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白

世間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只是卻有一種人，有着極致的黑與極致的白，可以做到極致的善良，也可做到完全的冷漠與無情。

而陳哀，便是這種人。

只是，她只剩下了最純粹的黑，極盡黑暗。

搖晃着裝滿紅酒的高腳杯，藍色的鳳眸蕩漾着極盡的魅惑，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冷笑，“既然人家那麽費力的演戲，如果我這個原型不去好好看戲，那不是辜負了對方的好心麽？我倒是期待再次和她的會面，不知她成長了沒？呵~”

“喵~”似是迎合陳哀，小惡輕聲叫着。

“齊翎麽？呵~”黑暗中，詭異的笑聲，“我果然不是什麽好人。”

“咔嚓”一聲，是杯子破碎的聲音，玻璃劃破了柔嫩的肌膚，鮮血直流，赤紅的顏色與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妖異十分。

“你怎麽不懂得對自己好點？”責備的聲音傳來，如玉的手便被包紮起來。

陳哀靠着顧媤蕾滿目悲傷，“為什麽他要那樣對我？我不好嗎？”

“小哀是世上最好的人，也是世上最傻的人。”顧媤蕾摸着陳哀的頭，難得一次的柔聲說道。

一滴淚滑下，帶着顫抖的聲音說道，“阿蕾不會覺得我很壞嗎？”

“若你要墜入地獄，我便和你一起。”

陳哀微愣，似乎，曾經也有一個少年和自己這樣說過，“即使是地獄，也不後悔。”

勾起一絲笑，“謝謝你們。”

門被推開，紅衣翻飛，傳來月南笙歡快的聲音，“姐姐，一切都準備好了哦。”

“那我們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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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迷于黑暗之中，是誰，向我灑下一片光亮。

安靜的咖啡廳內，靠窗的位置坐着三個低調卻又惹人目光的少女，紅衣的少女張揚，及腰的長發随風飛舞，眉目之間閃爍着張狂，似火一般美麗；藍色運動服的少女一頭黑色短碎，幹淨利落，皮膚白皙，棱角分明，雌雄難辨；最角落的少女一頭栗色長卷發，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不一樣的光芒，一身黑裙，沒有任何裝飾，卻令人産生一種無法觸碰的距離感，大大的墨鏡幾乎遮蓋住少女大半張臉，只有那櫻紅嘴唇露出，微微勾起一絲慵懶的笑容，魅惑十分，而她的身邊安靜的卧着一只白貓，如同貴族，優雅，慵懶，美麗。

時光似乎在此刻停止，美麗的畫面就像在此停留，直到一個聒噪的聲音響起，“顧媤蕾，你還有膽回來？顧家都覆滅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裏喝咖啡？”

齊肩短發，紫衣白裙，無不和曾經的齊煜一模一樣，再加上那十分相像的容貌，更是又像了一分。

月南笙嗤笑一聲，沒有說話，只是奮力的吃着手中的甜品，而陳哀則是慵懶的坐着，不停地逗弄着小惡，小惡束縛的叫着。

“顧媤蕾，你幹嘛不說話？”

“齊翎，我幹什麽，似乎與你無關吧？”顧媤蕾放下手中的東西，慢條斯理的說，眼中滿滿的冷意，“還有，我現在不姓顧，而是姓季。”

“你！你竟然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齊翎，以前我不和你反抗，不是我怕你，而是看在你這張和煜姐十分相似的臉上。而現在，我看見你這張臉，你知道我心中想的是什麽嗎？”顧媤蕾看着齊翎，邪邪的笑着。

“什麽？”

“山雞就是山雞，永遠不可能變成鳳凰。”

“你！”齊翎被激怒，伸手就要打顧媤蕾耳光，卻不料竟被一只安靜吃東西的月南笙抓住，“我說小蕾蕾啊，像這種人，你和她廢話什麽，直接殺了不就好了？”

“我也想呢，可是把她殺了，小哀怎麽玩呢？”顧媤蕾滿不在乎的說，然後看着一直默不作聲的陳哀道，“小哀，想吃什麽？我再幫你去買？”

陳哀緩緩直起身子，不斷擺弄着白貓，看似不經意的說，“不吃了，有一只沒有大腦的蒼蠅一直在旁邊聒噪，早沒心情吃了。”

再笨的人也能聽出陳哀在罵誰，于是，我們的冒牌貨小姐便狂躁的指着陳哀叫到，“你這個賤人罵誰呢！”

陳哀眯着眼睛，即使戴着墨鏡。顧媤蕾和月南笙也感受到了陳哀身上的寒意，兩人坐在一起，饒有興致的談論着齊翎接下來的慘狀。

果然，陳哀邊撫摸白貓，邊說，“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很讨厭別人用手指指我？”

“你讨厭，關，關我什麽事！”心中雖有膽怯，但仍硬着頭皮說。

紅唇微微勾起，魅惑的聲音響起，“怎麽會，不關你事呢？”

下一秒。右手迅速拂過齊翎的手，只聽“咔啪”一聲，是骨骼碎裂的聲音。而齊翎便已大叫着抱着自己的手指，嗚咽不已。

“這回，和你有關了吧？”慢慢摘下墨鏡，露出和齊翎甚為相似的容顏，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相差甚深，“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姓陳名哀，是齊煜的…姐姐。初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