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節上完課,李澄澄回到辦公室

了一些氣定神閑。

其實,白潤澤也沒想到會這麽快遇到卓非凡。

剛才,他打完電話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卓非凡。

卓非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面色不善。

白潤澤不想多事,因為他不想給柳芳依惹麻煩,那一日,他約柳芳依,其實也沒談多少時間,大部分時間是他在問,而柳芳依在沉默。但是,從她的只言詞組中也印證了孫仙仙的話。最後柳芳依只是說了一句:“潤澤,不要管我了,和你妻子好好生活吧,你幸福,我心裏的愧疚就會少一些。”

話說到這個份上,白潤澤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柳芳依除了是他前女友這個身份,最多算是一個相熟的朋友,他也沒有什麽資格去幹涉她的生活。

他最後想了想說道:“依依,如果你有什麽要幫忙的,你一定要告訴我。”

剛才在酒店裏看到卓非凡,白潤澤心中自然會有氣。

他當時走到卓非凡枕邊淡淡地說了一句:“卓先生,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打的。”

卓非凡目不轉睛地看他,卻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拿出一支煙,慢慢點上,慢條斯理地說道:“白先生,我的女人,是疼是打當然是我說的算。”

白潤澤氣的臉色發青,拳頭握了又握,最後還是松開,他不是一個用拳頭說話的人。

他狠狠地看卓非凡一眼,剛要轉身離開,一個衣着暴露的女子從洗手間出來,走到卓非凡身邊挂了上去。

“親愛的,讓你久等了。”那女人嗲嗲地嬌笑。

“沒事,寶貝,為了我喜歡的人,我願意等多久就會等多久。”他扶着女人的蠻腰,朝白潤澤一撅嘴,“看到了,寶貝,那就是我老婆天天想、時時念的前男友,今天他要給我老婆打抱不平呢。你看看,我和他到底誰更帥一些。”

那女人還真仔細看了看白潤澤,嬌滴滴地道:“親愛的,我看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呢。”

卓非凡啄一下女人的紅唇,刮刮她的鼻子說:“我就喜歡你這心直口快的性子,換成那些女人,可就不會像你這樣說了。”

白潤澤想趕快離開這對狗男女,否則,再呆一分鐘,說不定他就會揮拳頭了。

女人嘻嘻笑着:“親愛的,我可沒說實話呢,從外表上看你們不相上下,可是在那些看不見的地方,你可就不如人家了,你不是說你老婆在床上像個死人一樣嗎?我看啊,在人家床上就未必了。”

卓非凡的臉色一變,捏着女人腰上的肉一擰,看着白潤澤狠狠地說道:“寶貝,我沒告訴你嗎?別說她裝死人,就是她真是個死人,我也有辦法把她弄活了。”

那女人偏偏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執着:“親愛的,你用什麽方法啊?”

卓非凡握握拳頭:“你猜?”

那女人搖搖頭,忽然想到了什麽,捂着嘴巴驚道“親愛的,你不會用拳頭吧。”

卓非凡隐隐地笑:“親愛的,你放心,只要你聽話,我就不會這麽對你的,哪一天我還得讓我老婆觀摩一下我們的好戲……”

卓非凡的話還沒說完,便覺着眼前有一陣風襲來,接着是重重的一擊,他一個趔趄,沒站穩便倒在了地上。

他緩過神來,從地上竄起,向白潤澤撲來,兩個男人就開始厮打起來。

其實,打完之後,他又後悔起來,卓非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在兩人剛剛的厮打中,卓非凡并沒有占到什麽優勢,最後還沒一個女人給打了踹了,難保他不把這筆賬記在柳芳依身上。

他握了握手機,卻礙于李澄澄在眼前而不能打。

其實,他知道,打了這個電話也改變不了什麽,他索性什麽也不想,閉上眼睛打起了瞌睡。

白潤澤的擔心并不是杞人憂天,就在他在車上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之間,卓非凡确實回到了家裏找柳芳依。

