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年少
南宮傲摔碎了茶碗,咬牙切齒道“這豎子,居然能在兩年內就平定戰事,将來必定壞我大事。”
戰在即帶着大軍駐守在西沼邊界,安排好可能發生的事的應變之策,就獨自騎着紅鬃離開了,沒有帶走一人一戈。
第二日,戰在即便到達了貢城,臨近西沼的一個小城,這裏有來自各國各民族各階層的人,雖小卻很繁榮,但也是魚龍混雜之地。
戰在即早前就聽過這裏,一直就想來瞧瞧,以前年幼,父母不讓遠行,以後恐怕得了官位,守着離國邊疆更是無法來了。
索性趁着這個空檔,來游歷一番。
牽着紅鬃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有和他一樣的離國人,有高大威猛的西厥人,有妖嬈美麗的波斯人……
随手拿起一個蘋果,小販剛想急躁開口要錢,剛伸出手,一錠碎銀子就落到了手中,然後望着一個頭也不回的背影,聽到一句“不用找了。”
啃着蘋果,牽着馬,戰在即看着街上各種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表演。笑得如同十二三歲一樣,虎牙在陽光下異常耀眼可愛。
兩天後,魏染塵看着回來複命的兩人,是又氣又急,他明明是派的四名死士去保護那人,這剩下的人居然回來了。
一詢問,居然說是聽了那人的命令,“你們是我的人,居然聽了別人的命令。”
魏染塵哭笑不得,這兩人居然還說話帶着和那人一樣的語氣和歪曲的道理,不得不承認,那家夥影響力和帶動力還真大。
不過,魏染塵心裏總有些隐隐的不安,但接到了魏瀚的命令,他必須協同太子處理與西厥國的協議之事,不能出城,只好讓楚逍二人先去尋戰在即。
戰在即已在貢城游覽三日,算着也該回朔都了。從酒樓出來,擦肩而過的一個高出他一頭的男子,掉落一個香囊在他面前。
他本沒有在意,不過細下一聞,那香囊和他身上配戴的香囊的芬芳相同。便躬了躬身,撿了起來。
“兄臺。”戰在即喊了一聲,那男子卻并沒有理會,徑直上了樓。
嗤笑一聲,戰在即搖了搖頭就跟了上去,還未靠近那男子進去的房間,就聽到桌椅碎裂的聲音,然後小二比他還快的就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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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客官,你這是幹什麽啊,小店小本經營,經不起你這折騰啊。”
男子沒有吭聲,只是拳頭更緊,手臂在微微顫抖,戰在即猜想,那男子袖中應藏着什麽武器。
這也才看清了男子的相貌,俊朗的面容與他那高大的身材反差鮮明,那張臉很秀氣,像個纖弱女子,還帶着點異域風情,個子卻又很高挑。
即使憤怒有些扭曲了他的五官,卻依然擋不住的賞心悅目。
“小二哥,這是我哥們兒,吶,這就當是賠償你們的損失了。”戰在即走進去打圓場,掏出一錠銀子對着小二說。
那小二也是個有眼力見的,趕緊笑容滿面的接過銀子,拍着馬屁。
“行了,小二哥,你出去吧,我們還有要事要商量。”戰在即推小二出門。
小二眼神遲疑的瞟着那男子,戰在即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吧,無論他損壞你這裏什麽東西,我會雙倍賠償。”
終于打發走了小二,戰在即很自來熟的坐下喝了口水,拿出香囊遞到男子面前,勾起一個笑容,“為了還你這東西,還挺費勁的。”
那男子居高臨下的看着戰在即,待兩人四目相對,不知是不是錯覺,戰在即明顯感到那男子的目光閃了閃,身形也微微顫抖一下。
“謝過這位兄臺。”那男子接過香囊,放進懷中。“在下賀野,請問兄臺名諱?”
“名字什麽的不過是個代號,你愛叫我什麽就什麽吧。”戰在即內心并不像外表那麽大大咧咧,身在軍營,他必須學會謹慎。
“我只是來還你東西,我想以後也不會再見面了。”戰在即起身欲離去。“對了,別那麽急躁,人家這小店可經不起你拆。”
“你不問我是什麽人?為何生這麽大的氣?就算這些你不問,也至少該問問我,何時還你的銀兩吧。”賀野攔住戰在即。
“不用了,小爺不差那幾個錢。”戰在即推開賀野,開門出去。
看着戰在即的背影,賀野感到心下平靜了許多,剛剛那消息帶給他的怒火被澆滅了不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這世子比他想象的更有趣。
貢城的街道仍是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戰在即最愛這樣的場合,卻微微偏頭,眼神警惕的右瞥一下。轉身拐進了一條冷清的胡同。
進了胡同,戰在即步伐更快,後面居然有同樣的步伐在加快。
待到了一處人少寬闊的地界,戰在即停了下來,聽着風聲,他知道有一把劍正在向自己襲來。他只是笑了笑,等着劍近身再行動。
身後卻傳來兵器相碰的聲音,戰在即回過頭,見一玄色身影往後退,手中的劍與刺殺他的劍相撞被彈開。
戰在即一手接住那人的劍,一手拉住往後傾的身影,再揮動劍,一個輕跳,躍到刺客後方,打下他的劍,一腳踢開他。
才看清了替他擋劍的人,卻有些驚詫,居然是兩年未見的魏染塵,模樣并沒太多變化,只是更顯剛毅成熟,可個頭依舊是高出戰在即一截,“魏休,你怎麽在這?”
