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員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雖然白長景這窮怕了的模樣讓她有些鄙夷。但看了看卡面,的确是高端鑽石卡,顧客是上帝,不能鄙視上帝。
“滴~”
一聲刷卡聲響起,交易失敗。
“滴~”
又是一聲,還是交易失敗。
收銀員的臉色變了變,耐着性子又刷了一遍。
“滴~”
交易失敗。
“先生,”收銀員将鑽石卡遞回給了白長景:“您的卡片授權金額好像不足呢。”
才三十萬就不足了?白長景對裴妄這個崽有些失望了,再怎麽說也是平川首富,啧,不夠大氣。
“那這樣吧,這兩樣就不要了,我明天再來買,先刷這些。”
算了算,二十萬的東西總夠了吧,白長景決定今天回去一定要好好用花生“招待”下裴妄,竟然連三十萬的額度都沒給。
收銀員再次接過卡片刷了下。“先生,抱歉,還是不行呢。”
白長景眯着眼睛,還不行,那算了,十萬總行了吧。
又挑挑揀揀幾件物品,一來一去耗費了不少時間,白長景身後排着的隊伍已經略有不滿了。
“裝什麽大款,沒這錢就別逞能,當自己是暴發戶呢。”隊伍後端的一名女子譏諷道。
Advertisement
白長景沒有理會,只是催着收銀員繼續刷卡。
“滴~”
十萬也交易失敗了。
不會吧!白長景睜大着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五萬?”
交易失敗。
“三萬?”
交易失敗。
“一萬?”
交易失敗。
“五……千?”
交易還是失敗。
最近,試了無數次,白長景終于把他這張鑽石卡的額度試了出來。
居然有……整整三千塊。
還是一個月的量,一天正好一百塊。
白長景披着一根Dior的圍巾,從王府進中出來時精神還有些恍惚。
瘋狂掃貨兩小時,最終卻只買得起一根圍巾?
看着磚石卡僅剩的382.6額度,白長景陷入了沉思,也就是說……
這就是他接下來一個月的生活費?!
說好的嫁入豪門呢?!!!
說好的消費與否,全憑他一人定奪呢??!!
就三千塊還想怎麽定奪?
作者有話要說: 裴妄:夫人,要買什麽就買,不要虧待了自己。
白長景:民政局見,離婚,趕緊的。錢,就是我的命。
☆、崽,是阿爸啊!
“選暖氣片,就選犇火牌。您,值得擁有。”
剛從百貨公司裏出來,被寒風吹得透心涼的白長景只感覺耳邊被環繞着360度無死角的廣告轟炸。
犇火?
這不就是裴妄的公司嗎?
這就是他那摳逼老公開的公司?
白長景把Dior的大圍巾往上提了提,遮住耳朵有些不想聽,不愧是窮苦人家出生的孩子,都平川首富了對自家人還這麽摳搜。
原書中裴妄這大魔王設定出生卑微,族群是以牛為原型刻畫的,本來一直是依靠給各名門貴族提供家仆茍活下去的。
直到出現了裴妄這個異類,雖然出生奴族,但天賦異禀,Alpha分化率高達90,在火系靈力上的天賦比正統禦火的解家還要強上不少。
僅僅憑靠一人之力,帶領了整個牛奴族翻身把歌唱。
而發家的,靠的就是暖氣片生意。
平川處于極北之處,全年少有烈陽,最低氣溫可到零下30度。而裴妄的犇火集團生産的暖氣片,幾乎壟斷了整個平川的暖氣生意。
就是靠着暖氣片發家,逐步涉及其他領域,才一躍成為平川首富的。
裴妄着實是草根改命的典範。
這些設定白長景可一點都沒忘,他還記得當時寫書的時候,作為故事中的最大反派,竟然是靠暖氣片起家的,專門設下的這種反差萌。
說到暖氣片,那就不得不提及和它所對立的又一大勢力,也就是原書男主所在的傅家,專門以生産空調聞名的“蛟蟒”傅家。
