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你好,找找先生》作者:桃之幺

文案:

這是一個童話故事,也是雪狼與兔,狼找找和白丢丢的故事。

白丢丢覺得雪狼先生特別帥氣,于是想方設法将他拐回了家。

狼昭覺得蠢兔子太蠢了,蠢着蠢着就讓他上了心。

這本會出個志,動态指路微博:碼字的桃之幺。

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種田文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狼昭,白丢丢 ┃ 配角: ┃ 其它:童話,甜文

***

寫在最前面的話。

這是一篇童話故事,所求不多,希望看文的你們能被文字溫暖就足夠了。

不會拟人,但也不用擔心他們的幸福生活,丢丢體型參考的是北極兔。有興趣的可以翻一翻我的微博,有他們的參考照片。戳tag#幺幺的睡前童話#翻閱就好。

也因為是童話,并非科普文,關于動物的一些問題的描寫并不詳實。比如發情期,比如成長期,比如睡眠時間等等問題并未一一還原。

以上,你們已經坐上通往童話世界的小火車啦——

一、你好

“你看起來跟我很像。”兩只耳朵的小不點圍着一只雪白的龐然大物興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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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然大物并不想搭理這只小不點,看了他一眼便繼續假寐。

第一天,小不點揪了揪自己耳朵,“要不要來我家?我家特別暖。”

第二天,小不點又來了,“你這樣睡會着涼的,你看你毛毛都掉了。”

第三天,小不點繼續勸說到道:“你看,我們的皮毛都一樣,一定很合得來。”

這樣連續了一個月,小不點比劃着小爪子興奮道:“我知道你是什麽了!你是薩摩對不對!你們都那麽白,毛都那麽蓬松。”

龐然大物終于睜開了眼睛,眼睛是漂亮的灰藍色,小不點咽了咽口水,他不會說他當初就是被這對眼睛吸引住了。

“兔子,我不是狗。”

大爪子呼地一下蓋住了他的耳朵,“我是狼。”

兔子嘴巴裂成了三瓣,耳朵在強壓下動了動。聲音真好聽,原來真的有雪白色的狼啊,拐回家裏一定特別好!

二、一半

“我有一個很大的梳毛梳,我可以幫你梳毛。”

“我有一張很大很大的床,我可以分你一半。”

“我有一個很漂亮的玫瑰花田,我可以每天送給你一朵。”

“我有很多很多的胡蘿蔔,你…你要是喜歡……我…也是可以分你一半的。”

“有肉嗎?”

“什麽?”兔子一瞬間有點呆,他還以為他睡着了呢。

“有肉的話。”雪狼聲音很低沉,睜開眼睛看着眼前賣蠢的兔子,“我就跟你回去。”

肉?兔子撓了撓頭,突然想到了什麽,嘴巴一咧。

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白毛,乖巧地坐在雪狼的面前,“你看我行不行?”

三、迷路

兔子懊惱地揪着耳朵,心虛地瞅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雪狼。

“我…我們好像迷路了。”

雪狼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诶,你去哪?”兔子着急了,跟在雪狼的身後一路小跑,“你別走呀,你答應了要跟我回家的,我…我一定能找到的。”

雪地很滑,經過一個下坡的時候,他腳下一打滑瞬間變成了一個球咕嚕咕嚕地滾在了雪狼身後。

雪狼轉頭用爪子抵住滾過來的小雪球,低頭咬住他的耳朵。

“別吃我…我不好吃的……”兔子的眼睛越來越紅,覺得自己蠢透了,怎麽會迷路呢?明明自己一路撒了松子做标記的。

雪狼沉默不語,就這樣咬着他的耳朵走了一段路,嘴一張,兔子一個屁墩就坐在了雪地上。

但是他此時已經顧不上被摔疼的尾巴,傻乎乎地露出一對門牙,看着眼前熟悉的房子。

雪狼慢條斯理道:“兔子,是你迷路了,不是我們。”

***

松鼠:今天吃的好飽,嗝。

四、找找

“狼先生,你叫什麽名字?”兔子推開門,抖了抖毛上的雪花,把壁爐點了起來。

“狼。”雪狼像是巡視自己領地一般,灰藍色的眼睛打量着被兔子誇出花兒的房子,懶洋洋地回道。

“那…那我叫你大白狼好不好!”兔子很開心,這樣的話,就跟他的名字有一個字一樣了呢。

雪狼靜默了一會兒,“……狼昭。”

雪狼的聲音很低沉,兔子動了動耳朵,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名字,高興壞了,“找?!”

