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級考試(四)
也因着謝韞的這一摸,杜玉整個心都狂跳了起來,回房裏洗了好幾把冷水臉才将溫度降下來。
這個晚上杜玉睡的并不踏實,夢裏都是些報道裏看到的內容,早上6點不到,杜玉就從被窩裏爬起來,跑到洗手間洗起了內褲,此時的杜玉無比慶幸,靈妖局錢多,定的都是單人間。自己這大清早洗內褲的一幕,也沒人看見。
等到了集合的時間,杜玉頂着對熊貓眼,兩眼布滿血絲的上了車。這模樣吓了王進爵一跳,忍不住出聲安慰:“阿玉,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的實力大家都知道,考不出大家也不會怪你的。”
杜玉點了點頭,算是默認王進爵的說法,自己并不想告訴別人,是因為昨晚做了那個夢才導致自己睡眠不足的。
大巴車開的很穩,杜玉在車裏閉目養神了一會,等車子停下,杜玉感覺自己的精神好了不少。下車之後,杜玉發現這車是停在Q城有名的綜合體大廈前面的廣場上。整個廣場被攔了起來,看得出邊上還有不少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員,外面已經圍了不少普通人,看上去像是追星族。
昨天坐在杜玉後面的曹栗子,不知什麽時候來到杜玉身邊,見到杜玉一個勁的往外面瞅,突然就開了口,“外面那些人都以為這兒有什麽明星拍戲呢。”
杜玉瞅了眼曹栗子,下了車的他更顯的人高馬大,不同于謝韞的黃金比例,身型修長,曹栗子的體型就和他的脖子上挂着的金鏈子一樣,乍眼看去就像是個暴發戶。
不過聽了曹栗子的話,杜玉才知道為了防止民衆的恐慌,基本上每到考試的時候都要封鎖現場,對外宣稱要拍戲,暫時關閉幾日。
這一次也不例外,杜玉跟着曹栗子到了選手等待區,而謝韞一下車也直接被引到了高臺之上。這次的監考官一共有五人,坐在最中間的就是這次的主考官智真大師,而謝韞則坐在他的右手邊。
高臺離選手等待區隔得遠,杜玉個子又小,夾在衆多選手之間,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個大概。很快就有幾個禮儀小姐來給他們分發耳麥和微型攝像機。杜玉照着樣子帶好,按照耳麥裏的指示将攝像頭打開,好奇的戳了戳,問道:“這是幹嘛的?”
正在一旁幫選手調試耳麥的禮儀小姐聽到了,笑着說:“這是萬一你們在裏面發生什麽意外,可以記錄下你們的最後一刻,到時候你也可以對着它留遺言哦。”
杜玉:“……”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等到後來有人拿着協議讓衆人來簽字,杜玉粗粗翻了翻,就看到最後寫着一行加粗的黑體字,如遇意外,概不負責。這才意識到剛才那個禮儀小姐說的居然是真的。
曹栗子在一旁安慰杜玉,“你也別這麽想,這考試也沒那麽難,大多是走個形式,哪那麽容易死人啊。”
杜玉聽聞來了點精神,但還是忍不住向曹栗子打聽往屆的情況。
曹栗子回憶了一下,“以往出意外的也不多,最多一次也就十七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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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玉又陷入了深深的絕望,怎麽看自己都在那十七八個之列啊。
杜玉突然想把自己簽好的協議偷回來。沒等他開始行動,耳麥裏就傳來了低沉的聲音,那聲音如同梵音呢喃,聲音不大,但卻讓人聽的很清晰。這聲音辨識度太高了,就算杜玉這個沒見過世面的,也能猜到現在說話的正是智真大師。
智真大師簡單的說了一下比賽規則,杜玉眼前的這幢綜合體大廈,分為A幢,B幢和C幢,三幢樓相互連通,中間包圍着的就是杜玉他們所在的廣場,整幢大樓主體高六層,底下還有三層。而在這片區域裏一共藏了二十件珍貴法器,考核很簡單,等考試時間一到就進入大樓,在規定的時間內,将正确的法器找出來交給考官,最先找到二十件法器的考生進入下一輪。
這個規則聽上去很簡單,但要在這占地兩百多畝的地方找到這二十件法器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而且時間只有三個小時。
就在杜玉懵懵懂懂之際,智真大師就直接宣布考試正式開始,杜玉身邊的一衆考生瞬間向大樓湧去,杜玉也被人流擠進了大樓。
