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節上完課,李澄澄回到辦公室

開始打架,腦子也一片混沌,他翻了一個身,将手搭在她的身上,終于睡了過去。

☆、婚結四年有點癢

作者有話要說:

睡夢中,李澄澄感到鼻子一陣癢,她轉了轉頭,可還是不舒服。

她索性把被子往上一拉将頭蒙在裏面,可是一雙溫熱的大手伸進被子無情地揉捏着她的臉蛋,随之而來的是一陣吃吃的笑聲。

“白潤澤,昨晚我睡得晚,你就不能讓給我多睡一會兒?”李澄澄緊閉着眼,死死地抓着被子,不耐煩中有些嬌嗔。

“那好吧,反正現在已經八點了,我就給你請個假。”白潤澤笑嘻嘻地說着,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啊呀,晚了!李澄澄猛地睜開眼睛,抓起床頭的手機,已經是七點半了。

昨天晚上,她明明定了早晨六點半的的鬧鐘,怎麽會沒響呢?

“白潤澤,你這個讨厭鬼,幹嗎關上我的鬧鐘?”李澄澄撅嘴埋怨。

白潤澤無辜地攤手:“澄兒,這事可真不賴我,鬧鐘響的時候,你可是像小豬一樣呼呼大睡啊。”他剛剛睡沉,便被鬧鐘鬧起來。

“那你不把我叫起來?”李澄澄心中那個恨吶。

“我想讓你多睡一會嘛。”白潤澤無辜地像只小白兔。

李澄澄哪裏還顧得上和他争辯,一下從床上蹦下來,手忙腳亂地穿衣服。

“不用着急,我送你。”白潤澤站起來,優雅地伸了一個懶腰,順便秀了秀他的八塊腹肌。

“不用,不用。”穿上衣服,李澄澄快速地捋了一把頭發就往洗手間裏跑,打開水龍頭,匆匆洗了一把臉。

“還沒吃早飯呢。”白潤澤雙手掐腰盯着她。

“不吃了,不吃了。”李澄澄早就跑到鞋櫃旁邊,正彎着腰換鞋。

“李老師,”白潤澤坐到飯桌前,向她擺了擺手機,不緊不慢地說,“我已經把你剛才的所作所為都錄下來,待會我就發到你們班的QQ群裏,讓學生看到一個真實的李老師,平日裏端莊大方、知性十足的李老師在家裏是怎樣的一副嘴臉。啧啧,你說這樣的老師怎麽去教育學生?呵呵……”

“白潤澤,你真夠無聊的。”不相信他真的錄下來,所以李澄澄根本不理會他的威脅。

“ 白潤澤,昨晚我睡得晚,你就不能讓給我多睡一會兒?”白潤澤的手機裏傳來她帶着嬌嗔的聲音。

李澄澄杏眼瞪得奇圓無比,這家夥真是欠揍!

“你的QQ密碼是多少來?”白潤澤歪着頭想了一會,然後一字一頓地自答:“哦,對了是Z、J、F……”

李澄澄趿拉着鞋子蹦蹦跳跳過來,一把抓着他的胳膊滿臉谄媚:“老公,我怕晚了,先把鞋子穿上,其實,我早就聞見早飯的香味了,老公做的飯最香了,我口水都流出來了。老公,等會吃完飯,你送送我呗?老公開車最穩了,我最放心了。”

李澄澄滿嘴塞滿了面包,又吸了一口熱牛奶:“老公,好了,咱們走吧?”

白潤澤将手機放在口袋裏,又按了按,又伸手擦了擦她的嘴角上的面包屑,才滿意地答道:“這才對嘛!”

“我今天出差去梁城。”發動了車子,白潤澤突然開口。

“去幾天?怎麽沒聽你說?”李澄澄嘴角露出一絲笑紋不易覺察,轉瞬即逝。

白潤澤懶懶地看了她一眼,丢出一句:“李澄澄,你是不是天天就盼着我出差啊?”