他直接在床上蹦了起來,一不小心栽到了趴在床邊雪狼的背上,從一堆白毛毛裏擡起來頭,興奮道:“我叫白丢丢!”

雪狼:“……”

“狼先生,那我以後叫你狼找找好不好,你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哦!”

兔子順着他雪白的皮毛滑了下來,又忍不住伸爪摸了摸,手感真好,拐回來真的不虧。

雪狼:“……”一爪子呼上了白丢丢的耳朵,心想還是別跟一只白癡兔子計較了吧,有點丢狼。

高考特別番外(上)

“唉。”

雪狼難得地伸出爪子揉了揉兔子的腦袋以示安慰。

白丢丢蹭了蹭頭頂溫暖的爪子,“狼先生,萬一我考不好怎麽辦?”

“不怕。”灰藍色的目光褪去冰冷後是像大海一樣的沉穩。

“狼先生,你也考過試嗎?”

狼昭想起了族裏每只狼崽必過的試煉,點點頭。

“會不會很難?”白丢丢擔心地抱住了雪狼的前爪,仿佛在安慰過去的他。

狼昭低頭用舌頭捋平了兔子頭頂的呆毛,“考過了就不怕了。”

“是這樣嗎?”白丢丢似懂非懂地揪着自己的耳朵。

“那狼先生,你會陪着我嗎?”白丢丢期待地看着狼昭。

半晌,狼頭輕輕地點了一下,這麽蠢的兔子,不陪着怕是要丢了。

高考特別番外(中)

白丢丢對着試卷咽了咽口水。

又咽了咽口水。

同考場的兔子已經忍不住了,四下都是咔擦咔嚓的聲音。

實在忍不住的時候,白丢丢悄悄地擡頭看了一眼窗外。

就對上一對灰藍色的眼睛。

白丢丢唇瓣一咧,定下了心,回頭看着試卷上的數字認真地計算起來。

擺弄着旁邊拿來算數的胡蘿蔔,白丢丢的耳朵堅定地立了起來,他答應過狼先生的,一定一顆胡蘿蔔都不能吃。

高考特別番外(下)

兔子一族的考場外,許多家長都在等候着,雖然已經有兔子被吓得快要哭了出聲,腿都轉筋了還是堅持地等着考場內自家的兔崽子。

狼昭假寐的地方明顯留出了一圈的空白,只有初生兔崽不畏狼的小兔子怯聲道:“叔叔,你是不是大白狗?”

旁邊的兔奶奶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上了年紀,話說得慢,哆哆嗦嗦半天也沒能阻止小孫女向狼叔叔問問題。

狼昭掀了掀眼皮,沒說話卻也沒跟膽大包天的小母兔計較。

只是不耐煩地舔了舔爪子,也不知道蠢兔子考得怎麽樣了。

之前被巡考員頂着威壓禮貌地請離考場床邊的狼昭此刻有些焦躁。

殊不知他這個行為,讓周圍的一圈兔子因為害怕瘋狂抖動的尾巴瞬間都僵住了。

當太陽落山的時候,考試結束鈴終于響了起來。

第一個沖出考場的就是白丢丢,他開心地跑向守在考場外的狼昭,“狼先生,我考完了!”

