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分。
這一戰,打了好幾個小時。(因經費不夠,以下打鬥省略一萬字( ̄┰ ̄*))
直到戰鬥快要接近尾聲。
傅式集團的每個人都已經接近靈力枯竭,當然正對面的裴妄也不好受,烈焰的顏色也淡了許多,不如剛開始來的猛烈。
在場的所有人都膽戰心驚,大氣不敢出的盯着,生怕局勢立馬出現變化。
只有白長景着急的不得了。心想這傅式集團也太菜了吧,這麽多人來打一個都沒打贏,一起上啊,使勁弄啊,不把裴妄打傷不準走。
他的信息素已經整裝待發。
“燎發摧枯!”裴妄一聲令下,原本潰散的火焰再次一凝,化為滔天大火向傅式集團的衆人襲去,烈火上映出恐懼的人影。
傅井低聲一笑:“時候到了。”
面對滔天烈火傅井逃也不逃,伸出右手往懷中一掏,摸出一樣碧綠之物,白長景離得太遠,看不太清。
碧綠之物剎那之間,就從傅井的手中飛出,嗖的一聲帶着破空之聲,向着裴妄襲來。
“曹家秘寶,碧罡針?”
裴妄話音剛落,碧罡針已在他胸口劃開護身烈焰,穿出一個恐怖的血窟窿。
原來這就是傅井勝券在握的底牌?一直保持中立的四大家族曹家竟把碧罡針借與給傅家?就是想搞偷襲讓他一招斃命?
只有白長景看清碧罡針時才沒顯得意外。在外人看來,四大家族中,解家一直和傅家親近,白家沒落,而曹家一直保持中立,從不參與各大家族紛争。
但是這也在外人看來,只有著筆者白長景知道,曹家雖說保持中立,但卻秘密給傅家提供了不少資源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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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家族屹立萬年不倒,除了家族自身實力過硬外,也免不了暗地裏錯綜複雜的資源交換。
裴妄一招中身,嘴角有些鮮血流出,言語冰冷:“這就是你依仗的底牌?”
傅井有些慌了,這碧罡針可算是他最後的底牌了,就是想要重創、乃至擊殺裴妄的秘寶,是不惜暴露曹家立場的最後手段,但一擊得手本該高興,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這牛奴……生命力也太頑強了吧?心尖這麽大個窟窿還能侃侃而談。
煉火升騰,邪氣的黑色火焰從裴妄指尖閃爍,直接煉化了這所謂的曹家秘寶。
不顧傅式集團眼中的驚訝與恐懼,指尖向前一指。
黑焰猶如見了火龍般蹿了上去,頓時慘叫連連。
“爾等蝼蟻,給我燃成灰燼。”
場面如人間煉獄,白長景目瞪口呆,這牛魔王着實可怕,似乎有些殺紅了眼。渾身上下冒着的氣場都讓他不敢靠近半分。
眼見就要出人命了,一聲喝令從酒店外傳來。
“誰在這裏滋事?全部帶回去錄筆供。”
“……”
作者有話要說: 畢竟還是沙雕文學2333333333
☆、不要家暴我
一場浩浩蕩蕩的鬧劇還是“正義執行者”的介入下收場了。
好好的一場宴會被傅家的人鬧的草草收場,甚至演變成了鬧進局裏的場面,等把所有事情處理完後,白長景他們到家都已經快要淩晨了。
裴妄今天火氣看上去很大,背個身子一直走在前面,一路上都沒有和白長景搭話。
不用想也知道,他心情極度不好。
白長景也很識趣,并沒有說話,這時候不管說什麽,肯定都不會讓牛魔王高興就是了。只是乖巧的跟在身後,做好一個“工具人”的本分。
也不知道裴妄胸間的傷怎麽了?記得沒錯的話,他的胸膛可是活生生被傅井祭出的暗器所貫穿,雖然靈修之人的體魄不是普通人能比,但肯定也不會毫無影響。
白長景注視着裴妄的背部,有些擔憂,沒想到解井下手竟然這麽狠,碧罡針一祭出立馬貫穿了裴妄引以為傲的焰護。
但看他大步淩然的樣子,應該傷的不重?不然也不會直接回家,去醫院不是更好嗎?
