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發好人卡
顧老爺子在家左盼右盼，終于把他倆盼回來了。門打開，老爺子清清嗓子準備說話，顧商已經黑着臉快步往樓上走了。
楚息在後面一臉無辜。
“他怎麽了？”老爺子問的特別開心，“誰把他氣成這樣，我要向他拜師學藝。”
楚息舉手：“我。”
老爺子更高興了，拍了拍楚息的肩膀：“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幹的漂亮！”
楚息：“……”
多大仇！
鄭效把村支書送的野草莓往家裏搬，跟老爺子告狀：“楚先生說話太直接了，居然問顧總是不是喜歡他？”
老爺子看楚息的目光，十分欣慰：“傻孩子，這問題還用問？他怎麽回答你？”
楚息還站在門外臺階下，一臉窘迫：“不要問了，爺爺。”
老爺子興奮搓手：“這種修羅場，怎能不問？”
楚息扶額。
鄭效道：“顧總不承認，一路上自己生悶氣，氣的臉都紅了！”
“對對對。”楚息幫腔，“周身冷氣壓，比開空調還管用。你說他不喜歡我，為什麽幫我？”
楚息想了想，“哦”了一聲：“他是不是因為我幫他應對民政局的人，所以十倍對我好！這種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不多了，好人，真是好人！”
鄭效：“……”
“你怎麽會這麽想？”老爺子拍手，“太對了！快往家裏走，今天在外面曬的不輕吧？”
“是有點。”
顧老爺子涼涼道：“把你倆腦漿都曬沒了。”
楚息：“……”
他一進來，滿目的大紅色。一樓的每一個樹墩上，都被人貼了“喜”字，門窗更不必說了。每一層臺階，都是一步一“喜”。
“喜”也就算了，卧房床上的大紅色鴛鴦被又是什麽情況？
床頭櫃還擺了倆假紅燭。
老爺子求表揚：“爺爺布置的不錯吧？你看看枕頭雙人的，衛生間牙刷毛巾都是情侶款，睡衣拖鞋都給你們準備了同款！”
“謝、謝謝爺爺。”楚息撓頭，“也不用這麽誇張叭？”
“怎麽不用？工作人員不好騙的喲。”爺爺一臉神秘地拉開床頭櫃，裏面是夫夫間必用的道具，楚息看一眼，整個人都囧了。
“都是高端貨，特別薄，還有不同香味，體驗感絕對保你、哦，不，包顧商滿意！還有，你用的潤……”
楚息炸毛了：“爺爺打住！人家來了，你是不是還會把我倆摁床上？差不多得了，我先去洗漱，爺爺您回房間休息吧。”
“好，你自己看，我去讓廚房給你加餐，你今天表現太好了！”
七點，楚息開始直播。
他吃完飯，就把野草莓拿出來，一邊吃，一邊給網友們介紹。他是個吃什麽都特別香的主兒，而且身上仿佛帶一種魔力，看他吃飯的人，都會跟着變饞。
野草莓除了個頭小這一個毛病，其它都是優點。熟透了的草莓，像是一顆顆深紅色瑪瑙，一看便知，裏面沉澱着滿滿的甜意。
他把其中一顆切開，汁水流出來，順着修長的手指，滑過細白的手腕，沒入袖口。
網友“小饞鬼”：“不知道是紅色汁液饞人，還是白皙修長的手更誘人，總之我饞了。”
“我饞小哥哥，也饞草莓。”
“樓上思想單純點好嗎？我單純饞小哥哥。”
楚息将草莓扔進嘴裏，氣呼呼：“和你們說過，我直播間有小朋友和老爺爺，說話要注意，一會小心爺爺們出來教育你們。”
“別的主播都很豪放，這個主播很豪橫！”
“第一次見這麽文明的主播，噗哈哈，不愧是文明罵戰出圈的。”
“已坐正，請爺爺們指示。”
楚息開始進入正題：“跟大家認識這麽久了，粉絲也積攢了這麽多，我準備開始賣貨掙錢了。”
網友呆了。
“小哥哥，咱們委婉一點好嗎？噗哈哈哈哈！”
“隔壁小哥哥脫衣服前，都知道說一句自己是良家婦男。”
“委婉是美德，可惜你沒有。”
楚息搖頭：“就算我委婉了，大家其實也都懂，我不玩套路。我們家草莓是獨家，而且非常嬌嫩，打包和運輸成本特別高，所以價格很貴，五斤一箱，售價一百五十元，包郵。”
他剛報完價錢，一直在關注他直播的周陽子開始給他狂發信息。
“瘋了吧，草莓一斤三十，還五斤起步，誰會買？就算別人買了，你怎麽發貨？郵過去，早爛透了！”
網友也覺得貴。
“草莓一斤三十？有點貴啊。”