白長景也不再在百貨大樓前逗留,坐上公交車就準備揚長而去了。
畢竟,他準備要攻略的主線任務,就是和傅家有關。
在公交車上,白長景複習了下有關“男主”傅良策的劇情。
傅良策作為四大家族傅家的庶出子弟,原本在宗族中是受盡了欺負,加上自身的分化率也較低,分化率越低靈力也越低,一直沒有太多的資源扶持。
四大家族中的傅家原型本是蛟蟒,而傅良策就是血統最不純淨的“小泥鳅”。
但卻在十八歲那天二次覺醒,發現他竟然是萬年難得一見的成長型Alpha,從此扶搖直上,化蛟為龍,不僅繼承了傅家家主之位,還娶了解家最為尊貴的天鳳血脈嫡女為妻。
是一出莫欺少年窮的劇本。
而白長景記得,大魔王裴妄成婚養傷後,緊接着的劇情好像就是傅良策二次覺醒了。
他得趕緊去抱緊這個大腿。
傅良策雖然現在落魄,但畢竟有男主光環了,那可是笑到最後的人。而且白長景還真想去見見書中的傅良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作為他筆下塑造的男主,白長景可“用情頗深”。
這樣一對比,雖然裴妄現在是處于實力和財力的頂尖,但作為磕絆男女主路上的人,可是笑不到最後的。
裴妄的結局貌似是……破産、修為盡廢、族群破滅,實在是有些慘。
白長景不禁打了個冷顫,他居然被裴妄給标記了?不過還好,這才是書中的開篇,後面有的是機會逃脫這大魔王。
“媽媽,後面的哥哥好漂亮呀。”
公交車前排的小孩的攀在他母親的肩膀上,用肉嘟嘟的手指着白長景感嘆着。
這才讓白長景回過了神,哥哥?是說他嗎?欣然接受後,不害臊的伸出手逗着前排的小孩。
公交車裏的人不算多,三三兩兩的落座着,但回過神後的白長景才發現自己仿佛已經成為了焦點,大家的眼神或是直視、或是裝作漫不經心,但無疑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只有童言無忌的小孩敢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白長景低頭看了看自己,樸素甚至有些破舊的連衣白衫,沒有一絲亮點。
但小孩的母親一拍手把他兒子肉嘟嘟的小手拍掉。“別把叔叔的衣服弄髒了,”說完對着白長景歉意的笑了笑:“對不住,小孩不懂事。”
“沒……事。”
他這身白衣雖然幹淨,但明顯很老舊,給小孩摸兩把又怎麽了,髒了洗洗就是了。不懂孩子母親為什麽這麽拘謹。
不過想了想,又明白了。
不愧是他書中的崽,各個都這麽講禮貌、有禮節,真是“繼承”了阿爸的優良傳統啊。
頓時“噗嗤”一聲,白長景笑出了聲。
這一笑,更是讓整個公交車內的氣場發生了改變。
白長景左手捂在嘴邊,眼睛笑成一條線,原本還有些陰沉的天氣正好在他笑出聲的時候放了晴,一束輝光透過車側的玻璃窗,曬在白長景的發梢。
“媽媽,後排的哥哥不僅漂亮,還會發光!”
“……”
白長景這喜笑顏開的一笑,差點讓這輛公交車在平地翻車。
還好他乘坐的站數并不多,很快就下了車,不然後面的很多乘客坐過的站就越來越多了。
白長景不知道的是,他這一笑,讓手快的朋友“咔嚓”一聲抓拍了下來,随手放在了微.博上。
【震驚!公交車上偶遇絕美Omega,好震撼、好奪目、好絢麗。】
很快,評論就像是彈幕般一直滾動,僅僅用了半個小時,20萬轉發、60萬點贊,數十萬條評論。
【天吶,平川還有這麽美的Omega?我平川百曉生怎麽以前沒見過?看模樣分化率絕對80以上!】
【居然能在大街上捕獲野生的Omega?這眼、這眉、這唇?慕了慕了】