柳芳依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卻被人硬拽起來。

看到喝的醉醺醺的鼻青眼腫的卓非凡也吓了一跳,他從小到大都是家裏的寶貝疙瘩,家裏人都是捧在手心的人,在外面更是耀武揚威,沒人敢惹他,不知道今天怎麽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他沒有回來就上床,剝掉她的衣服,強行和她上床,而是站在窗前,出神地看着她。

卓非凡朝她呵呵地笑,本來一張臉就被人打得非常難看,再加上這一笑,如果是別人早就吓得不行,可是柳芳依沒有說話,依然靜靜地看他。

卓非凡指了指自己的臉上的傷:“柳芳依,看看,這是你的心上人揍的。”

他的話,柳芳依根本不相信,上一次,白潤澤約了她之後,兩人并沒有再聯系,她想白潤澤也沒有那麽幼稚到去找卓非凡幹架的地步,這肯定又是卓非凡酒後的胡言亂語。

有時候,她真的很同情卓非凡,明明在意她和白潤澤的過去,可是卻又一次次地主動提起,往他自己的傷口上撒鹽,這樣的人真是可恨又可憐。

曾經,她在聽說白潤澤結婚之後,也想好好地和卓非凡過日子,因為,他是真的愛她的,甚至比白潤澤還愛,可是,當她那一次無意中聽到父母談論當年破産的真相時,她徹底崩潰,世界上怎麽還會有這樣的人,愛她,卻不擇手段,愛她,卻要傷害她最親的父母,害的父母差點傾家蕩産,後來,他又自作主張把她的父母移了民。兩人的關系徹底鬧僵,一開始,她用沉默、逆來順受來回應他的熱情,再後來便是她的忤逆、冷嘲熱諷和他的暴力。

柳芳依哦了一聲,算是回應。

卓非凡點點頭,坐在床邊,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她臉上的傷已經看不出任何痕跡:“你的心上人告訴我,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打的。”

柳芳依笑笑:“卓少爺,那你趕緊好好疼你的那些女人,記得要雨露均沾啊,否則,我可不能保證她們能安分地守住你的後院。”

卓非凡似乎并沒有聽到他說的話,怔怔地看着她,那目光竟是那麽地癡情:“依依,你說,我沒疼過你嗎?”

他的眼裏似乎有了淚。

柳芳依将他的手撥開:“卓非凡,你對我的疼讓我心痛,我的心早就死了。”

卓非凡固執地牽着她的手去摸自己額頭上的一個傷口:“依依,這裏,對,就是這裏,是他的老婆用包砸的,還有這裏,我膝蓋上的腳印也是她踹的,依依,知道當時她砸我的時候,我是怎麽想的嗎?我想,如果我是她老公,我寧願被別人揍得更狠一些,我也會會心裏樂開了花。”

柳芳依一愣,這樣深情的卓非凡她已經很久沒見到了,最初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深情款款,那時,她是愧疚的,因為心裏一直有那麽一個人,她并不接納她。當她知道真相,她只會覺得惡心,覺得他的表演的沒一個動作都那麽讓她惡心,可是現在,她的心真的已經死了,對于他的表白她不會再有任何的反應。

卓非凡苦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要離開。

柳芳依忽然叫住了他,卓非凡一陣欣喜。

身後傳來是這麽一句:“那個叫姍姍的女孩往家打電話說她懷孕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我們離婚吧。”

卓非凡的腳步頓了一下,并沒有停下,徑直走出房間。

出了門,他的眼淚終于落下來。

他想,剛才那個叫什麽莎的女孩确實說對了,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确實輸給了白潤澤,比如感情,白潤澤有一個為他出頭的老婆,有一個心中永遠念着他的別人的老婆。如果他是白潤澤,他不會奢求那麽多,他只要好好地愛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把心中的位置留給唯一的他。

這個女人,只能是柳芳依,他愛了這麽多年卻從未得到的女人……其餘的人,不管是女人,還是孩子,在他眼裏只是浮雲。

☆、婚結四年有點癢

白潤澤沒想到第二天會接到柳芳依的電話。

昨天晚上,他回到家又被李澄澄唠叨了一番,不過他非但不煩,反而非常享受,他讨好地對李澄澄說:“老婆,正好我也該休息一下了,這會就在家做家庭煮夫吧。”

