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加點錢、配點貨還是能買到的。
她才不知道,白長景渾身上下只有124元零5毛。這Kelly送過來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啊。
“長景哥哥喜歡就好,既然禮物也送到了,歉也道了,那秋晗就告辭了。”解秋晗剛起身就被白長景按住了。
“等下,來都來了,怎麽能不吃了午飯再走。今兒中午我親自下廚,做木須肉、糖醋鯉魚、酸甜排骨,你一定要吃了再走。”
解秋晗咽了下口水。該打探的情報她已經得到了,白長景的确是嫁給了裴妄不假,聞氣味被标記了也是不假,她實在是沒理由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了。
但是……白長景說出來的菜名聽得她好饞。
畢竟是白長景筆下的崽,喜歡什麽被摸排的一清二楚。
解秋晗做為解家的長嫡女,從出生起就光環加身,背負的壓力和責任極大。
十二歲時,由雲雀血脈覺醒了天鳳血脈更是成為了整個家族鼎力資源傾斜的對象,讓她平時不茍言笑,生怕哪裏做的不得體了,落人口實。
但是歸根結底,她也還只是個少女,最喜歡的就是各種美食。
但奈何家裏給她做的菜全是清湯寡水、不見油腥,明明她又不是只喝露水就得了的仙女。只有白長景和以後的傅良策知道,解秋晗是個隐藏的吃貨。
所以聽見白長景的挽留,她已經邁不動腿了。
這長景哥哥雖然人有些自來熟,但面相看起來還是挺面善的,應該不會害她。
直到吃到白長景親自做出的菜式後,解秋晗才覺得留下吃午飯這個決定真是太對了。
“天吶,好好吃。”解秋晗嘴裏已經包不下了,但還是指着餐盤中的大棒骨:“長景哥哥,我想吃那個。”
“當然沒問題,”白長景笑着将大棒骨夾入解秋晗的碗中:“慢慢吃,別噎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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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景當然會無條件的對解秋晗好。
不僅僅是因為她是以後的女主,是條大腿需要抱。
更是因為解秋晗也是他筆下的崽啊,怎麽看怎麽喜歡,怎麽可愛。
回到解家,解秋晗第一時間去拜見了她的父親。
“父親大人。”解秋晗恭敬的彎了彎腰,對着在電腦前瘋狂點着鼠标的解明哲問候道。
“嗯……回來啦?”解明哲目光仍然放在電腦屏幕上:“白長景怎麽樣?”
解秋晗想了想:“為人很好,很熱情,長得也很漂亮,對了,做的飯也很好吃,糖醋鯉魚做的特別入味……”
一說起白長景,解秋晗就像打開了話夾子收不住般一直說個沒完,全是在誇白長景。
“……??”解明哲停止了對鼠标的點動,把視線放在了解秋晗的身上:“誰讓你去調查這些?”
解秋晗這才打住,知道自己失态了,連忙說:“女兒看過了,的确是被裴妄标記了。”
“嗯……”解明哲這才舒了口氣,重新點起了鼠标:“看來他真是活膩了,等着看天刑就好了。”
“天刑?”解秋晗還未曾聽說過這些事情。
解明哲也不想跟女兒解釋:“你不必知道,下去吧。”
“是,父親大人。”
随着解秋晗的離開,解明哲才一扔鼠标,罵罵咧咧的說:“我報單你居然出一對兒,是不是不會玩啊?歡樂豆都輸光了,傅井我再和你玩鬥地主我就是狗。”
☆、為牛做O
為了在裴妄手裏撿回一條小命,白長景這幾天中表現得格外的殷勤。
雖然不知道裴妄到底是為了什麽非要置他于死地,但至少現在還有能用到他的是時候。
珍惜當下,讓自己的價值發光發熱,說不定裴妄一看覺得這個夫人不錯,殺了可惜了,白長景也就能安安心心的繼續趕赴抱男主大腿的事業了。
裴妄驚奇的發現,以往總是睡到自然醒的白長景近幾日起的特別早,總是在他睜眼的第一時間遞上豐盛的早餐。
“夫君您看,我又給您精心制作了愛心早餐,全是您喜歡的綠幽幽菜葉葉。”
“真香。”
“夫君您看,我把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只要有我在,什麽煮飯婆、掃地婆都不用請了,每個月能省下不少錢呢。”
“真棒。”
“夫君您再看,我的信息素安撫心神、休養生息極佳,每次您遇到大傷小傷,我全能幫你療養,這倒貼的生意錯過了可沒有了哦。”
“真好。”
一連幾日下來,裴妄竟然破天荒的給白長景提了額度。
鑽石卡的額度由3000塊漲到了3050塊。
付出終有回報啊!白長景感動的眼淚都快掉下來。
經過這兩天如舔.狗般完美的表現,白長景決定檢驗一下他的勞動成果。
他這麽勤勞,吃的這麽少,做的這麽多,還人美心善信息素甜,裴妄沒必要再解決他了吧。
等深夜裴妄再一次熟睡後,他熟練的解開裴妄放在床頭的手機,輕輕點開信息欄。
“嗯,睡之前發送過最新的消息。”白長景感動的淚流滿面,難道裴妄終于意識到了他的重要性?要懸崖勒馬了嗎?