【他穿的是驢家還是香奶奶家的最新複古做舊款?我怎麽搜不到!!急!】
【定制的你搜得到才怪了。】
【怎麽會出現在公交車上?快看看周圍有沒有隐藏的攝像機,是不是新的綜藝要開播了?】
【這Omega頭頂有淡淡的銀絲,會不會是那傳說中的……銀狐血脈?】
【怎麽可能!銀狐血脈可是四大家族中的白家嫡傳,這血脈聽說就僅有白家那“老不死”一人了。】
【就是,絕對不可能。白家那“老不死”都1400歲了,已然垂暮之年,而這小Omega看起來不過百歲。】
白長景可不知道,在公交車上偷拍他的話題已經成為了熱搜第一。
但如果讓他知道的話,他肯定會說:不愧是我筆下的崽,完美繼承了阿爸“八卦”的優良體質。
白長景下車後的目的地是一處小商店,這正是庶出的男主最開始打工的地方。也就是夢開始的地方。
還好他當時設計平川的時候,是以他所在的城市為基礎設計的,大路小路還算比較熟悉,很快就找到了這家小商店。
傅氏空調直營店。
還沒走進門,就聽見裏面嚴厲的呵斥聲傳了出來。
“傅良策!說過多少次了,空調新機一定要小心搬運,要有些磕磕絆絆看我不扣你的工資。”
“傅良策!!你這個月業績這麽差,信不信我下個月就把你辭退了,爛泥扶不上牆。”
“傅良策!!!快來把這地上的灰塵擦一擦。”
白長景趴在玻璃門前,看見一個店長模樣的人吆喝着傅良策做這做那的。
“是,李店長。”
白長景記得,李店長是白長景打工直營店裏的“一把手”,雖然不姓傅,但卻管理着這不大不小的一家直營店。
外姓的店長竟然敢對傅姓的男主罵罵咧咧,自然是有背後的原因。
這李店長雖然姓李,但卻是傅家嫡系一脈的,關系非常親近。
自然,他也就看不起庶出的傅良策,到了他的手下,自然要按他的規矩來辦事。
更何況,傅家子女很多,光是嫡出就數都數不過來,更別說爹不疼媽不愛的庶出子弟傅良策了。
分化率低至21,作為以盛産高分化率Alpha的傅家來說,确實有些恥辱了,能安排一份工作做做已然不錯。
李店長眼尖,很快就發現了趴在玻璃門上的白長景,一掃原先尖酸刻薄的模樣,熱情的招呼了起來。
“歡迎光臨傅氏空調直營店,快請進,快請進。客人選點什麽?”
既然被發現了,白長景也就大方的走進了店內:“随便逛逛。”
“随便看,”李店長笑的臉都擠在了一起,回過頭一個眼神甩給傅良策:“還不快給客人倒水。”
“好的,李店長。”
白長景被李店長招呼到了沙發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他介紹最新的傅氏空調,但注意力卻全在一旁參茶倒水的傅良策身上。
身着樸素,眼神堅毅,氣質靈動。就算是受了李店長這般壓迫也沒一點浮躁情緒。
不愧男主氣質,白長景越看越欣喜,他對這個“崽”滿意極了。
“這款看起來不錯,怎麽賣?”白長景指着宣傳圖上的一款空調漫不經心的問。
李店長嘿嘿一笑:“客人您真是好眼光,這可是我們最新推出的新科技節能款,只需要38888,安裝運送直到家。”
白長景默默的收回了手指。
崽啊,不是阿爸不幫你沖業績,而是實在買不起啊。
捂着貼身口袋中的382.6剩餘額度的鑽石卡,白長景眼神往外一瞟:“那什麽……才想起來我炖鍋裏的牦牛肉還沒關火,先回去了。”
李店長:“……”
“傅良策,送送客人。”
傅良策應聲領路,将白長景恭敬的送出了直營店外。
“客人慢走。”
“等等。”
看着傅良策轉身準備回店裏繼續工作,白長景叫住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炖牦牛肉,hhhhhhhhhh
☆、回門
“客人,還有什麽事嗎?”
