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女配沉迷強軍削藩3
元衡看着面前裝扮好的女孩, 明眸皓齒，仿若畫中走出一般。比之三年前, 小姑娘長大了不少，但是看着依舊有些單薄。
“去給郡主拿件披風。”元衡對着一旁的高女官道。
顧晗無奈，元衡和平寧帝他們一樣，總覺得她十分體弱，像溫室裏的花朵兒一樣, 其實她這三年的體質已經在慢慢改變，她經常鍛煉, 雖說不能和常人一樣，但是卻比三年前健康不少, 只是看着有些單薄罷了。
高女官看了一旁的顧晗沒有反對, 立時捧着一件妃色的披風過來。
元衡親自從高女官手上拿過披風, 給顧晗披上，囑咐道：“你身子弱, 出門要注意，這外面風大, 還是小心些。”
“多謝四表哥，我下次一定注意。”顧晗趕緊認錯，她怕元衡一直念叨她, 趕緊道：“我們快走吧, 若是去得晚些就趕不上鑄鋼的時候了。”
“好。”元衡看着顧晗轉移話題, 無奈地點頭。阿晗自己不注意身子, 只能他多為阿晗操些心了。
顧晗坐着宮裏早就給她預備好的郡主規制的馬車, 元衡騎着馬，再加上足夠的禁軍，朝着京外的莊子上而去。
這些守護他們的禁軍，是平寧帝怕她出門遇到歹人，特地賜下的，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如今歸屬她的郡主儀仗。
到了莊子後，顧晗直接往煉鋼的地方而去。
“福伯，如今到了哪一步了”顧晗對着身邊掌管煉鋼之事的福伯問道。
福伯趕緊道：“已經練了三天三夜了，今天是第四天，馬上就能注入鑄槽中了。”
過了一會兒，福伯一聲令下，開爐放鋼，一瞬間通紅的鋼水便瀉入了鑄槽之中，周圍的工匠連忙放水冷卻。在一片霧氣彌漫之後，一塊塊鋼錠出現在大家面前。此時，很多工匠都喜極而泣了。
福伯對着顧晗感嘆道：“都說這鋼要千錘百煉，想不到有一日生鐵便能直接練成鋼。”他們這些匠人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煉鋼方法被他們這一輩子孫推翻了，他們這一年多無數次的試驗，到了今日才算圓滿，有了這個方法，以後何愁煉鋼。
顧晗也頗為高興，煉鋼技術是改進一切兵器的前提，有了這個為基礎，她之後的計劃也好實行。
旁邊的元衡看着面前的鋼錠，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覺得這樣的結果發生在女孩身上又沒有什麽值得驚訝的。阿晗總是會給人帶來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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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煉鋼技術，他大魏的軍隊實力必将又提升一個層次。
“福伯，讓人将這些鋼錠收拾好，然後你準備一下，随我進京。”顧晗對着福伯道，她要将這一好消息告訴平寧帝。她要做的事情需要平寧帝支持才行，有了這平爐煉鋼的技術，平寧帝日後才不會把她當孩子哄。
做被寵愛的孩子是一回事兒，做能商議國事的人又是一回事。
福伯也知道此事關系重大，也不敢怠慢，趕緊讓莊子裏的人将鋼錠收拾好，然後随顧晗離開。
平寧帝和知道平爐煉鋼走過一年艱辛歷程，看着這煉鋼技術不斷改進的元衡不同，平寧帝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鋼錠，對着顧晗問道：“阿晗，你确定這是直接用生鐵煉制而成的？”
“這事四表哥和莊子裏的所有工匠都可以作證。”顧晗笑着點頭道：“皇舅舅要是不信，哪天親自去皇莊一趟，我讓他們親自給您練一次，您看看？”
