣才好交朋友嘛（微笑）
對于原劇情對話有些就直接跳掉咯。
順便朗姆洛啞着嗓子說話真的超有魅力诶_(:зゝ∠)_
感謝蹦蹦跳跳去上吊小天使的地雷，mua——
☆、Hydra
神盾局總部
史蒂夫面無表情的走進弗瑞的辦公室，一邊帶着微微嘲諷的語調說：“你騙人騙慣了，不想騙也難是吧？”
弗瑞頂着個烏黑的大光頭姿态懶散的坐在辦公椅上，“我沒騙你，”他理直氣壯，“諾曼諾夫特工的任務和你不一樣。”
史蒂夫很生氣，但他不會強烈的表現在臉上，反而是動作比較明顯的顯示了他的怒氣，兩人一番夾槍帶棒的對話後，弗瑞終于退了一步。
他看起來也很生氣，瞪着史蒂夫，“你看錯我了，我懂得分享，我人很好。”
......
............
與此同時，文森特正百無聊賴的坐在皮爾斯的辦公室。
而皮爾斯正在費盡口舌的說服他參加洞察計劃。
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假如一項計劃被陛下認同并且有他參與，就沒有失敗的可能性。
可惜的是，至今沒有人成功。
“...結局是顯而易見的，世界和平！這難道不是我們一直以來的目标嗎？”皮爾斯激動的走來走去，最後轉身懇切的看向坐着的文森特，“陛下，拜托了。”
“不是我們，是九頭蛇組織。”文森特手上靈巧的轉着一支圓珠筆，表情淡淡，“我說過，我不會幹涉你們的任何活動，但我會保護你們，不讓你們覆滅。”
“這是我同第一代九頭蛇頭領之間的協議，而你，還沒有篡改的資格。”
他驀然起身，從皮爾斯身邊擦肩而過，“既然洞察計劃這麽完善，我想不需要我的幫助才對。你有這麽膽小嗎，皮爾斯？”
“我在忌憚，”皮爾斯任由他走過，一動不動，語氣低沉，“美國隊長很危險，他曾經破壞了我們那麽多計劃！”
“還有你親愛的學生，尼克弗瑞。”文森特站定在門口，揚起一個沒人看見的嘲諷笑容。
“你為自己培養了一個強大狡猾的敵人，現在這個敵人找了美國隊長當盟友，”文森特重複，“你害怕了嗎，皮爾斯？”
“不。”
皮爾斯轉向文森特，表情變得自信，臉上的褶子堆起來，“我們有冬日戰士，還有那麽多潛伏在神盾局的九頭蛇特工。”
“陛下，我只是希望您能夠鼓舞一下我們這群虔誠的信徒。”
文森特側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勾着，眼中卻沒有笑意，“沒有必要。”
“砍掉一個頭，長出來兩個頭。”
“記住這點就行了。”
視線裏已經沒有了文森特的身影，皮爾斯站着，良久才低聲不甘地道：“明明……”
他不能，不能背叛陛下。
那會讓堕入地獄都顯的是一種奢侈。
亞歷山大·皮爾斯深吸一口氣，吩咐助手：“給我接通弗瑞。”
******
兩個心情都不太美妙的人碰到了一起。
一個是因為弗瑞對他的隐瞞，以及看到天空母艦得知洞察計劃後的憤怒，反對以及無法阻止。
另一個則是對手下的啰嗦感到厭煩，他最讨厭的就是別人試圖說服他去做點什麽，而對方下場通常不那麽美妙，可是這是自己的手下。
皮爾斯的野心不及施密特的大，也遠不及施密特精明，不管在什麽方面，文森特想，他是不是該讓九頭蛇換個頭了？
就在這個時候，文森特碰上了史蒂夫。
回過神來的史蒂夫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文森特懷中的嬌豔欲滴盛開的白色玫瑰，他脫口而出：“洛麗瑪絲？你要去紀念誰？”
文森特：“......”