電話來的時候,他正在對着眼前兩個大盆發呆,一盆是滿滿的面粉,一盆是滿滿地三鮮餡。以前他總嫌李澄澄包餃子難看,沒想到自己連和面都成問題,看來包餃子也是個技術活,早知道就到超市裏買上兩斤速凍水餃了。他剛剛對着計算機上的視頻研究完,現在正付諸實踐。

聽到鈴聲,他用圍裙擦了擦滿手的面粉,看到屏幕上的閃動的名字,他愣了一下。

接起電話,耳邊依舊是柳芳依輕柔的聲音:“潤澤。”

白潤澤應了一聲,他沒想到她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好久那邊沒有說話,白潤澤輕聲問道:“依依,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柳芳依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昨天,卓非凡和你打架了?”

白潤澤摘掉圍裙放在餐桌上,沉聲問道:“怎麽,卓非凡回家找你麻煩了?他又打你了?”

“沒,沒,”柳芳依答道,“我很好,昨天晚上,他回來了一趟又走了,潤澤你沒事吧。”

“你放心,我沒事。”白潤澤安慰道,“打架我還是很在行的,不用挂念我。”其實,他的眼角還是腫的,一說話連帶着嘴角也疼。

“沒事就好。”柳芳依緊握着手機,開口道:“潤澤,我想和他離婚,以前我顧忌到父母,如果他們白手起家花了半輩子心血才創辦起的公司連個名號都沒有了,他們不知得多難過。可是現在我想開了,父母年紀大了,我陪他們的時間也越看越少,與其這麽耗着,不如離了。”這次,柳芳依想離婚一個原因是找她的那個女孩打了親情牌,苦苦哀求她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另一方面是在國外的父親病了,母親照顧得很辛苦。

白潤澤低頭沉吟了片刻,緩緩問道:“依依,我能幫你做什麽?”

“你幫我找個律師,其實,我真的不想再麻煩你的,可是在這裏,我又實在找不到別人了。”柳芳依咬着唇解釋道,她找仙仙未果,只能轉而求白潤澤。

白潤澤站起身來倚着廚房的門框,沉思了一會兒,道:“好,這個沒問題。”他的朋友中有兩個律師,其中一個正好是最擅長打官司的,而且在威城還是數一數二的。

柳芳依揉了揉發紅的眼眶,昨晚因為失眠到了天亮才稍微睡了一會兒。

她抿了抿唇補充道:“他出軌的證據我都有,沒敢讓他知道。”她手裏的照片和視頻都是卓非凡在外邊的女人逼她讓位給她的,當時,看到這些東西,她并不覺着難過,對于一個局外人,她只覺得好笑,只覺得覺着那些女人太傻太天真,她們根本不去了解卓非凡到底是怎樣的人,不抓緊時間從他身上多撈些錢,反而把精力放在她的身上,最後不落得雞飛蛋打的下場才怪。

“那我們什麽時候見一面?”其實,兩人上一次見面,白潤澤也和她提到離婚的事情,柳芳依并沒有什麽反應,這一回她卻主動提出,他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心中卻很贊同她的決定。

“不用了,你如果找到律師就給我打電話好了。”柳芳依不想再給他惹麻煩。

“也好,你等我電話。”白潤澤自知知道她的好意,雖然心中沒有鬼,但是,畢竟兩個人都不是曾經的年齡與角色。

“謝謝。”柳芳依感激地道謝。

“不客氣。”白潤澤微笑着響應,心想什麽時候他們之間變得這麽客氣了。

挂了電話,白潤澤馬上給他的律師朋友打了電話,把柳芳依的情況大體地給朋友說了一下,又打電話給柳芳依,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然後白潤澤便又對着那兩大盆食材發呆。婚姻就像和面,面和水都要适中,然後要努力地揉搓,揉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狀态,最後才能形成勁道的面團。他希望和李澄澄能變成最勁道的那一團,不管怎麽摔打也不會分開。

