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娛樂至死
岑非最後果然如願以償地跟着陳易舟回了家,當助理得知今天岑非要去陳易舟家中的時候,整個人是崩潰的。
這才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們這個小少爺就把陳易舟給泡到手了?這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助理從前也算得上是陳易舟的路人粉,現在知道這個消息後,他覺得自已以後恐怕要變成自家小少爺的路人粉了。
刺激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助理在龍卷風裏不停的思考陳易舟到底是看上了岑非的錢呢,還是看上岑非的顏,又或者是岑非讓岑默用權勢逼迫陳易舟就範。
想着想着,助理的腦子開起了游艇,下班回到家之後更是幹脆跑到一個匿名論壇發了帖子,向網友們提問吐槽自己老板追求愛豆的故事,裏面還夾雜了一些老板與哥哥間的趣事。
故事三分實七分虛,網友們紛紛在帖子下面回複好甜好甜,并馬上就分成了三波,兄弟cp、明星愛豆cp,以及……3p。
岑非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雖然記不起從前的事,但這一回大概還真的是他這麽多年來第一次離開岑默住在別人的家裏,他其實心裏也有些沒底,倒不是說像岑默一樣不相信陳易舟的人品,他只是害怕如果自己表現得不讨陳易舟喜歡該怎麽辦?
他今天的确有些唐突了,他和陳易舟認識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些,他不該在這個時候就提出要去陳易舟的家中,但是他又太想要把自己空白的記憶填充出其他的色彩來,他不想再在某一天早上醒來後,腦子裏空蕩蕩的,晃腦袋的時候連個水聲都聽不見。
陳易舟上了車後看到岑非還在發呆,他對岑非說:“把安全帶系上。”
岑非啊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将安全帶擺弄了很久也沒給套上,陳易舟似乎是輕輕嘆了一口氣,他上半身傾了過來,将岑非手中安全帶接過來,給插到扣裏。
岑非屏住了呼吸,整個人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他的眼睛盯着車前面放着的黃色小熊,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陳易舟直起身,雙手放到方向盤上,發動了車子,岑非才把這口氣給呼了出去。
他偏過頭望着車窗外面,看着路邊的行道樹在自己的眼前匆匆掠過,
他是對陳易舟一見鐘情了嗎?
在從前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喜歡上一個什麽人,因為在他之前遇見的所有人裏不管是好的、壞的、美麗的、醜陋的,從來都不會在自己的記憶裏留下一點波瀾,他以為他這一生都要這麽過去了。
可是他遇見了陳易舟。
岑非又轉過頭打量起了陳易舟,陳易舟的這副皮子是真的很好看,怪不得每天都會有一堆粉絲在他的微博下面發着各種“舔舔舔”的言論。
不過他還需要再實驗幾次,如果他真的能夠記住陳易舟,即使他現在對陳易舟的感情并不是喜歡,他也絕對要留住這個人。
他低下頭打開手機,看着自己最近加的幾個群裏的消息都是99 的,他想要跟這些人一起聊聊關于陳易舟的事,但他作為一個新來的群成員,總是很難插上話。
過了一會兒,群裏聊起了《戰國》的消息,有人在群裏爆料說《戰國》劇組最近又加了個新人進去,而這個新人進了劇組後一天什麽都不幹,只顧着撩陳易舟。
群裏的小姐姐們聽了先是表示懷疑,因為她們也聽說過《戰國》的導演江望遠的性格,并不相信江望遠會放一只狐貍精到劇組裏騷擾陳易舟。
但是爆料的人馬上又說那只狐貍精的家世很不一般,是硬塞進劇組的,江望遠也管不住他。
小姐姐們當時就急了,紛紛向爆料的人提問是哪個不要臉的小妖精敢這麽直接勾搭她們的老公。
岑非這只不要臉的小妖精悠哉悠哉地坐在陳易舟的車上,恨不得把攝像頭打開錄一段他和陳易舟的視頻發給群裏的小姐姐們。
餘光裏看着岑非笑得兩只眼睛都眯在了一起,陳易舟不免有些好奇起來,便問他,“看什麽呢?笑得那麽開心?”