狼昭“嗯”了一聲,伸出大舌頭舔了舔他被墨汁染黑的一撮絨毛。

白丢丢傻笑,腦子被試卷沖擊得還有些暈乎,“狼先生,我答應你的做到了,我一個胡蘿蔔都沒吃。”

周圍終于有兔子顧不上畏懼雪狼,問着自家小崽子考試情況。

有兔子說,還可以。

有的兔子哭喪着臉說,幾乎要吃光所有的胡蘿蔔了。

有的兔子說,雖然沒吃幾根胡蘿蔔,但是好像題目做錯了。

兔子家長們安慰着自家的小崽子們,努力過了就好。

狼昭咬住撲騰半天也沒上來的白丢丢,把他甩到了自己的背上,“回家了。”

一步一步走出兔子們的聚集處,還在上幼稚園的小兔子再次鼓起勇氣打了聲招呼,“大白狗叔叔再見。”

這一次兔子奶奶沒有再出聲,而是慈藹地看着任憑白丢丢弄亂自己頸部毛發的狼昭,推了推老花鏡。

一想到其實這個大家夥跟她們的心情都是一樣的,也就不再害怕了。她轉頭給自己剛從考場出來的小孫子擦了擦汗。

“找找找找,晚上要吃胡蘿蔔大餐。”

“找找找找,你答應我的,要帶我去莫裏斯山谷,那裏聽說有很漂亮的玫瑰花田。”

“找找找找,我還想去你家看一看……”

夕陽在他們的皮毛上鍍了一層溫柔的光芒。

你聽,連狼先生的聲音都顯得格外的溫柔呢。

“好。”

五、負責

白丢丢執意要把一半的床讓給他。

狼昭倒不是因為斷奶後再未和別人同睡過而拒絕的,只是他打量着眼前的床,他真要睡上去了,怕是半夜這床就得塌。

白丢丢沮喪地耷拉着耳朵,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借着月色,看着床邊皮毛上鍍上一層月華的狼昭,他總覺得像是把人拐騙回來又不負責了一樣。

媽媽說過,不負責任的兔兔不是好公兔。

想着想着,白丢丢眼睛突然一亮,嘴巴一咧,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當下就抱着胡蘿蔔抱枕美美地睡了過去。

床邊趴在白丢丢專門翻出來的兔毛墊上的狼昭突然睜開了狹長的雙眼,灰藍色的眸子落在了美美地墜入夢鄉的兔子身上。

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兔子到底知不知道他把什麽都寫在臉上了?

狼昭起身,推開門在四周巡視了一圈,将這棟房子都打上自己的氣息和标記。

今晚的月色很美,顯得鎮子格外的安寧,至于遠處的那幾雙偷雞摸狗的眼睛早就在聞見不能惹的味道時就聞風逃竄了。

六、稱呼

狼昭以為以白丢丢的腦容量,補償的辦法大概就是請他吃頓好吃的。

他還在想該如何跟他說狼是不吃胡蘿蔔的。

只是沒想到,或許是兔毛墊太過于柔軟了,一向警覺的狼昭睡到天光大亮,一睜眼白丢丢已經不見了,狼昭連根兔子毛都沒摸着。

他面無表情地走到陽臺上咬下了幾片薄荷葉。

惡狠狠地嚼了兩下,還說有兔子肉吃, 騙狼呢?

狼昭推開門打算循着白丢丢的味道找過去。

門一開卻被一群小動物圍觀了。

“哇,姐姐你看,他好白。”

“毛色這麽像,是不是小白的親戚?”

“這小夥子長得真精神。”

“不像是兔子吧?你說,像不像西蒙?”

“薩摩耶嗎?好像有一點像呢。”

……

狼昭磨着牙,目露兇光,雖說這些肉還不夠他塞牙縫的,但是他為什麽要像一只蠢狗?

