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住我這屋吧!

秦子闕站了老半天。為什麽要站着了?你看看這地兒,哪有坐的地方啊!秦子闕把一個竹篩拿開,露出一塊地方,用袖子拂了拂灰塵,嘆了口氣,一屁股坐上去了。又把蠟燭放在旁邊,抱着膝蓋念道:“這個金燕子,太摳門了!這破地方連把椅子都沒有!飯也不給人吃飽!”秦子闕一臉委屈,“餓死我了,好餓啊……”委屈得抱成團了。“嗯!”秦子闕突然像聞到了什麽,用鼻子四處搜尋,終于在身邊的壇子裏找了味道的來源。有吃點了,秦子闕趕緊把蓋子打開,這裏面居然是蕨菜!“蕨菜!”秦子闕一臉驚喜,聞了聞,又說:“喲,不錯挺香的。”他扯了一塊放嘴裏,一邊吃一邊感嘆,“不錯,比永安樓的蕨菜還夠味兒!”

秦子闕這人,有吃的就什麽都好說。這蕨菜就這麽單吃,也不知道哪裏好吃了,他還吃得津津有味。

吱呀――門開了。宇文泰走進來,秦子闕看見他,趕緊把手裏沒吃完的蕨菜放壇子裏,還拍了拍手,一臉傲氣地看着宇文泰。宇文泰心裏好笑,這家夥,怎麽那麽有趣呢!

“你來幹什麽?來看我笑話你就要失望了。”秦子闕說道。

“秦公子,出來一趟吧?”宇文泰拿着蠟燭,吊兒郎當的。

“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吧。”

“你不會是不敢跟我走吧?”很好,宇文泰很清楚對秦子闕來說,激将法比較有用。

“我有什麽不敢的,走就走!”秦子闕說走就走,走到宇文泰面前,說:“走吧!”宇文泰笑着帶路,這笑怎麽看都像奸計得逞那樣。于是秦公子就被宇文泰領走了。

咳咳,秦公子,你這說走就走倒是夠幹脆啊。可是你蕨菜壇子蓋上了嗎?蠟燭滅了嗎?呃,好吧,還是來看看這邊吧!

秦子闕跟着宇文泰一直來到宇文泰的房間。秦子闕在這裏有點不自在,趕緊說:“你找我來什麽事兒?趕緊說,別耽誤小爺我睡覺!”

宇文泰拉出凳子,示意秦子闕坐下,自己也坐下,見秦子闕坐下了,又拿出一張餅,打開包着的布,說:“我看你一天沒吃上什麽東西,給你留了一張餅。”

秦子闕一臉懷疑地看着他,問道:“這麽好?我們可是競争對手,你幹嘛要幫我?”秦子闕手伸出去又收回來,費力的把目光從那張餅上移開,說道:“我不要你可憐!”

宇文泰不禁好笑,說:“你呢,就和我剛來的時候一樣。沒想到你這個公子哥還真的堅持下來了。”

“沒什麽事兒了吧,沒事兒我去睡覺了。”秦子闕又說:“小爺我沒空陪你談天!”秦子闕說完就作勢要走。

“哎,等等。”宇文泰拿起秦子闕的手,把餅放在他手上,說:“吃吧,沒毒,我保證。”

“你的保證有什麽用?”秦子闕嘀咕,還是抵不過肚子的嘀咕,拿起餅啃起來。這人一餓肚子啊,可就沒什麽原則了。秦子闕早就忘了宇文泰是情敵了,至少現在看不出敵意了。

Advertisement

“謝了。以後會還你人情的。”秦子闕鼓着腮幫子,含糊不清的說着。腳下也不閑着,朝門外走。

“诶,停下停下。”宇文泰把秦子闕喊住,走過去咔噠一下把門關上了。

“你,你幹嘛呢!”秦子闕問道。

“幹嘛?不幹嘛啊?”宇文泰攤手,又說道:“你呢,今晚就睡我這裏吧。”

秦子闕驚得連餅都放下了,說:“你你你……你把話說清楚,诶,你幹嘛脫衣服啊?”秦子闕平日裏和一群狐朋狗友混,對男色略有耳聞,而且自己……還見過。心裏有幾分不安。 宇文泰在他說話的空檔裏,脫下外衣,包在竹簡上,把唯一一個枕頭空出來。

“睡覺啊。”宇文泰理所當然的回答。“我也是看你那屋實在不能住人,才讓你來到。”他似乎一點也不知道秦子闕在想什麽。

秦子闕突然想到什麽,問:“诶,宇文泰,金燕子給我的那房間,到底是什麽房啊?”