傅良策轉過身,機械般的回複着,等待着面前的客人再吩咐着什麽。這是他這麽久以來養成下意識的習慣了。
可就算他做的這麽卑微、恭敬,不想買的客人一樣不會買,業績仍然上不去。
可能他天生就是個失敗者吧,傅良策有些自嘲,做什麽都做不好。
白長景面若春風:“良策,店長之所以是店長,那自然是他的能耐,但你要相信,有朝一日龍得水,必令長江水倒流。我相信你。”
有朝一日龍得水……嗎?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撂下一句話的白長景就一溜煙的跑不見了人影,只留下傅良策怔在原地。
傅良策此時整個人的腦子都是懵的,長這麽大以來,他說聽得到、得到的無疑不是消極和負面的話語。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連他的親生母親,也在得知他的Alpha分化率僅有21%時,告訴他不要好高骛遠,要立足當下。
只有這個人,這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仿若知曉他心中的鴻鹄,對着他說出他自己都未曾相信的話,而且還說的那麽篤定。
傅良策眼睛有些紅了,他甚至不知道白長景為什麽能直接叫出他的名字,但心中的壓抑已蕩然無存。
此番坎坷境遇而已,不能阻止他“有朝一日龍得水”。
“傅良策!!矗在外面——哔——呢!還不——哔——的進來?”李店長這句刻薄的話語就像刮過一陣寒風,但這次傅良策淡然接受。
“來了,李店長。”
都走出兩條街了,白長景才嘟囔着:“也不知道傅良策記下我的模樣了沒,抱大腿就可靠他了,哎呀,早知道留個電話號碼。”
剛才他只是想給傅良策打些氣,因為他知道,現在這個階段的傅良策意志最薄弱,稍微給些鼓勵就能讓他印象深刻。
而那段話,完全是順口說出來了,覺着好像是該這樣說。
“哎呀不好!”白長景一拍腦袋:“難怪說的這麽順口,這句話是女主解秋晗與男主第一次見面時說的話呀。”
這也正是女主在男主心中埋下的情根。
“應該……不打緊吧?”
在男主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白長景心情大好。
決定回“娘家”看看,畢竟大婚第二天本來就應該有回門的習慣吧。雖然本來應該是夫婿陪着一起回門的……
從大婚後再一次回到被李大姐稱作“雞窩”的小區,白長景發現也沒說的那麽不堪,不過是因為裝潢老舊顯得“老破小”而已。
上了樓,剛打開門就聽見白沐沐認真“工作”的聲音。
“女鵝,阿爸回來啦。”
在卧室裏直播着吃酸辣粉的白沐沐聽着白長景的聲音,直接扔下了電腦屏幕前200多個觀衆,慌忙的沖了出來。
“父親!”
白沐沐急切的嘴角還挂着半根酸辣粉。
但當她聞到白長景身上明顯不屬于他的氣味時,她知道……她的阿爸真的被标記了。頓時雙眼發紅。
“呀,好端端的怎麽哭了。”白長景把女兒拉在沙發上,給他說着新婚夜中發生的事情,當然是删減版的。
“但是父親……你怎麽真的被标記了?”白沐沐有些急切。
白沐沐很是聽父親的話,白長景說是火坑,那嫁給裴妄自然是火坑,她深信不疑。
但不是計劃好的不能被标記嗎?
白長景嘆了口氣:“說來話長。總之,大魔王太過可怕,遠比我們想象中恐怖。”
笑話,總不能對着女兒說是他父親自己沒忍住,在大魔王昏迷狀态中主動被标記的吧。
“可是……”白沐沐見父親就跟個沒事人一樣,有些疑惑:“父親,被标記了的話,你曾經許下的死誓怎麽辦啊?”
“死誓?”白長景有些不解,這是什麽?他好像沒有設定過這種東西吧。
白沐沐更加稀裏糊塗了,她父親不會心大到連死誓這種東西都忘了吧?那長達數百年的閉關是為了什麽?
“就是你在渡仙堂立下的死誓啊,永不結發的誓言。”
聽着白沐沐的解釋,白長景的腦袋也有些暈:“永不結發的誓言?”
什麽意思?他千真萬确的記得絕對沒有在書中寫過關于這個的描述。
難不成他寫的這本書已經成熟了,學會自己寫了?
白長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有些違和,這死誓好像還是挺重要的事物,再這麽下去會被白沐沐看出端倪的。
“哦你說那個啊!不礙事不礙事。”白長景故意表現出明白了的樣子,
他可并不是白長景本人,雖然白長景本來就是他書裏虛構的角色。
不過話說回來,白長景這個名字是他取的嗎?他這麽怕麻煩的人,可做不出為這位出現僅僅在書中兩句話的角色起名字的舉動。
“不礙事?那就好,我今天見父親你被标記了,還以為天刑來的時候就要再也見不到你了。”白沐沐稍微松了口氣,看來父親自有應對,是她多操心了。
“天刑?”白長景又摸不着頭腦了,怎麽盡是些陌生名詞,這本書有些不聽話啊,怎麽私自亂加設定。
白沐沐:“對啊,破了死誓必引來的天刑,從未有人在怒雷下活命的天刑。”
“哦……那個啊!我當然知道,”白長景滿頭黑線:“為父自有辦法,放心啦。”
白沐沐發現現在的白長景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感嘆道:“父親,你變了。”
“啊?”白長景心中一驚,難道被看出端倪了?