像蠢兔子都比像蠢狗強。

狼昭剛要開口,突然頭一偏,後腳一蹬躍出動物群。

惡狠狠地咬住蠢兔子的耳朵讓他爬起來。

白丢丢傻笑道:“找找,早上好。”

“跑什麽。”雪化了,路面打滑,這蠢兔子還跑得這麽快。

白丢丢身後拖着一個耙犁,上面放了一堆木材還有一個大袋子。

“怕你找不到我。”

還沒等狼昭否認,白丢丢就開始說買東西發生的事。

剛聽到有只棕熊不肯賣給白丢丢木材時,他們就被之前那群動物圍住了。

狼昭懶得聽他們在說什麽,就聽見白丢丢清脆的聲音,“狼先生,快進來,外面冷。”

沒有理會身後驚呆了的鄰居們,拖了耙犁關上門後,狼昭沉默了半晌才道:“剛剛,怎麽不叫我名字。”

白丢丢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揪住自己耳朵,醞釀了許久才害羞地遮住眼睛,讷讷道:“那…那個只能我叫。”

七、墊子

床搭好後。

兩人卻僵持住了。

白丢丢扯着兔毛墊子的另一端,臉都憋紅了,“不…不行。”

狼昭爪子按住墊子的另一端,一聲不吭。

白丢丢委屈地看着他,“你不睡床嗎?”

狼昭言簡意赅道:“睡。”

“那墊子我收起來。”

“不行。”狼昭清了清嗓子,“我怕冷,這個鋪床。”

白丢丢狐疑地瞅着他一身的白毛,耳朵又耷拉了幾分,扁扁嘴,“這是我的毛。”

“我喜歡你的毛。”狼昭脫口而出,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的時候已經晚了。

白丢丢瞬間從白兔子變成了粉紅兔子,“這…這樣啊。”

“那什麽…我們兔族一般用從小攢到大的毛…求偶。”白丢丢爪子松了開來,頂着一對紅耳朵,羞澀地要求狼昭保存好,他以後還要用的。

狼昭磨了磨牙,哼了一聲。看着蠢兔子一臉地別扭,勉強地“嗯”了一聲。

狼昭幹脆直接趴在兔毛墊上了,他睡過的就是他的了。蠢兔子想求偶當然可以,只要那只母兔子能打得過他。

狼從來不跟別的動物分享東西,除了跟他們的配偶。

八、晚安吻

黑夜中,兩對眼睛對上了。

“閉眼。”狼昭語氣生硬道。

“可是…你在看我。”

“你閉上眼睛就看不到我看你了。”狼族的邏輯一向嚴謹,無懈可擊。

哦……好像有點道理。

白丢丢閉上眼睛,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悄悄地又睜開了一條縫,看着伸到他附近的狼爪子,突然吧唧一口,“找找晚安。”

狼昭頓時僵住了,盯着自己的爪子,仿佛上面開出了月光花,“你在幹嘛?”

“晚安吻。”白丢丢語氣中不無懷念道:“媽媽教我的。”

“你也這樣跟別人道晚安嗎?”狼昭突然莫名的有些生氣。

“媽媽說,是跟睡在自己旁邊的動物才可以這樣的。”白丢丢解釋道:“除了媽媽,我只跟你睡過。”

狼昭閉上了灰藍色的雙眸,硬邦邦道:“睡覺。”

“哦……”白丢丢慢吞吞地閉上眼睛。

過了許久,耳邊再次響起狼昭的聲音,這次卻溫柔了許多,“晚安。”

白丢丢唇瓣一彎,夜是黑的,夢裏卻是白的,是皮毛的顏色,也是陽光照耀的顏色。

九、分不清

第二天早上,白丢丢也是在一片白茫中睜開了眼睛,以為自己還沒有睡醒。

直到白茫突然動了動,“蠢兔子,早安。”

白丢丢的耳朵噌地豎了起來,結結巴巴道:“你怎麽…我怎麽……”

“你晚上喊冷,滾過來的。”聲音帶動着腹腔起起伏伏。

白丢丢快哭出來了,怎麽這麽丢兔啊。

“那你可以推開我呀。”他們這個姿勢,明顯是他滾過來,狼昭又把他攏到了懷裏。

狼昭低頭,親了親他的耳朵尖,“早上好。”

一邊慢條斯理道:“我以為你是我的兔毛墊子,沒分清。”雖然以後也并沒有分清楚的打算。

白丢丢騰地一下臉紅了,“你…你…我我我……”

狼昭想了想,“你昨晚說夢話了,你說,狼毛毯子果然暖和。”

一個早上的時光,白丢丢都在思考兔生,他說過這話,他竟然有膽子說這話?!