剛才忙着想給美國的九頭蛇換個“頭”，結果在看到花店裏的洛麗瑪絲白玫瑰的時候情不自禁的買了一束這種事怎麽可能說的出口啊？
文森特快速在腦海中掃了一圈自己認識的哪些人類已經被埋入了墳墓，很快的，他就找到了一個符合要求的，于是語氣帶着微微的哀傷道：“克拉朵爾，我的一位朋友。”
“我很抱歉聽到這個。”史蒂夫頓了一下，神情裏帶上了一絲抱歉，但還是不由自主的繼續說道：“聽起來是個女性。”
“是的，她是一位優秀的女性。”
事實上文森特老早忘記對方長什麽樣，又是什麽性格了，只是隐隐約約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個剛好死了尚且有點印象的女人。
慢着，她幾幾年死的來着？
文森特突然有點心虛，萬一對方死的比他僞造的身份證上的年份還早怎麽辦？
“我能和你一起去墓園嗎？我剛好也有些想要祭奠的朋友。”史蒂夫蔚藍的眼中劃過濃重的思念，“老朋友。”
文森特本來想拒絕的話從舌尖打了個轉，又被他吞了回去。
他暗暗用食指捏了捏自己的拇指，表情不變，“好啊。”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皮爾斯有點不老實，不過沒關系，死一死（？）就好了：）
感謝唐淩Aries親親小可愛的地雷，啾啾啾~
仔細想想還沒說過啥，那就求波收藏吧，文收作收都可以。
☆、Majesty
參天大樹下的墓碑有很多，但文森特只注意到了他想要注意的——拱衛在史蒂夫墓碑邊上的，屬于巴基?巴恩斯的墓碑。
“這感覺真怪，”史蒂夫雖然早就知道在自己墜入冰川失蹤多日後就被軍部判定死亡還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喪禮，但此刻看見自己的墓碑心情還是相當複雜，“我就站在自己的墳墓前，盡管我知道這只是衣冠冢。”
“習慣就好。”文森特盯着巴基的墓碑，在史蒂夫發現之前相當自然的轉移了視線，“我想你不會只來過這一趟。”
史蒂夫苦笑一聲，“是的，我來過幾次，每當我陷入迷茫的時候。”
文森特沒有問他此刻是否是陷入了迷茫，也沒有問他迷茫什麽，作為一個朋友，他相當體貼的退了幾步——鑒于之前對這位親愛的美國隊長産生的憐憫與同情，“我想你需要一個人靜一靜。那麽，我也去看望我的朋友了。”
“你說的沒錯，文森特，去吧。”
史蒂夫沒有回頭，只是低聲回複道。
…………
………………
文森特完全相信陷入自己的沉思的史蒂夫根本不會發現他沒去那個什麽克拉朵爾的墓前獻花，他将代表着死的懷念的潔白玫瑰放進了自己卧室的花瓶中。
這聽起來确實不大吉利。
可是文森特喜歡它搖曳生姿的美麗花朵，這就夠了。
在享受了一會兒無人打擾的寧靜後，文森特想起了他的小可愛——在最開始用那一雙純粹剔透的寶石般綠色雙瞳輕易的吸引了他的人。
但是等他慢悠悠趕到九頭蛇基地的時候，就得到了朗姆洛特戰隊和冬兵出任務的消息，似乎是一次重大的行動。
關于任務的內容，除了執行者與皮爾斯是沒人知道具體細節的，盡管九頭蛇中的人大多都十分忠誠，可這種保密措施也是萬萬不可少的。
白走了一趟又因為心中升起的對于皮爾斯的惡感使文森特完全不想給皮爾斯打電話，只好沮喪的返程，在市區随便找了家甜品店打發無聊的時光，沒想到美味的甜品竟然如此擁有魔力，文森特磨蹭到晚上才在店員看怪物一樣的眼神中離開了。
不過他可沒想到晚上回到居住地會有這麽大的驚喜。
濃重的血腥味在空間裏飄蕩，源頭是史蒂夫的房間，但是現場并沒有人類的熱源，這一層住戶大概已經都走了，從留下的被掩蓋的痕跡看，似乎有人受了重傷，然後那個護士特工把他/她給搬走了，史蒂夫肯定也是在的。
文森特嫌惡的避開地上其實已經被清理掉的血跡的地方，朝房門大開的史蒂夫的房間看去，房間裏的燈自始至終沒有被打開過，不過在黑夜裏視物對他來講并不是什麽難事。
與黑夜幾乎融為一體的黑色瞳孔收縮拉伸，顏色褪淺後向金色轉變，漸漸的給人一種仿佛在發光的感覺。