“從別的主播那裏買東西，都是低于市場價，怎麽你這裏，賣的這麽貴？”
“呵呵，人家賣的是草莓嗎，人家賣的是臉！”
“終于要露出吸金的嘴臉了。怪不得之前一直不讓大家打賞，裝的一手好清高！”
“上面兩位說話注意，這裏不歡迎黑。”
沒想到大家是這種反應，楚息心裏有些忐忑。顧老爺子看他愣住了，熱情洋溢地鼓勵他：“不怕，跟他們說，不甜退貨，賠多少錢，讓顧商給你補上。”
放着書房不去，偏要在餐廳處理文件的顧商，聞言冷冷拒絕：“不管。”
楚息給他送了一記眼刀。他不需要別人幫他兜底，但是他覺得顧商反複無常的态度，別扭的很！
“價錢确實小貴。”大家都不看好，楚息也沒指望賣出去多少。第一次嘛，就當是漲漲經驗，反正他不壓貨，又不會虧錢。“預售鏈接已經放上來了，十天後發貨。大家如果想嘗嘗，歡迎，但是要量力而行。”
他用另一個手機打開後臺，購買草莓的頁面一瞬間湧來了無數流量，可過去了五分鐘，也沒有賣出去一份。
野莓村的草莓，在外面一點名氣都沒有。他又是個新人主播，賣不出去的可能性很大。雖然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楚息還是有點心酸。
他沒有多說什麽，依舊跟大家說說笑笑，一口一口把一大盆草莓都吃光了。
“上次大家說想來這裏度假，你們的嘴一定開過光了。這裏很快就要建度假村，是五星級別哦。設計理念特別棒，會保留一部分當地的古老房屋，讓大家體驗到本地的風俗，同時會有年輕人喜歡的各種項目，還保證絕對舒适。而且住進度假村，你就可以去采摘野莓，吃到最最新鮮的野莓。”
網友“噠噠噠”：“我懷疑之前賣草莓，其實是為了宣傳度假村。”
“我也懷疑，賣草莓的話，還沒有宣傳度假村的話多。”
“聽的我都想買一斤度假村嘗嘗了。”
楚息：“……”他賣草莓的眼神還不夠真誠嗎？
顧老爺子把網友的評論念出來，把網友的話添油加醋一番，刺激顧商：“你看看，人家楚息對你多好。人家開直播，是為了幫你宣傳度假村。”
顧商：“……”
楚息：“……”
萬分驚恐。
楚息真怕顧商信了，又要十倍報恩了。
他準備關了直播，後臺突然跳出來一條提示——真愛粉“我們兩清了”購買一百箱草莓。
媽呀，果然開始報恩了。楚息用手擋住臉，跟顧商使眼色。他不需要報恩好嗎！！！
奈何顧商完全不看他，明明都買草莓了，居然還假裝在認真看文件。
呸!
這一條購買成功的提示，在直播間飄過去之後，像是觸發了一個神奇的機關，無數條購買成功的提示瘋狂刷屏，把楚息的臉都擋住了。
“網友‘我愛帥哥’購買了一箱草莓。”
“網友‘息息嘴邊的一顆痣’購買了一箱草莓。”
“網友‘杯爺’購買了十箱草莓，并送了一枝花。”
“網友‘小蘭花盛開’購買了一箱草莓。”
“網友‘吃貨永不胖’購買了一箱草莓。”
……
楚息都來不及看清楚購買記錄，預售三萬箱的鏈接很快就失效了。
剛結束了直播，周陽子就從宿舍飛奔過來，一把抱住他。
“楚楚可憐，生生不息，你身上還真是有魔咒。三萬箱啊，你居然賣了三萬箱！”
楚息也好似在夢中一般，不敢相信：“真的賣出去三萬箱？”
“真的，你要發財了。草莓進價，加上人工、包裝、運輸等等成本，五斤才七十元，你賣價一百五，掙一倍還多！”
楚息默默計算：“一箱掙八十，三萬箱的話，三八二十四，後面四個零加一個零加……”
顧商忍無可忍打斷他：“二百四十萬，你數學學的很好。”
楚息惱怒：“我是不敢相信，不是數學不好！二百四十萬還減去你那一百箱，不用你報恩。”
“一百箱？報恩？什麽意思？”顧商疑惑。
楚息瞪他一眼，跟周陽子慶祝去了。
他走之後，顧老爺子手機響了，是馮爺爺打來電話。顧商聽見他爺爺氣急敗壞的大聲辯駁什麽。
“我也不懂怎麽買，好不容易研究成功，拿王八蛋的號買了一百箱，不等我把教程打出來給你們，就賣光了。我能怎麽辦，是打字慢怪我，還是賣的快怪我？”老爺子說話絲毫不留情面，“要我說，還是你們這群老不死太蠢了，搶不到怪你們自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