十、吃貨兔

“雪停了。”白丢丢驚喜道,“找找,我們快點出門,說不定能趕着下一場雪之前回家。”

狼昭點頭,只是在白丢丢拿起白鬥篷的時候阻止了他,“穿紅的。”穿紅的就不會突然不見了。

“為什麽?”白丢丢動了動耳朵,“我是個男孩子!”

狼昭清清嗓子,“咳,我知道。”他确認過。

知道什麽?知道他是男孩子嗎?白丢丢沒多想,還是聽話地套上了紅鬥篷。

出門前,狼昭看着他挎上小籃子,裏面還放了一堆賣相不太好的紅蘿蔔。

以為他是怕路上餓,誰知道,一出鎮子的大門,白丢丢就開始歪腰在雪地裏插下一根胡蘿蔔。

狼昭:“……”

白丢丢特別自豪挺起小胸脯對狼昭說,“我聰明吧?這樣就不會迷路了。”

狼昭靜默了許久,“那你帶我回家的時候怎麽迷路了?”

白丢丢不好意思地搔了搔下颌,“我…不小心吃完了嘛,那…那個時候就只剩下松子了。”

狼昭忍不住想捂臉,他終于知道是什麽慫恿這只蠢兔子大雪天出門的了。

昨天隔壁鄰居過來串門時說,大雪過後才會生長的雪茸是極美味的,竟然被這只蠢兔子聽進去了。

……

“狼先生,你想什麽呢?”

狼昭想了想,低頭對着蠢兔子道:“我在想……狼族有一種特別好喝的果酒,想喝嗎?”

十一、後悔藥

狼昭對美食一向沒有要求,有得吃就行,雖然他捕獲到的食物一向質量極好。

但是此刻,他卻在掏空心思地去描繪一種酒有多麽的好喝。

若是要被族裏的一位自诩為饕餮的長老聽到一定會感慨後繼有人。

“想喝嗎?”

白丢丢咽了咽口水,“想喝!”

狼昭目的達成,“等夏天的時候,跟我回族裏,那時候就釀成了。”

“啊,還要等夏天啊。”白丢丢眼巴巴地看着他。

狼昭突然後悔了,他為什麽非得說夏天才有的食物呢?其實冬天也是有很多好吃的。

可是……有什麽呢?從來沒有關注過食物的雪狼先生陷入了苦惱之中。

番外一、關于男孩子

狼昭知道白丢丢是個小公兔。

但是,知道歸知道,确認卻是在同床的那一夜。

半夜,落了雪。

白丢丢覺得冷,一點一點地蹭到了他的新同居狼的邊上。

察覺到他的氣息,狼昭睜開眼睛,将蠢兔子攏在懷中。

白丢丢和兔毛墊子還有自己的皮毛融為一體,可偏偏狼昭就是知道他在哪裏。

前半夜,白丢丢的睡姿很乖巧,後半夜,他從小兔球平攤成兔餅。

也許是月色惑狼。

狼昭伸出收起利爪的肉墊,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肚子。

或許是太過舒服,白丢丢憑着本能挺着小肚子,仿佛是催促他繼續摸。

狼昭的視線滑過他的肚子,落在一處凹陷處,突然有點好奇。

爪子……

狼昭斷然選擇了舌頭,萬一沒控制好,弄疼了怎麽辦?