顫抖着點開對話框,上一條信息正是裴妄所發送出去的,赫然寫着四個大字。
【計劃依舊】
“……”
白長景恨啊,恨自己為什麽要寫出這個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
他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竟然都沒改變大魔王的想法?
早上起的比牛早,睡得比牛晚。還是沒能逃脫破滅的結局。
崽啊!你好狠。
雖然白長景心裏對裴妄抱怨了個夠,但第二天還是老老實實的端了早飯遞在大魔王的面前。
戲還是要演的,要是讓大魔王改變心意了呢?再掙紮一下吧。
今天白長景給裴妄準備的是青團配西柚。
青團是很心機用的裴妄最喜歡的那款巨菌草研磨的汁水做的,西柚也很精致的切了片,就等裴妄食用。
“喏,吃吧,趕緊的,牛魔王。”
白長景一想到他都這麽用心的讨好裴妄了,裴妄還這樣對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為了做這頓早飯可是六點鐘就起床了。對于平時一直要睡到十點才醒的他來說,犧牲可算實在是大。
裴妄也發現了白長景的态度好像有些不一樣,但表情也沒發生變化,仍然冰冷的接過早餐不緊不慢的吃了起來。
白長景也幹脆就坐在床邊,盯着緩慢進食的大魔王,欲言又止。
但裴妄絲毫沒有受到白長景目光的影響,該吃吃,一點不慌亂。
“這幾天……”還是裴妄主動開口了:“我的傷勢已經慢慢好轉了,要不了幾日就可以痊愈了。”
本來打算試探下裴妄的白長景一聽這話立馬就急了。
“傷勢已經快好了?這麽快?”
“恩?”裴妄放下手中的筷子。
白長景意識到了話說的不錯,連忙解釋:“我是說……傷勢要痊愈了真是太好了。”
好個屁!
傷勢好了,不就意味着他被用完扔的結局馬上就要到來了嗎?
他這信息素也太不給力了吧,功效需要這麽好?能不能悠着點?
要不……下次給裴妄療傷的時候多吃點花生米,散發出花生味的信息素讓他過敏身亡?
想了想,還是算了吧。能不能靠花生米把信息素染成花生味先不說,這牛魔王刀槍不入的光是點花生米味的信息素就能讓他身亡?白長景自己都不相信。
就算把裴妄迷昏在地上,可能也奈何不了他。最多……在他身上畫圈圈詛咒他?
就在白長景胡思亂想時,裴妄終于把早飯吃完了,起身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的說:“對了,今天晚上就別做飯了,和我一起去參加個聚會。”
“聚會?”白長景現在哪裏還有什麽心情參加聚會啊,小命都快不保了。
“公司的慶功宴,好好收拾下,好嗎?”
只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沒給白長景一點反駁的餘地,雖然說是商量,但這語氣完全就是命令。
難怪這裴妄都大幾百歲了還找不到Omega,如果不是白長景嫁給他的話,怕是要單身一輩子。
是他的O又不是他的員工,哪有這樣和夫婿說話的,一看就是平時使喚員工使喚慣了。
白長景拍着自己的手,他怎麽就這麽手賤,寫出個裴妄這個失敗的角色,一點阿爸的“優良”傳統都沒繼承到。
冷血、無情、淡漠,還沒禮貌,吃了早飯也不說聲謝謝。
和阿爸簡直是反着來,難道……書裏的角色也有叛逆期?
