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為首的男子裝模作樣地咳了咳,對着冷了一張臉的風老板道:"應該不是這兒吧,那刺客可是中了陛下一劍......"暧昧一笑。"想來不會有這麽個閑情逸致才是。"風老板這才反應過來,媚笑道:"是呵──宰相大人怕是弄錯了,這兒離皇城可要好長一段路,那刺客早是死在路上了,怎麽可能混入奴家這兒。"

"啧啧啧......聽這聲音,想來是個佳人,下回風老板可真要叫出來伺候伺候。"意有所指道,語氣裏有着玩味兒,聲音說大不大,正巧帳內的小狗子和寒顏聽得一清二楚。小狗子這回是懵了,寒顏臉色暗了好幾分,估計比神廟裏的石像還要黑上幾分。風老板似乎強撐着笑,道:"宰相大人可是明白人,要是下回真到奴家這兒逛逛,奴家定讓大人盡興。"

那男子輕輕一笑,要是小狗子看得到,一定會大叫──狐貍。太太太狐貍了。

好不容易那些人都走了後,小狗子才暗暗松了口氣。"主──子...啊...?"轉頭才發現,寒顏的頰,紅得滴血,不知是因為身上的傷,還是因為......"主子啊,您現放開我,行不?"小狗子趴在寒顏胸前,有些別扭道。可是雙手被禁锢在身後,見寒顏靜默地看着自己,越發害臊起來,便扭着要下去。

"別...別動......"寒顏突地喘氣,小狗子吓了一跳。"主子,是不是弄到傷口了?!"掙紮着就要下去,寒顏一吸氣,猛地将小狗子推了下去。可憐小狗子,就這麽摔下了床,還在避開了身上的傷,倒是屁股開了花。"痛啊──主子......"淚眼汪汪地看着寒顏。

寒顏原是慌張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小狗子,可見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為何,将床上的被子拉過,悶在裏頭。"主子?"小狗子覺得奇怪,還以為主子傷口疼了,衣服還沒披上,又跑到床前,擔憂道:"主子,別悶着啊!是不是不舒服?對了,主子的傷!"正要轉身,便聽到傳來那悶悶的聲音。

"小狗子......"被子拉開了一小縫隙,寒顏露出了雙眼,然後快速轉向地上的衣物。"穿...上......"小狗子頓了頓,然後"哦"了聲。又聽寒顏道:"以後......只可以...在我面前...不穿衣服......"

"啊?"小狗子一愣,想起了方才血流如柱的模樣,緊張問:"寒顏主子,還會不會痛?"說着,就要去扯寒顏的被子。"別──"寒顏死死拽着被子,而後急道:"小狗子──替我...門外守着好了...我的傷,沒什麽大礙的......"方才自己已經運功療傷,還能撐一些時候......

"好,主子有什麽事一定要叫我。"小狗子穿好了衣服,又回頭看了幾眼。寒顏還是窩在被子裏。

聽見門阖上,寒顏緩緩将頭冒了出來。雙頰異樣的緋紅,有些虛弱地喚着:"梁榛,梁榛......"無力地倒下,咬牙。還是自己小看了那人──!忽而,窗口邊有些動靜,寒顏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不知何時,床前已經站着一道黑影。寒顏吐了口氣,那人已經跪坐在床前,柔聲喚:"殿下。"寒顏頓了頓,"文如。"那是一個模樣纖弱的男子,面目清秀,便是那幾日給小狗子替班的文如。男子将手裏的藥瓶遞到寒顏跟前,寒顏雙眸半睜着,正要接過,文如的手又抽了回來。

"殿下,讓臣服侍您吧。"語氣有着難掩的興奮,寒顏雖心中疑惑,也沒多問。畢竟現在能幫自己的,只有他了。小狗子...寒顏不想把那單純的孩子,卷入這醜陋的争奪中。緩緩起身,拒絕文如的攙扶。毫不扭捏地揭開了裏衣,文如握着藥瓶的手有些顫抖,只見那如溫玉的肌膚上,一道狹長的血口。已經止了血,可見只是用藥胡亂敷着,應是疼痛難耐。