有點駭人的金色蛇瞳掃了一圈淩亂的現場，沒有發現入侵的痕跡，但是窗戶碎了。
是遠程攻擊？狙.擊？
他腦海中條件反射地出現了巴基的身影。
但是巴基不是有其他暗殺任務嗎？就算任務目标棘手耽誤了一點時間，但也不應該半途轉移目标。
完全沒有考慮到白天的任務巴基失手的可能性，文森特疑惑的離開現場回到房間，并不打算摻和到這件跟他完全沒有關系的事件中。
反正假裝不知道就好了。
文森特盤腿坐在大床上，打開筆記本電腦漫不經心地玩起了游戲。
******
“上帝！那是什麽？”
“哇哦！這是航母嗎？這可真是酷！”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不詳的預感…………”
一覺睡的天昏地暗——原本是這樣打算的的文森特發現他閉上眼睛沒多久（從淩晨睡到了下午），耳邊就傳來了沸騰的噪音——來自人類。
文森特睜眼的時候甚至不能克制的使自己的眼睛保持黑色的僞裝态，金黃的蛇瞳內燃燒着憤怒的火焰。
shit！我早應該封閉聽覺的！
不過現在這樣想已經是亡羊補牢，為時晚矣。
于是文森特頂了一腦袋怨念起床，洗漱完了才慢悠悠的拉開特意購置的厚重不透光的窗簾。
瞳孔因受到光線刺激而驟然收縮，文森特眯着眼睛半響才看清了天空中那正緩緩升起的三艘巨大的天空航母，周圍有昆式戰機似乎在追逐着什麽，時不時爆開一朵朵絢麗的火花。
高度接近兩千英尺。
嗯？已經開始了？
他這才打起了一點精神，将魔力凝于雙眼向神盾局大樓看去。
建築表面有被破壞的痕跡，皮爾斯召集了安理會的人應該在頂層加密房間，底樓怎麽有那麽多逃竄的人？噢對了他們不知道，天空航母是機密。
某一層的玻璃窗附近印出了兩個正扭打在一起的身影，文森特勉強認出其中一個是朗姆洛，沒有巴基。
他閉眼感受了一下靈魂波動。
巴基不在那裏，在航母上。
他睜眼擡頭看向航母，表情沉靜。
這個高度看不清表面甲板上的情況，也看不到航母裏面的情況，如果想要看到巴基的話，需要上去。
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想法，文森特下意識地倒退一步遠離了窗臺，視線中三艘航母被牆壁擋住。
我好像對巴基太過關注了。
遲鈍到此刻才隐約察覺到自己對巴基的感情好像不太對，但又說不出來的文森特遲疑地想着。
故意保留記憶也好，刻下了靈魂烙印也好，用私藏振金為對方打造手臂也好，或者是停止洗腦也好，他其實已經沒有把巴基當成小寵物養了，很多時候他以為的對待寵物的行為，其實是他的自欺欺人才對。
超越了喜愛，那麽是什麽？
得不出答案。
要不然去問一下朗姆洛？反正現在能上天的戰機不是在天空母艦裏就是在神盾局大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夜：如果你封閉聽覺，你的巴基就要跟別人跑了。
陛下：沒睡飽，困，滾。
夜：好的我滾 巴基給你。
陛下：（心滿意足睡巴基x）
陛下情商其實不低，反應過來馬上就會發現不對，都怪一開始定位就錯的鍋。
你們還滿意我買的刷卡機嗎?
以下是感謝時間（小可愛們不要破費啦留着看其他V文叭）：
感謝親愛的dark～夜曉的地雷，mua——(?°з°)-?
感謝隔壁老唐的火箭炮，啾叽(?°з°)-?
☆、Hydra
【長官，理事會被攻破了。】
一刀兩個，一槍一個再幹掉兩個，朗姆洛動作迅速，沒有發出太過大的噪音，但耳麥裏傳出的聲音讓他頓了一下，他掃了周圍一眼。
“重複，調度中心。”
【黑寡婦在上面。】
“交給我。”朗姆洛喘口氣，轉身上樓。
解決掉一路阻攔的敵人，朗姆洛向調度中心彙報，“我在41樓，朝西南樓梯井過去。”
說完推開面前的門，猝不及防被躲在門後的獵鷹一拳打的向右前方踉跄了一下，同時不由自主慘叫一聲。
在被徹底掌握主動權前，朗姆洛及時反擊，三下兩下擺脫劣勢，拉開了距離，他面無表情的脫掉了礙事的防彈外套，語氣中帶着憤怒：“會很疼的。”
他又補充了一句：“九頭蛇的世界裏沒有罪犯，只有秩序。”
......