宇文泰一邊整理,一邊說:“你說那屋呀,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以前有一位客人死在那裏了,後來有一位客人晚上如廁的時候說又看見他了。這麽一來,就沒人住了,變成了放蕨菜的倉庫。”

秦子闕聽得一愣一愣的。“鬼屋啊!這個金燕子,居然給我這麽間屋子……”不知道本公子怕鬼麽!虧我還給了那麽多銀兩,黑心商!想着自己還在那屋呆過,心裏就毛毛的。這下說什麽秦子闕也不會回那屋了。

宇文泰看着這人臉色變來變去的,心裏好笑,什麽都寫在臉上,還真是好騙吶。機智如我,秦公子果然上當了。

秦子闕在衣服上搽了茶手,打量着這屋子。屋裏幹幹淨淨的,櫃子上放着幾卷書,倒也符合這個窮酸的書生氣。

“別愣着了,睡吧。”宇文泰躺在床上,留了半邊鋪位。

秦子闕心裏鬥争一番,自己大小就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可是那鬼屋……他還是睡下了。和衣躺在被子上,打算就這樣将就一晚,明天再找金燕子換房間。

“喂,把衣服脫了。”宇文泰這話讓秦子闕一下子就彈起來了。

“我,我就知道你有企圖!”秦子闕雙手死死地抓着衣襟。那模樣,仿佛別調戲的良家婦女一樣。

“企圖?我能有什麽企圖?”

“就……那什麽呗!”

宇文泰說:“我這床雖然比不得你們秦府的,但我這床它幹淨呀!你總不能穿着這麽一身髒衣服給我上床睡覺吧?”

秦子闕看着宇文泰這不是作假的神情,不好意思的低着頭,看來是自己多慮了。都怪那個俱老賊,自己都神經質了。這下他倒是脫力外衣,安心地鑽進了被窩。現在的天氣,蓋一床被子還有些冷呢,也不知道宇文泰為什麽只有一張被子。

而此時,被秦子闕認為非常純良的宇文泰在心裏已經笑的喘氣了。企圖?嘛,我不否認。這人這麽那麽有趣呢?和纨绔子弟完全不同嘛。宇文泰趕緊到秦子闕縮進被窩,略顯僵硬的躺着。嗯,秦公子有體香?反正挺好聞的。

秦子闕僵着身子,他還是感覺怪怪的。于是他就找話說了。“喂,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覺得我表妹心裏是有我的。”

宇文泰閉着的眼睛睜開斜了他一眼。“說夢話呢?”

“去去去,我和我表妹可是青梅竹馬。小時候她可喜歡我了!”秦子闕坐起來,看着快要睡着宇文泰,不依不饒的把他拉起來。“哎哎哎,我們是競争對手,都要了解對方,這樣才有更大勝算啊!”秦子闕反正這樣說說果然好多了,自己也不那麽僵了。

“哈~”宇文泰打着哈欠,勉強擡起眼皮。“省省吧!人家木芙蓉,喜歡的是夜行俠。即便是我,也不是你。睡了,明天還要幹活兒呢。”宇文泰就要倒下去,重新回到被窩裏。秦子闕又把他抓住了,“夜行俠他沒機會,俱公公不會放過他的,他要真有能耐,早就把芙蓉帶走了,現在芙蓉還在這裏,就說明,他鬥不過俱文珍,怕芙蓉受牽連。”

“我倒覺得夜行俠會打倒俱公公的。”

“嘁,夜行俠自己都怕沒這種信心。而且,俱文珍的勢力那麽大。”秦子闕皺眉,“唉,他這次對付木家,木家怕是……”他沒有說完,也不想說那結果。

“木老爺就是一個商人,俱公公為什麽對付他呀?”

“嗯……聽說是他手裏有俱文珍犯罪的證據,所以就這樣咯。”

“那你娶木芙蓉,是為了幫他?”

“怎麽可能!我會幫那個閹賊?笑話!我都想好了,只有我娶了芙蓉,我就帶她遠走高飛,想利用我,沒門兒!”

宇文泰現在一點都不困,看着秦子闕這咬牙切齒的模樣,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睡覺了。”宇文泰一頭倒下去,悶悶地說。

秦子闕估摸現在也不早了,也睡下了,這回倒是自然多了,連被子都敢拽了。宇文泰卻有些不自然了。

年輕人的睡相不太好。現在秦子闕的睡相就很不好。他喜歡抱着東西,張牙舞爪的抱着。當宇文泰感覺到秦子闕的手臂環上來了,正想着要不要推開時,這家夥的腿又纏上來了。嗯,算了,就這樣吧。宇文泰哭笑不得,卻又無可奈何。好吧,這感覺還是不錯的,宇文泰承認。秦子闕雖然不矮,骨骼卻不似那些漢子那樣粗大,肌肉也長得适中,即不會太柔弱,也不會硌人。身為一個男子,這樣去評價另一個男子,會不會不妥當?

秦子闕半夜醒了一次,被熱的。他醒來看見自己手擱在宇文泰脖子上,腿也搭在別人身上,宇文泰一手被自己枕着,另一只手環在自己的腰上。頓覺不妥。管好自己的手腳,又把宇文泰的手放回去。然後困意難敵,安心的睡了。待秦子闕呼吸平穩了,宇文泰突然睜開眼,微微一笑,眼裏毫無睡意。心道:你可是這樣抱着我睡了大半夜呢,冷得往我懷裏縮,現在暖和了就過河拆橋,啧,忘恩負義的家夥。宇文泰突然覺得,自己怎麽對這公子哥感覺怪怪的呢?沉思半響,他起床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有人看沒?

不過我很萌這cp,嘿嘿。

但是……怎麽寫下去啊!我感覺腦子 被掏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