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趕集
第二日王氏留在家中收拾向琬帶回來的東西，而後者則是跑到了村東邊獵戶王叔家借來了不少鐵絲，再次上山。
于是接下來幾天時間她帶回來了兩三只兔子，其中甚至還有只野雞。
向琬也驚訝地發現她這具身子身體素質不錯，每日上山也沒有覺得多累。
終于，一個星期過後，王氏和向琬兩個人滿意的看着這段時間以來的收獲。王氏看着她，眼神中滿是慈愛和愧疚：“這都是多虧了你啊。”
向琬笑眯眯的：“娘，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王氏看着她，嘆息，伸手摸着她的秀發，卻是一句話都不說了。
……
正逢臘月初三，鄰近村子有大集市，向琬背上筐，裏面裝着近來收獲的東西，居然也是滿滿當當的。
此時天色尚早，僅有天邊泛起灰白，穹頂之上星辰閃爍。
向琬心情很好，即便是一個人走在山路上也沒有覺得多害怕，甚至輕哼起歌來。
忽然，旁邊突然傳出來一陣響動，向琬謹慎地屏住呼吸，停下腳步向發出聲響的方向看去。
是條小路，上面有三兩個婆子相跟着走過。
仔細一看，向琬就笑了，這不是她的三嬸劉氏嗎？
劉氏等人也看見了她，頓時，劉氏臉上的神情就有些尴尬起來。
向琬走過去給衆人打招呼，看向劉氏的時候尤為意味深長：“三嬸真是好久不見，這兩天過得怎麽樣？”
劉氏怨毒的盯着她，陰陽怪氣的說：“多謝關心，自然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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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琬微笑。
旁邊的人噗嗤一聲笑出來，站在劉氏右側的婆子伸出右手點了下向琬，道：“幾天不見小丫頭是愈發的伶牙俐齒了。”
語氣中卻是沒有絲毫的責怪之意。
向琬笑，這婦人是村頭賣豆腐的張氏，人很和善。
劉氏的臉當時就沉下來了，冷冷的對向琬說：“你來這裏做什麽？”
向琬挑了挑眉：“當然是來趕集啊，難道只允許你來不允許我來嗎？”
“你家的情況我還不清楚？”劉氏譏笑，打量着向琬身後的筐，臉上的神情頗不以為然。
看樣子她沒有聽說過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向琬也懶得和她說，保持着臉上的笑容走到了張氏身邊，向集市的方向走去。
一邊劉氏看着她的反應難免泛起了嘀咕，看這丫頭胸有成竹的樣子，難道真找到什麽好東西了不成？
再想到前段時間為了她打了自己的那個少年，心中咯噔一聲。
劉氏臉上換上了和善的笑容，湊到向琬身邊，連聲音都柔了下來：“你看你這孩子，我還不是害怕你這麽早出門，遇到什麽事兒嗎？”
向琬正和張氏說話，聽到劉氏的話，驚訝的看了她一眼。
劉氏勉強維持着臉上的笑容。奈何她的演技實在堪憂，向琬只看一眼就猜出來她在想什麽，不禁冷笑：“我已經習慣了，不用嬸嬸擔心了。”
張氏順嘴接話：“這麽早上山？丫頭你是有什麽事兒嗎？”
對着她，向琬不好意思惡語相對，只得是解釋道：“這不近來家中糧食少，我上山找點吃的。”
張氏點頭。鄉下冬天能吃的少，有不少農家婦人都會上山找些吃食，不過這麽早上來實屬少數。
而劉氏愈發肯定她是得到了好東西，伸手就準備掀開她背後筐上的蓋子，口中道：“得了啥好東西？還得藏着掖着。”
向琬急忙向一邊躲，不小心就撞在崖壁上，生疼，她怒瞪着劉氏：“我得了什麽管你什麽事！”
劉氏裝不下去索性是不裝了，叉腰罵：“讓我看看能怎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說着，她又湊到向琬身旁，伸手就要拿走她的筐。
向琬人小個子低，旁邊又是崖壁，根本沒有能躲閃的地方。筐的一邊就被劉氏抓在手裏，向她那邊拽去。
向琬被拽了個踉跄，好在一邊的張氏扶了她一把這才沒有跪在地上。
她擡頭看着劉氏，冷聲道：“我好不容易得了些能賣的東西，又不是你的，嬸嬸這麽着急做什麽？”
劉氏也是自知理虧，勁兒松了點，口中還是抱怨着：“我怕你累着，想幫你拿還不行。”
向琬被她的不要臉弄的是無話可說，當一個人怎麽也不承認的時候，不論你怎麽和她說都是無用。此時她也只得是譏諷道：“剛見我的時候可沒有看見你有這麽積極。”
眼看着就要吵起來了，一邊站着的張氏也察覺出來不對勁，再想想前兩天發生的事情，她急忙把向琬往自己身邊拉，對劉氏說道：“你管這麽多做什麽，快些走吧，去的晚了集市就沒了。”
到底還是趕集重要些，王氏瞪了眼向琬，哼了聲，邁步向前走去。
張氏舒了口氣，小聲安慰着向琬。
向琬表面上應諾，心中警鈴大作，只怕一會兒自己賣了東西之後，王氏會猜出來些事情，再傳出去的時候可就是怕對自己不好了。
而她會不會算計自己得到的銀兩反而是其次了。
因此一路上她都有些沉默。張氏還以為她在生氣，不停勸解着。
等衆人來到集市上的時候，天色已然亮了，長長的街道兩邊擺滿了攤位。劉氏出門為了買東西，便和其他幾位婆子一道走了。而張氏和向琬二人有東西要賣，便尋了個位置擺起攤位。
在張氏的幫助下，向琬的東西很快賣光了。
拿着所得的銅錢，她和張氏在集市上閑逛起來，找着自己需要的東西。
離了劉氏，向琬的心情很好，尤其是狼皮賣了不少錢，看樣子可以買不少糧食回去。
她開始向四處打量，找尋起來賣糧食的攤位。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她就找到了一家。
向琬的臉上浮現出笑容，她快步走到攤位前面，和攤主讨價還價起來。前世砍價經歷幫了她不少忙，她順利買到了自己需要的糧油，最後甚至還剩了些銅錢。
張氏看着她，忽然提議道：“不如我們再轉轉，說不準有些實惠的東西。”
向琬欣然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