其實作為裴妄這種靈力修為到至極的人,醫院的作用已經收效甚微了,醫治普通人各種藥效在他身上幾乎難以産生效果,更何況他所受的還是靈力創傷,更多的還是靠自身的愈合。
這也是修為越高的人越在意自身安全的原因,稍微受一點傷,都要閉關許久,少則幾個月,多則數年才能痊愈。
但裴妄不一樣,他有白長景這尊“療效藥”在,可以大大的縮短了傷勢恢複的周期。
淩晨中的華墅園林比往常更加幽靜,白天三三兩兩的工作人員夜裏也看不見身影。
現在只有一前一後的牛魔王和白長景兩個人,在月色下拉出老長的影子。
剛進玄關,門還沒來得及關上,裴妄就倚靠在牆壁上,身體發出淡淡的顫抖。一掃在外淩厲的形象,原本挺拔的身體頓時變得佝偻起來。
白長景有些震驚,這和他平時見到的大魔王反差極大。連忙把門關上,想來他這樣堅持也是不想讓別人看了去,連忙迎着摟上他的肩膀。
無論遇到什麽事,裴妄一直給人一種泰然自若的感覺,态度極其高傲、霸道,不論是剛才在宴會庭中,還是在做筆錄中,裴妄都是如此。
想想也對,他憑借一己之力讓牛奴族成為現在的牛鬃族,去掉了“奴”字,肩上背負的可是整個家族的氣運,稍微對別人示弱一點點,就會在各大家族的争奪中被陷入被動。
但此時有些狼狽的模樣,才讓白長景發現裴妄竟然一直是在硬撐,他胸間的傷勢肯定不輕。
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痛心。
高興……是因為裴妄終于又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了,又可以多茍活一段時間。痛心的……自然是名義上來看裴妄畢竟還是他的夫君,至少裝都要裝出點痛心不是。
“走吧,到房間裏去休息。”白長景用力拽了拽裴妄的肩膀,沒拽動。
可別昏在這裏了,他可沒那麽大的力氣把這可以手刃猛虎的牛魔王搬到房間裏去。白長景嘟囔着。
輕輕搖了一下,裴妄還是沒有反應。
白長景湊到身前一看,裴妄臉色鐵青,額頭上微微冒着冷汗,更恐怖的是胸前失去了遮擋,已經血紅一片。
血液就像是紅墨水般淌在白長景的指尖,鼻尖一皺,腥味很重。白長景最聞不慣的就是血腥味。
難怪他一直背着身子走,白長景這才明白。
雖說白長景是期望能看到大魔王受傷這個結局的,但真正眼見這個場面時還是有些不忍。
失去了高傲的僞裝,大魔王也不過只是生得清秀的青年男兒而已。特別他現在的模樣,毫無端在半空中高高在上的架子,仔細一看才發覺,原來平時這麽威厲的裴總如果用人類的标準來衡量的話,不過二十幾。
更何況,再怎麽說,裴妄也是他書中的崽。
白長景嘆了口氣,用手挽過後肩上的馬尾辮,将一點脖間的紅點露了出來。
意念微動,一味淡淡的、猶豫清香般的川芎味蕩漾開來。是白家特有的Omega信息素,溫養傷勢極佳。
雖然知道他的信息素能不能讓裴妄傷勢立馬愈合,但至少能讓大魔王現在好受一些。
不知道為什麽,白長景看見大魔王緊鎖的眉頭和發涼的身子,心裏還是覺得難熬。
白長景的信息素就像是撩起猛獸的異香。
原本還緊閉雙眼不動如山的裴妄鼻尖微動,川芎的味道讓他如撕裂般的胸口疼痛感驟減,甚至癢癢的有愈合之兆。
“你……”
但裴妄的話還沒說完,白長景沒想到的是他的手忽然像是上了彈簧一般,反手将他扣在身前,把他的臉狠狠的貼在牆壁上。
明明剛才都還氣息虛弱,需要依靠牆壁才能站立,現在又是哪裏冒出來的勁?
“你幹什麽……?”臉龐撞擊牆壁的刺痛感讓白長景不适。
可是裴妄使的力氣很大,巨大的壓迫感讓他甚至說不出話。
裴妄的眼睛已經睜開了,又仿佛恢複到了一如既往的冰冷,低頭看着白長景的樣子就像是猛虎看見獵物般冰涼。
“牛……魔王?”