白沐沐一笑:“以前的你總是患得患失,整天憂郁寡歡,多少年我都沒見你笑過了。”
這樣啊……原來以前的白長景是抑郁症的形象?那他表現的是不是太開朗了?
“不過,”白沐沐往白長景懷裏一靠:“我更喜歡你現在這樣,如暖陽般舒服,積極。不會是……”
不會是什麽?白沐沐拖着長音,肯定不會是什麽好話。
“不會是嘗過那什麽的滋味後,性格也發生變化了吧?”
“咳咳咳。”白長景覺得遲早要被這女鵝說出的話給噎死,這個話題必須得打住了,不然再這樣下去會露出破綻的。
白長景立馬轉移話題:“對了,女鵝,你知道嗎?裴妄今天給了我張鑽石卡。”
白沐沐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家境“貧困”的他們終于要好轉了嗎?
不愧是他的女鵝,和他一樣愛財。白長景掏出鑽石卡,差點把女鵝的眼睛給晃瞎:“你敢信額度是多少?”
“一百萬?”白沐沐滿懷期待的猜。
白長景:“不愧是我女鵝,猜的夠大膽。不過,你再猜,不要吝啬你的想象力,使勁猜!”
白沐沐更加難以置信了,比一百萬還高?裴妄作為平川首富果然名副其實啊!
“兩百萬?”
“No!No!No!”
“五百萬?”
“No!No!No!”
“一……一千萬?”白沐沐的嘴巴有些幹燥了,這麽多錢她從未見過。
白長景搖了搖頭,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千。”
白沐沐感覺要幸福的暈倒了:“三千萬!!!天吶,父親!!咱們發財了。”
“不,三千。”
“對啊,三千萬,我的老天鵝啊,咱們終于可以去王府進血拼了。”
抱歉,為父已經去過了。
白長景搖了搖已經開始夢游的白沐沐:“女鵝,你清醒一點,是三千!不是三千萬!”
“……”
從幸福的雲端掉落到泥濘就是這麽快,白沐沐足足花了十分鐘才緩過來。
“額……”白沐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裴妄居然這麽摳門?果然是火坑啊,真是辛苦父親了。
白長景和女兒一起吐槽了裴妄小半個小時後,終于說出了回門的目的。
“對了,女鵝,我卡裏額度還剩382.6元了,快把家裏的存款拿出來給我接濟接濟,這個月可要揭不開鍋了。”
白沐沐兩手一攤:“父親,家裏的經濟狀況你最清楚不過了,上個月欠的水電費都還沒繳,說不定馬上都要給我們拉閘斷電了。”
竟然……這麽窮?
白長景在書裏對白沐沐這個十八線女配的描寫是一句話帶過的,能簡即簡。
要是早知道他要穿到這家來,為何不大筆一揮,多寫一張三千萬的銀行卡也花不了多少墨水啊。
悔不當初啊!
白長景覺得他的人生真的慘。現實中他是一個靠賣小說為生的小透明,每天都過着緊巴巴的窮日子。
好不容易魂穿了,又穿到了“貧苦”家庭。好不容易嫁入豪門了,豪門卻比他自個兒還摳門。
他的人生是不是永遠都擺脫不了“窮”這個字?
“女鵝呀,”白長景拉着白沐沐的手問:“咱們這有沒有精準扶貧?”
“……”
“申請評個貧困戶呗?”