“老公,你可是冤枉我了,你不在家我可是孤枕難眠,”李澄澄竭力不讓自己高興地笑出來。

他出差,她就可以到端木萌甜那裏住幾天了,不用天天收拾家,想什麽時候睡就什麽時候睡,不想做飯就不用做飯,好久沒有吃方便面了,還真有些想念大學時候的味道。

“三四天吧。那的工程出了點茬子。”白潤澤打了一個呵欠,昨晚淩晨才睡的覺,早晨又起的早,現在還真是困。

李澄澄心中狂喜,假兮兮地關心道:“老公,你怎麽不早些說,我好早早地給你收拾一下行李。”

白潤澤盯着了她幾秒鐘,沒有說話。他也是今天早晨才接到梁城那邊工程負責人的電話。

李澄澄摸了摸臉,憋住笑:“老公,好好開車,怎麽,舍不得我嗎?”

白潤澤似笑非笑地說道:“當然了,我得多看幾眼,要不這幾天我想你怎麽辦?”

忽然,他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瞧我,怎麽忘了,剛才不是給你錄了視頻嗎?”

果然,李澄澄變得低眉順眼奴性十足:“老公,你在外面要注意身體,別太勞累,我一定乖乖地呆在家裏等你。”

白潤澤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到了學校門口,李澄澄主動探過身,在白潤澤的臉上用力地啄了一下:“老公,一路順風。”

目送白潤澤的車子離開,李澄澄興奮地差點跳起來,第一時間給端木萌甜打了電話。

“小甜甜,今天白潤澤不在家,晚上咱倆出去大吃一頓吧。”

不用說,今天是個好日子,今兒呀真個真高興。

下午放了學,李澄澄興沖沖地到了端木萌甜的單位門口蹲守,一眼看到袅袅娜娜走來的好友。

“在這裏,在這裏。”李澄澄朝她招手。

端木萌甜像兔子一樣竄過來:“李澄澄,老虎不在家,你是猴子稱大王啊。”

李澄澄拍拍她的頭,呵呵笑道:“臭丫頭,怎麽說話呢,我是現代女性,有自己的休閑生活。去小吃街吃光它一條街,我請客。吃完之後,我還請你看電影,通宵,狂歡。”

端木萌甜笑得眼睛瞇成了兩彎月牙兒:“不過,澄澄啊,今天咱們不會再碰上你家白潤澤吧。”

李澄澄白她一眼:“呸呸呸,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端木萌甜徹底笑哭。

多年以前有一部電影叫《緣,妙不可言》,其實,不光愛情,人與人之間的緣分還真是無法言說的。比如李澄澄和端木萌甜。

少女李澄澄希望媽媽的生活不再那麽清苦,想媽媽過上好日子。因而上學的時候,盡管不聰明,她卻格外努力,中考的時候,她這只先飛的、天天早起捉蟲吃的笨鳥終于踩着重點線考上了省重點高中。

就如一如侯門深似海一般,進了重點高中大門的李澄澄,還沒體會完成功的喜悅,便被一盆盆冷水破了一個透心涼。原來,高中的學業不是點燈熬夜、加班加點就能學會的,所以,高中生活的三年是李澄澄過得最苦、最不想回憶的三年。

數理化就是她的噩夢,特別是剛剛升入高一的時候,她對物理幾乎視一竅不通。由于她原來上的初中屬于鄉鎮初中,并不重視英語,她的英語也差很多,所以,高一時,每次考試她都是班上後五名。

她是一個要強的女孩,晚上回宿舍學習,做不出題她就躲在被窩裏哭,哭完再打開手電學習,經常學着學着就睡過去,等早晨起來,她發現手電還亮着,卷子早就皺巴巴地不成樣子,接着再紅腫着眼睛去上課,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因為個子高,她坐在教室的最後的角落裏,沒有同桌,紅紅的眼睛,就像一只被人抛棄的小兔子。老師講的唾沫橫飛,李澄澄睜大眼睛可是無論怎樣聚精會神,還是聽不明白。

每當這時,她就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來到這裏,她根本就不屬于這裏,但是一想到烈日下騎着三輪車到城裏進貨的媽媽,她知道自己不能放棄。

上高二的時候,李澄澄選擇了文科,因為不必學習物理化學,成績比以前稍稍好了一些,但是數學還是她的死穴,英語還是一如既往地差。

就在她的人生最黑暗的時候,她遇到了端木萌甜,那時候的端木萌甜,模樣和現在是不一樣的,那時是矮矮胖胖的,不過和現在相同的是總喜歡減肥。

那是高二上學期其中考試之後,似乎一個星期六的下午,媽媽剛剛來看過李澄澄,留下了一大推零食水果營養品,沒有問她考的怎麽樣,只是笑着說:“我女兒最棒了,媽媽相信你,肯定比上一次進步了。”

看着媽媽瘦削的背影,李澄澄的眼睛模糊了,或許在別人眼裏媽媽是狐貍精,但是她知道媽媽為了她付出了多少。

在她小時候,有人勸過李玉蘭把孩子送人,再可以找個好人家。但是李玉蘭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她知道沒有親媽的孩子的苦,她不想找孩子再遭一遍她自己受的罪。也有男人說願意接受母女二人,但是媽媽傷了一回心,又怎麽會輕易再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呢?