不過今天這一盆面是發揮不了什麽作用了,他翻出墨鏡和口罩帶上,全副武裝地走出家門,還是到超市買速凍水餃吧。

李澄澄回來的時候,見白潤澤盯着桌子上一盤盤熱氣騰騰的餃子發呆。

“幹嗎呢?腦子被人打壞了嗎?”李澄澄拍拍他的肩膀,“不過,還打出特異功能了,這餃子包的真漂亮。”

“不是,這是我到超市去買的。”白潤澤被李澄澄這麽一誇,反而不好意思,忙幫她拉開凳子“老婆,我發現包餃子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包的餃子也可以打80分了。”

李澄澄瞪着大眼看他,用手摸他的額頭:“白潤澤,你不會真被打傻了吧,不用上醫院吧。”白潤澤一改往日嘲諷路線,竟然對她吹捧起來。

白潤澤一伸手拽緊她的手,肉麻兮兮道:“老婆,我腦子真的沒問題,就是感覺我太幸福了,我怎麽就會娶了你做老婆呢?”

李澄澄一掌拍開他的手:“白潤澤,你不能不這麽肉麻?”

“對對對,老婆,趕緊吃飯。”白潤澤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餃子要喂李澄澄。

李澄澄卻不領他的情,翻着白眼道:“白潤澤,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了?快快如實招來。”說完這句,李澄澄的腦海中忽然了那日他和柳芳依見面的場景,眼底流波一滞,但是只是短短的一剎那,便又恢複如常。

白潤澤悻悻地把餃子塞進自己的嘴裏,嘟囔道:“老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絕對不可以這麽冤枉我啊,我早就說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我就跟定你了,你趕都趕不走。”

“白潤澤,你不是說等我死了,外面一大堆女的追你嗎?”李澄澄斜着眼質問他。

“我說過嗎?我怎麽不記得?老婆,肯定是你記錯了。“白潤澤砸吧了一下嘴,“今天這餃子好像鹹了點,你不喝點水嗎?”

李澄澄狠狠地瞪她一眼,明明是他說謊。

那一晚,兩人不知又鬧了什麽別扭,一個在書房看書,一個在沙發上看電視劇。她不知看了一部什麽電視劇,女主角因為和丈夫的出軌而賭氣自殺,丈夫幡然悔悟,踹了小三,重新投進糟糠妻的懷抱。

李澄澄同情心打發,對着電視抹起了眼淚,白潤澤正好走出來,當時他看了看哭的稀裏嘩啦的李澄澄,又看看同樣哭聲一片的電視屏幕,陰陽怪氣地說:“李澄澄,這種弱智電視劇你也看?小心看多了變傻啊。”

李澄澄抹抹眼淚,不屑地說:“白潤澤,你真沒良心,如果我先死了,你肯定不會傷心。”

白潤澤翹着二郎腿,一副欠揍的表情道:“李澄澄,你可別死在我前面,外面等着嫁我的女人有的是。”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我就跟定你了,你趕都趕不走。”其實,相似的話語,曾經有一個人也在她耳邊這麽說過,不過,那是她逼着他說的,具體因為什麽,李澄澄已經記不清了,似乎是有一個女生追周家凡,後來被李澄澄知道了,她就生氣,幾天也不理他,周家凡被逼急了,沖她發誓道:“澄澄,你知道的,我這一輩子就和你在一起。”

當時聽了了這話,李澄澄擡起亮晶晶地眼睛,鼓着腮幫子追問:“那下一輩子呢?”

周家凡笑,拉起她的手:“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我就賴着你,永遠不和你分開。”

那時周家凡陪李澄澄看英文版的《人鬼情未了》,看完之後,李澄澄紅着眼圈說:“周家凡,我不允許你死在我前面,剩下我孤零零地一個老婆子,怎麽辦。”

周家凡把她緊緊地攬在懷裏:“澄澄,我就死在你後面,每天都會想念你。”

李澄澄眼淚汪汪地看着他:“你傷心,我會心疼的。”

周家凡撓撓頭,認真地思考了片刻:“那我和你一起吧,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李澄澄掐他手心一下:“你傻啊,你死了,我們的孩子怎麽辦?你不會說,我們都要健健康康的,活到一百歲,壽終正寝?”

