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刁難
隊伍推進得挺快, 奧菲爾德面前的隊伍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短, 不過從考場出來的人一個個都面色鐵青, 一副飽受蹂躏的樣子。
通常作為某一級魔法師的考官，他的等級至少要比考生高出兩級, 也就是說，奧菲爾德所考的四級魔法師，裏面的考官最低是六級魔法師。
“啊啊啊！！！”奧菲爾德身後一個正刷着光腦排隊的青年突然抓着頭發哀嚎了起來，引得周圍人側目。
青年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影響了旁人, 立刻雙手捂嘴，給自己閉麥。
這就是所謂考前綜合症吧？奧菲爾德見怪不怪，他自從重生到這個時代，發現自從産生了所謂“學院”和“考試”的模式之後, 就沒少見這種症狀。而且“考前綜合症”的可怕之處在于，哪怕醫療行業發展得如此迅速，兩千多年都沒有什麽方法能夠有效消除這種病症。
簡直可以和“拖延症”一起并稱為星際兩大醫學難題。
周圍的人見沒什麽特別，都自顧自地玩光腦去之後，那個排在奧菲爾德身後的青年長舒了一口氣，開始試圖和奧菲爾德搭話。
“同學，你多大了？”壓低聲音問他。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比起低頭刷光腦, 奧菲爾德還挺願意和身後的青年聊聊天的。
“十三。”
“什麽, 才十三！”青年震驚的瞪大眼, 雖然青澀中還帶些許稚氣的五官能讓人一眼就看出奧菲爾德沒有成年, 但他的氣質讓他顯得穩重得多, 讓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他和“十三”這個年紀聯系在一起。
“那完了，”青年滿臉寫着“頹廢”兩個字：“咱倆這回都沒戲了。”
“為什麽？”奧菲爾德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沮喪，明明之前還挺輕松地在刷光腦。
“剛才有先進去考試的熟人給我發訊息。”青年壓低聲音，“這次的考官是‘惡鬼導師’，他特別嚴格，而且因為自己大器晚成的緣故，尤其看不上年輕法師。”
惡鬼導師？奧菲爾德挑眉。
“導師”這個稱謂是不可以随便使用的，能夠稱作“導師”的魔法師，只會是七級以上的魔法師，因為現代分級中的七級和八級法師對應的是古代的魔導師級別，所以才會這麽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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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級、八級的魔導師和九級十級的大魔導師已經是魔法師中金字塔頂的存在，而站在塔尖的賢者級別，整個星際兩只手就數得出來。
“惡鬼老師，”青年看奧菲爾德并不太了解的樣子，到是很樂意和他講一講八卦，他清了清嗓子：“咳，就是厄尼導師，總是認為年輕法師積累不夠，太過追求級別高低，所以對年輕法師都格外嚴格。”
“我今年二十五歲，五年前第一次考三級的時候就是厄尼導師當考官，”青年擺出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那時候負責我們的考官臨時有事，三級組和四級組都被歸到一處去考試，當時被怼到自閉啊真的。”
“本來我還挺有自信的，覺得自己沒什麽問題……”青年想起自己的過去簡直瑟瑟發抖：“為什麽又是我！！！之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難道只有我到了七級才可以不被這種恐懼所支配嘛可惡！！！”
考試十天一次，考官都是協會輪換着派。協會的法師多，法師們還都挺忙，尤其是這種高階的法師十分難請，一年能輪換到一次就已經是極限了。
這麽低的概率沒想到都讓他碰見了第二次，也是有點慘。
“別這麽想，”奧菲爾德冷靜地分析：“也許你到七級的時候，厄尼導師已經到九級了呢？不也是正好？”
青年：“…………”紮心了，老鐵。
“請下一位考生，奧菲爾德·克裏斯，進入考場。”
終于輪到了奧菲爾德考試，他略微整了整衣服，走進了考場。
一個考場三位老師，一位主考官，兩位副考官。副考官由協會的低級魔法師擔任，主要的任務是輔助主考官完成考核認證，相當于是監考。
厄尼導師看上去是一個中年人，他一頭黑發中夾雜着不少的白發，半黑半白的頭發使他顯得滄桑了不少。他的五官棱角分明，眉心有兩道淺淺的豎紋，像是總皺起眉頭的樣子。他的嘴唇緊緊地抿着，面色看起來有些不愉，不知道之前的那些考生怎麽得罪了他，臉色簡直黑如鍋底。
“三位考官午安，我是考生奧菲爾德·克裏斯。”奧菲爾德右手置于左胸口上方，微微欠身，向考官們行禮。