裴妄仍然沒有理會白長景,将鼻尖放在他的頸部,狠狠的吸了一口,心神愉悅。
白長景很不滿現在的樣子,他現在哪裏像是一個人?完全就是裴妄手中的玩物,一動不動被壓制在牆上,毫無尊嚴可言。
“你放開我,我幫你療傷。”白長景的語氣變得有些哀求起來,他不知道這大魔王是發了什麽瘋,怎麽突然就遷怒于他。
裴妄根本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右手将他的兩個手關節卡死在頭頂。
另一只手粗暴且狂野的游走。
原本裴妄雖然冰冷,但為了利用他的信息素療傷,還是勉強和白長景算得上相敬如賓,至少表面上看是平等的。
但傷到這種程度後,裴妄終于不再僞裝了嗎?白長景被拍在牆上的力道差點流出眼淚,再想想他現在的模樣,肯定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終于還是閉着眼睛,不再想了。
果然還是大魔王,想到剛才看他的負傷的模樣還心生憐憫,白長景覺得自己可笑之極。
和裴妄比,他才更像蝼蟻,是大魔王揮手即來,轉手即去的工具人罷了,憐憫他自己還差不多。
白長景雖然閉着眼睛,但還是在他自己散發的川芎味中聞到了其他的味道,這個味道他很熟悉,兇猛撞擊鼻腔的腎上腺素味道,是裴妄的信息素。
這一次,氣味很是兇猛。如果大婚那晚這味道還是一流清泉緩緩淌入,讓白長景才失了控制的話,今天的氣味,更像是壺口般奔騰沖擊,就算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靠近半步。
就像是白長景所想的一樣,裴妄這次是真的放下了僞裝。
不論是慶功宴上的傅井挑釁,還是他身負重傷,都讓他心情壞到了極致,讓他像是一個随時會爆發的火山,時刻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直到回到了家,他終于可以放下所有的僞裝。不必再害怕讓盲目崇拜自己的族人看見失去了信仰,也不必擔心讓對家看了他這狼狽模樣漲了鬥志。
這華墅園林,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僻境,是他唯一可以卸下一切身段和包袱的地方。
不對……他身邊還有個人,是他新娶進門的新婚夫婿。
還是必須得僞裝下去。裴妄想重新拾起冰冷的面具,但看見身邊的人時,聞到他所發出的川芎味時,裴妄這一刻想是要把所有的壓抑都宣洩出來。
什麽假面、什麽相敬如賓,他此時突然什麽都不想在乎了。
白長景這妩媚到極致的容貌,讓他怒火和y火同時灼燒。
面前的這個人,明明差點就讓他的族群毀于一旦,為什麽還要将他娶進門?裝□□護的樣子介紹給集團董事?
就因為他身出名門?是世代傳承的白家?
就因為他可以用信息素幫忙療傷?
對于出生卑微的裴妄來說,氏族是他永遠得不到的東西,就算他現在貴為平川第一人,也改變不了出生。
但所幸,世代傳承的白家又如何?還不是在他手中任由擺布。
裴妄發瘋似得汲取,手段很是粗暴。
他這種經歷苦難的人最看不起的就算白長景這種含金勺出生的人,這一次,他要把年少經歷的所有不公都加附在白長景身上。
這次交合不知道身後的人是何如感想,但至少沒有讓白長景感受到任何的快感,只有撕心裂肺的疼痛。
白長景足足昏迷了幾個夜晚。
如果不是裴妄最後恢複了理智,想通了白長景還有更重要的作用,可能白長景就要直接被……
他剛開始還知道發生了什麽,在信息素的交彙中還能發生什麽。
他也清楚,這是他被大魔王标記後肯定要做的事情,但沒想到大魔王卻這麽兇狠。
新婚之夜,在大魔王昏迷中,是他主動。
但這一次,在大魔王的主動下,他昏迷了很多次。
等他醒來時,天色已經接近下午了,不知道已經過了幾天。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下雙開文《大叔,怪你太過溫柔》,【大叔控請入內】,感興趣點開專欄吧。