周家凡刮刮她的鼻子:“澄澄,你又逗我呢吧。”

在周家凡去世的那一周裏,她就呆在自己的小屋裏,不吃也不喝,反複地放那部《人鬼情未了》。流淚,流淚,直到最後沒有眼淚而流。

看薩姆與莫麗的生死離別,耳邊卻回蕩着周家凡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那是她這一輩子聽到過的最動人的情話:“澄……澄,為我……好好……好好活……下去……”

李澄澄以為,除了周家凡,再也不會沒有人會用他的生命來愛她。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尖銳的汽笛聲,眼前是嘈雜紛亂的人群,怎麽了?怎麽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澄澄臉色蒼白地跌坐在地上,剛剛白潤澤在學校門口接她放學,兩個人到馬路對面的停車場去,就在那時有一輛疾馳的汽車迎面而來,就在那千鈞一發的瞬間,有一只用力的手把她推開了。

白潤澤?白潤澤呢?李澄澄這才回過神來,用力地撐着地站了起來,就在不遠處,又一群人圍成一團,有交警跑過去。沒有瞬間的猶豫,李澄澄向對面跑去。

“讓一讓,麻煩你們讓一讓,裏面是我丈夫。”李澄澄一邊大聲喊着,一邊奮力地撥開人群鑽了進去,在地上有一個人倒在血泊中,滿臉都是鮮紅的血漬,已經看不清模樣。李澄澄的心髒砰砰砰地幾乎要跳出來。

“白潤澤,你沒事吧,你哪裏疼啊,”她跑出去跪在那個血人的身旁,焦急地問滿身是血的白潤澤。她想把他扶起來又不知道他傷在哪裏,會不會造成二次傷害。

“我沒事,”白潤澤想要擡手摸摸她,用了用力卻最終沒有擡起來。

怎麽會沒有事?李澄澄哽咽着,剛才那輛車的車速很快,剛才撞到他身上的那聲清晰的悶響猶在耳畔,那個被撞擊到半空中的身影畫了一個高高的拋物線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婆,對不起,這幾年沒讓你快樂,你要好好地,以後找個不惹你生氣的男人。”白潤澤

“不,不,白潤澤,你別離開我,別離開我。”李澄澄輕輕地擦着他臉上的血,可是卻總也擦不淨。她一直以為她從小是一個獨立的人,看透了人世炎涼與生死,但是就在剛剛,一種無助感彌漫全身,她需要有一個人在她身後給她力量,而那個人就是白潤澤。

“小姐,麻煩讓一讓。”人群中擠進來幾個穿白大褂的人,“病人需要急救。”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李澄澄死死地抓着醫生的手語無倫次地哀求着。

“這位小姐,你冷靜一下,松開手,我們才能施救。”

救護車上,李澄澄緊緊地抓着白潤澤的手指,一言不眨地看着他,他一直處于昏迷的狀态。李澄澄湊上去吻了吻他手指上的那麽婚戒,悄悄地說:“潤澤,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等你好了,我們去海邊住幾天。”

半個月後,醫院裏,白潤澤午睡醒來。看到李澄澄正坐在床邊拿着刀子削蘋果,長長地蘋果皮像一條長長的項鏈。

“你醒了?吃蘋果吧。”李澄澄笑着問。

白潤澤半靠在床頭:“老婆,別看你傻傻的,但是削蘋果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

李澄澄瞪他一眼,把蘋果塞到他手裏:“不知道誰傻!”

剛才警察來了,告訴他們撞他們的是卓非凡,現在已經被拘捕了,白潤澤的父母也結伴來看兒子了,老兩口又和好的跡象。還有,李澄澄想,如果他不聽話,就晚點告訴他她懷孕的喜訊。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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