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山寨後門做得粗陋,關嚴了還留一條小縫,忽而一陣陰風從縫隙吹過,迎面撲上拓跋的眉心,拓跋渾身一震,後退一步,緩緩抽出腰間佩劍,将劍身探入門縫內,輕輕一別,門就開了。

拓跋深知這門後之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不敢貿然向前,繼續用劍尖探路,将門完全推開,向內走去。

拓跋落腳幾乎沒一點聲音,那頭巫師也緊張屏住呼吸望着拓跋的背影,還不忘将劍抵在姑娘的脖子上。

忽然又是“砰”的一聲脆響,拓跋手裏的劍斷稱兩截,劍尖早已不知飛向何處,只見一顆石子彈到遠處,原來暗中之人竟然用一顆石子斷了他手中的寶劍。

拓跋驚出一頭冷汗,屈膝待發,左右張望,卻不見一個人影。

“咣當”一聲,拓跋猛然回頭,只見門被風吹動,撞在牆上晃了幾晃。

拓跋呼吸凝重,手心全是汗,心想:莫非真是鬼魅?否則速度怎的這樣快?

這時,卻聽見巫師在後面大喊:“拓跋,回來!沒時間了,管他魑魅魍魉,咱們先拿這姑娘開刀,他要是想救自然會現身。”

拓跋一聽,在理,便四下看了一眼,往回走去,不想剛走兩步,兩只腳腕劇痛起來,幾乎站不住腳,拓跋頓時心慌意亂,這好端端的,腳腕怎麽疼了起來?

拓跋又向四周掃了一眼,确定沒人,便坐在地上脫了靴子查看腳腕,卻見兩只腳的腳腕處均有一圈紅線。

拓跋看得心驚膽戰,連忙提着鞋子連滾帶爬跑到巫師跟前,一路疼的腿打顫,“快,快幫我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啊!”巫師只看一眼就吓的驚呼出來,連忙朝祭壇的繡錦畫像叩拜起來,這一拜發現哪裏不對,是哪裏不對?

巫師上前細看一番,“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只見畫上鳥身人頭的怪物的兩只眼珠不見了,只餘兩個黑漆漆的空洞。

再看祭壇兩邊的狼皮也不見了,巫師慌張四望,就連地上兩只肉乎乎的狼身也不見了,巫師連忙磕頭,叽哩哇啦的說了許多匈奴土話,也不知說些什麽。

拓跋倒是越聽臉越白,額頭上起了一層白毛汗。

姑娘不信鬼神之說都覺得真他-媽-的邪門了,剛才他們雖然是背對着祭壇,看不見發生了什麽,但是那兩個狼身塊頭也不小,怎麽就能一點動靜也沒有就憑空消失了?

這時,姑娘看見山寨後門一個人影閃過,再一閃就到了門外,連怎麽動的都沒看清,卻見那人影一襲白衣,待他站定,方看清那人正是張遠山。

張遠山會功夫?姑娘頭皮發麻,書上不是說他只懂點皮毛,不過是花拳繡腿嗎?怎麽變成火影忍者了?還來去只能看見一個白影,尼瑪,就算是男主也不應該這樣偏心吧,随便被山賊綁一次就補償絕世神功,自己害了他一次卻要被罰剝皮獻祭,老天真是不長眼啊!

姑娘雖然心裏痛恨蒼天不公,卻也松了一口氣,張遠山這麽厲害,一定能救自己吧!

果然,張遠山沖姑娘眨了眨眼睛,瞬時一個劍尖飛了過來,正好落在綁着椅子的麻繩上,向左偏一分就飛出了椅子邊,向右偏一分就得刺中姑娘的胳膊,姑娘一邊驚嘆張遠山的準頭,一邊抖落了麻繩,正要站起來,忽然想起來中了腳生根,根本站不起來,恰這時脖勁一涼。

姑娘微微側頭,卻是巫師拿着一把劍抵在她的脖子上,只見他一副果不其然的樣子,輕蔑的笑着,盯着遠處的張遠山,感情他剛才那又叩首又念經的姿态全是裝出來的!

張遠山也不急,從後門的陰影裏走了出來,他雙手負後,面帶笑容,步履生風,走的風流倜傥,只是那腰上沒圍腰帶,有些破壞美感。

走到約莫離姑娘和巫師三米遠的地方停住了,“你放了她,我就給你們寨主解藥。”

後面還跪着的拓跋聽了這話連忙爬到巫師身邊,此時他雙腳的紅線已擴散成一指寬,隐隐還有繼續擴散下去的趨勢,像系了兩條紅色絲帶。

“放了她,放了她……”拓跋疼的撕心裂肺,說話都咬舌頭,拉着巫師的袍子不停的催促。

巫師卻一腳踢開他,“廢物,不值得我扶持!”