“這就不用了。”平寧帝搖了搖頭，“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罷了。”随後又對着身邊的裴公公道：“來人，傳宰輔胡遠和工部尚書張開。”
胡遠和張開來到後，平寧帝向二人說了這件事，二人大驚，特別是工部尚書張開，和對煉鋼之事只是稍有了解的平寧帝和胡遠不同，張開是真的見過人煉鋼煉鐵的，畢竟工部每年都要煉制大量的兵器供給前方的兵士。
張開對着顧晗激動地拱手，詢問何為平爐煉鋼。
顧晗只能将剛才給平寧帝講過一遍的知識再給張開講一遍，看着張開還想要再問，顧晗苦笑道：“張大人，我在莊子上的時間不長，具體事宜并不清楚。這煉鋼之事大部分都是由福伯負責，我已經将福伯帶回京都，一會兒将他引薦給您，您問他就行。”
她雖然知道平爐煉鋼的基本原理，但是具體的操作方法，每個人負責什麽崗位的具體情況她就解釋不清了，這也是她帶福伯回京的重要原因。
一旁的宰輔胡遠在張開問完後，對着平寧帝拱手道：“陛下，這煉鋼之事關系重大，一點風聲都不能走露，需要嚴加保密。”
平寧帝點頭，對着顧晗問道：“阿晗，你的那個莊子皇舅舅恐怕要派人接管了。”他當初答應給阿晗個莊子，如今又收回來，這讓疼愛外甥女的平寧帝有些不好意思。
顧晗卻覺得無所謂，她改良煉鋼技術就是為了給平寧帝強軍用得，笑着道：“阿晗的就是皇舅舅的，皇舅舅只管派人過去就是。”
“還有，來之前四表哥已經命侍衛守在莊子裏了。”顧晗不忘帶上旁邊的元衡。
平寧帝看向元衡，滿意地道：“做的不錯。”
“謝父皇誇獎，兒臣愧不敢受。”元衡趕緊拱手道。
平寧帝随後又看向顧晗道：“阿晗幫了皇舅舅這麽大的忙，想要什麽獎勵？”
“那我就說了。”顧晗對着平寧帝眨了眨眼道：“想要兩門火炮和幾個火铳。”這個時代不是沒有火炮和火铳，只是威力不夠巨大，精準度也不高，她想要改進這兩樣武器。
她之前煉鋼平寧帝一個人同意就行，但是火炮和火铳需要去工部和軍器局調用了，而且她也需要專門制造這兩樣東西的工匠。
“不瞞皇舅舅說，我煉鋼不是為了造鋼刀，而是為了改良火炮和火铳。”顧晗道。
平寧帝聽後來了興致，問道：“不是為了造鋼刀？”如今他們能想到的最好的應用鋼鐵的辦法便是制造鋼刀，但是外甥女似乎有別的想法。
旁邊的張開聽到顧晗的話，連忙問道：“敢問郡主，這火铳要怎麽改良？”火炮他不太了解，但是火铳他是了解的。
随後顧晗借用平寧帝書房用得紙，畫出了一種衆人全都沒有見過的火铳樣式，只見顧晗對着衆人道：“我前幾日讀書受到啓發，覺得将火繩改為用燧石摩擦作為發火裝置，我管這種火器叫做燧發槍。”随後顧晗又向衆人解釋了燧發槍的原理，其實她想要做得還不止這些，她要将滑膛改為線膛等等。
平寧帝和胡遠對火器雖有了解，但并不如張開一樣了解地透徹，但是顧晗的話語中所說的巨大威力和精準度讓他們看到此物的巨大利益。
随後，平寧帝當即同意讓工部和軍器局給顧晗調兩門火炮和幾把火铳安置在原本的莊子上，然後又派了重兵把守莊子才放下心來。
不過，對平寧帝等人來說，火炮和燧發槍都有些太遠了，鋼刀的事也不能怠慢。特別是他們現在和淮南王的關系越來越緊繃，戰事很有可能随時爆發。
“這火炮和火铳之事不算獎勵。”平寧帝想了想道：“阿晗，皇舅舅再給你加一千戶食邑怎麽樣？”
顧晗感概，平寧帝确實是個好舅舅，要知道在大魏，嫡公主的食邑也不過是一千五百戶，她是郡主之前已經有五百戶的食邑了，她皇舅舅是要給她加到公主的最高規制啊。
對于平寧帝的大手筆，胡遠和張開都沒有反對，要知道嘉安郡主給大魏帶來的利益可遠遠不止那一千戶的食邑。
顧晗起初想要推辭，但是最後在平寧帝的堅持下，還是領了食邑謝恩。
