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謝謝你

我再度醒過來是在醫院。

我睜開眼，看到病床邊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

我以為是葉奕欽，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

“以沫，你怎麽樣？”

是不算陌生的聲音，但不是葉奕欽的。

我眨了眨眼睛，等到視線漸漸清明，我才看清楚是程庭，很是意外：“程庭？你怎麽會在這裏？”

程庭扶着我坐了起來，解釋道：“葉奕欽找的我。”

我瞪大眼睛震驚道：“他找你做什麽？”

“他……他似乎誤會了我和你的關系……”程庭回答的時候有些猶豫。

我看着程庭臉上的尴尬，覺得很是丢臉。

我沒想到我和葉奕欽之間的争執誤會，竟然會波及程庭。

“對不起。”我低下頭道歉。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我沒想到因為我，你受了那麽多的苦。”

我根本不敢擡頭看程庭的眼睛：“跟你沒關系，是葉奕欽有病。”

程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葉奕欽去看心理醫生了，所以才拜托我來這裏照顧你。”

我驚訝地擡起頭，嘴微微張開，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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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我往後靠了靠，閉上眼睛說道：“他早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程庭問我：“以沫，你會和葉奕欽離婚嗎？”、

我思索了許久，回道：“會的。”

我聽見程庭長長嘆息了一聲：“你終于不再犯傻了，真好。”

我睜開眼睛看程庭，我看到他眼中的欣喜之色，很是不解：“程庭，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誠然我有幾分姿色，但也沒有到讓一個人這麽多年念念不忘的地步，尤其是我已經結婚兩年了。

程庭看了我許久才給出回答：“大概是得不到所以愛。”

我驚訝于程庭的坦白。

程庭似乎是被我看得不好意思，騙過了頭：“雖然聽起來會給人一種很離譜的感覺，但這就是事實，我不想騙你。”

我突然間明白了很多事。

我問：“男人都是這樣嗎？”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以男人都會這樣，但至少有一部分是，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出軌的人。”程庭說完之後，臉上閃過幾分懊惱，“我這麽說，是不是就完全沒機會了？”

我啞然。

面對我的沉默，程庭自嘲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過我也不想騙你。雖然我這些年仍然會時不時地想起你，但我也交往過幾個女朋友。你對我而言是特別的，但也不是唯一的。你已經經歷過一段失敗的感情，我現在也的确對自己沒有太多信心。在基于我對你的喜歡之上，我希望你能過得開心。”

程庭擡起頭看着我的眼睛，十分認真地說道：“以沫，我最喜歡的還是你在學校裏驕傲的模樣。”

我看了程庭許久，緩緩扯開嘴角：“程庭，謝謝你，謝謝你還記得我曾經最美好的樣子。”

那就連我都要在時間的消磨中遺忘了的，我曾經驕傲的樣子。

我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推開。

我和程庭齊齊扭頭看過去，葉奕欽露出半個身子，在和我的視線對上的剎那，将門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