☆、我不是鐵扇公主
偌大的一張床上,只躺了白長景一個人。
睜開眼時,無盡的虛弱感襲來,讓他的腦袋空空的,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還好有生活秘書守在一旁,看見白長景空洞的雙眼趕緊叫了起來:“夫人醒了,快把外面熬着的藥湯端進來。”
白長景動了動身子,發現竟然是撕心裂肺的痛,不知道是身下還是身上傳來的,只覺得渾身沒有一處不痛的。
“我這是……”
生活秘書扶着白長景半躺在床上,掏出一個很是柔軟的鵝絨枕頭靠在他的背部,才回答上來:“夫人,是那天裴總受了傷,在您的信息素影響下才失了分寸,一時失手沒了輕重。”
生活秘書說完,看見夫人從被窩中起身露出的殷虹脖頸,刺痛他的眼睛,趕緊把被子往上拉扯,遮擋了起來。
在這句話的提醒下,白長景才想了起來發生了什麽。
這裴妄……可以啊。
明明受傷的人是裴妄,但一場“治療”下來,傷的更重的人卻是他,要是擱在原世界裏,妥妥的家暴傾向啊。
白長景苦苦一笑,他早就知道裴妄對他是有殺意的,但沒想到殺意竟然這麽強烈,差點不顧他還可以榨取的利用價值,直接讓他血債血償了。
“不礙事,家長裏短,夫妻之間肯定有争執。”白長景接過生活秘書端上來的銀碗,細細品了品,真苦。
他這樣說,是想把矛盾從裴妄一個人的身上扯到了兩個人的身上,讓生活秘書覺得可能是兩個人起了争端才發生這種事情。
生活秘書眼珠狡黠一轉,一點信息就摸透了很多事情,連忙說:“夫人,裴總也後悔了,這兩天下班回來無時無刻不在貼身照料您。”
白長景差點就信了,是無時無刻不在等他斷氣差不多吧。
喝過藥,白長景又躺了許久,眼睜睜的看着日晖到日落。
他想起身動一動,卻也動不了。
罷了,動不了身子就動腦子吧。這半天時間,他想了很多。
白長景默默算了下故事的時間線,雖然已經偏離了不少,但好在主要的主線路還在大方向上。
牛魔王的夫人這個角色,還真不能當下去了,他不是鐵扇公主,沒這庖丁解牛的能力。
臨近深夜,玄關處的開門聲響起,讓白長景心中一緊。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從房間外傳來,明明是穿着拖鞋,但每一步都像是重錘擊心般讓白長景呼不出氣。
明明不需要懼怕他,但白長景聽見他的腳步聲還是心中一緊,潛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吱呀”一聲,房間被緩緩推開,露出門外一身整潔的裴妄,又恢複了往日的神彩,高傲又冷漠,仿佛從未受傷般精神。
白長景盯了一眼,沒有說話。別說他現在張口說話本就費勁,就算他能說話也不想開口。
對這牛魔王,他無話可說。發生這遭事之前,他還很有抱負的要通過自身的發光發熱讓牛魔王不再憎恨。
但現在,他也不想再讨好裴妄了。
裴妄早就通過生活秘書的簡訊知道了白長景醒了,但看見夫婿半躺的身子時還是一愣,平淡的視線放在那張在月色下沒有表情、臉色蒼白的臉上。
白長景感受到了裴妄的注視,也不卑怯,迎着目光頂了回去。
兩道冰冷的目光在房間中來了個碰撞,誰也不懼誰。
“在生氣嗎?”還是裴妄先開口了,走到床邊坐下,拉過白長景的手說:“是我不對。”
竟然是牛魔王先服軟?白長景根本不相信。
白長景看得出裴妄僞裝出關切的表情,明明絲毫不在意,卻要演的這麽內疚,可真是難為大魔王了。
如果是擔心白長景就此不再用信息素幫他療傷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了。白長景拎得清,失去了這最後的利用價值,大魔王可就要下殺手了。
但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提不起力氣和裴妄說話。
白長景一直在想,這個心狠手辣、虛僞成性的男人,真的是出自他手中的崽?