兩位副考官對奧菲爾德的印象不錯，微笑着向奧菲爾德點頭算作回應，只有坐在中間的厄尼導師，神色不耐地皺起了眉，他背靠着自己的椅子一只手閑閑地搭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撥動着光屏，對照奧菲爾德的信息。
“第一魔法學院的……二級生？”厄尼像是想冷笑一聲，卻又不知為何沒有特別大聲，似笑非笑的語氣裏怎麽聽都飽含了輕蔑與不屑。
看來之前的八卦還是有一定真實性的，奧菲爾德心想，如果不是自己的修養好，換個脾氣大的，人剛露面就先得了一頓嘲諷，估計也想上手揍他。
“現在的年輕法師……”他頓了頓，雖然沒有直接出言嘲諷，但是這說一半留一半的話加上他欠揍的神情無一不在表示這位魔導師不喜的情緒。“十三歲直接就考四級，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奧菲爾德并不反駁，他雖然上輩子只活了五十年，卻比很多活了兩三百年的高階魔法師見識都多。奧菲爾德見過得很多，這意味着他更容易接受和包容他人。他甚至能夠理解這位厄尼導師，他由于自身經歷而對一類人群抱有的敵視态度。
更何況所謂“瞧不起年輕法師”也只是道聽途說罷了，雖然他現在的表現确如人所說。
奧菲爾德保持禮貌的微笑。
“精度測試，”厄尼随手挑了一道考題：“操縱火蛇魔法，使其通過牆壁。”
電子牆壁從地下升起來，牆壁的厚度大概有一米厚，中間是一個籃球框大小的洞。這個測試是為了檢測考試的魔法師是否能将火蛇魔法的“火蛇”大小控制在可以通過的範圍內。牆壁內設有傳感裝置，會根據測量出來的數據自動反饋出表格給主考官。
這沒有什麽難度。奧菲爾德五指張開，手心朝上，低聲的念出咒語，魔力從周身調度彙聚到指尖，一個紅色的小法陣在他的指尖上方形成。而一條長長的火蛇就從法陣中鑽出，并遵循主人的意志，慢慢地游到半空中，從牆壁中鑽了過去。
這種魔法奧菲爾德許多年都沒有認真念過咒語了，雖然在進行測試之前，他也買了幾本《四級咒語精講精練》《大賢者——四級教案》《五年四級三年模拟》，并且又認真的把參考書閱讀過，但因為不太熟練的緣故，所以咒語念得比較慢。
但效果也極其驚人。
奧菲爾德自認為火蛇的大小控制得極好，再大一點則會被判定為出圈，而如果要比孔洞小太多的話，也會被系統記錄下來，拉低自己的成績。當然，奧菲爾德自然是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他的魔法可以稱得上是完美無缺。
“精度測試C。”厄尼看了眼光屏上反饋的數據，示意副考官将這個成績錄入系統。
魔法實操考試還不能完全離開真人測評，但是大部分都有專業數據作為支撐，就像奧菲爾德剛才的那個魔法，光屏上反饋出的等級明明是SS，但是主考官手一揮卻直接變成了C等。
奧菲爾德嘴邊一直挂着的禮貌微笑消失了。
SS等還是C等這件事嚴格來說沒有什麽不同，就好像從學院畢業了，大部分人都只會關注你的畢業證書，而不會關注你具體的成績排名一樣。甚至對于想要隐藏實力的奧菲爾德來說，低空飄過更加符合他的年紀和身份。
可奧菲爾德卻不那麽認為。
他能夠看得出來，這個主考官是故意的。他的評判是毫無道理的，他在其中加入了很多他主觀的看法——簡單地說，他就是看奧菲爾德不順眼，才特意壓低的分數。
奧菲爾德能夠理解他對自己的不喜和所導致的态度不好，但因為個人的喜好就故意壓制學生得分，就實在是有些沒有底線了。
“導師，我有異議。”奧菲爾德當然不會站在那裏任人宰割，他據理力争：“我想知道機判和人判有如此大的落差，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的？”
“機判只是作為參考，”厄尼目光不善地看着奧菲爾德：“而我覺得你的魔法水平并不夠四級标準。”他說：“你魔法發動的時間太長了。”
日常瞬發的奧菲爾德：“…………”
“咒語的掌握也不好，不流暢。”
早就不念咒的奧菲爾德：“…………”
“現在的年輕法師，”厄尼嗤笑：“有一些小小的天賦就自命不凡，總是在追求着虛浮的名利，不去認真充實自己，不去刻苦修習反而搞一些歪門邪道。實際水平并不過關為了拿到評級就專門練習考試內容，即便考試通過了就能夠證明你是一個合格的法師嗎？沒什麽本事，上了戰場跟蟲族說說你的法師等級就能把它們吓退嗎？”
“別開玩笑了！”
“你們就是群毫無用處的等級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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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架桌碼字，碼着碼着就睡着了……半夜翻身差點把床桌和上面的電腦一起頂翻…………
#常常因為自己過于沙雕而感覺配不上我的小天使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