舌頭順着肚皮向下,舔得白丢丢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撥開了那簇不太規整的毛發,狼昭如願看到了月色下的小家夥。

小小的,粉紅色的。

果然,是個男孩子呀。7

十二、暴風雪

“狼先生。”白丢丢一屁股坐在雪地裏走不動了。

狼昭低頭咬住他的耳朵。

這回白丢丢不害怕了,不僅不害怕還美滋滋地想着,他都跟狼先生睡過了呢,咬耳朵算什麽。

狼昭也以為他要害怕一會兒,結果蠢兔子不僅不害怕,還挑剔起來了。

——“狼先生,左邊耳朵提上去一點,要不平衡了。”

——“右邊右邊,右邊上去點。”

——“找找,你走慢點,我暈車…不是……我暈狼。”

狼昭氣笑了,把蠢兔子直接甩到後頸上,白丢丢還有點懵,狼昭就已經奔跑了起來,北風卷着雪花襲來,兔子趕緊揪住眼前的一撮白毛。

“找…找……!”白丢丢快被吓哭了,“你…你慢一點,怎麽這麽快,還這麽高!”

狼昭:“……”他已經是最慢速了,再慢下去就丢狼了。

“趴下來,貼着我的背,暴風雪要來了。”

“可是……我還要插胡蘿蔔。”白丢丢還惦記着插路标的事,不能再在狼昭面前丢一次兔。

“我記得路。”狼昭在雪地裏疾馳了起來,“抓緊了。”

“嗯。”白丢丢趴下緊緊地貼在了狼昭的背部,感受着覆在皮毛之下的溫熱和力量。

聽着身下腹腔傳來低沉好聽的聲音,“害怕就告訴我。”

突然間覺得暴風雪也不吓兔了。

白丢丢用臉蹭了蹭雪白的狼毛,“狼先生,謝謝你。”

十三、誇獎

白丢丢是在菌菇的鮮美中醒來的。

“狼……”

狼昭擡頭,踱了過去,伸出軟墊拭了拭他體表的溫度,“你在發燒。”

白丢丢不太好意思地動了動耳朵,他就記得暴風雪越刮越大,他跟狼先生說他有些頭暈後就徹底沒了知覺。

“過來喝點熱的,暖暖。”

等到一鍋菌湯被兩人分食後,白丢丢舒服地躺在幹草上,揉着鼓鼓的肚子,“找找,這是什麽湯?真好喝。”

“這是雪茸湯。”狼昭無奈道,感情這個吃貨兔并不知道雪茸是什麽味道?

白丢丢揪了揪耳朵,“可是,竹熊先生家的雪茸湯不是這個味道呢。”

狼昭:“……”原來不是雪地裏的蘑菇就都是雪茸嗎?!

“不過。”白丢丢的眼睛亮晶晶的,“找找做的湯比竹熊先生家好喝多了!”

“是…是嗎?”狼昭別開眼睛,第一次因為這種事情被誇獎,感覺有點羞狼。

白丢丢咧嘴笑道,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巴邊的茸毛,“當然是真的,狼先生最棒了。”

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麽?謝謝?不不,那太生疏了。

更親密的感謝嗎……

腦海裏靈光一閃,狼昭想到了他還在家裏時,自己父親平日裏都是怎麽感謝母親的。

狼昭低頭湊過去舔了舔白丢丢舌頭剛剛舔過的地方,僵硬地回應道:“你也很棒。”

十四、只對你

白丢丢覺得自己的燒一定還沒退,因為他已經徹底變成了粉紅兔。

此時狼昭正在在雪地上飛奔,而白丢丢暈暈沉沉地趴在他的背上,想到山洞裏發生的事情,伸出爪子摸了摸狼昭的耳朵。

狼昭耳朵動了動,在那一個瞬間…他發現自己丢狼的順拐了……

“咳,什麽事?”

白丢丢聽着他比往常嚴肅的聲音,忍不住捧着臉,這種事情要怎麽說才好呢?

“找找,這種事情不能随便做的。”

“你不喜歡?”

“也…沒有不喜歡……”白丢丢已經變成了一只蒸氣兔,他覺得鬥篷都沒有他紅。

“那就行了。”

“可是,我不會誤會你,你要是對別的動物這樣,會被誤會的。”

“我只對你這麽做。”

“哦……”

白丢丢伸展着四肢,把自己變成一塊柔軟的兔餅,埋在狼昭雪白厚實的皮毛裏蹭了蹭,好暖和。

舔都舔了,他就蹭蹭啥也不幹,狼先生應該不會生氣吧?