“長景……是我下手沒有分寸,要不你打我吧,”裴妄拉着白長景的手放在他的胸前,“你盡管打。”
裴妄這幅低聲下氣的模樣如果被外人看了去肯定會驚到下巴。
平常永遠高人一等的裴大總裁現在竟然像是在哄小媳婦一樣,哄着白長景?他的那一衆恨嫁追求者要是知道了肯定羨慕不已吧。
但只有身在其中的白長景最清醒。
他知道裴妄假面下的模樣,現在的關切全是演出來的,全是為了讓他繼續心甘情願幫他療傷。
裴妄這個人真是虛僞。
如若換成白長景,他絕對做不出來這麽違心的事,說出這麽違心的話。
索性直接轉頭側在一邊,閉着眼睛準備睡覺了。
白長景知道自己很任性,他這冷漠的态度會讓大魔王心生厭惡,加速殺他的心,但要讓他繼續讨好大魔王,至少今夜他做不到。
一夜無眠。
直到第二天快要天亮時,白長景才淺淺的睡下。
是什麽味道?好香……
猛地睜開眼睛,白長景從睡眼朦胧中,看清眼前的事物有些不敢相信。
白花花的粥騰騰的冒着熱氣,和眼前的人呼出的熱氣混在一起,撲在他血氣不佳的臉上。
是裴妄?
他竟然煮了一碗白粥?看模樣還是喂我吃早飯?
白長景驚呆了。
不愧是利益至上的人,為了達到目的已經卑微到這種程度了嗎?
平時的早餐都是白長景早早起來準備,裴妄就像個大爺般只管吃,從來沒有多餘的話,別說一句謝謝了,連個感激的眼神都沒有。
今天,雖然不知道裴妄這牛魔王到底想鬧出哪樣,但一定也要讓他嘗試嘗試這種感覺。
白長景心中舒緩了不少。
裴妄看見他醒了,擠出一個很自然的笑容:“醒啦?”
白長景沒有理他,只是冰冷的眼神看着白粥,意思好像是:對,醒了,餓了,快喂。
裴妄也不含糊,舀出一勺後,放在嘴邊吹了吹,把熱氣吹散了不少,才遞到白長景嘴邊。
“啊~”
裴妄“啊”了一聲,嘴唇呈一個O型,讓白長景差點嗆到。突然做出這個模樣是想吓死他?
抿了一口,白長景“啧”了一口,就把頭扭到一邊不願再喝了。
“怎麽了?”裴妄見白長景不悅的樣子。
“淡了。”
這還是這幾天裏白長景第一次和裴妄說話,也不知道是在說粥淡了,還是他們虛僞的感情淡了。
裴妄放下勺子:“那加點鹽?”
白長景回過頭來,“加點糖。”
“好勒。”
白長景只是想刁難裴妄而已,但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加了一勺糖後,又端端正正的坐回了床邊。
又抿了一口後,白長景皺眉:“還是淡了。”
裴妄匆匆跑去廚房,搗鼓一小會後,又端出加了料的白粥喂了白長景一口。
“仍是淡了。”
“好勒。”
一來一回,裴妄足足跑了有七八次廚房,都沒發出一點怨言。
直到白長景抿着他自己都有些甜齁到了,才勉強叫停。
“行了,給我重新換碗無糖的吧,飲食要健康。”
“……”
白長景明顯是在折磨裴妄,但裴妄的脾氣什麽時候竟然變得這麽好了?一點沒有抱怨。
要是擱以前,裴妄肯定轉手就把乘粥的碗摔在地上,說不定還發出“給我趴地上舔了”的指令。
而且,擡頭一看時間,已經早就錯過了上班的時間。
號稱全年無休,就算放全公司員工回家過春節,他也要一個人留在公司加班的裴總今天竟然難得的休假了?
白長景有些不信:“你不用去上班?”