拓跋被踢翻在地上,僵在哪裏,仿佛不相信剛才巫師所說的話。

巫師完全不在意拓跋,看都不看他一眼,從後面攬住姑娘的腰将姑娘抱起,劍刃貼在姑娘脖頸上一刻也不松懈。

巫師抱着姑娘向後退去,邊退邊哈哈大笑着說:“你想要他的雙腳只管拿去,她,我帶走了。”

姑娘和拓跋同時大喊,“不可!”

姑娘立刻先說:“你殺了我獻祭根本沒用,我不是狼王,對你們毫無用處!”

拓跋則是失望的說:“你不能抛下我還帶走嬌奴,你若不想扶持我只顧自己走了便是,嬌奴留下,她對你毫無用處。”

巫師看着他,滿臉鄙夷的神色,“到現在你還只以為自己是正統嗎?少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你看看自己,哪裏值得別人追随?倒不如我自己……”

巫師話沒說完突然悶哼一聲,同時手上的劍往後收了一下,姑娘的脖子登時被劃破了一條大口子,鮮血直流。

巫師腳下猛踢,只見是拓跋趴在地上抱住了巫師的腳,還将那把殘劍刺進了巫師的小腿。

拓跋得意地笑着,“憑你也想成事?”

那笑容裏包含的鄙夷自不必說,巫師忍無可忍,用架在姑娘脖子上的劍迅速刺進拓跋後心。

趁這間隙,姑娘的利爪也刺進了巫師抱在她肚子上的手臂,巫師吃痛,手臂卻勒的更近,差點沒把姑娘的胃勒出來,姑娘後悔已晚,責怪自己怎麽忘了人在條件反射的時候是收縮手臂的。

一旁的張遠山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姑娘的臉本來被勒成了豬肝色,被他這麽一笑又蒙上一層灰白,像打了霜的茄子,張遠山越看越覺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姑娘氣極了,本以為他是來幫忙的,誰知他只會故弄玄虛,在一旁看熱鬧,剛才機會那麽難得他也只是袖手旁觀,姑娘越想越氣,幾乎快哭出來,較勁地沖張遠山喊道:“張遠山,你不要救我,我就算死也不用你來救!”

張遠山這才收住笑,一陣風就到了巫師旁邊。

再說巫師這邊,拓跋雖然當場殒命,手卻還是死死抱住巫師腳,巫師踢了兩腳沒踢開,只得又斬斷了他的胳膊,費這一番功夫就讓張遠山占了先機,只見張遠山照着巫師的肩膀一掌,只聽“嘎巴”一聲,巫師抱着姑娘的整條手臂垂了下來。

姑娘向下倒去,幸得張遠山及時接住他,這時,巫師已擺脫了拓跋,利劍向張遠山刺去,張遠山因得離他太近,又抱着姑娘,一時躲閃不及,胳膊被劃了一下,血花飛濺,染紅了雪白的袖子。

張遠山不顧疼痛,也及時出腳踢中了巫師拿劍的手腕,又是“嘎巴”一聲,大概是骨裂了,巫師手中的劍飛了出去。

兩只手接連報廢,縱使巫師能耐再大也知道了面前這個俊秀的小公子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連連後退到祭壇後面,見張遠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趕盡殺絕的意思,有些意外,這小子下手如此狠辣,怎會眼看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卻肯收手呢?

但也管不了那麽多,離張遠山遠一尺,就少一尺的風險,巫師一邊回頭防着,一邊向後山跑去。

姑娘見張遠山不追,只抱着自己,好心提醒他說:“張遠山,殺了他,這會兒讓他逃了後患無窮。”

張遠山反問道:“為何要殺他?我從小到大手上沒沾過一條人命,不能因為他一個小羅羅而破例。”

姑娘恨鐵不成鋼,焦急地說:“張遠山,你抱我追上他,我來殺!”

張遠山抱着姑娘的手微微收緊,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問道:“殺了他怎樣?你沒有後顧之憂可以放心逃跑了是嗎?”

姑娘被說中心事,臉色微紅,嘴上卻根本不認,“才不是,你今日費了他一條胳膊一只手,他日他治好了肯定要來找你尋仇,我是為你着想。”

張遠山挑挑眉毛說:“哦?那倒是我不識好人心?”

“可不是嘛!”姑娘一口咬定。

張遠山嘴角忽的淺笑起來,只是那笑裏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姑娘打了個寒戰,只聽他說:“好妹妹,不急着追他,他要是還敢來,我總有法子治他,倒是俗話說的好,‘賬不隔夜’,眼看就天明了,還是先清算一下咱們之間的帳吧!”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光環太強,姑娘壓力很大!

今天更晚了,抱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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