就在她躲在操場上的某個角落裏哭的一塌糊塗的時候,端木萌甜皺着眉頭走到她跟前,踮着腳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們,什麽事?被男人給甩了嗎?給你。”

她抹了一把眼淚,看到面前的人是自己班上的端木萌甜,學習很好的一個女生。

李澄澄搖了搖頭。

“我失戀了,心情很差,陪我喝一杯吧。”端木萌甜又晃了晃手上的易拉罐。

看着遞過來的東西,李澄澄愣了一愣,遲疑了一下,伸手接了過來,是一瓶啤酒。

☆、婚結四年有點癢

作者有話要說:

那天下午,兩個從來不逃學的女孩便躺在操場上,将端木萌甜書包裏的幾個易拉罐喝了個精光,然後枕着厚厚的課本,望着藍藍的天空,把自己想象成自由的小鳥。

李澄澄聽着端木萌甜語無倫次地說她和那個大她6歲的表哥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故事,聽她對他的愛慕,暗戀數年,從讨厭到喜歡,聽她說自己看到他和女朋友在一起的傷心悲痛。

李澄澄靜靜地聽着,沒有去安慰,沒有表達出同情。

她沒有談過戀愛,小時候,沒有人找她玩,後來上了初中,有男孩曾追過她,但是她從小就聽媽媽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再加上她連學習上都自顧不暇,哪有閑心想感情的事情?所以,對于那些追求的男孩,她連正眼都不會瞧一眼一眼。

所以,她不知道失戀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失戀能比聽不懂老師講課更難受嗎?失戀能比考試考倒數更傷心嗎?

看着兩頰通紅、淚眼婆娑的端木萌甜,李澄澄暗想,這感情真的是一件不能染指的事情吧,平時嘻嘻哈哈、開朗外向的端木,也會被感情傷得如此深。

直到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兩人才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草葉,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那是高中三年李澄澄唯一的一次逃課。

第二天早自習下了之後,李澄澄沒有去吃飯,還在埋頭解一道數學題。

忽然,一個塑料袋放到她桌子上,裏面是一份簡單的早餐,兩個包子,一袋豆漿。

她紅着眼擡頭,看見端木萌甜笑瞇瞇地望着她。

“不吃飯怎麽行?”端木萌甜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兒。

李澄澄咬着嘴唇搖搖頭,她根本吃不下,這道題她做了一個早自習,好不容易有些眉目,她不想放棄。

“快吃,以後,你的數學英語我包了。”端木萌甜挪過一個一個凳子,拿起她的卷子,在草稿上寫着。

李澄澄草草幾口咽下包子,吃的有些急,嗓子有些噎。

端木萌甜搖搖頭,又拿出一包奶:“喝了。”

看着李澄澄喝下奶,端木萌甜滿意地點點頭,指着題目說:“看,這裏!”

後來,端木萌甜就成了李澄澄的同桌,就坐在最後一排。

端木萌甜聰明,上課不怎麽聽講,但是考試總是前五名。

每次,她給李澄澄講題總是能夠抓住問題的關鍵,漸漸地,李澄澄對數學也有了豁然開朗的感覺。

後來,李澄澄問端木萌甜為什麽會對她那麽好。

端木萌甜笑得沒心沒肺:“因為你笨呗,我就沒見過那麽笨的人,明明很簡單的題目,連小學生能做出的題目,怎麽教幾遍還解不出來?哎,看得我真捉急。”

這個人,氣的李澄澄拿手捶她。

為什麽呢?端木萌甜也常常會想,想來想去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是緣分吧。當她傷心無比想要找人傾訴的時候,有一個女孩恰好充當了那樣一個傾聽的角色,于是她們就有了共同的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所以,你只能成為我的姐妹。