十五、在意

狼昭在思考,為什麽一到家,蠢兔子就見不到兔影了?明明還在發着低燒。

拿了一件厚披風,狼昭就跟了出去,千萬別再暈倒了,跟雪地融為一體,誰都瞧不見。

遠遠的就聽見白丢丢清脆的聲音——

“竹熊大叔,這是狼先生采的蘑菇,他讓我帶給你的,煲湯特別好喝。”

“浣熊姐姐,這是狼先生讓我分給你的。”

“狐貍奶奶,這是狼先生……”

狼昭想,他終于知道蠢兔子為什麽要堅持采那麽多蘑菇了。

“丢丢。”

“啊!找找!”白丢丢一回頭就看見了狼昭,唇瓣一彎,“他們都讓我謝謝你呢。”

蠢兔子。

從來不在意別的動物看法的狼昭用鬥篷把他唯一在意的白丢丢包成了一個小兔球駝在背上,“回家了。”

“嗯,我們回家。”

十六、吃肉

狼昭盤算着什麽找個時間去鎮子外面轉轉,冬天不好捕獵,但是不代表沒有。他是雜食動物,吃幾頓素也能夠飽腹。

這麽想着,決定還是把低燒的小兔子安頓好再去考慮捕食的事情。

直到白丢丢鑽進廚房忙乎了半天端上來一大盤烤肉。

狼昭頓時愣住了。

“給我的?”

白丢丢奇怪地看着他,歪頭道:“我不能吃肉的。”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狼昭從來沒有想過在白丢丢面前吃肉,他不想讓他讨厭自己。

“狼不吃肉,難道吃素嗎?”白丢丢揪了揪自己的耳朵,看着面前一盤烤肉,有些沮喪道:“找找你吃素啊。”這可是他拿三包玫瑰幹花換來的呢。

當然不是。

于是狼昭用實際行動捧了白大廚的場子。

席卷了一個大烤盤後,白丢丢又變戲法變出了一盤,“多吃點,還有很多。”用烤蘑菇填飽肚子的白丢丢捧着臉看着狼昭進食,覺得進食的狼先生也很帥。

直到第三盤烤肉吃下了肚,狼昭終于吃飽喝足了,滿足地舔了舔爪子。

“……謝謝。”

白丢丢眨眨眼睛,搖搖頭,耳朵跟着晃了起來,唇瓣一裂,“冬天肉都是冷藏過的,只能烤着吃,等春天有新鮮的肉我再用別的做法做給你吃。”

“哪裏來的?”

“上次買木頭的時候跟一個熊大叔交換的。”

“你……不怕我?”

“媽媽說這是很正常的,就像我們吃胡蘿蔔,貓吃魚,你們也是要吃肉的。”

用薄荷水漱過口的狼昭聽見這話忍不住湊過去舔了舔白丢丢的耳朵,看着耳朵一動一動的,再次沒忍住舔起了他柔軟的肚皮,低聲笑道:“那你可要長胖一點,才好吃。”

讨厭,又騙他。

被舔成粉紅兔的白丢丢舒服地躺在狼爪下,怎麽會有這麽笨的狼,真要吃他又怎麽會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将尖牙和利爪收回去呢?

笨找找。

十七、哼

隆冬。

屋外已經萬裏冰封。屋內的白丢丢滿意地看着他們燃氣的壁爐以及滿滿的儲糧間。

“找找真棒。”白丢丢花癡地捧臉,腦海裏還回放着狼昭獵食的一幕。

狼昭覺得他笑得實在有點傻,呼住兩只耳朵,一撲棱,就把蠢兔子攏到自己懷裏,好像胖了一點。

胖一點好,省得他哪天睡着睡着就把他壓成了兔餅。

雖然白丢丢是只柔軟的兔,但是狼昭總是忍不住擔心。

白丢丢卻絲毫沒有領回狼昭想抱着他入眠的意圖,耳朵精神地立了起來,往年的寒冬都是他一個人過的,今年卻不一樣了。

“狼先生,你等一下。”

一個沒按住,白丢丢就蹦下了床。

狼昭看着自己撲了空的爪子,輕哼了一聲。

白丢丢很快就回來了,蹦上床之後迅速地撲在了狼昭的背上。

舉着刷子笑眯眯道:“狼先生,我給你梳毛吧。”

哼。

又不是小狼崽,梳什麽毛。

十八、梳毛

“舒服嗎?”