魏染塵依舊面無波瀾,只提醒道“右後方。”
眼下局面根本沒時間讓戰在即問清楚其他。因為那些蒙面之人的數量和身手在告訴他,他該戰鬥了。
“哈哈…你們是來讓小爺練手的!”戰在即笑道。絲毫沒有緊張慌亂什麽的。然後轉過身背對魏染塵,把他護在身後,回頭對他說,“魏休,站在我身後。”
魏染塵本來握緊的拳頭松開了,依然像個世家公子一樣,一副高貴文弱的樣子。向戰在即投去玩味的目光。
“你不要這樣看我,我只是怕你出了事,連累我們戰家。”
不由分說,開打,以戰在即的功夫,對付這群人,他是有十足把握的,不過眼下情況不一樣,他要一邊揮劍對付蒙面人,一邊還要顧及魏染塵,自然有些吃力。
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必須要見好就收,再糾纏下去,他就算不被殺死也得被累死。趁着空檔,牽着魏染塵就躍身跳過旁邊的高牆,進入了一處宅院。
一群人趕緊也追去,卻不見了蹤影。院中一棟小樓,開着的窗口亮着奇怪的光,關着的傳出噫噫啊啊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戰在即牽着魏染塵躲進一間屋子,關上門,戰在即坐下,歇了口氣,臉上還有些血漬,伸出手想要倒杯水喝。
“阿戰,你受傷了!”魏染塵握起戰在即的手,心疼的看着他手臂的刀痕,血肉模糊,還在冒血。
“這點小傷沒事的,戰場上随便受點傷都比這深。”戰在即抽回手,随便撕了塊布纏繞兩下,繼續倒水。水還沒倒滿,外面卻傳來吵鬧聲和破門聲。
“得想個辦法甩掉他們。”戰在即放下茶壺。看着魏染塵疑惑的眼神。戰在即有些惱,“你看我幹嘛,要不是為護着你,這幾個毛賊我還對付不了嗎?”
看着魏染塵俊美的臉龐和他高潔的姿态,戰在即笑了,惡作劇欲讓他心生一計,他脫下自己的外衫,只剩裏衣,裏衣上衣也半敞開,露出若隐若現的肌膚。豎着的發也被弄散,披落肩頭,擦掉了臉上的污穢,簡直比女子還要媚上幾分。
然後在魏染塵驚詫的眼神中,又去扒掉他的外衫,将他推到屏風旁。
美人香肩半露,發絲散垂,倚在衣襟半開的男人胸膛,一手摟着男人的脖子,一手擺在男人的胸膛,似是在他脖間啃噬,男人臉色酡紅,微低着頭,攬着美人的腰。
闖進來的人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香豔景象,老鸨谄媚的聲音趕着進來的人,随着門關上的聲音,戰在即才停止了動作,退開一步,拉上衣服。
“搞定,總算是走了。”戰在即穿着衣服,偶爾碰到傷口讓他皺起眉頭嘶一聲。
戰在即已經穿好了衣服,魏染塵仍還是呆呆的站在那,直勾勾的看着戰在即,也不穿衣也不動。
“魏休,你幹嘛呢?怎麽還不穿衣服?”戰在即被魏染塵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撿起衣服塞到他手中。
“魏休,你心髒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戰在即一本正經的問。
“阿戰何出此言?”魏染塵接過衣服,臉上紅暈還未消散。
“剛剛我伏在你胸前,你那心跳聲和心跳頻率可是跟打鼓一樣啊。你不會真有病吧?”
“無,是阿戰天生聽力銳敏。。”魏染塵有些尴尬的避開眼神,明顯底氣不足。
只有魏染塵才知道,剛剛那一段時間,他的滿腦子只有胸膛熾熱的溫度,和自己快要跳出胸膛的心髒顫動得有多瘋狂。
“啊,讨厭~人家剛剛才洗得香香的~”屏風後傳來女子的嬌嗔聲,兩人同時都一陣蹙眉。
“原來這屋子裏有人啊!”戰在即降低了音量,拉着魏染塵往門口靠。想要出去,不過聽外面動靜,那些人應該還沒走。
戰在即無視屏風後傳來的陣陣嬌|喘聲,看着魏染塵穿上外衣,兩人又等了好一會兒。
房中啊啊哦哦的聲音一點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看見魏染塵紅得滴血的雙頰,戰在即忍不住嗤笑出聲。
“哈哈哈…”戰在即強壓着聲音,“魏休,你不是吧,至于臉紅成這個樣子嗎?”
魏染塵也不說話,就瞪着戰在即,他的确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話“淫|穢下流,不堪入耳。”
“噗,哈哈哈…”戰在即笑得更歡,他可從來沒見過魏染塵這樣窘迫的樣子。“魏休,根據規定,你娶親前,宮中的嬷嬷應該教過你這些吧?”
“尚未娶親,不知。”
“那你自己沒偷着瞧過春宮目?”戰在即停了一下,又自顧自的點點頭道“嗯—肯定是沒瞧過,要不然也不至于這般羞澀。”
“你閱過?”
“那可不,蕭嘉詠給我的,回頭送你一冊,估摸着你也該娶親了。可就不能還這麽不曉床笫之歡了。”戰在即故作語重心長地說。
“無需娶親,用不着。”魏染塵語氣中有些愠怒,依舊面色平淡的別過頭,避開戰在即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