............
另一邊，在僅剩的沒有被改寫的天空母艦裏，史蒂夫忍着心中的悲痛以自己的盾牌被砸成廢鐵為代價勉強放倒了巴基，動作還算利索的爬上了控制臺——天知道他現在只是強撐着罷了，巴基的金屬臂可不是假的。
九頭蛇哪來的振金？
不防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思路，左腿傳來劇痛，史蒂夫摔倒在中層，沒扭頭也知道肯定是巴基，他撐着地爬起來，不依不撓的接近控制臺。
巴基冷着臉又是一槍，擊中了，但是對方沒有掉下來，視野不夠了。
他左手捂着腹部跌撞着倒退幾步，再度舉槍。
“砰。”
史蒂夫跪倒在地，但巴基卻看出對方根本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可惜手.槍沒子彈了，他也沒有餘力再上去了。
巴基随手扔掉槍械，腦海中從見到任務目标開始就不斷出現的重重幻影此刻更加清晰，他有了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它，去捕捉它。
第一次，他看清了一道瘦小的身影，金發藍眸，笑容腼腆。
然後這個人忽的一閃，像放大一樣，變成了頭頂那個任務目标的樣子。
史蒂夫。
仿佛是某道機關被打開了，零碎的記憶片段蜂擁而來，巴基表情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直到航母猛地一震，開始歪斜。
******
朗姆洛一把将獵鷹摔出去，他狠狠喘口氣，帶着笑容走近他：“很明顯，你打不過我。”
沒料想對方爬起來之後臉色大變，轉身就逃。
他心中有了不詳的預感，轉頭一看，航母的機身正迅速接近中，玻璃碎裂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朗姆洛本能的轉身就跑。
“怎麽可能！——”
“嗯哼，真是驚喜。”
轉過身跑了沒兩步的朗姆洛聽見熟悉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側身。
逆着光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可那道黑色的身影徒手擋住航母的畫面非常震撼人心。
“………文森特？”
看到朗姆洛難得犯蠢的錯愕表情，文森特雙手發力，将航母推離了大樓，向另一個方向掉下去。
他甩了甩手，嘴角揚起一個溫和的弧度，“朗姆洛，你還好吧？這航母可真是沉。”
“嗯……我、我還好。”大腦臨時短路的朗姆洛結結巴巴回答完問題，總算回過神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
“事實上，我剛趕過來。”文森特攤了攤手，“本來想找你問個問題，但現在似乎不用了。”
“什麽？”朗姆洛眨巴眼睛。
“沒什麽。”文森特微笑，眼睛餘光瞥到那在轉角一閃而逝的黑影。
“對了。皮爾斯長官還在頂樓，他被黑寡婦挾持了。”朗姆洛表情嚴肅起來，“洞察計劃失敗了，但我想有必要去救下長官。”
文森特擡頭看了看天花板，察覺到頂樓有個熱源消失了，“不巧的是，我想他已經死了。”
“我去接巴基。”文森特毫不在意的轉回視線，微微一笑，“朗姆洛，你去整合部隊撤離。”
“是。”
******
“撲通。”
“撲通。”
目之所及兩道黑影一先一後的從一艘正在墜毀的航空母艦上落下，摔入附近的河道中，文森特匆匆趕到河邊，正好看到巴基拖着一個人上了岸。
巴基将史蒂夫往地上一扔，踉跄着爬起來，卻看到了那個最熟悉的人。
“..咳、咳咳....文森特？”嗓音沙啞夾雜着一陣咳嗽。
