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買官風波
陽光透過窗戶，碎了一地。時候不早了，店裏早就忙活起來，可是秦子闕還沒醒。
金燕子是老板，還是一個摳門的老板。當然不能忍受手裏的夥計偷懶了。于是她來到宇文泰的房間。宇文泰現在還沒來幹活，她可是付了工錢的，不能忍。金燕子風風火火地打開了宇文泰的房門，發現床上确實躺着一個人。“宇文泰，你今天這麽回事啊，你平時不是起的很早的嘛？”床上的人蒙着被子，悶聲悶氣的說：“那個……我這就起，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秦子闕被開門的動靜驚醒，現在還有些懵呢。機智的回答了金燕子，然後開始思考：宇文泰呢？秦子闕探手過去，果然不在了。金燕子一大早就來找人，說明他人沒在店裏，那……
還沒等秦子闕思考出結果，金燕子就拿了一壺茶水，沖在被子裏的人潑了過去。秦子闕感覺到不對，看見水從被子上流下來，驚呼：“金燕子你幹嘛！”
金燕子偷笑，“嘿嘿，我就知道是你，趕緊起來幹活了。”秦子闕睡眼惺忪的穿着衣服。金葉子又說：“宇文泰叫你過來的？”
“嗯。”
“哼，這個呆子，就是老好人。哎，好了好了，趕緊去幹活兒！”
“哦。”
金燕子出去了，秦子闕也去開始了一天的堂倌生活。宇文泰到底去那裏了？我還沒有向他道謝呢。今天不幹活會被口工錢的吧？管他呢，他不在我正好可以和表妹拉近關系。
“秦子闕，這邊，上茶！”金燕子都聲音還是那麽……潑辣。
“哎，來了。”秦子闕提着水壺過去了，卻看見了一個熟人――甄義。甄義剛好看見秦子闕一臉不耐煩的倒茶。看着這家夥給自己倒茶，好吧，雖然灑出來了了，看在你姐的面子上，……算了。
“哎喲，你怎麽看茶的！”金燕子看着茶水灑出，歉意地對甄義笑笑，“新來的手腳笨，我給你換一杯好了。”
“不必。”甄義拿着杯子沾了一口，又說：“我來是想問你們店裏昨天晚上也沒有什麽人出去，或者現在還沒有回來的？”
“宇文泰現在還沒回來呢。”秦子闕小聲嘀咕。金燕子悄悄碰了碰秦子闕。
“哦！不是，你們在抓壞人的話，他絕對不會是的。”群秦子闕突然想到，甄義這幫人每天不是抓人就是抓人，自己這樣說略有不妥啊。
“哦？你說宇文泰一夜未歸？”甄義聲音很平緩，或者說一直沒有波動。他又說：“他在哪？”
秦子闕和金燕子沒有說話，他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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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抓朝廷重犯，你們若是知情不報，就是共犯。”
“宇文泰，你怎麽在這裏！你……怎麽弄的？”木芙蓉的聲音從樓梯那邊傳來。秦子闕一聽，哼，你這個臭小子，又乘我不在和芙蓉獨處！然後就趕緊跑過去。一看吓了一跳。宇文泰一身的傷，嘴角還有淤青，癱坐在地上，一看就是被人胖揍了一頓。
“誰幹的！”秦子闕問道。宇文泰擡眼深深地看了他一下，又默不作聲的靠着柱子。“喂，你說話呀，我去給你讨回公道！”秦子闕見這人又不說話，有些急了。
木芙蓉說：“宇文泰，表哥可以幫你讨回公道的，你出什麽事了？”秦子闕在一旁點點頭，芙蓉叫他表哥他很受用。
甄義一直在旁邊看着。金燕子突然說：“宇文泰這麽可能是你說的重犯，怎麽可能是夜行俠呢？你們說是吧？”
“對啊，他怎麽可能……”秦子闕還沒說完，就被甄義打斷。“不管什麽，他現在嫌疑很大，還是跟我走一趟吧。”宇文泰卻是一點都不在乎，不，看起來像是生無可戀。
宇文泰去了衙門，木芙蓉跟着去了，秦子闕也跟着去了。
審問開始。
“你昨天晚上沒在店裏。”
“是。”
“去哪裏，幹嘛去了。”
“……”
“怎麽，說不得？”
秦子闕在外邊聽急了，大喊：“宇文泰，你昨晚幹什麽了，你說呀！”
“衙門重地，不可喧嘩！”
“嘁！”
“表哥……”木芙蓉皺眉。
雖然隔着門，這個隔音效果可不好，非常不好。宇文泰心想，昨晚，大部分時間，我就和你一起睡覺啊。
“我昨晚，出去買官了，在石街老巷。”
“哦？和誰？”
“王福。”
甄義沉默了一會兒，對手下說：“把王福找來。”
手下一愣，說：“你怎麽知道我認識他？”
甄義：“……”
“小的這就去。”手下被這個眼神一瞄，頓覺不妙，趕緊去找人了。秦子闕和木芙蓉在外邊倒是消停了不少，安靜地等着。
這手下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現在王福就在甄義跟前，瑟瑟發抖。他看了宇文泰一眼，又看了看甄義。
“王福。”
“是，是小的。”
“你昨天晚上可是賣官給這個人了？”甄義指了指宇文泰。
“沒沒沒有，小的怎會做那等事呢？”王福連連擺手。
“哎！你可別不認帳啊，你昨天買賣不成，還出手傷人呢！”宇文泰馬上接話。
“別別別，哎，不是……”王福看着甄義，說“将軍，我們沒有買賣官職……真沒有，他胡說！”
甄義是看明白了。“好大的膽子，敢買賣官職。”
無福縮頭，說：“那些清苦差事，平時根本沒人去，也只有那些不懂行情的人才回來，我們不過是順水推舟，有人願意賣嘛，嘿嘿，是不。”
“你下去吧。”甄義不想管這些，官場的腐敗，他見多了，也管不着。
