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讨價還價
集市中擺攤的人衆多，各種往日難以買到的東西此時也能見到，向琬還看見幾家賣布的出來。
張氏扯着她過去看。
鄉下的花樣就那麽幾樣，向琬無意多看，再看看得興高采烈的張氏，心中浮現出來一個新的想法。
若是自己畫了花樣出來賣，說不準會賣許多銀兩。
看攤子的是個中年婦人，見向琬興致缺缺，語氣很不好的問：“小姑娘，沒有相中的？”
向琬指着面前顏色淺淡的布料，道：“有些擔心銀兩不夠罷了，這種的麻煩給扯上點罷。”
中年婦人撇嘴，花樣簡單的布料價位一般都不高，因此她看向琬的時候就沒有最初那麽熱情了，指着另外一匹布道：“要這種做什麽？還不如那邊的好。”
向琬順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大紅大紫俗氣得緊，于是收回來目光，笑：“多謝攤主好意了，就這幾樣。”
張氏在一邊偷偷拉了下她的袖子，沖她使眼色。
向琬莫名奇妙的，不理她只看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皮笑肉不笑的，說：“買太少了不行。”
向琬暗中翻了個白眼，另外一邊張氏露出來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神色。她指了另外兩匹布，沒好氣的說：“這兩匹也給扯點，我們是一起的，錢也一起算。”
中年婦人咧着嘴笑了，應了聲就要去拿裁布的工具。
張氏在一邊小聲唠叨：“沒見過這麽做生意的！不都是來買東西的麽。”
向琬笑了，學着張氏方才的動作拉了她下，然後開口道：“老板娘先等等。”
中年婦人的動作停下來，臉色很難看：“還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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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琬才不會受到她态度的影響，依舊是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樣子：“老板娘您就不好奇為什麽我選樣式如此簡單的布料嗎？”
婦人哼了聲：“關我何事？”
向琬道：“自然是有關系的，小姑娘家誰不喜歡美，好看的布料自然是走的快。”她頓了頓，眯起來眼睛：“而我不買，還是覺得您這裏的布料不夠好看。”
一邊的張氏驚訝地看了眼她，提醒：“這都是近來最流行的了。”
婦人把手中的東西往攤子上一摔，冷哼：“不好看別買！我還不待的賣給你們呢。”
她的聲音極為尖銳，吸引衆多人往這邊看來，見是發生争執，頓時有人絮絮念叨起來。
衆人中心，向琬神色如初：“賣不賣給我無所謂，大不了我可以去和別人合作，不過你确定是要把到手的好處讓給別人。”
她轉眸看着旁邊的布料攤，嘴角噙着絲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陪着她逛了許久的張氏也看出來她的想法，湊到婦人的身邊，勸着：“大妹子你生氣做什麽？我家姑娘也是好心，想告訴你什麽樣的布賣的好。”
婦人雖是鄉間村婦，卻不是傻子，瞬間領悟，吐出來口氣，粗聲道：“說來聽聽。”
向琬感激的看了眼張氏，方才道：“我手中有幾種新花樣，可以賣給你，但是我在你這裏買布之時需便宜些。”
婦人遲疑了下。
人群中突然傳出來聲冷笑，另外家賣布料的人道：“她不過是個小姑娘，能知道些什麽？”
向琬不惱，只道：“這是家母和我說的。”
婦人心動：“拿來我看看！”
向琬故意向四周看了眼，緩緩道：“人太多了。”
婦人倒也是知曉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向四周看看，面露為難：“那我怎麽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人群中也有聲音傳出來：“不敢拿出來肯定是沒有！”
“她能有什麽好花樣？左右不過是那幾種。”
三言兩語的，帶着婦人也是搖擺不定起來。
人越聚越多，本來就是鄉間集市，很快就有熟悉的聲音找了過來，劉氏尖銳的聲音透過嘈雜的人聲傳進來：“她是我弟弟家的，我還不清楚她？就是來騙人的！”
瞬間向琬就有些想罵人，連帶着看人時候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但是她的反應看在衆人眼中就是被說中了。
頓時議論聲更大了。
張氏覺得頭大，看着擠進前來的劉氏小聲道：“你可別說了，我看這丫頭是真的有東西。”
劉氏只是嗤笑一聲，神情頗為不屑。
聽到她這麽說，婦人的神情更加猶豫了，看向琬好幾次想要開口，看樣子是準備拒絕了。
向琬嘆了口氣，放軟聲音央她：“嫂子你看，我也不過是為了省點錢，大家都是熟人，我騙你做什麽？”
這話說的沒錯，都是鄉裏鄉親的，講的就是個誠信。
果然，婦人也是點頭：“那你過兩日去布莊上找我也罷了，這布我就賣你便宜些。”
劉氏急忙道：“她說的花樣圖可都是假的！”
向琬看向她，語氣很奇怪：“我說三嬸啊，您這麽着急做什麽？我少花些錢不好麽。”
周圍也已經有人覺得奇怪了，這裏面不乏些同村子的人，想起來前段時日發生的事情，便小聲和旁邊人說起來了。
劉氏自然也聽見了這些事，臉一變，啐道：“你們不要聽她的話！她能有什麽錢？”
張氏不服氣，皺了眉對劉氏道：“你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丫頭這段時間挺辛苦的，得點錢也是正常。”
劉氏說：“她家那情況，有點錢不該存起來麽，哪裏有閑錢買這些東西！”
向琬插嘴冷笑：“這寒冬臘月的，買點布做衣裳，哪裏是用不着的？”
劉氏無話可說，轉頭看四周，周圍人皆是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瞬間想到前段時日發生的事情，哼了聲，“你愛怎麽花就怎麽花！”
說罷，她轉身離開了。
周圍人見沒有好戲再看也就都散了，向琬便和張氏以極為便宜的價格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順便是得到了縣城布莊的地址。
張氏開心的很，拉了向琬的手向裏面逛着。
卻說衆人分別之後，想着這是向琬第二次當着衆人的面打自己的臉，劉氏越逛越是生氣，匆匆買完糧食之後就趕回家中。
她看着坐在身邊的大女兒向瑩，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你去山腳下等着你堂姐，看看她換了什麽東西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