……哼。

“狼先生是不是很久沒梳毛了?”

……哼,只有小狼崽才梳毛。

“狼先生的毛好柔順。”

……知道就好。

“狼先生,梳這裏是不是很舒服?你肌肉都松弛下來了呢。”

……幹活的時候不要說話。

“找找,我可以梳這裏嗎?”

……随便。

“嗷——”

“找找?”

狼昭一個激靈扭頭就看見蠢兔子捏着他的尾巴根。

白丢丢還咧着牙傻笑,梳子正順着皮毛的方向梳向尾巴尖。

伴随着他的動作,狼昭的頸毛一點點炸了開來,背部的肌肉開始逐漸繃緊。

白丢丢看着他腹部的一撮略微雜亂的毛發,好奇地湊近,“找找,你的這個比我的大呢。”

直到他看見紅紅的蘑菇頭從毛叢中立起來的時候,突然臉紅了,雖然白丢丢也不知道自己在羞澀什麽。

不過,他好像看到了狼先生重要的部位呢。

“找找,你是不是生病了?”白丢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皮,“我的不會變大的。”

“……蠢兔子,松爪。”狼昭的聲音比以往都要來得暗啞。

“嗯?”白丢丢看着還捏着的雪白尾巴根的右爪。

狼昭一個甩尾,回身就把舉着刷子的小兔子撲個正着。

“找…找……?”白丢丢不知道是不是狼先生體溫太高,他覺得自己熱得要蒸發了。

狼昭把他壓在身下,舌頭順着大耳朵尖一路舔了下來,被舔得又舒服又緊張的白丢丢還擔心地問他,“不要緊嗎?”

看着狼昭的動作,白丢丢猜測道,“是不是舔舔就好了?”他乖巧地躺平任舔,雖然兔心砰砰直跳,但是狼先生的健康比較重要呢。

狼昭沒作聲,只是用舌頭舔弄着他雪白的皮毛,大概,舔舔就好了吧。

都說春天才應該發情,可是現在是冬天呢。族裏的生理課也一向是開春才有的,發情後應該怎麽做,其實狼昭也不清楚。

只是憑着本能,想舔舔他的蠢兔子。

十九、暖冬

“找…找……”

“恩?”狼昭發出了暗啞的鼻息。

“好…奇怪。”白丢丢覺得自己仿佛沸騰了起來。

“哪裏奇怪?”狼昭循着本能,舔着胸前淡粉的凸起。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有八個呢。

于是有八個小乳頭的白丢丢沒攔住狼昭的舌頭,捂住這個舔那個,捂住那個舔另一個。

到最後白丢丢已經放棄了,他選擇捂住自己的臉,喃喃道:“我覺得我要蒸發了。”

狼昭低笑,用鼻子抵在他的小三角上,濕熱的鼻息拍打在他臉上,白丢丢小心翼翼地伸出小舌頭舔了舔,“狼先生,我真的不會化掉嗎?”

入冬以來第一次擔心自己皮毛是不是太厚,會不會挨不過這個暖冬的白丢丢很是憂慮。

狼昭舔了舔白丢丢圓圓的尾巴,看着安靜的某處,嘆息地笑道:“還是只小兔子啊。”

“狼先生?”

“睡覺。”

“可是。”白丢丢看了一眼抵在他尾巴球上的紅蘑菇。

“不用管它。”

生理知識為零的狼昭模糊地想着,放着不管大概就沒事了。

狼昭把快煮熟的兔子摟到自己懷裏,阖上了灰藍色的眼睛。

“睡醒了,就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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