“……”
從“娘家”出來時,白長景并沒有拿到一分錢。
甚至還幫白沐沐交了一百多塊錢的水電費。錢多不壓身啊,沒想到就算穿進了書中的世界,沒有錢也寸步難行。
回去的路上,白長景并沒有選擇坐公交車了。
因為這實在是太……奢侈了。
兩大兩塊錢,走回去吧。過“日子”的本事白長景可天賦頗高。
今天晚上回去,他準備好好撬一下裴妄大魔王的保險櫃,或者對他撒個嬌?賣個萌?三千塊哪夠生活啊。
大魔王裴妄回家時發現他的新婚夫婿今天有些不一樣。
“夫君,您回來啦。”白長景聽見開門的聲音,立馬迎了上去,慌忙的樣子連身上的圍腰都忘了解。
裴妄鼻尖動了動,才剛進門他就聞到一股菜香味,緊蹙的眉頭舒緩了不少,這味道和以往的香味完全不一樣,後廚又換廚子啦?
但看見眼前的人,臉色又變得冰冷起來。
白長景幫裴妄将大衣脫下,挂在玄關的衣架上,活脫脫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夫君,上了一天的班也累了,快來吃晚飯吧,今天晚上的菜可全是我親自下廚的呢。”
哦?親自下廚?裴妄沒想到白長景還有這番手藝。
抽開餐桌前的紅木板凳,舀了口湯抿了抿。瞬間滿眼陶醉,但半秒後,又恢複了冰冷。
小樣,還裝?白長景笑眯眯的盯着裴妄,他自己筆下的人物,好鹹不好甜、不好辣的口味可清楚這呢,再加上牛奴出生,放些爽脆的巨菌草更是讓你爽上天。
“夫君,您看,我做的飯好吃嗎?”
“還行。”
“那我每天都給您做晚飯好不好,只要您把鑽石卡的額度上調億丢丢。”白長景比着手指小心的試探着。
裴妄裝作沒看見沒聽見的樣子:“對了,我肩膀有些疼。”
“我來幫你按摩,”白長景立馬攀上裴妄的脖子,還沒按兩下就開始:“鑽石卡的……”
“對了,我的背也有些酸。”
白長景立馬按摩起他的背部。“鑽石……”
“想起來還有些公務,你先吃吧,我去處理下。”裴妄扭頭就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了。
“诶,牛魔王別走啊!鑽石卡的額度調下呗。”
“???”
可不是嘛,禦火高手,又是牛奴出生,天生火氣還大。
不是牛魔王還是誰了?
☆、女主拜訪
不論怎麽說,只要一涉及到錢的問題,裴妄立馬就轉移話題,就是不跟白長景周旋。
算了,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等白長景用信息素幫裴妄療了會兒傷後,這大魔王直接沉沉的睡了過去。
“真當我是工具人了。”白長景撇了撇嘴,還是工資開的極低的工具人。想問現在打勞動仲裁電話還來得及嗎?
等裴妄別着身子睡了過去,白長景用手在他眼前揮舞着試探了下,看來是真的睡死了。
“嘿嘿,現在才是該我出馬的時候了,”白長景蹑手蹑腳的圍着床繞了一圈,來到裴妄的床頭櫃前:“裴妄啊,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這麽摳,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白長景的目标正是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裴妄的信息他一清二楚,別說手機密碼了,連銀行密碼也不在話下,他倒背如流,畢竟是自己寫出來的。
白長景在手機上劃出一個複雜的符號,屏幕立即就解鎖了。
“小樣,跟阿爸鬥,還差了點火候。”
他想拿裴妄的手機給他的那張鑽石卡提一提額度,但還沒來得及點進裴妄的手機銀行,停留在對話框中信息反而将白長景吸引住了。
是裴妄發出的一則信息,看樣子應該是睡前才發的。
【傷勢有所好轉。放心,傷好了後,立馬解決掉白長景。】
白長景一驚,解……決掉我?這大魔王這麽心狠手辣?自己拿着全平川最低工資幫他療傷,他竟然還想着傷好了立馬解決我?
對面的人回了句【這麽急?其實不用你出手,自有天刑等着他。】
【我總覺得有詐。更何況,天刑一瞬間将他轟成灰豈不便宜了他?百年前的那件事我定要他血債血償!】
【百年前?難道是那件事?】
【沒錯,他還不知道我就是當年那個小牛奴,那我就陪他演。】
白長景手着的手機差點沒握穩,只悄悄将對面人的名字牢牢記在心中就把手機放回了原位。看了眼仍在睡眠中的裴妄,心有餘悸。
睡之前他們還你侬我侬的交換信息素,沒想到轉眼裴妄想的就是怎麽把他千刀萬剮。
天刑這個炸彈倒計時都不夠了,枕邊人竟然想的是要手刃他。
還有,百年前的那件事到底是什麽?!讓裴妄對他這麽恨之入骨?