端木萌甜确實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

她心胸寬廣不自私。李澄澄比她漂亮,兩人在一起,她永遠是一枚綠葉,但是她從不嫉妒;李澄澄學習比她差,她從不因為自己的優勢而産生優越感,她對自己總結的的學習經驗、學習方法也從來不保留。

在端木萌甜的幫助下,李澄澄的成績慢慢好起來,發揮好的時候能考到班級十名左右。

但是李澄澄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從來不會因為成績的進步而沾沾自喜,因為沒有經過高考的最後考驗,一切都沒有定數。

所以,李澄澄一如既往地笨鳥先飛,幸好,她身邊有一只聰明的小鳥,鼓勵她,幫助她。

高考的時候,兩人都算正常發揮,端木萌甜考上了重點大學省大,而李澄澄考上了省師範,接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李澄澄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于可以歇一歇了!

省大和省師範離得不算太遠,做公交車七八站的距離。

有大學的地方,就是全國各地風味小吃彙集的地方。

直到上了大學,兩人才發現還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吃。所以,沒課的時候,倆吃貨就相約去風味小吃,直到有一天端木萌甜發現自己減肥的速度已經遠遠跟不上脂肪生長的速度,倆人才有所收斂。

吃遍威城,她們還是覺得省大旁邊的小吃一條街最好,不僅價格便宜,而且小吃齊全,所以,大學的時候,她們便是這裏的常客。。

趁着白潤澤不在家,李澄澄首先想到了這裏。

傍晚時分,這裏還是和過去一樣,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都是周圍大學的學生,年輕的臉上洋溢着青春的快樂,在十□□歲的他們旁邊,李澄澄竟然心生羨慕,羨慕的不是他們青澀的模樣,而是他們無憂無慮的心情,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

坐在她倆旁邊的是一對年輕的情侶,兩人似乎剛剛吵過架。女孩只顧低着頭挑着自己碗裏的米線,那個滿臉青春痘的男生絞盡腦汁地哄着她,終于,女生破涕為笑。

端木萌甜朝李澄澄努努嘴,倆人不約而同地笑。

戀愛中的女孩總會耍些小性子,而男孩呢?李澄澄想,大致分為幾種吧,有的就像嘴上抹了蜜,會說會哄;有的拙于言辭,讓人哭笑不得;有的大男子主義,會拔腿就走;有的也會火上澆油,讓人跳腳,白潤澤應該屬于最後一種吧,那周家凡呢?

那時,周家凡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有時她生氣了,他也只會拙嘴笨腮不知所措地說着:“澄澄,怎麽了?怎麽了?別哭啊。”

而這只會讓李澄澄更惱,她就沒見過這麽笨的人,就不會哄哄人家嗎?大壞蛋,壞死了!

但那時的自己也和身旁的這個女孩一樣,生氣總是短暫的,而甜蜜卻是滿滿的。

在端木萌甜瞪得圓溜溜的無比詫異的眼神中,李澄澄吃掉了一大碗過橋米線,一碗馄饨,一碗涼皮,還有半屜小籠包子。

端木萌甜驚得忘記了吃飯,一臉的不可思議:“李澄澄女士,您真是女壯士,大胃王,白總是破産了還是虐待你?你到底幾天沒吃飯了?”

李澄澄淡定地喝完最後一口湯,摸了一把油膩膩的嘴,然後揉了揉渾圓的肚子,最後舒服地打了一個飽嗝。

“端木,你不知道,我想這一口想了多長時間了。”

自從和白潤澤在一起之後,他是絕對不允許她毫無形象地坐在路邊攤吃這些東西的,用他的話說就是:“李澄澄,你是豬嗎?不是幹嘛吃這些又髒又沒有營養的垃圾食品?”或許還會加上一句:“李澄澄,你就吃這些垃圾才變得這麽胖的,在這樣下去你就真變成肥婆了?”