被擠了一段路的杜玉,頭還有些暈乎乎的,半天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裏。杜玉本來就是個路盲,加之進了大樓,考生都沖散了,連個問路的人也沒有,杜玉在大樓裏兜兜轉轉了好幾圈,才發現了一塊指示牌,上面标明了杜玉現在的位置,在大樓B幢一樓,旁邊是珠寶專櫃。
杜玉不知道,除了每個考生自帶的攝像機,大樓裏的每一層都布滿了監控攝像頭,而宣布考試開始以後的幾個監考官都進了大樓C幢一樓,在那兒有個大屏幕,被分割成了好幾個小塊,上面正記錄着各個考生的情況。
于是考官和那些被淘汰了來湊熱鬧的人,都坐在大屏幕前觀看考試直播,杜玉在一樓兜兜轉轉了半天的模樣,自然也落入了在場所有人的眼裏。
王進爵在一旁捂着臉,哭喪着說:“我怎麽就把阿玉這個路盲屬性給忘了呢。”
坐在智真大師左手邊的是在場幾個監考官裏唯一一個女性,看到杜玉這樣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手指着鏡頭裏的杜玉,“哈哈,這是誰家的孩子,也太好玩了吧,哈哈哈……”說着,還讓工作人員給杜玉一個特寫,将杜玉的鏡頭挪到了屏幕中間。
智真大師說:“阿彌陀佛,若是貧僧沒有看錯,這個小師傅是和你一起來的吧。”智真大師轉頭看向謝韞,眼神裏一片波瀾不驚。
謝韞點頭,對智真大師行了個禮後道,“大師猜的沒錯,這是我一個朋友,現在暫時住在我師傅那兒。”
那個女考官顯然也聽到了謝韞說的話,立馬止住了笑,“原來是小謝大師的朋友啊。”
謝韞只淡淡的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鏡頭裏面的杜玉并不知道考官們正通過監控攝像頭關注着他們,他現在正忙着找上樓的電梯,幸好大樓裏自動扶梯還是不少的,只不過現在是考試時間都停了,杜玉找了個最近的自動扶梯蹭蹭蹭上了樓,他剛才已經看過指示牌了,文具用品在大樓的三層,正好就在杜玉所在的B幢。
杜玉花了些功夫,摸到了文具用品專櫃,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紙和筆,見沒有坐的地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手上的紙裁成大小一致的小紙條,再在紙條上寫上幾個數字。杜玉也想過了這大樓雖大,但既然有二十件法器,那肯定A、B、C幢裏都有,自己現在在B幢,索性就在B幢裏找得了。
關于法器杜玉了解的不多,很多法器就算放在杜玉面前,他也是認不得的。再加上考試開始之前,考生都要将自己随身攜帶的手機上交,杜玉連看一眼014上出售的法器類型的機會都沒有,他只能想到用學生時代的考試方法,至于最後能不能找到那就聽天由命了,總也不能傻傻的等到考試結束吧。
于是在屏幕前正在觀看考生動向的監考官,只看到杜玉坐在地上彎着腰,刷刷刷的不知在寫些什麽。王進爵摸着自己的下巴,問自己身邊的老爸:“我說爸,阿玉什麽時候學會畫符的?”
王天師說:“就阿玉這天賦,這輩子也學不會畫符。”
王進爵說:“那他現在在幹什麽?”
王天師也看着奇怪,要說杜玉這姿勢确實像是在畫符,可他下筆又極快,這麽快的速度若是能成功畫出符來,王天師表示在他有生之年還只見過謝韞一人,“這就奇怪了?”
在一旁好奇的不止王進爵和王天師兩人,因着監控攝像頭是固定的,沒辦法移動,大家都只能看到一個在地上比劃的杜玉,至于他到底寫了些什麽就無從得知了。
幸好,杜玉也沒讓他們等太久,寫完之後,杜玉小心的将紙條疊好,塞進自己褲兜裏,起身先看了眼,自己拿的紙筆的價格,然後摸出了錢包,将錢放在收銀臺子裏面,并用計算器壓好後才離開。
杜玉再次來到自動扶梯處,從兜裏掏出先前折好的紙條,随意的往上一抛,紙條落了一地,杜玉彎腰随意撿了一個打開,上面寫着5的字樣,看完之後,杜玉再将紙條疊好,将散落在地上的其他幾個紙條也都撿了起來,放進兜裏,蹭蹭蹭的上了五樓。
這一次杜玉正好站在監控攝像頭正對的位置,攝像頭将他的舉動拍的一清二楚,連紙條上的字都沒放過,再加上杜玉的監控本就被放大放在最中央,這下子在一旁觀看的衆人都看到了。
原先那個要求放大監控的女考官,笑的最大聲,笑到最後一個勁的喘,還不忘揶揄謝韞,“小……小謝大師,這……這真是……你朋友,诶呦,太可愛了。哈哈哈,你哪裏找來的,哈哈,也給我找一個呗,哈哈哈……”
謝韞照例沒理她,仿佛根本就沒人在和他說話。
王進爵在後面捂着臉,“等阿玉出來,可別說他認識我。”
王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