岑非準過頭看向陳易舟,呲着兩排小白牙,笑嘻嘻地對陳易舟說:“看你啊。”
陳易舟笑了笑,沒有把岑非的話當真,看他有什麽好笑的,他沒拍過喜劇片,也沒上過什麽搞笑的綜藝,實在想不到能從他的身上找到什麽笑點。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聽了岑非這話,陳易舟心中會湧上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心髒咚咚咚加速跳動。
等到紅燈的時候,陳易舟把車停了下來,他偏頭又看了一眼岑非,岑非正低頭玩手機,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
陳易舟不禁在想,如果換成另外一個只認識三天的人,向他提出晚上跟他一起回家,他是不是也會同意。
陳易舟想了想,他大概不會同意的。
而現在他偏偏帶着岑非回了自己的家裏。
到家的時候天色還不算太晚,陳易舟拿出鑰匙開了門,把岑非帶了進去後給他切了果盤放到沙發前的茶幾上,對他說:“你先坐一會兒,我澆個花。”
他客廳的陽臺上擺了不少的多肉和盆栽,雖然現在已經是冬天了,但是屋裏的溫度保持得确實很好,再加上陳易舟的細心照顧,這個冬天的寒冷一點也沒有影響到這些植物。
岑非跟在陳易舟的屁股後面一起到了陽臺前,陳易舟手裏拿着噴霧器對着那些植物噴了兩下,問身邊的岑非,“你喜歡什麽花?”
岑非并不适合養花,對花了解的也不多,聽見陳易舟的問題,他想了好一會兒才對陳易舟說:“鳳仙花吧,我哥哥說我在花園裏種了很多,等到夏天的時候就能開了。”
“你哥哥說的?”陳易舟覺得有些奇怪。
岑非點點頭,這些的确是岑默昨天告訴他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嗯,我都忘了。”
陳易舟以為岑非說的是他小時候的事,現在忘了也沒什麽奇怪的,他将手裏的噴霧器放下,帶着岑非回了客廳裏面,安排他坐下,然後又到廚房裏倒了一杯溫水送到岑非的面前,問他:“晚上有什麽想吃的嗎?”
岑非坐在沙發上仰着頭望着陳易舟,眼睛裏帶着幾分不懂世事的天真,問陳易舟,“訂外賣嗎?”
“不是。”陳易舟搖搖頭,“家裏還有一些菜,應該夠我們兩個人吃了,你喜歡什麽口味的?”
“都行。”
陳易舟低頭俯視着岑非,眼前的這個青年五官精致,純黑的眸子裏映着自己的身影,淡色的嘴唇微微張開。
怪不得岑默願意寵着他這個弟弟,讓他這個年紀在岑家那種世家裏也能保持一份少有天真,如果是自己的話,他也會好好守護着這個弟弟。
陳易舟最後還是沒忍住,擡手摸了一下岑非的腦袋,對他笑了一笑,馬上鑽進廚房裏去了。
岑非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剛才被陳易舟摸了那麽一下,他覺得自己的整塊頭皮都好像要炸起來了,他想起自己不久前在群裏看到一個詞,叫做“顱內高潮”,他沒有嘗試過,但現在好像明白這個詞的含義了。
“需要我幫忙嗎?”不一會兒,岑非也颠颠地來到了廚房,站在陳易舟的身後問他。
陳易舟一點也不想讓岑非碰廚房裏的這些東西,這位小少爺就應該被人好好呵護着,他回過頭帶着笑對岑非說:“不用的,馬上就好,你覺得無聊的話看一會兒電視吧。”
岑非卻是沒有離開,他倚在廚房白色的門框上,問陳易舟,“我可以在這兒看你嗎?”
陳易舟聽到岑非的話後整個脊背在一瞬間挺得更直了,他手裏的菜刀好像更重了,嘴中還是回岑非道:“好啊。”
他的刀工很厲害,可以将肉片切得薄如蟬翼,将土豆絲切得又快又細,可能是有人在後面看着他的緣故,他還用胡蘿蔔雕出一朵花來放在盤子邊緣做點綴。
聽着岑非在背後一聲接着一聲的贊嘆,陳易舟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
吃完飯後,陳易舟去二樓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還給岑非的床頭放了一只長毛的兔子玩偶,那是之前粉絲接機的時候送他的。
岑非今天來也沒有帶換洗的衣服,陳易舟從衣櫃那找出一套新買的睡衣送去給岑非,順便把他換下的內衣內褲送到樓下洗好烘幹。
再把岑非的內衣褲送上來的時候,這個小少爺正縮在被窩裏,通紅着一張臉看着自己,他把手裏的衣服放在岑非的床頭,說了一句“晚安”,離開了他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陳易舟載着岑非一起去了劇組。
而在此同時,他登上了這一天娛樂版面的頭條。
“陳易舟帶圈內某小生回家過夜,共度十五個小時看夜光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