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是不是喜歡我
可能是結合熱消耗了楚息太多精力，雖然很不安，這一夜卻還是睡得非常香甜。顧商怕他結合熱難受，半夜給他送自己的被子時，還聽見楚息打起了歡快的小呼嚕。
第二天醒了，楚息就問工作人員怎麽沒來？
“我都做好了準備，睡得特別淺，如果有人敲門，我能瞬間跑到你床上。”楚息靠着門，大言不慚地跟顧商吹。
顧商聞言笑了笑，沒有揭穿。
護工來喊他們下去吃早飯。老爺子已經在餐廳等着了，看見楚息沒有半點驚訝，笑眯眯地沖楚息招手：“我讓廚房給你熬了大補湯，吃了，包你精神百倍。”
“謝謝爺爺。”楚息向來不吝啬甜話。
老爺子把笑容一收，陰陽怪氣地對顧商說：“也給你熬了湯，也是大補，也能包你精神百倍。”
說完摸了摸下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楚息看了看兩碗湯，明明都是補湯，但看樣子完全不是一回事。不都是精神百倍，有什麽差別？
在老爺子的監督下，兩人都喝完了湯。顧商吃完飯，準備出門，他約了人在山北側的村莊見面。
楚息問：“工作人員來了怎麽辦？”
顧商還沒答，顧老爺子居然什麽都不知道，搶着問：“什麽工作人員？”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楚息發愁，“不會搞突擊檢查叭？他們要是來了，我自己怎麽應對？這裏也不像是我們新婚住的地方，都沒有我的東西，人家進來溜達一圈，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
顧商垂眸：“你跟我一起去，房子我會處理好。”
楚息正好也想去北側看看，能跟着顧商當然最好，身體不會難受，還能免于被工作人員盤查，便一口答應了。
老爺子積極舉手：“家裏交給我，多大點事，放心，爺爺都給你們處理好。”
楚息膽戰心驚地看了老爺子一眼，拼命給顧商使眼色：別答應，老爺子巴不得你進監獄呢，說不定回來房子都給你炸了？
顧商似乎并不擔心，帶着楚息上了車。楚息以為會直奔北側的村莊，結果第一站到達的居然是醫院。
“下車，檢查身體。”
楚息：“……”都不跟他商量的嘛？
結合熱是每一個Omega分化後都需要經歷的階段，嚴格上來說，解除結合熱唯一的辦法就是Omega被徹底标記。但是Omega分化年齡有大有小，并不是所有的Omega都能在分化後迅速找到Alpha結婚，用标記來解除結合熱。
如果不能被徹底标記，Omega身上就有一直帶着結合熱的症狀。用Alpha的信息素可以緩解，但治标不治本，時間拖得久了，對Omega的身體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醫生全面檢查了楚息的身體，問：“身體有沒有奇怪的症狀？”
“哦。”楚息把自己聞不到信息素的事說了。
“聞不到？”醫生擰眉，“你這種情況比較罕見，但也不是沒有。我問你，你在分化的時候，是不是跟哪個Alpha過分親密接觸了？”
楚息扭頭看顧商。後者想起那晚兩人抱着睡覺，耳尖又悄悄紅了。
“和他在一起。”楚息指了指顧商，怏怏道，“我只能聞到他的信息素。”
醫生緊皺的眉頭散開，“那就是了。這說明你跟他信息素契合度非常高，分化時受到了他的影響，這輩子你們注定要在一起了。”
楚息：“……”
顧商：“……”
楚息絕望看天，這來的不是醫院，是月老廟叭？
他們往外走的時候，碰上了老院長。老院長特別熱情，特別奔放，說話像念詩一樣：“這位就是顧先生口中的楚息吧，讓顧先生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為之找到監控的主兒。”
顧商的眼睛迅速瞄了眼楚息，臉色不虞：“不就打了個電話？”哪裏來的不惜一切代價？
楚息震驚，抓住顧商的胳膊：“監控是你調出來的？那置頂，也是你買的？”
他準備幹架的消息，只在爺爺群裏說了一句，爺爺們動作緩慢，吵完架才來。顧商既能看到，又行動迅速，非常可疑。
“當然啦！”老院長看看楚息，再看看顧商，笑的欣慰，“做了好事怎麽還不說呢？這大概就是真愛叭。”