這本書請你自重,不要給自己加戲好不好!!又是白長景從沒有寫過的劇情。
什麽渡仙堂死誓就夠了,現在又多出來個血債血償的淵源,白長景心裏苦啊。
慘了慘了慘了。
睡在他身邊的人想的竟然是如何處理掉他,虧他還天天晚上幫大魔王療傷。女鵝啊,為父這次是慘了,翻車車了。
怎麽辦?去抱男主大腿?可現在的男主都還沒成長起來啊,裴妄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秒了傅良策。
自己發奮圖強?和裴妄硬剛?雖然說分化率越高靈力越強,但不同于傅家蛟蟒血脈的冰修、解家雲雀血脈的火修,白家的銀狐血脈可是專精一種修煉——狐魅專修。
……
就算他頂級分化率又怎樣,靠狐魅術和裴妄硬剛?
心中懷着這麽大的疙瘩,讓白長景只睡了不到八個小時就醒了。
擡眼一看,旁邊的裴妄已經不見了人影。
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白長景躺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思考着如何破解這個死局的時候,生活秘書敲了敲門。
“夫人,解家的大小姐前來拜訪。”
白長景一個翻身起來,解家的大小姐?不就是解秋晗嗎?原書中的女主?她來做什麽?
“好的,請她稍等。”
解秋晗來做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作為女主角,可是白長景筆下另一個重要的崽,本來說什麽白長景也想去見見的,沒想到她到自己先送上門來了。
那肯定是不得不見。
簡單梳洗了一下,白長景跟着生活秘書來到了會客廳。
“秋晗!”
還在門外,白長景就遠遠的看見了端坐在裏面的解秋晗。這身子、這打扮、這發型,跟他想象中簡直是一模一樣,不禁感覺很是親切。
解秋晗聽見門外的呼喚,站起身來。“您……好。”
解秋晗有些疑惑,這人就是裴妄新娶進門的白家家主?看模樣雖然人畜無害,很是漂亮,但好像……有些自來熟?
明明才第一次見面,卻親熱的叫着她“秋晗”,讓她有些受不了。
她本就不善交際,父親卻讓她來裴妄家中打聽情報,說是考驗她。明面上說是來拜訪犇火集團的總裁夫人,但她心底卻清楚,是來刺探軍情的。
“秋晗,快坐快坐。”白長景拉着她的手,眼睛直盯着解秋晗的臉,盯着她臉色發紅。
“咳,”解秋晗被盯着受不了,連忙咳嗽一聲:“裴夫人……”
“叫阿爸。”
“???”
白長景一時嘴快,連忙糾正道:“哦不,嘴瓢了,叫長景哥哥。”
“……”解秋晗覺着有些跟不上白長景的腦回路,但也只好順着說:“長景……哥哥,我今天來主要是代表解家前來賠罪的。”
“賠罪?”
解秋晗拍了拍手:“端上來吧。”
一鐘家仆端着盒子呈了上來。
“是這樣的長景哥哥,”解秋晗頓了頓:“家父說,男人嘛,在生意場上難免起了沖突。上次沒收住手,讓裴總受了內傷,特讓我來陪個不是。別傷害了兩家的情誼。”
白長景這才想起來,裴妄的內傷就是解家家主解明哲和傅家家主傅井聯手傷到的。
拜托兩家能有什麽情誼,沒兵戎相見已經算不錯了。吐槽歸吐槽,但輕輕打開盒子一看,白長景激動得淚流滿面。
“是它!”
解秋晗看出了白長景對禮物很滿意,也有些放心了:“不錯,正是愛馬仕最新款的kelly。”
“原諒你們啦,不就是一點小傷嘛,不礙事不礙事。”白長景收下了解秋晗的道歉禮物,心中全想的是這得值多少錢錢啊,看來這個月的生活費有着落了。
白長景爽快的應下來反而讓解秋晗有些意外,這個禮物本來就送的很敷衍,怎麽感覺這裴總夫人格外喜歡?
雖然說很難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