裴妄頭也每臺,仍然一勺一勺的往白長景嘴裏喂着白粥,“不去了,今天。”
“為什麽?”白長景明知故問。
“照顧你。”
裴妄擡起頭,眼神勇猛的與白長景撞在一起。
這是什麽狼虎之詞,白長景被盯着受不了了,轉頭看向一邊。
又在心裏罵了裴妄一遍,這牛魔王真是虛僞。自己躺着不省人事的時候怎麽沒來照顧他?等他一睜眼有意識了立馬過來情深似海了。
但白長景也不拆穿他,竟然大魔王想演,那就奉陪吧。
起了起身,發現身體已經沒那麽痛了,已經可以稍微走動一下了,雖然步子不能邁大,不然又是錐心的疼,但至少可以在園林中透透氣,躺了兩天背都要躺木了。
整整一天,裴妄都像是白長景的腿部挂件一樣,白長景走到哪,他就跟到哪,随時噓寒問暖。
讓生活秘書和一衆家仆看了去,趕緊低下頭不敢看,生怕自己的眼神惹怒了陰晴不定的大魔王遭罪。
“那大果子看上去不錯,幫我摘下來嘗嘗。”白長景指着園林中最高的一棵樹,對着裴妄說。
“好勒。”
可惜,牛,并不具備爬樹的能力。只爬了不到兩米,就摔了下來。
“嘶……”裴妄摔在地上,捂着胸口面露痛苦。
白長景這才想起來,原來裴妄還是有傷在身呢。這樣把他吆喝了一整天,一直很勤快,還以為他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但看到胸口滲出的鮮紅,才發現傷勢怎麽可能那麽快愈合。
☆、血債血償的那種債
白長景嘆了口氣。
走上前去,把裴妄從地上拉扯了起來。
“快起來吧,你這狼狽模樣要是讓手下看了去,豈不是笑掉大牙。”
裴妄見白長景神色已經不如剛才冰冷了,連忙站起身來:“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
“真的?”
“真的。”
白長景後頸間的信息素在引導下發散了出來,為裴妄慢慢的療傷。
裴妄胸膛上因為撕裂傷口的血瞬間止住了,不知道是白長景的信息素療效太快,還是因為血液都往另一個地方集中的原因。
“夫人,這裏雖是私家園林,但畢竟是戶外,在這……不好吧?”裴妄聞着川芎味,滿色紅潤。
白長景聽着這話只覺得身體的某個地方隐隐作痛,連忙止住了信息素。
差點忘了,他的信息素雖然能加快傷勢愈合外,但本質來說……還是催情之物。
裴妄現在的所作所為到底是良心發現、還是虛情假意,白長景現在一點都不在乎了。
只要大魔王還能在表面上維持和他相敬如賓就夠了。
如果裴妄不再做出過分的事情,他的信息素也不會吝啬,會竭盡所能幫他療傷。
他躺在床上的時候想明白了很多,不論是男主傅良策、女主解秋晗這兩個他最喜歡的崽,還是白沐沐這種十八線配角,又或是裴妄這種心理有問題的大魔王,都希望他們能得到一個圓滿的結局。
大魔王這悲慘經歷所造就的偏執性格,白長景作為持筆者也覺得心生愧疚。
他希望大家都HE,說不定這就是他穿進書來的目的。畢竟再怎麽說,這些人都是他的崽。
不對,除了裴妄。
傅良策、解秋晗、白沐沐這些可以算是他的崽,裴妄……只能算是他的債。
要血債血償的那種。
裴妄好像是真的長記性了,這半個月來,不僅沒有再對白長景動手動腳,甚至連碰都沒用碰過他。
但白長景可沒有掉以輕心,他心裏清楚的很,雖然裴妄現在對他看似親切。實際上,大魔王是笑裏藏刀啊,他這種利益驅動者眼中,只要白長景一失去利用價值,立馬就會被處理掉。
半夜偷偷摸摸起來查手機時發現的驚天大秘密,白長景可沒忘。
現在他要思考的,是如何在大魔王利用完他後,茍一條小命。
只有茍着小命,才能去抱男女主的大腿。
Running Omega?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裴妄一聲話打斷了白長景的胡思亂想,“不如我們去買衣服吧?看你每天穿這件白衫也有些委屈了。”
白長景眼淚都差點感動的流了出來。
每天都穿這件破舊的白衫以為他想嗎?還不是沒有錢。
不管是在原世界中還是在書裏,經濟獨立可見有多重要,沒有錢,做事說話都沒底氣。
也不知道這原宿主是如何做到窮了1400年的,難道全是靠閉關?頂級宅男?
“好啊。”白長景答應的很幹脆,像是一聲溫暖的暖陽般灑在裴妄的身上,就連生活秘書聽了都覺得,夫人不愧是頂級Omega,簡簡單單兩個字說的都這麽動聽。
挽上裴妄的手臂,白長景跟着他往私家園林外走去,可直到走出門外時,裴妄也沒有叫司機的想法。
“不開車嗎?”白長景疑惑。
“走走就到了,”裴妄指着前方的王府進,“不遠。”
白長景看見裴妄指着的是他曾經刷爆卡的王府進,心裏樂開了花,但還是不動聲色,“行8。”
王府進理他們住的不遠,走路過去要不了10分鐘,一路上白長景早早就規劃好了路線,先要去逛古牌,再去逛香牌……
今天有裴妄這平川第一首富在場,難不成還能空手而回?一定要狠狠宰他一筆。
王府進商場的大門修建的很氣派,足足有十幾個人高,白長景剛想邁步進去,卻被裴妄拉了回來。
“嗯?”