王福走了，宇文泰也跟着走了。甄義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言阻攔。
“宇文泰，你怎麽樣？”木芙蓉迎上去，仔細看了看他。宇文泰淡淡地說：“沒事。”卻瞟了一眼秦子闕。秦子闕還在想，剛剛那個王福，要怎麽去報仇呢？對這個一瞬目光自然是沒有注意到了。
“唉，你們幹嘛靠那麽近啊？”秦子闕突然擠到兩人中間。成功分開兩人。木芙蓉瞪了他一眼，他渾然不覺，一手搭在宇文泰肩上，說：“放心，小爺會幫你出這口氣的！”然後他又邀功似的沖木芙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宇文泰看在眼裏，覺得心裏有點堵。“哦。”他淡淡的回答。
“走吧，先回去上藥。”秦子闕說道。
一行人回到腳店，金燕子看見這人回來了，也放心了不少。她說：“藥在右櫃臺第一格。”
“多謝。”
“謝什麽啊，”金葉子笑笑，“反正從你工資裏扣。”
“……”
“哎喲，先上藥行不行？”木芙蓉說，“你看他這傷得。”其實她心裏對宇文泰也說不出什麽感覺，但她就是有些擔心了。
宇文泰的房間裏，本來就不大的空間，現在擠了好幾個人，就更顯窄小了。木芙蓉在，秦子闕在，送藥的小李也在，當然，宇文泰也在。
藥來了，木芙蓉想了想，開口：“我來吧。”秦子闕和宇文泰都是一驚，一個驚吓，一個驚喜。“不行不行，還是我來吧。”秦子闕一把搶過藥，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在了宇文泰面前。絕對不能讓他有機會和芙蓉親近！小李走了，這裏有這麽多人還擠這兒幹嘛？
宇文泰現在坐着，就看見眼前突然多了一個人。
“喂，我說你幹嘛要去賣官啊？”
宇文泰不答。木芙蓉欲言又止。
“啊！誰知道了，該不會是因為芙蓉吧！上次木府的人那麽羞……嗯，那麽過分，你肯定是想争口氣！”秦子闕一邊和藥一邊說。
“宇文泰，你沒必要這樣對我，”木芙蓉咬唇，“你知道的，我喜歡夜行俠，我對你……”
“不是因為你。”宇文泰接着說：“這麽多年，科考不第，我不過是想要一個官兒罷了。讓我家鄉的老娘也有面子些。”
木芙蓉看着宇文泰，說：“你……”
“哎喲，不就是一個官嘛，只要你認輸，我可以給你一個肥缺！怎麽樣？”秦子闕插話，現在這個氣氛真不妙。
“沒興趣！”宇文泰回答。
“表哥，你別這樣，這次買官對他來說就是底線了，你還要去戳人痛處。”木芙蓉對這個救過自己兩次的人心裏說不出是感激還是什麽。
“知道知道，我聽說你還被那人騙了錢？我會幫你拿回來的。放心放心。”秦子闕不知輕重的把藥按在宇文泰那受傷的嘴角，嗯，這公子哥平時一定沒做過這些事，手裏沒輕沒重的。“嘶――”宇文泰疼得吸氣。木芙蓉看着，不知怎麽就說：“表哥你對他輕點。”“好好好。”秦子闕撇嘴道。
“嘶――呼――”宇文泰眉頭都擰成川字了，秦子闕看了不好意思的笑笑，說：“疼嗎？”宇文泰白眼，這邊廢話嘛？“那我給你吹一下。”秦子闕說完還真的湊過來吹氣了。宇文泰有些僵硬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臉，聞到一股香味，突然就響起昨晚，他也是聞倒了這個香味，就更加不自在了。
“嗯，好了。”秦子闕站直身子，又說：“脫衣服吧！”
“嗯？”宇文泰還沒反應過來。
“啊？”木芙蓉看了看這兩人。
秦子闕又說：“上藥啊，表妹你出去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木芙蓉心想，自己一個女孩子也不方便，就出去了。
“脫衣服啊！”秦子闕見宇文泰還沒有動，出言提醒。
宇文泰沉默了一會，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哎，我得在芙蓉表妹面前表現我的正直善良，你可別拒絕啊。”秦子闕又說：“再說了，你後背的傷又不能自己上藥啊。你還是趕緊脫吧，難道還要我幫你？”
“……”宇文泰乖乖的脫了上衣，露出來結實的身體，略微偏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非常健康。就是現在身上有幾處淤青，還有……幾道疤痕。秦子闕看看自己這白白淨淨的皮囊，都是書生，這家夥怎麽就脫衣有肉呢？比自己這白斬雞般的身材好太對了。
“喂，上藥啊，看入迷啊你？”宇文泰調笑道：“怎麽，不會是愛上我――”
“呸呸呸，惡不惡心？”
“――的身材。”
“哼！”身材好了不起啊！芙蓉到底跟誰還不一定呢！秦子闕不理他了，認真的敷藥。這次倒是熟練了不少，也輕柔了不少。可是，宇文泰在心裏咆哮，你能不能不要吹啊！你知不知道只樣……很奇怪啊。宇文泰看着秦子闕，後者渾然不覺地敷着藥，啧，只有我感覺奇怪嗎。
“好了！”秦子闕收好藥，扭了扭脖子。又說：“你今天就休息吧，堂倌我能做好的。當然，你也不要去找芙蓉了。”
“秦子闕。”
“怎麽了？”
“……沒什麽。”
這人腦子是被打壞了嗎？秦子闕搖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ω⊙抱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