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局中局
㈠局中局
這座哥特式的建築屹立在伍德布裏奇莊園深處,昏暗的燈光把這靜谧的莊園籠罩的愈發的神秘。
加之一點兒……陰側側的樣子。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整個夜空,燈火明滅間,映襯這屋內人碧色深邃的眸子,煙吞霧繞中,攜着一絲譏诮與冷漠,別有意味的盯着床上熟睡的少年。
……少年通身很白,是一種近乎透明的白,就連頭發也是那種如嬰兒般淺淡的金色,幹淨的一如一只沉睡的天使。然而這個天使此刻正□□的躺在床上,身體在繩子的束縛下擺出羞'恥的弧度,任人亵'玩的模樣。繩子捆綁的地方,可見一圈圈深深的紅痕。
顯然,……他曾經反抗過。
本來該時刻保持警惕的,但此刻,少年睡着時這毫無防備的模樣似乎……并不是這麽說的。
又一道閃電掠過天空,少年那微微皺起的眉頭把他一切的僞裝都給暴露了。
歐格登嘴角開始攜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接着又點了根煙,狠狠吸了一口,俯身,親吻上少年紅腫的唇瓣。再把煙渡到少年口中。
少年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嗆住了,咳嗽了幾聲,沉重的擡了擡眼皮,最終還是不堪重負的閉上了。
他還想為他不堪一擊的僞裝做最後的掙紮。
可在歐格登看來,簡直是一種再愚蠢不過的決定了。
他的手輕柔掠過少年的眼皮,“阿爾曼,你可千萬別在我眼皮底下打馬虎眼。”
阿爾曼薄唇輕抿,極不情願的睜開眼睛,瞧着居高臨下睨着自己的人。
……這個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抛棄過他們母子的父親。
雖然,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父親還活着。直到,三個月前,他母親用着那化着精致唇妝的飽滿的厚嘴皮一掀,并眼神厭惡的說他的父親是伍德布裏奇家族的掌權者,他母親說她讨厭伍德布裏奇家族的每一個人,伍德布裏奇家族的每個人都是讓他們母子過得如此慘的罪魁禍首。說完第二天,她母親就死了。
……有的人注定是要被抛棄的。
既然他母親讨厭,……所以,他就找他報仇。
他得讓他這位在外人看起來風光無限的父親下地獄才行,就算不能讓他去見撒旦,至少也得讓他身敗名裂、雞犬不寧、生不如死。
……當然,死了更好。
當他謀劃好了一切來到伍德布裏奇莊園的時候,便被看門的狗腿子給攔在了門外,阿爾曼只能暗自咬牙,自己竟然連歐格登的面兒都沒能見着。
就在阿爾曼準備打道回府再想對策的時候恰好碰見了準備出去的歐格登。
歐格登只是拿着手杖推開馬車的門,并沒有從馬車上下來,阿爾曼只能看見歐格登那一頭的銀發,和那個冷漠冰冷的眼神。
歐格登只是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面前的小鬼,只問了句,“你母親怎麽沒和你一起來?”
“死了。”
歐格登沉默了,而阿爾曼則順利的成為了伍德布裏奇家族最受寵愛的小少爺。
阿爾曼認為歐格登是對他們充滿愧疚的,并巧妙的抓住了這一點。
在阿爾曼一次一次開始觸碰男人底線的時候,男人依舊不為所動。天下仿佛沒有什麽事兒能撼動他一樣。
男人越是這樣,阿爾曼就越是覺得沒意思,便越發的肆意妄為起來,阿爾曼非得要戳一戳男人的脊梁骨,看男人暴跳如雷的表情。
以至于阿爾曼打着伍德布裏奇家族的名義出去殺人玩兒。男人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包容他。
阿爾曼急了。
……也許,報複一個人最殘忍的方法就是讓他親眼看着自己的親人一個個死去。
于是,阿爾曼暗地裏找人了結了他的兒女們,事情做的很隐秘,誰也不會發現是伍德布裏奇家的最小的兒子做的。
可饒是這樣,從男人那深藍色無悲無喜的眸子裏依舊看不出半點兒異樣的情緒,任自己怎麽折騰,他依舊一臉風輕雲淡的不以為意。
……複仇之路越來越沒意思了。阿爾曼向來是個耐不住性子更耐不住寂寞的人。
直到……
直到,前天夜深人靜裏,阿爾曼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終于從枕頭底下摸了那把從一開始就一直陪着他的刀,——那是來時他母親親手交給他的。
阿爾曼輕松避開了巡邏的守衛,偷偷潛入男人卧室,就那麽悄悄的給睡夢中的男人胸膛上來了一刀。
大獲全勝!!!阿爾曼卷着伍德布裏奇家的巨額財産逍遙法外。并且找了倫敦最大的銷金窟,去揮霍身體和金錢的時候……
誰知歐格登沒死,自己反而被拎了回來,然後被歐格登用着極其簡單粗'暴的方式把自己上了之後。
他才無限驚恐的明白自己以前都是在和什麽樣恐怖的人朝夕相處。
……自己可是他兒子啊,再怎麽說也不應該對自己兒子下手吧?他可不希望和這個他恨透的男人上床。
“父…親~”這兩個字說的着實瑟瑟發抖。阿爾曼故作平靜的擡眼,用着盡量顯得自己人畜無害的眼神,瞧着面前這個像一條藏好自己獠牙的巨大毒蟒一般匍匐在自己周遭的可怕男人,“昨天……”
歐格登坐下,阿爾曼身旁松軟的床就塌陷去一塊兒,他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抽,一股子涼意瞬間襲過全身的每一條敏感的神經。
“昨天喝了不少酒吧?”男人臉色溫和卻不失威嚴的看着自己,這種無形的壓力壓迫着阿爾曼喘不過氣來,細密的汗漸漸浸透了身下的床單,“酒後亂性,所以,我相信……昨天那個并不是你本來的意願。”
……顯然這個敵人正露出了他的毒牙,吐着殷紅的信子,等待時機……
“是啊,喝了不少,許多事情我都記不得了,父親,您呢!?”阿爾曼從唇邊擠出縷笑,想要伸出手裝模作樣的扶着額頭,奈何手腳被綁着,故而面露委屈,“父親,您綁着我幹嘛啊?”