晚上的慶功宴肯定不會是小場面,犇火集團可算是全平川最頂尖的企業,能讓它值得慶祝的肯定也不是小事。
這種場合,白長景萬萬是不能穿着這身破舊的連衣白衫去參加了。
不然大家肯定還會以為堂堂裴妄裴總,虐待新婚夫婿,連身新衣服都舍不得買。會瞧不起咱家崽的。
雖然裴妄的确也沒有因為慶功宴這種事,專門留下一筆購置禮服的資金。
還說的冠冕堂皇,什麽好好收拾一下?
用什麽收拾?穿着煮飯的圍裙去參加慶功宴?
白長景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把解秋晗送來的Kelly包給賣了,買一身将就能穿的禮服。
不過這筆賬可要記在裴妄的頭上,要不是為了他的面子,白長景才舍不得這翻捯饬。
抱着愛馬仕的Kelly再次來到家對面的王府進,售貨員第一時間就把他給認了出來。
“喲,這不是上次逛了半天就買了條圍巾的客人嗎?這麽得閑?又來試穿啊?”
“……”
還好,晚上赴宴時裴妄還是派了車來專門接白長景,不然他可就得穿着一聲華麗的禮服坐公交車去了。
犇火集團的确算得上大氣,慶功宴選的地方也是全平川最昂貴的酒店。光是門廳前閃閃發亮的星星都讓白長景數了老半天。
“夫人,這邊請,裴總已經在二樓等您了。”
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黑衣保镖出現在白長景的身邊,示意着讓他跟上去。
“二樓?”慶功宴不是在一樓嗎?
直到跟着黑衣保镖進了酒店,看見一樓和二樓間那富麗堂皇、雕欄玉砌的旋轉大樓梯時,白長景才明白,原來這裴妄的偶像包袱這麽重,出場都要走出一種萬衆矚目的感覺。
從側面上了二樓,白長景一眼就瞧見了坐在露臺邊上的裴妄。
今天的裴妄和以往看起來有些不同,以往的他雖然也是西裝革履,但是卻充滿職場、幹練的感覺。
而今天,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可冒犯、威嚴的感覺。
“牛魔……诶,夫君。”
白長景一聲牛魔王差點給叫了出來,連忙改口,這畢竟是在外面,還是要給裴妄留點面子。不然自己會死的更快。
白長景的一聲招呼讓裴妄注視着樓下的目光緩緩收回:“你來了。”
什麽你不你的,白長景覺得自從和裴妄成婚後,別說昵稱了,連名字都沒叫過。
不是“你”就是“喂”。白長景真想說一句,第一,我不叫“喂”,我叫楚雨……額不對,串戲了。
等他走近了些,裴妄才發現今天的白長景也很不一樣。
平時的他不是穿的那身樸素的連衣白衫就是搞衛生和煮飯穿的舊衣服。
今天這一身,雖然看得出不是什麽定制大牌。但也明顯是新添置的,有做過精心的搭配。
發尖微微泛銀的一頭散發今天被白長景紮在腦後,提了一個很高的馬尾辨,把他平時擋在發中的臉龐不留餘力的展示了出來。
簡簡單單的一身淺色禮服款,把他的身線勾勒的恰到好處。在加上這幅純粹的銀狐血脈臉龐,真是個絕代佳O。
雖然裴妄對白長景怎麽穿并不在乎,因為他的作用就是慶功宴時出現就行了,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走吧,下樓。”
白長景挽着裴妄結實的手臂,來到旋轉大樓梯上,準備登場了。
樓下叽叽喳喳的,看上去人也不算多,只有百來個,應該這次慶功宴只邀請了部分高級管理人員吧。
“呀,裴總來了。”“天吶,旁邊的那位就是裴總的新婚夫婿嗎?”
