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姑娘被結結實實的綁在一張椅子上,特別是肩膀、腰和腿,每處都綁了五六圈繩子,用巫師的話說是:捆結實點,一會她受不住也得受!

姑娘不知道一會要經受什麽,但也能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大概是會讓她生不如死,心裏怕的要命。

剛才拓跋那一巴掌扇的不輕,姑娘半邊臉都腫起來了,耳朵也嗡嗡直響,嘴裏破了皮,嘴角還留着血,瘦小的身子被麻繩捆着如待宰的羔羊。

與姑娘并排綁着的還有兩只狼,均被用皮條紮住嘴巴。

巫師在山寨後面的土坡上搭好祭壇時已是後半夜了,只簡單的擺了一張寬大厚重的木桌,桌後挂着一副織錦的圖案,圖案色彩缤紛,無路複雜,細看卻是一個鳥身人頭的怪物站在彩雲之上。

桌上擺着一對點燃的白蠟,幾把匕首,和一個銅壺。

巫師舉頭望天,對一旁的拓跋道:“務必要在太陽出來之前完成獻祭。”

拓跋也面色凝重,月影東移,眼看着馬上就要黎明了。

這時,三個山賊将姑娘和兩只狼扛了過來,扔在祭壇前面又轉身離開。

巫師待人走沒了影,開始對着其中一只狼又唱又跳,唱的不是漢語,叽哩哇啦一句也聽不懂。

歌停,舞歇,巫師拿起祭壇上事先擺好的匕首,在其中一只狼的頭頂開了一個洞,開的不深,只劃破了狼皮,露出裏面鮮紅的血肉。

狼雖然疼,但全身被綁成了粽子,根本沒法動彈,連叫都叫不出來,只能發出低悶的“嗚嗚”聲。

巫師又從祭壇上拿下一個銅壺,壺裏裝着什麽則無法窺見。

巫師讓拓跋幫他扶住狼正立在地上,他兩指扒開狼頭頂的裂口,将壺裏的液體倒了進去。

月色下,那液體銀光閃閃,滴如銀月,姑娘認出了那是水銀。

沒想到這個時代竟然有水銀,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這種死法,姑娘渾身冰冷。

被灌了水銀的狼嗚咽不停,被幫着的身子像蛹一樣彎來彎去,拓跋用兩腿夾住狼的身子,雙手扳住狼頭,巫師繼續往裏倒水銀,約莫倒了一茶杯的量才停下。

拓跋将狼扔在地上拍拍手上的狼毛就去抱第二只,仍像對待第一只狼一樣,在頭頂開了口子往裏灌水銀,兩只狼顯然痛苦不堪,不停的在地上打滾,嗚咽聲幽怨異常,先被灌水銀的狼頭頂的口子越開越大,肉紅的頭頂拼命往外擠,似裏面的肉身要掙脫狼皮的束縛。

果真,肉乎乎的狼頭一下子頂破頭頂的口子鑽了出來,接着是脖子,前爪……最後整個狼完全脫了皮,從頭頂的口子鑽了出來,剛出來還沒站穩就倒地不起了,似是解脫一般死去。

另一只也鑽出了一半,拓跋和巫師激動的對着月亮唱起了剛才巫師唱的獻祭詞,還時不時将手伸向天空,像招魂一般。

慘白的月光下,祭壇上燭火幽藍,巫師臉上的蓮花紋面模糊不清,歌聲飄過,燭火驚慌亂顫,姑娘只覺得那歌是催命符,後背冷汗淋漓。

一曲罷,另一只狼也完全鑽出了皮囊,血紅的肉體撲倒在地上,圓睜的狼眼攝着冰涼的月光,幽怨的死不瞑目。

姑娘前世聽說過水銀剝皮,但沒想今天能親眼看見,那過程必是比下油鍋還不如,真真是慘無人性,看一眼都吓破膽。

巫師一邊解開綁在狼皮上的繩子,一邊對拓跋說:“這回你不用怕了,我早說過這方法效果甚好!”他舉了舉手中的銅壺接着說:“流光銀凝聚了月亮的精華,用它褪下完整的狼王皮,再獻祭給月亮,這是順應天意,上天也會助我們一臂之力,達成你我心願。”