轉頭一看,裴妄已經邁着腿往旁邊一條小道走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對着白長景喊:“這邊?”
這邊?
平川第一首富果然不一般,連去商場購物都要走VIP通道,絕對不走尋常客人通行的正大門。
白長景心中竊喜,跟上裴妄的腳步。
四處打量了下,這VIP通道雖然幽靜,但……是不是有些太寒碜了?
與光鮮亮麗的百貨商場不同,這通道四面水泥,光禿禿的,不時還能看見各式水管水道。
“看着點。”樓上一個大媽往下一喊,還沒等白長景兩人反應過來,一盆洗菜水就倒了下來。
幸好他們躲得快,不然立馬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就在白長景意識到這VIP通道有些不對勁的時候,裴妄拉過他的身子,遞了個眼神說:“到了。”
“到了?”
白長景覺得他這1400年的耳朵可能真的是太老舊了,都出現幻聽了。
他們面前哪裏有什麽紅地毯、私人導購。
“那邊。”裴妄見白長景還沒看見方向,率先從街道的一個暗巷鑽了進去。
白長景哪裏還敢一個人在這昏天黑地的小巷中待下去,立馬跟了上去。
進了這暗巷,白長景才發現裏面別有洞天。
外面其貌不揚的小巷子裏竟然還開了一條人氣頗高的步行街,剛在外面還看不出來,原來裏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各店鋪在外吆喝着,生意很是火爆。
白長景剛想問這是什麽情況時,兩個人圍了上了,裝作漫不經心的在他耳邊問:“阿迪,耐克,要不要?”
汗顏。
白長景不需要問了,他也知道這是哪裏。
沒想到王府進背後竟然是開了一條“荷花池”街,賣的全是服裝批發。
裴妄見白長景一臉震驚,笑道:“看花眼了吧,放心這裏貨全的很,走,我帶你去一家好店。”
看花眼了?的确是吧。
堂堂平川第一首富,買東西竟然在這麽接地氣的地方買,真是不愧是裴妄啊,也只有他這麽摳的人才做得出來。
白長景懷疑他這平川第一首富不會是省出來的吧?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裴妄已經把他拉進了一家店鋪,老板看見來了人,很是熱情。
仔細看清裴妄的臉後,更是笑容滿面:“小李啊,又來買衣服啦?快來看,今兒我進了一批新貨,包你喜歡。”
看樣子裴妄竟然已經是這家店的熟客了,不知道來了多少回。
聽老板的稱呼,看來裴妄還是有些要臉的,知道用化名。
裴妄對着老板嘿嘿一笑,“嗯,今天我還把夫人帶來了,麻煩老板幫他也選一身。”
“喲,你夫人啊?”老板仔細盯了盯白長景,感嘆道:“真是生的漂亮,你小子有福氣。”
白長景發現,此時的裴妄竟然一點原先冷漠、高傲的模樣都沒有,又像是恢複到了人畜無害的清秀青年模樣。
也不知道他這兩幅面孔,到底哪一副才是真。
老板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件雪紡襯衣,在白長景身上比劃着:“這個我覺得就挺合适的。”
“我看也不錯。”裴妄附和。
白長景伸出了摸了摸,這襯衣不知道是用什麽料子做的,摸起來手感還別說,真不錯,款式也看着喜歡。
“那我去試試?”白長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說出的話。
剛想去試衣間換上試試,一陣竊竊私語傳來。
“你看那個人像不像裴總?”
“哪個裴總?”
兩個同樣在這家店裏逛着的人交頭接耳,偷看着裴妄和白長景兩人。
“就是犇火集團的裴妄啊?還能有哪個裴總?”
“裴妄?我看不像,那可是傳說中的裴妄啊!怎麽可能逛這種地攤貨小店。”
“也是,看他穿得也窮酸的很,怎麽可能是裴妄,是我眼花了。不過這小子還真生的俊俏,想嘗嘗鮮。”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