裴妄和白長景從旋轉樓梯上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有眼尖的員工發出了驚叫。
一時間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他們身上,場面也安靜了下來。
裴妄本來就沒少經歷過這場場面,一點都不緊張,在衆目睽睽下大步邁開。
但白長景就沒那麽輕松了,這麽多人的注視下感覺手腳都有些哆嗦。聽見下面小聲的議論聲更是腳都踩不穩了。
“好漂亮,平川竟然有這麽漂亮的Omega?”“能不漂亮嗎?聽說總裁夫人是白家的家主,正統的銀狐血脈。”
“白家?四大家族的白家?”“可不是嗎?咱裴總屬實牛.逼啊,把白家家主直接給娶了進來。”
“白家家主竟然為咱們裴總做O?我不信。”
聽見白長景背後那白家家主的名號,場下立馬嘩然。
雖然他們并不清楚現在的白家以不複從前,但光是四大家族的名號就讓白長景濾鏡加身。
本來白長景就走着心驚膽戰,聽到這聲為裴妄做O直接腳下一滑,在樓梯上踏了個空。
“噗通。”
☆、慶功宴
如果說有什麽能比首次亮相在慶功宴就從樓梯上摔個“狗吃屎”更尴尬的話,那一定是……白長景現在的模樣。
原本腳下踩空,“噗通”一下,白長景就從旋轉樓梯上滾下去的話,雖然說賣相差是差了點,但好歹也能算做是個失誤,大家也就一笑而過了。
但……卻遇上了白長景和裴妄這兩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白長景一手挽着裴妄的肩膀,另一只手放在胸間與樓下的賓客打着招呼。
而随着腳下的一滑,手上立馬抓緊了手中唯一的着力點——裴妄的手肘,身子也就自然而然的往着裴妄身邊倒去。
本來他們的隆重出場就像是被打了鎂光燈一樣,無不衆所矚目。
看見總裁夫人在樓梯上摔下,立馬引起衆呼:“小心!”
但好在瞧見總裁夫人被總裁一把摟住時,大家也松了口氣,但沒想到更勁爆的事情發生了。
裴妄像是讀不懂氣場般的徑直吻在了白長景的唇上。
……
這是真摔還是假摔啊?是總裁夫人故意炫耀主權的假動作嗎?
場面一度很寂靜。
開始還争辯着白家家主為裴總做O的人,已經不出聲了。這算什麽?在大庭廣衆下顯擺?
白長景也懵了,裴妄這着了什麽魔?怎麽搞突然襲擊?
直到看見場下一衆男女Omega眼睛像是要冒出火似得才明白,原來這裴妄是想給他立個下馬威啊,勢必要讓他今晚的赴宴不輕松了。
果不其然,等白長景被裴妄拉着下了樓才發現,每三五個人裏就有一個充滿“殺意”的眼神。
或是Omega,或是Beta,看來都是妄想攀上裴妄這位大總裁當鳳凰的角色。
這麽一出白長景才想起來,自己給他設定的可是全平川最想嫁的Alpha。
這扭曲的價值觀……要是讓他們知道裴妄每天都想的是怎樣“謀殺親夫”的話誰還敢嫁?
慶功宴說是晚宴,但卻選擇是西式的聚會,全場只有一些糕點和香槟,這讓白長景有些郁悶了,他可是餓着肚子來的。
“過來。”裴妄舉着香槟杯,對着四處找硬菜的白長景招呼到,像是找招呼一只小狗。
白長景無恥的湊了上去。
裴妄親昵的将白長景摟進了懷裏,對着面前的幾位看起來白發蒼蒼的老人說:“這就是我的新婚夫婿,白長景。”
不知道為什麽,裴妄說着“白”這個字時,音調稍微重了一點。
白長景對着老人們笑眯眯的說:“您們好,各位叔伯。”
不就是營業嗎?他白長景最擅長的就是被迫營業了。
但卻半饷不見回應,睜開眼一看,發現這幾位老人臉上都透露出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額?”白長景發現有些不對勁,難道是他的稱呼不對勁?叔伯把他們的輩分喊小了?該喊大爺?
裴妄摟住白長景的手緊了緊,讓懷中的人更加靠近他的胸膛:“各位董事,人也見着了,還不信裴某的話?”
頓了半刻,為首的老人咳了一聲,不甘的說:“裴總既然能娶到白家家主,你的傷加以時日自會痊愈,靈力也會更進一籌,董事會的彈劾自然作罷。”
裴妄很滿意得到這個答複:“那你們吃好喝好,裴某就不奉陪了。”
說完就帶着白長景向另外的方向走去。
白長景還沒反應過來,走到一半扯過一邊身子問:“這就走啦?話都沒說兩句。”
裴妄還未做答複,卻看見那幾位白發老人湊在一堆竊竊私語。
白長景豎着耳朵一聽。
“老大,真是白長景?消聲滅跡幾個世紀的白長景?”