老實說，他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文森特，因為對方的身份，還有腦海裏所有與他相關的最清晰的記憶。
他痛恨對自己洗腦的九頭蛇，卻無法讨厭文森特，他甚至還隐隐的想要服從對方。
不論他提出什麽要求。
“跟我走吧，巴基。”文森特絲毫沒有對他恢複記憶後警惕的模樣産生什麽反應，他仍舊微笑着，一如既往。
巴基的胸膛劇烈起伏，在平緩了一會呼吸後，他倒退一步。
“不，”那拒絕的聲音是如此的輕又如此的清晰堅決，“我決不再...回到九頭蛇。”
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文森特嘴角那習慣性挑起的弧度慢慢減小，最後消失了，他的眼中不再流淌笑意，而是翻湧起更為危險的東西，但他的語氣始終是溫和的，“你決定了嗎？”
為什麽呢？拒絕我的理由是因為記憶嗎？
巴基躲開文森特的視線，瞥向史蒂夫，仿佛那昏睡的人給了他勇氣，“絕不更改。”
“你會後悔的，巴基。”文森特像是在看任性的孩子一樣看着他，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黑眸中翻湧着越來越濃烈的令人不安的因子。
如果是這麽脆弱的東西讓你拒絕了我的話，抹消就好了吧。
漆黑如深淵的圓瞳頃刻間轉化為金黃的豎瞳，那視線仿佛利刃一般透過巴基的雙眼刺入腦海中，引起了他一聲慘叫。
這種熟悉的痛感令他恐懼。
“不！——”
幾乎是無意識的哀求響起的瞬間，文森特仿佛被突然驚醒了一樣，忽然大幅度轉頭不再看巴基，停下了自己的精神攻擊。
我在幹什麽？
文森特不得不承認，因為巴基的拒絕，他第一次憤怒到幾乎要失去理智，盡管他掩飾的很理智。
文森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自嘲的笑了幾聲，他低聲自言自語道：“我不能強迫你...這樣不對...”
巴基因為剛才的事情看文森特的眼神帶上了一絲兇狠，他的手已經摸到了腰側的槍支，但心中仍然藏有猶豫——對向文森特動手這件事。
“好吧。”文森特放下手，第一次朝巴基揚起一個生疏而禮貌的笑容，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變的輕不可聞，正如那枯燥的幾千年一樣。
“From now on you are free.”
作者有話要說： 文森特：我就笑笑不說話：）
夜：長長長、長痛不如短痛啊！
第二更，驚喜嗎
☆、Majesty
在洞察計劃失敗，皮爾斯被殺後，文森特從特區的公寓裏搬了出來，因為已經沒有了繼續住在那裏的理由。
那天拐角的黑影是山姆，文森特毫不懷疑對方認出他的可能性，以及他告訴史蒂夫的可能性。
至于新的住處——是從他醒來時就吩咐手下開始建造的地下基地，當然絕對是皮爾斯不知道的，他并沒有信任對方到這種地步。
朗姆洛跟着文森特參觀基地，他側頭打量着周圍，銀白色的金屬牆壁冷冷泛着光，不時有一隊全副武裝的九頭蛇特工巡邏而過，他們見到文森特都非常恭敬的行禮，等對方走了之後再走，基地走廊每一處拐角都暗中設置了至少兩個激光裝置，如果身上沒有帶着九頭蛇的特定身份銘牌，就會立刻被分屍成碎塊，通往各個房間的門都是指紋解鎖，如果不是房主，門鎖會立刻爆炸，足以将人炸的粉身碎骨，很難有逃生空間。
文森特一邊帶着他了解基地，一邊跟他解釋情況。
“...所以這處基地除了在基地裏的人，沒人知道。”
“等等！那時候明明不可能——”朗姆洛不可置信的打斷了文森特對他的解釋。
文森特仿佛早料到這種情況，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只要是九頭蛇的人，沒有什麽我做不到的。”
朗姆洛下意識反駁：“包括生孩子？”
“......”
