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無法再傷害彼此

“葉奕欽！”

我大吼了一聲。

門再度打開，葉奕欽從外面進來，而程庭起身離開。

兩人交錯的一瞬，程庭拍了拍葉奕欽的肩膀，意味不明。

葉奕欽在我面前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低着頭：“以沫，對不起。”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葉奕欽的道歉。

“我也曾經險些殺了你，所以不必說對不起。”我看着低着頭的葉奕欽，不想繼續就這些瑣碎的事糾纏不休，“葉奕欽，我們離婚吧。”

葉奕欽擡起頭，眼眶泛紅：“一定要離婚嗎？”

我點頭：“我發病的時候很可能殺了你，你發病的時候也可能殺了我，我們都有病，不适合繼續在一起生活。”

我真心認為，離婚這個決定，對我對他而言都是好事。

“難道不是因為我們都有病，所以我們更應該在一起嗎？”葉奕欽目光堅定地看着我，“我們不能去禍害別人。”

我和葉奕欽對視良久，深感無力：“說到底，你就是不想離婚。”

“你說到底不也就是想要和我離婚嗎？”葉奕欽反問。

我無法反駁。

……

我和葉奕欽沒有離婚，我出院之後重新開始工作。

Advertisement

葉奕欽沒有繼續勉強我折磨我，但這并沒有讓我改變主意。

我想要搬出去，葉奕欽将一把鑰匙推到我面前。

我皺眉：“這是什麽？”

葉奕欽低着頭，動了動嘴：“我把隔壁的房子買了下來。”

我很是意外。

我們所住的小區是一層兩戶，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的鄰居。

“什麽時候買的？”

“你出院之後。”葉奕欽低着頭，聲音很輕，“這樣，我們就無法傷害彼此了。”

此時此刻，我的心情難以描述。

“這樣有意思嗎？”我不禁問道，“分居和離婚，有什麽實質性的差別嗎？”

“當然有！”葉奕欽擡起頭，音量變大，“我不會讓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

我冷眼看着葉奕欽，覺得他很可笑：“你這是有多恨我，才不願意看見我幸福？”

葉奕欽身體僵硬了一下，別過頭：“無論你怎麽說，我都不會改變主意。”

我剛想痛斥他的殘忍，視線卻被他鼻下的紅色血液吸引。

“你……你怎麽了？”

葉奕欽伸手摸了摸人中，看到指上的血皺起眉：“最近太幹了嗎？”

看着他自理能力差到無法生存的樣子，我心裏湧起深深的無力。

他突然擡頭看向我：“以沫，如果你就這樣走了，我哪天死在家裏都不會有人知道。”

聽到葉奕欽的話，我啞口無言。

葉奕欽不是本地人，他來這座城市讀書，原本打算畢業就回家，卻因為我改變了計劃。

他那時候說，這裏有的一切，他出生的城市都有，卻唯獨沒有我。

我是他留下來的唯一理由。

那時候他和家裏人鬧了很久，我為此感動了很久。

想起曾經的甜蜜記憶，我突然間再沒有辦法将狠決的話說出口，拿了鑰匙離開。

無論如何，這個我最恨的男人，曾經是我最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