“不會有錯,他的容貌并未發生改變,加上身上那獨特川芎味,我永遠忘不了,就是白大哥本人。”
“那他怎麽不認識老大您了?”
“白大哥鶴算龜年,不記得我也算常理,更何況我已垂暮之年,容貌大變。”
“……?”
白大哥是什麽鬼?看看那老者,再看看自己,白長景嚴重懷疑他耳朵出了問題。
他自個兒到底多少歲?這個問題可能沒有人能解答的出來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難不成還問身邊的裴妄大魔王嗎?
裴妄這冷血動物今天一反常态,對他百般呵護、有禮有節果然是有目的。
目的已經完成,裴妄手一松,直接就把白長景放在一邊,自顧的社交去了。
果然是用完即扔?
白長景也不介意,他也明白今天被邀請來作用,就是充當擺件和花瓶罷了。一件古老且作用非凡的花瓶。
他也樂得自在,剛好肚子有些餓了,東挑西選尋覓着好吃的點心,雖然這場慶功宴沒有硬菜,但好吃的點心還是有不少。
“诶,還有馬卡龍。”白長景看見托碟中僅剩的一枚馬卡龍,飛快的伸出手去拿。
眼看着馬卡龍就要落入他手了,沒想到卻還是被人捷足先登。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舉着兩根手指搶先把馬卡龍夾在身前。
“……?”白長景的視線順着馬卡龍逐步上移,看清了眼前的人。
這人身着簡潔款式的西服,發型和臉龐都很普通,像是放進人群中一眨眼就會消失不見,只有兩只眼睛笑眯眯的眯成一條縫,算得上唯一的特點。
“您吃,您吃。”白長景心心念念的最後一枚馬卡龍已被別人夾在手中,只好作罷。肯定不能從別人手中搶過來不是,他現在可還是總裁夫人名號加身呢。
“不,讓給你吃,只要你再多說兩句話給我聽聽。”眯眯眼把馬卡龍恭敬的放入白長景的手中,繼續笑眯眯的把他盯着後背發涼。
白長景心生戒備,在影視劇中,眯眯眼不是變态就是怪物,這人還是小心為好。
但奈何對馬卡龍是真的饞。咬了一口,甜的心都要化了,是買不起的味道。
白長景:“多說兩句話?說什麽?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
眯眯眼聽着白長景發出的音節,甚至還跟着節奏點着頭:“嗯……不錯。”
“什麽不錯?”白長景更加肯定這眯眯眼是變态了,難道他這報菜名還觸發了眯眯眼隐藏的某種癖好?
“夫人的音色條件不錯,長相更是絕佳。”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側了側身,白長景決定還是遠離這眯眯眼。
看見白長景想走,眯眯眼趕緊遞過來一張名片:“不知道夫人有沒有興趣來參加我們這檔節目,以夫人的條件,必能成為頂級流量。”
“節目?”
翻開名片一看,傅式娛樂公司——傅宗義。
難怪這眯眯眼感覺這麽熟悉,原來是他……
傅宗義作為原書中的配角之一,白長景當然再熟悉不過。是男主的舅舅。
頓時白長景也不怕他了,因為這傅宗義可是實實在在的撈貨。
“哦,你那款Running Omega?”
“正是,看來夫人也是我節目的粉絲呢。”
“粉絲算不上,略有耳聞罷了。”
Running Omega?完全是他當時惡趣味寫下的綜藝節目。
傅宗義是男主傅良策的親舅舅,也是庶出子弟,同樣分化率也不高。
而東邊不亮西邊亮,傅宗義非常有娛樂天賦,創建娛樂公司也小撈一筆,過得也算吃穿不愁,不知道比他那同為庶出的侄子好到哪裏去了。
白長景寫這個角色的時候還很惡趣味地直接用綜藝的諧音“宗義”來命名,可見這個角色“重要程度”。
“诶,傅宗義?”白長景聲調一提:“你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問:“我記得這可是裴妄公司的慶功宴,可和你們傅家扯不上關系。”
傅家和裴妄的公司之間一直是競争夥伴的關系,這麽明顯打入敵方陣營的行為,難怪要派傅宗義這個人精來。
看來還不止要打探情報,還想把裴妄的新婚夫婿給撬走?