文森特噎住，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好吧，你贏了。”
朗姆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我錯了，您繼續。”
“心虛的也太明顯了，把你的敬稱去掉啊。嘛，也沒什麽好解釋的了，洛基在紐約搞鬼那日，皮爾斯拜托我竊取宇宙魔方的力量，送回基地後剛好他忙着洞察計劃的事，把武器制作交給了手下，”文森特意味深長的頓了一下，“皮爾斯的确是人老到糊塗了。”
文森特把話留了一半，沒有全講出來，但他相信朗姆洛肯定聽懂了，所以他語調一轉。
“我救你的原因我猜你自己多半也知道，那批武器就在基地的武器庫裏，你帶上你的人自己去挑，訓練室在給你們安排的卧室的南邊，隔了一條走廊。”
說到正事，朗姆洛态度不再随意，他收斂了表情，以他的智商，當然聽懂了文森特的未盡之語，所以他只是立正站好，大聲應道：“是！”
在這種時候，明确表達出自己的忠誠才是最重要的。
文森特眼底浮現出一絲滿意，轉瞬即逝，不枉他抽了點時間把他救出來，果然十分值得。
“好了，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文森特轉身就走。
“等等，冬兵...要抓回來嗎？”朗姆洛話剛說一半，一瞬間覺得背上一陣惡寒，從文森特身上洶湧而出的危險氣息讓他連連倒退，臉上的驚駭掩都掩不住，勉強說了下半句，立刻狠狠喘口氣。
“我、我知道了。”朗姆洛咬着牙低頭。
“沒事。”良久，文森特輕描淡寫的說，“不用去管他了。”
輕柔的嗓音低沉下來，帶着一絲冷漠的味道，卻還有不安，“他逃不走的。”
不知道是說給誰聽，文森特恍惚了一瞬，他沒有再管朗姆洛，沉默着走了。
朗姆洛：要死，小兩口肯定掰了，我為什麽這麽倒黴會撞到槍口上。
******
“隊長？隊長你醒了！”
史蒂夫睜開雙眼，首先出現在視線內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再往下看，就發現了一堆熟人。
複聯衆人肉眼可見的都松了一口氣，托尼抱怨道：“隊長你真是吓死我們了！這種事情你們怎麽不喊我？”
娜塔莎瞥了他一眼，“我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全部無人接聽。”
不管表情突然尴尬的托尼，娜塔莎看向史蒂夫，“我們的人發現你的時候，你正躺在河邊，傷的很重，但似乎有人把你從河裏撈了出來，地上拖拽的痕跡明顯。”
史蒂夫撐坐起來，靠着床頭，他條件反射就知道救他的人是誰，“巴基……”
“巴基？”山姆交叉着手插嘴道：“你是說，那個巴恩斯中士？他不是已經死了？”他轉頭看看旁邊的鷹眼寡婦等人，他們都是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只有我不知道。”
“不，事實上，他被九頭蛇救了。”史蒂夫表情中透出一絲痛苦，“九頭蛇把他洗腦成沒有思想的殺手，為他們賣命。我……我阻止不了他……他想不起來…………”
敏銳察覺到史蒂夫的情緒不穩定，托尼飛快地岔開了話題，“好吧好吧！不說這些了，這一切都過去了！”
“多虧了血清，隊長你恢複的很不錯，如果你想我覺得出院不是什麽大問題，順便一說，隊長你住的地方不怎麽安全，斯塔克大廈現在已經改名叫複仇者大廈了，我是說，你可以搬進來住。”托尼聳了聳肩，稍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反正你已經知道自己的鄰居都是特工假扮的了。”
史蒂夫也很無奈的笑了下，“早知道——不，還有文森特。”
想到這個朋友，史蒂夫勉強收拾好情緒，“至少文森特不是神盾局特工！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被打臉的托尼扭頭看娜塔莎，“……弗瑞那家夥安排的不全都是特工？”
娜塔莎保持着微笑，“他不是神盾局的人，因為通過調查他很無害沒有威脅我們才留下他的。”
山姆的神色變了變，他遲疑着開口：“我覺得你可能白高興一場了，隊長。”
“他似乎是九頭蛇的人。”
在場的人神色都變了變，其中以史蒂夫的表情最為懵逼。
#我好像幻聽了#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老年人受不了打擊#
“……什麽？”
“在總部41樓，我去攔截朗姆洛——那個九頭蛇特工，在航空母艦墜落砸進來的時候，我看到文森特救了他。”山姆咽了口唾沫，似乎還未從那樣的場景裏回過神來，“我看到文森特一只手就擋住了航母，還把它推開了，那可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事。”
托尼目瞪口呆的轉頭對娜塔莎道：“普通人？”
娜塔莎也是一臉茫然中透着震驚：“我不知道，神盾局調查出來的資料沒有任何破綻。”
“誰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繼遭受巴基不記得他還向他動手這件事後，史蒂夫又得知自己的好鄰居居然是一個九頭蛇，他滿臉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