楚息：“……”
顧商臉徹底紅透，一言不發，大跨步往外走。楚息跟老院長道別，一路小跑才追上他。
上了車，顧商氣壓特別低，臉色黑的像是要殺人。鄭效回頭看了一眼，戰戰兢兢問：“去大樹村？”
顧商氣急敗壞：“不去。”
楚息側頭看他，也不大高興：“不去就不去。”到底怎麽了，這氣生的莫名其妙？難道不應該笑着接受感謝嗎，怎麽反倒像做了壞事被人當場揭發一樣？
鄭效看兩人鬥嘴，摸不着頭腦，弱弱建議：“去離婚？”
顧商：“……”
更惱了。
他們第二站沒去大樹村。本來按計劃，他們與政府的工作人員，應該在大樹村碰面，臨時又改了去野莓村。
離村落還有四五公裏就只有土路了，路窄，石頭又多，顧商也不心疼車，硬開着往裏走。
到了地方，楚息才知道為什麽這裏叫野莓村。這個村落不大，聽村支書介紹，只有三十多戶人家。村落周圍漫山遍野都是野生的小草莓，比平時吃的草莓要小很多，只有小番茄一半大小。
他們與接待的人碰了面，先到村委會坐着說話，村民馬上端了一大盆野草莓來。
顧商捏了一顆，嘗了嘗。
楚息直接抓了一把，全扔嘴裏，甜意頓時在口中炸開。非常甜，比以前吃過的草莓要甜上許多，但又不是加工後的甜膩感，是大自然的清甜。
村支書笑道：“楚先生的吃法是對哩。這草莓太小，得一把一把地抓着吃，才過瘾。我們村子窮，拿不出好的東西招待幾位大老板，只有這個野草莓，是我們這裏特有的，請你們吃個稀罕哩。”
“我看你們這裏草莓長得可不少呢。”楚息問，“怎麽我在療養院沒吃到過？”路途又不遠。
“因為沒人往外賣。這玩意一來不值錢，二來嬌嫩的很，不能久放，而且運輸的時候不能颠簸，麻煩的很哩。”
楚息追問：“怎麽會不值錢？外面一斤草莓最低十元，像這樣好的草莓，賣三十元一斤都有人要。”
村支書仿佛聽了個笑話：“胡說哩。你要是買，我們一元一斤賣給你，還管采，但是不管往外運。”
楚息看着草莓若有所思。
顧商總算不別扭了，低聲問他：“喜歡吃？”
“嗯。”楚息說出心中的想法，“我打算在直播間帶貨，這草莓就很好。但是支書說的有道理，這玩意運不出去。”他們人坐在車裏，都被颠簸的差點吐了，別說嬌嫩的草莓了。
楚息反複看了看手裏的草莓，又扔回了盆裏，興致缺缺：“算了，我再找找別的。”
市政府的工作人員也跟着嘆氣：“野莓村是貧困村，每個家庭年均收入還不到三千。真要是能賣草莓，早脫貧了。不是我吹，這裏的草莓絕對是其它品種比不了的。”
楚息更是心動。但路不好，打包和運輸成本會很高，不合适。
“你可以賣。”顧商忽然說。
楚息驚愕擡頭。
顧商卻移開了目光，讓鄭效把野莓村的文件找出來，遞給市政府的工作人員：“不用考察其它村了，度假村就建在這裏。明天我會派人來修路，十天完工。”
“你要建度假村？”楚息更驚訝。
顧商點頭：“你可以賣草莓了。”
村支書激動地站起來，一把握住楚息的手。顧商臉色立馬黑了，眼刀子刮到兩人交握的手上。可惜，這兩人完全沒有收到。
“哎喲，謝謝你，小福星。我看你面相就是福星相，果然給我們村子帶來了好運。本來我們村最難走，都不敢想會選在我們這裏。真要建成度假村，我們日子就好過了。”
楚息特別不好意思：“謝他，我就賣個草莓而已。”
“草莓白送你了，我們還管采摘。”
“不不不，我掏錢。”楚息不想占村民的便宜，當然也不會給自己虧本的機會，“草莓算我獨家，不能賣給別人。我要多少，就買多少，我不存貨。草莓一斤給你們十元，村民采摘和打包的工資，一小時十元。”
村支書差一點喜極而泣，野生的草莓，誰也沒管過，零成本零投入，不敢想有一天能十塊一斤賣出去。
而且村民還能有工資，工資給的也太高了！
工作人員感嘆：“這個價錢絕對是良心價。”
村支書狂點頭：“就是不知道能賣多少？不過賣多少，都是白得的錢。”
楚息有點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能賣出去多少。”
兩人都談好了生意，回去的路上，顧商仍是冷着臉，像一座大冰山似的，散發着冷氣。楚息在心裏做了好一會的鬥争，終于還是沒忍住，試探問：“顧商，你是不是喜歡我？”
顧商的臉瞬間紅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