傅宗義本也沒打算隐藏,不然也不會直接把名片遞了出來。
“怎麽扯不上關系,慶功宴慶得不就是侵占我們傅家的市場嗎?”
哦?原來慶賀的是這個啊?白長景這才知道。
“不過放心,”傅宗義湊在白長景耳邊說:“我抛出的橄榄枝與傅家無關。”
雖然傅宗義這樣說,但轉頭看他那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總覺得心裏發毛。
如果是其他的人說出來的話,白長景早就轉身走人了,一個字都不會信。
但傅宗義這個角色他有些了解,捧起人來還真有一套,說不定真能靠他賺上一筆,改善改善生活。
“你今天來就為了撬裴妄的牆角?”白長景小口的将剩下的馬卡龍吃完,感覺傅宗義出現在這裏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
“那當然不是,”傅宗義錯開一個身位,看了看門口處:“這不,重頭戲馬上就來了。”
“?”
白長景轉過身子,看向門外,一衆人群已經不顧安保的阻攔闖了進來。
再仔細瞧了瞧,他們身上都穿着有些類似的制服,胸口處燙金着一個“傅”字。
是傅式集團的人,他們竟然敢來大魔王的地盤滋事?
傅宗義這眯眯眼原來是來打頭陣的,傅家注定要讓裴妄這慶功宴開不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白長景:你把眼睛睜開說話。
傅宗義:我TM已經睜開了!
白長景:……
☆、烈焰與寒風
還在賓客間逢場作戲的裴妄看見了出現在門口浩浩蕩蕩的傅式集團,劍眉微微一凝,迎着邁了上去。
傅式集團為首的人正是傅井,現任的傅家家主。
上一次裴妄受內傷就正是傅井和解明哲聯手造成的。雖然讓裴妄身受內傷,但他們兩人也沒好受的了,比起裴妄來只重不輕。
裴妄不知道這傅井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勇氣,竟敢再次到慶功宴上來搗亂。
要知道,傅井可不像他,得到了白長景的滋養後傷勢好大半。
“傅總,今天怎麽得空來我犇火集團的宴會?怎麽?心尖上的焚焰燒得還不夠烈?想求我再賜一道?”
裴妄的聲音并不大,但在本就安靜下來靜觀其變的場面中顯得格外刺耳,特別是傅井,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喲,原來今天你們犇火集團也在這開慶功宴啊?我們傅式集團也包下了一層,準備慶賀慶賀。”傅井面色嘲諷,看不出心裏在想什麽。
犇火集團今天在這開慶功宴,他傅式集團好巧不巧也在這裏慶賀,說是沒有預謀肯定也沒人相信,裴妄更不可能相信這等鬼話。
裴妄咧起嘴一笑:“犇火集團慶賀的是在你們傅式集團最看重的酆城鋪開局面,占據市額,不知道你們傅式集團有何好慶賀?慶丢一血?”
針鋒相對、一點未留情面的話語本應讓傅井破口大罵,裴妄對競争對手的性格很是了解,稍微用點激将法,對方就亂了性情。
但今日,傅井非但沒有惱怒,反而臉上也露出微笑。
“我慶賀的當然正是擺脫酆城這燙手的山芋,酆城這蕊兒裏已經爛了山芋想丢都丢不掉,既然裴總想要拱手想讓便是,沒想到竟讓裴總這麽重視。”傅井頓了一下拍了拍手:“既然裴總這麽高興,那傅式不如再送上一物,讓裴妄更加高興高興。”
一名侍從顫顫巍巍的端着一樽木盒,從傅井身後走了出來。
傅家丢掉了酆城後,本就受挫,讓家族內都有些人心惶惶。而對方還大張旗鼓的召開慶功宴,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裴妄的勝利、他傅井的挫敗一般,如論如何,他一定不會讓裴妄的慶功宴順利收官。
再加上,這次他手裏機緣巧合下多了一個底牌,今日來就是要重創裴妄的。
裴妄饒有趣味想看傅井今天到底要玩什麽花樣。
他上次留在傅井身上的焚焰不該這麽快就解了,難道他還真遇到什麽良機了不成。
白長景一邊吃着點心,一邊喝着香槟,着實像一個吃瓜群衆。
怪不得他,是他的八卦心腸在作祟,他這個人最見不得的就是有瓜不吃。
而且他也很好奇,這傅井送上的木盒裏到底裝的什麽東西?難不成還敢當面羞辱大魔王不成?他的記憶中可沒這出戲。
“你猜是什麽?”白長景低聲在眯眯眼傅宗義耳邊問,“難不成是炖牛蹄?”
