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算計
下了山，拜別張氏，向琬心情頗好地向家中走去。剛走出沒多遠，就看見路邊站着個少女，粗布衣裳，神情有些不耐煩。
向琬想起來她是劉氏的孩子。
她走到向瑩身邊，問：“表妹可是在等人？”
向瑩打量她，不答反問：“你這是買了點什麽東西？”
向琬挑了挑眉，簡單的說：“糧食還有些布料。”
向瑩點點頭，離開了，留下向琬有些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
看着向瑩的背影，她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件事了。
而向瑩回到家中，一五一十的把方才問到的說了遍。
劉氏皺了眉，屋子中所有人都想起來了當年一個算命先生看了向琬的八字後說過的話。
“此女幼時命極苦，初至舞勺之年将有一劫難，危及性命，若能過了此劫必定大富大貴。”
劉氏抿着嘴看自己的婆婆徐老夫人。
老夫人磕了煙袋，沉聲道：“既是大富大貴的命，我們就過去看看，都是一家的，她富貴了，還能漏了家裏人？”
劉氏臉上浮現出絲嫉恨的神色。
……
向琬完全不知道這邊發生何事，即便是知道了，也惟有冷笑。
回到家中之後母親已經将飯做好了在等着她了，見她平安歸來，才露出來個放心的表情，難免是拉着她的手唠叨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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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琬心中溫暖，也不煩，笑着和她說起來集市上的趣事。
母女二人正是說笑，就聽見門口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她們兩人只得是放下手中沒有忙完的活計，出門查看。
外面站着的是劉氏，還有個身材瘦小面相有些兇的老婦人。
向琬不由自主的就是一陣緊張，她知道這就是自己的祖母。自打她出生，這位祖母就不怎麽喜歡她，也就導致原身對她沒有多好的印象。
那邊王氏已經将人迎到家中，從頭到尾徐老夫人的臉色就是沉着的，她身後面跟着劉氏，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看得向琬心頭火起，念着都是長輩，只得是忍下，勉強維持着笑臉。
徐老夫人習以為常，進門之後撿了屋中最舒适的椅子坐下，問：“今日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劉氏一回來就和我哭你家丫頭沒大沒小的？”
王氏莫名奇妙，轉頭看了眼向琬，皺眉問：“祖母說的是怎麽一回事？”
向琬被氣得暗暗冷笑，她為了不惹母親不開心自然是不會将今日和劉氏之間的矛盾說出口，但是周圍人中有不少人都是本村的，劉氏現在這麽說真不怕傳出去之後別人笑話她。
但此時她也只得是忍住怒火，淡淡的掃了眼劉氏，冷笑：“也沒有發生多大的事，就是在路上遇見三嬸的時候，嬸子想要把我的東西搶走，在集市上和人砍價之時被她說成是騙子罷了。”
“胡說！”還沒有等她說完，徐老夫人就把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丢，瞪着她：“有這麽說長輩的嗎？”
就連王氏也頗不贊同的看了過來。
原身是極為敬重母親王氏的，見她不高興，向琬只得深吸一口氣，盡可能放緩語速，将今日之事講述一遍。
向琬也是清楚，劉氏的為人何人不知，今日徐老夫人過來也就是活個稀泥罷了。
果然，她剛說完，就看見徐老夫人擡眼慢悠悠的看了過來，道：“多大點兒事，犯得上和你三嬸鬧別扭嗎？你這孩子就是不懂事。”
她頓了下，繼續說：“都是一家人，你三嬸會害你嗎？”
劉氏撇嘴，陰陽怪氣的接道：“我可是從來都沒有這麽想過，誰知道這孩子是怎麽想的。”
向琬被氣得冷笑，正準備說話，就聽見徐老夫人道：“單不說別的，我們家可曾虧待過你們嗎？”
她指着地上尚且沒有收拾的米面，問王氏：“你就說，哪年我們家沒有管過你們？”
這些都是向琬從集市上換回來的，結果到了徐老夫人的嘴裏就是她們給的了。
從來都沒有見過這般睜着眼睛說瞎話的人，向琬一時之間居然也是無話可說。
反倒是王氏笑起來，反駁道：“娘，您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方才您也說了，這些都是琬兒買回來的，怎麽就成你們的了？”
徐老夫人向來看不慣這個兒媳婦，重重咳嗽一聲，臉色陰沉：“那以前呢？以前我們餓死你們了？”
這話怎麽答也不是，王氏沉默下來。
徐老夫人見狀，愈發生氣，碎碎叨叨的念叨起來。
向琬聽了半晌，不過是說都是一家人的話，難免是有些疑惑今日這兩個人過來的用意，見徐老夫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索性是直接問道：“祖母，您今日過來，到底是為了何事呢？”
被打斷的徐老夫人臉色有一瞬間陰沉，很快又笑起來：“這兩日你和你三嬸之間有不少矛盾，但都是一家人哪裏來的那麽多不快？”
向琬仍舊是疑惑，嘴上卻是稱是。
徐老夫人滿意的點頭，看向劉氏，劉氏咬了咬嘴唇，神情頗為不願意，但是最終還是上前，勉強道：“前兩次都是我說話直了，小琬你別往心中去啊。”
向琬已然明了今日她們過來不過是為了套個近乎，心中冷笑連連，面子上還是和她們裝了出和睦的戲碼。
這兩位根本沒有把她的反應放在心上，見話說的差不多了，也就離開了。
唯獨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何事的也只有王氏一人了，見人走了，她便湊到向琬身邊，嘀咕：“琬兒啊，你說今日她們怎麽突然就轉了性？”
向琬道：“誰知道，定是今日三嬸回去說了些事情，讓她們覺得咱們家說不準有利可圖。”
王氏看着空空如也得家，皺眉嘆息：“咱家這情況，能活下去就不容易了，哪裏來的油水給她們呢？”
向琬想了想近兩日自己所考慮的事情，笑得神秘：“這可是說不準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