拓跋備受鼓舞,眼睛裏光彩盛現。

原來他們管水銀叫流光銀,還說是凝聚月亮的精華,真是愚不可及,姑娘想到自己将要死于這胡說八道的迷信,心下不甘又無力。

繩子解完,巫師将兩張完整的狼皮分別放在祭壇的兩邊,将匕首遞給拓跋,瞄了一眼旁邊的姑娘說:“她,你親自來!”

拓跋接過匕首,指尖有些顫抖,鷹眼卻犀利的看着姑娘。

巫師看看天邊的月亮,皺着眉頭說:“拓跋,快些!否則今日的功夫都要白費。”

拓跋邁開步子,一步一步堅定的向姑娘走去,走到姑娘身前停下,姑娘坐在椅子上只及他的腰,那雙狼眼亮的讓人心慌,拓跋竟無法直視,一伸手迅速摟住姑娘的後腦勺,将姑娘的臉壓在自己的肚子上,匕首鋒利的尖正對姑娘頭頂落下。

姑娘的臉完全貼在拓跋的肚子上,鼻子都壓扁了,透不過氣來,還能感到頭頂的寒芒,發根都立起來了。

刀尖落在頭皮上,姑娘仿佛掉進冰窟,心涼個徹底。

終是無人救她。

雖然姑娘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但還是有那麽一點小小的期盼,期盼張遠山會來救她。

如今就算要死也不會讓拓跋那麽順利,她突然用頭頂拓跋的肚子,拓跋的手還在抖,雖說大手按姑娘的頭按的緊,但還沒抓牢,狼女的力氣也不小,頂的拓跋身子一晃,姑娘的頭也往下滑了一點。

狗血的是在這種情況下,姑娘聞到一股特殊的腥味。

姑娘前世二十六歲,若說沒經過男女之事那不太現實,所以對于這種味道并不陌生,本想立刻躲開,奈何腦後勺還被拓跋按着,姑娘登時起了壞心思,這是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姑娘牟足了勁用額頭向那個部位撞去。

拓跋悶哼一聲,抓住姑娘的頭發将姑娘甩在地上,本來還有的一點激動消失無蹤,一手抓起姑娘娘腦後的頭發,另一手就要落刀。

其實之前拓跋還是有些遲疑的,他明明等這天等的不耐煩了,明明早就想要這麽做了,偏偏在落刀的時候遲疑了,他腦中一片空白,思緒全無。

但剛才姑娘這麽一撞把他撞回了神,拓跋面色陰沉的能擠出毒水,匕首迅速落下毫不遲疑。

姑娘閉上眼睛,準備赴死,她已盡力。

“砰”一聲脆響,拓跋的匕首從把手處斷裂,匕首的利刃飛向祭壇,直直釘入設壇的桌子上。

拓跋反應不及,慣性使然,仍是把沒了刃的把手戳在姑娘腦袋上。

雖然沒刃,但這麽戳一下也很疼,姑娘疼的咬破了下唇,循聲看向桌面,只見那利刃沒入桌子一半。

知道自己暫時得救了,姑娘稍稍松了口氣,腦海中竟然浮現出張遠山微笑的臉,姑娘吮吸着下唇的鮮血,努力趕跑這張臉。

拓跋卻往相反的方向看去,是山寨的後門,巫師也警惕地抽出腰間佩劍,走到拓跋和姑娘身邊。

“誰!出來!”拓跋大喊一聲。

四周靜悄悄,只能聽見姑娘的喘息聲。

拓跋将姑娘交給巫師說:“将她看好!”便手按佩劍向山寨的後門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光環強大,沒戲份都存在感十足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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