氣得她連連發誓:“白潤澤,你看着,我減肥不減到一百斤我跟你姓。”其實她的目标是115斤,因為憑她一米七六的個子,減到100斤确實難度很大。

這時,白潤澤便會換上另外一副嘴臉:“澄澄,你現在的體重最合适了,手感也好,摸起來最舒服了。”

而周家凡是從來不會這麽說的。

和他談戀愛的時候,倆人都是窮學生,沒有什麽錢,吃不起酒店,喝不起咖啡廳,街邊大排檔便是他們的最佳去處。

每次,周家凡掙了錢,就會拉着李澄澄,再帶上超級大燈泡端木萌甜,到學校外的大排檔上大吃一頓。

他會點上一小桌兩個女孩愛吃的東西,笑看李澄澄大快朵頤,似乎這是一件比他自己吃東西更快樂的事情了。

每次吃完,李澄澄免不了埋怨他,嫌他不知道攔着她,又讓她吃了那麽多,害她又長了兩斤肉。

而每次周家凡便會好脾氣地笑:“澄澄,今天晚上我就陪你到操場上跑步。”

除了李玉蘭和端木萌甜,再也沒有人對她那麽好過。

可是,五年過去了,物是人非,當年的三人幫,卻少了那一個,對她那樣好的那個人怎麽會那麽狠心地将她抛棄?直到那時,她才理解了當年端木萌甜失戀了借酒消愁的心情。

見李澄澄沉默不語,端木萌甜湊過臉來,仔仔細細地打量着她。

“看什麽?”陷入沉思的李澄澄被吓了一大跳,伸手推開她,朝正在忙碌的老板娘喊道:

“大姐,結賬!”

☆、婚結四年有點癢

作者有話要說: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端木萌甜一聽那鈴聲,又笑噴了。

手機鈴聲竟然是“一棵小白楊,長在哨所旁”的旋律。

這不能怪李澄澄太老土,這個手機是白潤澤給她的生日禮物,一開始他便将聲鈴铛設成了這首歌。一段時間後,她嫌難聽,将歌曲換了,白潤澤竟然不願意,她也摸不着頭腦,後來才明白,原來婆婆有一個沒實現的夢想,當一位女兵,所以她就給自己的兒子起了個小名叫白楊,只不過白潤澤大了之後,公公婆婆便也不叫這個小名了。

李澄澄拿着手機看了又看,猶豫着是不是要接,可是,小白楊還是锲而不舍地在響着。她一咬牙按通了接聽鍵,反正天高皇帝遠的,鞭長莫及。

“老公。”端木萌甜眼見着李澄澄像川劇一樣變了如花一般的笑臉,而且聲音含糖量相當的高,“老公,你什麽時候到的?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

“澄兒,你在哪裏呢?我聽着怎麽那麽亂啊。”白潤澤中午就到了梁城,簡單地吃了一頓午飯,又聽分公司的負責人彙報了一下情況,就在酒店裏睡了一個下午覺,剛剛起來,見外面已是傍晚時分。

“老公,你聽力真好,我正在家裏看電視呢。”周圍有些嘈雜,李澄澄用手捂了捂手機。

“是嗎?哦,我也正在看電視呢?澄兒,你在看哪個臺啊?聽起來真熱鬧。”白潤澤聲音慵懶,伸了一個懶腰。

“老公,我正在看碟呢,《羅馬假日》,就是奧黛麗赫本演的那個,可好看呢,郎才女貌的,真是養眼的一對,等你回來我再陪你一起……”李澄澄見大姐走過來,想和她擺擺手,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小姑娘,一共是三十九塊五,抹掉零頭,你就給我三十九塊吧。”她還沒說完,大姐一口地道的方言在她耳邊響起,而且是穿透力極強的大嗓門。

“李澄澄,是你在拍電視劇吧。”白潤澤哼了一聲。

“老公,這事真不賴我,”李澄澄一見事情敗露,立馬投降認錯,“是那塊端木頭,你知道的,她就是個麻煩精,這不,又失戀了,非得拉着我出來讓我陪她散心。我都告訴她我是良家婦女,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我老公不讓我出來亂逛。看是看她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我又于心不忍,誰讓她是我的好姐妹,誰讓她三十多了,還是孤家寡人呢!”

不顧對面端木萌甜眼裏射出來的無數殺人的眼神,李澄澄一臉谄媚,全沒了傲骨。

“李澄澄,”白潤澤輕咳了一聲,徐徐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根據她對白潤澤的了解,他接下來要說的內容對于她來說肯定不是好消息。

“你婆婆大人今天晚上要大駕光臨了。”白潤澤呵呵笑着,“澄兒,是好消息吧。”

“啊?是嗎?嘿嘿,真是個不錯的消息。”李澄澄的臉連抽了幾下,她就知道沒什麽好事,低頭一看手表,差五分鐘六點。

“我就知道你會高興,所以提前先給你透露一下。媽七點去,差不多七點半到,澄兒,你還有一個半鐘頭的時間,我還有個飯局,先挂了。”

挂了電話,李澄澄苦着一張臉接過大姐找來的一塊錢。

“李澄澄,我得罪你了嗎?”端木萌甜恨得咬牙切齒,她的那些傷心事怎麽可以被別人當笑話說來說去?更何況還是她最好的朋友?