傅宗義盯了白長景一眼,看來是他是真的餓了。
“我們現在可不是一個陣營的呢,你夫君和我家主看樣子都要打起來了。”
“怕什麽,打起來不更好,多熱鬧多刺激。”
“……”
白長景倒希望他們能打起來,最好是讓裴妄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這樣他才能在牛魔王手裏多活點時間,免得牛魔王傷好了立馬“解決”他。
侍從離裴妄五米遠的時候停了下來,随着裴妄一個眼神,他的手下直接當着衆人的面将木盒掀開。
一豎血色赤光如烈陽般将整個宴會廳照的通紅,赤光刺的人眼微痛,讓所有人都趕緊遮住眼睛。
只有白長景樂此不彼的問:“啥意思?送這紅燈是要幹嘛?是不是要開始蹦迪了?”
傅宗義更是無語了,雖然他在有準備,但還是在赤光的照射下,心潮翻湧。
“不對。”白長景終于發現有些不對勁了,這赤光漫天、烈陽如天,這赤丹好像有些面熟的樣子。
“是赤血丹!”白長景發出一聲驚呼。
“不錯,正是赤血丹,”傅井沒料到竟然在場有人竟然認識赤血丹,接話說了下去:“裴妄,你可滿意這個禮物?”
白長景暗叫不好,這赤血丹詭異的赤光能讓人心神不寧,心智稍微欠缺點的見了甚至會片刻瘋癫。
這還是對人來說。
而對于對紅色格外敏感的牛奴一族來說,更是效果顯著,牛本就對紅色敏感,在赤光之下會放大功效,陷入癡癫,失去理智。
這赤血丹本是後期白長景寫給男主的一個寶物,用來壓制裴妄大魔王的,怎會這麽早的出現的傅井手中?連白長景都不清楚,世界線真的變動了?就因為他的出現?
裴妄沒有回答傅井的話,雖然是背着白長景站的,讓後者看不清他的臉色,但微微發顫的身子想來也不平靜。
而裴妄的犇火集團其他人就沒那麽好受了。
犇火集團本就是裴妄創立後攜牛奴一族徹底擺脫奴仆命運,集團高層裏牛奴出生的人并不在少數,他們可沒有裴妄那麽強大的靈力支撐可以穩住心神。
白長景就眼睜睜的看着身邊一位衣冠楚楚的牛奴族高管眼眶紅透、額頭青筋暴起,嘴中呼着粗氣,完全是一副失去了心智的模樣。
紅色的靈力在裴妄身周盤旋,讓一頭黑發騰空而起,白長景知道他肯定是要發怒了。
“傅井,你找死!”
說罷,一團烈焰就在裴妄腳下升起,發出一聲牛怒聲,向着傅井襲去。
他必須要速戰速決,這赤血丹不僅讓他心神不寧,他身後那些靈力淺薄的族人已經不受控制,不盡快解決掉傅井損失肯定不小。
他不知道今天傅井是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敢來找他裴妄的麻煩,難道就憑借這赤血丹?未免異想天開。
傅井也沒含糊,淡白色的靈氣湧現,蛟蟒怒聲下讓整個宴會廳的溫度驟降:“上,務必重創裴妄。”
随着傅式集團衆人的靈氣聚集,猶如寒冬臨至。
不愧是書中的故事,上一秒還在商戰,下一秒就在法鬥了。
白長景:大人,時代變了。
“裴總,我們來幫你。”犇火集團也不乏分化率高的人,站出身來要幫裴妄一起對付傅式集團,但都被他擋了下來。
“不用,我一人足以。”
裴妄高傲的表情完全沒有把傅式集團放在眼裏,仿佛在他眼裏,不過是跳梁小醜一般滑稽。
焚天烈焰伸起,一丁點火星子燎在人臉上,就感覺火燒火辣,而烈焰的中心,裴妄反而像沒事人一樣,獨自朝着傅式集團迎了上去。
烈焰和寒風攪在一起難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