在胡遠和張開離開後，平寧帝看着自己的外甥女大笑道：“有阿晗在，朕何愁削藩不成？”他只覺得連上天都是站在他這邊的，不然上天怎能會給他送來阿晗？
不錯，在平寧帝見到鋼錠的第一時間就是想到打造一批鋼刀用來裝備軍隊，這樣他跟淮南王對戰的把握就更大了。
燧發槍和火炮的改進也在顧晗手中有序開展。
如今的火炮大多數是受藥不多，放彈不遠，且無标準，很難命中目标，除此之外，在顧晗帶着人連拆了幾門火炮後，還發現了更多的問題，比如彈不合口，發彈不迅不直，且無猛力。
由于這次煉鋼技術的改進，給顧晗想要的鑄造光滑均勻的炮膛提供了見識的基礎，顧晗讓工匠加大了火門到炮門之間的距離和內徑比例，用以增大射程距離，提高殺傷能力，如此設計也容易炸膛。
除此之外，顧晗還讓人增加了炮耳，這樣可以調整射擊角度。另外顧晗也知道現在的火炮發射全憑經驗，瞄準技術迫切需要提高。
随後顧晗搜集了這個時代講述瞄準技術的書籍，這是從西方傳來的技術，通過數學公式來描述炮彈的運動，這便是後世的彈道學和炮術。這個時代也已經有了這樣的書籍，在崇文館中她就發現了一本名為《西法神機》的書，裏面講述了火炮的瞄準技術。
顧晗将此書中的一些單位換算問題做了糾正後，便向平寧帝演示了有了瞄準技術和全憑經驗發射火炮的區別。平寧帝看後大喜，立時下令掌管火炮的神機營的火炮手全都要學習瞄準技術，一時間，大魏的火炮精準度有了飛速的提高。
而燧發槍的研制并不是那麽順利，但是線膛的制作的工藝水平要求極高，而這個時代已經有用皮帶傳送的人木力車床，顧晗在此基礎上制作出了水力發動的車床，極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和工藝水平。
有了這些為基礎後，燧發槍的研制才進入正軌。
直到顧晗将近兩年的時間，燧發槍才進入了大批量的生産。
顧晗到勤政殿的時候，發現向來喜怒不行于色的平寧帝臉上露出了笑容。
平寧帝看到顧晗後，對着外甥女招了招手道：“阿晗，前線傳來消息，這幾次和淮南王的摩擦均是我軍大勝。”
顧晗知道，大魏雖然沒有正式和淮南王開戰，但是搭界的梁州之地經常有摩擦，淮南王的軍隊扮成流寇攻打梁州，這是兩軍之間的相互試探。即使彼此心知肚明，只要淮南王一天不舉反魏之旗，大戰便不會爆發。梁州是易攻難守之地，之前淮南王的幾次試探，梁州迎敵的效果都不理想。
這也是平寧帝和朝中大臣所發愁的地方，梁州确實不是那麽好守的地方。
“多虧了阿晗提供的煉鋼技術和火炮。”平寧帝摸了摸外甥女的頭，旁人都說他寵愛阿晗太過，可他的後輩中又有哪一個像阿晗一樣能為他分憂的人呢。
“皇舅舅沒用燧發槍嗎？”顧晗問道。
“只鋼刀和火炮的威懾就夠了，燧發槍還是等到決戰之時再拿出來。”平寧帝笑了笑道。
顧晗點頭。
正在這時，只聽到裴公公禀報，說宰輔胡遠有要事求見。
“宣。”平寧帝點頭，雖然對着要離開的顧晗笑呵呵地道：“留下來聽聽吧，興許是彙報梁州的情況的，聽聽你的功績。”
這些年因為顧晗研制火炮和燧發槍的原因，淮南王的事情平寧帝基本上是從不瞞她。
胡遠進來後，看到顧晗在也沒有意外，嘉安郡主聽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反正嘉安郡主從不幹政，聽聽也無妨。
“陛下，梁州刺史奏報，滇國進犯南境。”胡遠趕緊道：“淮南王上奏言他要出兵對陣滇國，向朝廷索要鋼刀一萬柄，火炮二十門。”
平寧帝怒及反笑，“滇國來得真巧啊！他這是獅子大開口啊！”淮南王和滇國勾結之事大家都清楚，不然滇國能來得這麽巧？這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
不過到底是帝王，平寧帝很快就平息了怒火，對着胡遠道：“他能給朕什麽？”淮南王敢獅子大開口，就會有平息他怒火的貢品。