"殿下......"文如将藥瓶裏頭的粉末倒在掌心,而後小心謹慎地在傷口上塗抹,一面觀察人兒的臉色。那曾經聞名天下的智子,芙蓉玉顏更是足以傾人國,可現在,卻要受這般罪。文如不禁咬着下唇,擡眸,才見寒顏頰上的紅潤未褪。

這......目光漸漸下移,才發現那微微擡頭的欲望。雖也是文臣之子,可如今堕入窯地,為生存在雌伏他人,也是深谙情事。"殿下......"叫喚着,卻添了分柔媚。寒顏有些難耐地睜開雙眼,似是羞愧地別過頭,沒好臉色。"殿下,讓臣服侍您,可好?"

寒顏頓了頓,可男子已經開始動作,手熟練地在那身子上撫摸。"嗯..."敏感的身子不禁一顫,寒顏別過頭,似是默許。文如心中竊喜,自己思慕這如天人般的二皇子已久,不想如今得以這般親近。寒顏有些嫌惡地任那人爬上了床,将頭埋首在自己兩腿之間。可欲望敵不過理智,呻吟了聲,強按着那人的頭,在那火熱的口腔緩緩動了起來。

畢竟身上有傷,文如也倒是體貼,褪了亵褲,便讓寒顏進入自己。"嗯...啊啊......"迳自晃動着,不斷索求那渴望已久的快感和歡愉。折騰了良久,寒顏猛地一挺,那一刻竟有些迷離,喚着:"小狗子......"解放了欲望,文如伏在寒顏身邊,意亂情迷之際,将唇湊了上去。突地,天旋地轉,自己硬生生被扇了一個耳光。

"滾。"

寒顏高傲地擡眸,冷喝道。

×××

小狗子一整晚守在外頭,聽到房裏有動靜,卻又不敢闖進去。不過也還好,小狗子還是懵懵懂懂,一直到好多年以後。小狗子是被鳥鳴聲吵醒的,睜開眼,才知曉已經是黎明時分,自己居然趴在外頭睡了一夜。

天還未亮,小狗子心想,還是去燒些水,寒顏主子昨夜留了這麽多汗,沐浴了應該會舒服些。想着,竟有些傷心。寒顏主子什麽都不和自己說啊......

強打起精神,快步走向後院。

轉頭,小狗子覺得不對勁。仔細一瞧,那站在院子裏頭的人,正瞧着自己。一身藍裳,胸前有着紫龍圖騰。小狗子到底還是天真的孩子,還覺得這衣服實在沒品味。話說,當他之後知曉那是官服後,還真真呆了好些時候。

那人發現小狗子看着自己,觜角緩緩上揚。

"你叫什麽名?"那人的聲音挺好聽,讓人忍不住放松心情。小狗子本就沒什麽心機,見這眉目清秀的大哥哥對自己笑着,也眨了眨眼,道:"小狗子。"那人的眉頭皺了皺,道:"頗...詩意的名......"

"嘿嘿──是風老板給我取的。"風老板說的,好記又好聽。那人頓了頓,笑道:"你真是奇怪的孩子。"緩緩走上前,小狗子看清了那人的樣子。不知為何,那五官說不上精致,可配搭在一起,就是好看。這身衣服......果然,好看的人,穿什麽都好看。

"你在忙麽?"那人蹲了下來,和小狗子平視。小狗子點了點頭,問:"現在換你告訴我名字了。"那人笑了笑,還沒人敢這麽大剌剌地問自己名字呢──"殷唯若。"這名,全皇朝的人都認得。怎料,這孩子歪着腦子,點了點頭,學着道:"詩意的名。"

不禁失笑,又聽小狗子道:"你是客人麽?"殷唯若沉吟了會兒,搖了搖頭。小狗子懵了,想了想,似是想通似的"喔"了聲。

擡眸,小聲道:"你是新來的主子?"

殷唯若猛地一頓。

西鳳神相,第一次,對着一個小兒,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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