李澄澄看都不看她一眼,拿了一根牙簽剔了剔牙,站起身來:“端木萌甜,你怎麽這麽小心眼,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嗎?為了好朋友肋上插兩刀你不該是眼都不眨一下嗎?”

端木萌甜拍着那張油膩膩、髒兮兮的桌子大呼交友不慎。

“澄澄,帥白總告訴你什麽好消息了?”端木萌甜時刻不忘她小女子的八卦本質。

李澄澄戳着他的腦門,嘿嘿笑道:“你不是馬上變成齊天大剩了嗎?作為好朋友,我不得給你介紹男朋友嗎?我就讓你的帥白總留意了一下。這不,他說有幾個不錯的人選,端木,什麽時候有空去相個親吧?”

見端木萌甜蹙縮着一張圓臉,李澄澄心裏的悶氣才消了一些,但是一想到婆婆要到自己家,又郁悶起來。

“端木,今晚我就不去和你看電影了,我婆婆今晚要去我家,我得趕緊回家收拾一下啊。”李澄澄心生煩惱,白潤澤晚上不在家,她一個人得多一些時間收拾。

“李老師,祝你好運。”大齡剩女也明白做人家兒媳婦的苦,端木萌甜無限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打出租車回到家,李澄澄片刻不停,掃地拖地擦桌子,邊邊角角的地方都不能放過,婆婆是一個幹淨的有些潔癖的人,偏偏又是一個愛較真的人,一定要讓她挑不出毛病才是。一通折騰,李澄澄又把家裏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才錘了捶有些酸痛的腰,自我安慰道,應該挑不出毛病了吧。

确定家裏确實沒有什麽問題,她準備好婆婆喜歡的紅茶。萬事俱備,只等婆婆了。

婆婆盧豔玲到她家的次數并不多,但是每次來都像時上級領導來視察工作一般,而李澄澄都得以迎接領導的姿态來迎接婆婆的到來。

有一次,婆婆搞了突然襲擊,說看望一個朋友回來,順便來看看,就在路上,馬上就到。

當時是一個星期六的下午,兩個人從李玉蘭家回來後都窩在家裏,不只因為什麽剛剛鬧過別扭,一個看書,一個看電視,誰也不理誰。

當白潤澤接了電話面無表情地向李澄澄傳達了這一消息時,李澄澄立馬就舍掉面子尊嚴,求着拖着白潤澤和她收拾。

其實李澄澄也不懶,家裏也不髒,只是婆婆離婆婆的要求還差了那麽一點點兒。

那次婆婆來了之後,四處轉了轉,似乎還滿意,然後來到廚房,伸出她那只養尊處優的白嫩嫩的手在抽油煙機上抹了一把,仔細地看了一下,皺眉說道:“小李啊,不管是幹工作,還是幹家務,都要認真仔細,含糊不得。”

“是,媽媽,您說的真對。”李澄澄低着頭,雙手貼着褲線站得筆直,活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

李澄澄趁婆婆不注意,幹咳了一聲,而白潤澤坐在沙發上見怪不怪地翻着報紙,看來讓他江湖救急是沒有指望了。

就在婆婆說的口幹舌燥,李澄澄雙手捧上一杯紅茶的時候,白潤澤才從報紙中擡起頭,掃了一眼李澄澄,緩緩地開口:“媽,您得給人家學習進步的空間。”

其實,這不能怪李澄澄,因為婆婆有着嚴重的潔癖,婆婆家裏收拾的比賓館還要幹淨。

她和白潤澤鬧別扭時,每每聽到白潤澤的陰陽怪氣,她心中暗自慶幸。

有這樣一個要求如此嚴格的媽媽,白潤澤沒有心理變态,已經是萬分幸運了。

有人說婆媳問題是古今中外一個永遠解決不了的難題,還真的有幾分道理。

不過,李澄澄第一次見到的不是婆婆盧豔玲,而是教育局領導盧局長。

那時她剛剛決定和白潤澤結婚,那天早晨,她的狀态并不好,剛剛把吃進肚的早飯吐了個精光,病恹恹地走進辦公室,分管教學工作的王副校長找到她,打着濃濃的官腔語重心長地說:

“小李啊,今天教育局盧局長來我們學校視察工作,要聽你一堂課,你可要好好準備啊,一定要展示出你們年輕教師的風采來,千萬不要給學校抹黑啊。”

上課的時候,學校領導陪着教育局領導呼啦啦一大群人走進教室,坐在教室後面黑壓壓的一片。

李澄澄倒不害怕領導聽課,只是她不知道領導們是否能聽懂英語,因為上課的時候,那幾位聽得比學生還認真。

聽完課後,王副校長的臉上難得的露出笑容,小李啊,這節課講得不錯,盧局長很滿意。

盧局長是哪一個?李澄澄還真不知道,只是注意到那一群人中有一個個子很高、不茍言笑的女領導,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個就應該時盧局長吧。

等到幾天後,她第一次随着白潤澤到他家,看到婆婆時,她才恍然大悟。原來盧局長便是她的準婆婆。

當時她還是一個大學畢業剛兩年涉世不深的小姑娘,遠沒有現在道行深厚,見到盧局長婆婆時,她的心裏直敲小鼓,雖然她不是一個醜媳婦,雖然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婆婆。

當盧豔玲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她的時候,李澄澄的大腦中竟出現了暫時的空白。

好在婆婆只是提問了她一些教學上的問題并進行了指導。

相處下來,李澄澄認為婆婆對她還不錯,雖然平時表情嚴肅了一些,對她的要求高了一些,至少,不像有的婆婆那樣老母雞護仔一樣護着自己的兒子,視兒媳婦為奪子的敵人;至于是不是在背後和白潤澤說兒媳的壞話,李澄澄就不得而知了,因為白潤澤從來沒向她提起過。

☆、婚結四年有點癢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上學時太過勤奮,所以李澄澄一直保持着這個良好習慣。

是的,她是一個善于學習的兒媳婦,這四年的兒媳婦做下來,她也積累了不少婆媳相處之道,有事沒事,也經常向端木萌甜傳授一下自己的心得。

比如說,作為兒媳婦,一定不要和婆婆争辯是非道理,即使婆婆是錯的一方。雖然常言道,有理走遍天下,但是在家裏這個理論是絕對寸步難行的,婆媳之間本來就無需判斷黑白對錯,也沒必要争個高低勝負。在家裏,婆婆就是最大的“理”,”多說無益,口水不如用來養牙。

比如說,作為兒媳婦,一定不要吝啬對婆婆的贊美,即使婆婆真的一無是處。 好媳婦是誇出來的,好婆婆也是誇出來的,好的婆媳關系更是相互誇出來的。李澄澄贊美婆婆養育了一個好兒子,贊美婆婆比自家媽媽李玉蘭年輕漂亮,贊美婆婆比李玉蘭廚藝精湛,贊美婆婆持家有方……反正婆家的每一個地方都是美的,都離不開婆婆的勞苦功高。

再比如說,作為兒媳婦,一定不要在婆婆面前說他寶貝兒子的缺點,每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找到一個知心伴侶。所以,兒媳一定用行動表示,會好好照顧她的寶貝兒子。

雖然在傳授經驗時,次次都遭到聖女端木萌甜的鄙視,說她投機取巧,巴結奉承地沒了原則,但是李澄澄對于總結做好兒媳的秘籍還是樂此不疲。

其實,婆婆也沒有什麽壞心眼,大概是教師出身,身上自然或多或少沾染了一些職業病,。

每每想到這裏,李澄澄心中便隐隐不安,若幹年後,自己是不是也會像婆婆那樣唠叨又挑剔。

看看手機還有半個鐘頭,李澄澄便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邊喝茶邊等,順便想想如何和婆婆過招。

可是左等右等,等到八點了,也沒有見到婆婆的影子,她不敢打電話問婆婆,給白潤澤撥了一個電話。

白潤澤飯局未散,飯桌上觥籌交錯,亂糟糟一片。

他拿着手機走出包廂,找了走廊處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才接了電話。

“白潤澤,你媽媽怎麽還不來,都八點了?”她開門見山就問。

“怎麽?等急了?這麽急着見我媽啊?”白潤澤輕笑,聽她的語氣,可以想象她撓頭的模樣。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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