“淮南王派世子前來進貢。”胡遠答道。
“他這哪是進貢？他這是想要他那位世子來京中打探情況，和在京的淮南王黨羽密謀而來。他這是想讓自己兒子和自己裏應外合？”平寧帝冷哼一聲。
“除此之外，恐怕還是為了我朝手中的煉鋼技術和火炮技術而來。”胡遠補充道。
分析完淮南王的意圖後，胡遠再次拱手道：“陛下，淮南王的條件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他，不過朕可沒有那麽多鋼刀，你将軍器局那些上鏽廢棄的鐵器給淮南王送去，火炮就以前的老火炮給他送十門就夠了。”平寧帝道，正所謂坐地起價，讨價還價。淮南王要什麽他就得給什麽？
無論如何，鋼刀和新火炮他是不會給淮南王的。
不過，淮南王敢送自己的世子來，他也能讓淮南王痛失愛子，趁機拔掉淮南王在京中的爪牙。
淮南王也知道朝廷不可能給自己一萬柄鋼刀，能得到一萬鐵器他就已經很高興了，更別說還有十門火炮，要知道朝廷的火炮可是比他這的射程遠，精準度高多了。
另一邊，淮南王世子也開始啓程，帶着護衛和淮南王名義上給朝廷進貢的貢品朝着京都而來。
顧晗從勤政殿出來後，便被太後派來的人叫道了慈安宮。
慈安宮中，清河長公主也在，顧晗請過安後，便聽到清河長公主道：“過兩日，是你祖母生辰，你同我回公主府住兩日，後日好一同去臨淄侯府。”
顧晗才想起來，原著中這次壽宴便是女主第一次在衆人面前露臉，然後做了一首詩，一舉贏得了才女的名頭。
清河長公主看着女兒才想起來驚訝的樣子，無奈道：“你這孩子，是不是又忘了準備壽禮？”
顧晗對着清河長公主讨好地笑了笑，道：“最近事多，所以忙忘了，壽禮不難準備，我那裏有一尊上好的白玉觀音像，祖母禮佛，送給她正好。”臨淄侯夫人往年壽辰時，雖不大辦，但是她也是要回臨淄侯府賀上一賀的。不過今年是臨淄侯夫人六十大壽，臨淄侯夫妻都是長壽之人，又是整壽，自然要大辦。
清河長公主也從知道女兒在忙什麽，聽到女兒有了主意，便笑道：“你有主意就好。”
臨淄侯府。
明薇帶着丫鬟在府內散步，看着離臨淄侯夫人主院最近的清輝院正在由很多人打掃，不由問道：“祖母打掃清輝院幹什麽，是讓大姐姐搬進去嗎？大姐姐不是有自己的院子嗎？”清輝院是出了正院以外最好的院落，景致雅致，而且裏面的擺設也都是精貴的物件。
明薇口中的大姐姐是她的嫡姐明茜，明薇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她是不是原本的明薇，她是穿越過來的。穿到明薇身上這些日子，她發現了府中太多的不公平，比如她嫡姐明茜就可以有自己的院落，而她只能和其他幾個庶出姐妹擠在一起。
每月她嫡姐可以做四套新衣，而她只能做兩套。更不要說院子裏的擺設這些東西，那更是天差地別。連在她祖母臨淄侯夫人面前都不一樣，她大姐處處被臨淄侯夫人捧在手心，她們只能讨好祖母，才能讓祖母一笑。
更重要的是，她那個嫡母面上做得是一碗水端平，可是出門做客只帶她那個大姐，一點也不給她們出門應酬，增加名聲的機會。
都是一個爹生的，憑什麽她就處處要矮明茜一頭。她嫡母一個勁兒地給明茜博名聲，如今她那個大姐已經是才女。
說道才女二字，明薇不屑地笑了，只要給她機會，她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才女。
“回三姑娘，那不是給大姑娘準備的，那是老太太給郡主準備的，郡主雖不在府中住，但是老太太壽宴那天卻會回來。”丫鬟答道：“郡主身子弱，中午都要午休一會兒，清輝院是用來給郡主午休的。”
聽罷這話，明薇臉上滿是嫉妒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