……他希望以這樣的方式來提醒對方自己是他兒子,昨天的事兒就這麽過去吧,最好化成一堆灰燼,風一吹,連渣渣都不剩。
只見歐格登一擺手,傭人無聲無息的從不易讓人察覺的黑暗角落裏端着托盤來到這邊。阿爾曼瞥了一眼,托盤上放着一只精致的銀制杯子,杯子上雕刻着繁複的花紋。如果是在平常,阿爾曼絕對會對這樣的稀罕玩意兒上心,可……
男人拿起托盤裏的酒杯,輕晃,深深嗅了一口,半絲的□□從眼眸裏露出,遞到阿爾曼嘴邊,“自己喝還是我喂你?”
“這是什麽?”
“催'情的……”男人捏住阿爾曼的下巴,手下的力度慢慢收緊,明明威脅意味十足,聲音卻偏偏輕柔的像在說晚飯吃什麽一樣,“我喜歡主動的,所以,喝了它……”
“父親,我現在是您唯一的親人了!”
“這樣你會是我更親密的人的,小家夥。”男人用着那帶有薄繭的手掠過阿爾曼的臉,“你哥哥姐姐們都死在你手裏了,我現在只有你了,阿爾曼,我親愛的孩子。”
……他瘋了!!!
阿爾曼睜大了瞳孔,不可置信的瞧着他的父親。
他一直以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的計劃很周密,沒曾想,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勢力,但是他既然早就知道自己居心叵測,為何還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女一個個死去并不為所動?!
阿爾曼恐慌的盯着他,就像盯着一條可怕的巨蟒。而這條巨蟒正對自己觊觎已久的這個就像一個跳梁小醜一般自導自演的獵物漸漸露出了他沾滿毒液的獠牙,然後咬上一口!不,他一定想把自己全部吞之入腹!幹淨利落的來結束這場幼稚的游戲。
……可看樣子,對方似乎并不這麽想這麽快結束。
歐格登很享受阿爾曼這樣的眼神,他應該怕他,好讓他親愛的兒子知道,知道自己于他是個怎麽樣的存在,沒有人能從自己手裏跑出去第二次……
“看樣子我親愛的兒子是不想喝了呢……”
男人含了一口,撬開阿爾曼的牙關,渡了過去。
喝下去的瞬間,阿爾曼就覺得腰腹間燥熱難耐。現在他心裏只想着跟個蕩'婦一樣張開雙腿伏在男人身下任由對方蹂'躏。但更為強烈的羞恥感讓他及時遏止住了自己這個可怕的念頭。
“小家夥,自制力不錯嘛,”歐格登俯身含住阿爾曼的耳垂,潮濕的觸感更加撩的阿爾曼浴火難耐,心亂似麻。阿爾曼手腳被固定着,他無法自己來緩解身體的異樣,只能把這羞恥的情'欲悉數暴露在男人眼中。
冰涼的手指順着光滑的胸膛往下,劃過完美羸弱的腰線,掠過那勃'起的炙熱。
阿爾曼倒吸一口涼氣,心頭剛剛建立好的防線就這樣被敵人輕而易舉的攻陷了。
此刻少年原本冷藍色的眸子裏也蒙了一層浴火的紅色,擡起身子盡量往男人身上蹭,可對方偏偏不讓他如願……離得更遠了一寸。
……巨蟒收起了他的獠牙。
……撒下一個更大的網。
繼而伸出手一下子把阿爾曼摁回了床上,“小家夥,這麽急幹嘛?嗯?!你得着些日子調'教呢,以後咱們慢慢兒來……”
男人背身向着門外走去。頭也不回的對着空氣說道,“看着他!”
……顯然這句話不是對阿爾曼說的。
走到門邊的時候,門就被傭人打開了。
這是阿爾曼第一次意識到歐格登的可怕,——這房間裏,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自己!!!
……而自己以前的那些自作聰明的小九九,都被這個藏在暗處的更為強大的野獸通過他的耳目,……看在眼中記在心裏。
歐格登一只腳踏出去,似乎想到什麽不妥,接而轉過身來,“對了,你可別想着自殺,我親愛的兒子你不是經常說你是虔誠的基督徒嗎,想必你應該知道……自殺的人是無法上天堂的……”
門被無情的合上。房間就裏又恢複了黑暗。
只有在閃電掠過天際的時候,震撼人心的光亮便照着這屋子角落裏跟死了沒兩樣無聲無息的傭人,……和床上那個生不如死的虔誠無比的基督徒。
——像極了牆壁上挂着的十字架上的耶稣。
作者有話要說:
大大們,留着評吧-(¬?¬)σ
千萬不要拔屌無情啊(づ?ど)
不管任何時候,慕獄都在這裏等你,風雨無阻、不離不棄
對了,僞父子!!!沒有任何血緣關系,裏面涉及的宗教神馬的是僞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