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常睿關了電腦準備回卧室睡覺,他剛一踏進,寒毛就開始根根豎立,他看了眼空調的溫度,18度。常睿拿起遙控,往上按了好多下,又換到睡眠模式。然後他進了被窩,摟着常樂入懷,“你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溫度開那麽低,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常樂手攬着他的腰,開始回憶,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的這個習慣?好像是去年夏天吧,她在常睿這住了幾晚,每次都是心煩燥熱,總要把溫度調的很低才能稍稍平和,那之後她好像就适應了這種低溫,還覺得挺爽。

常樂把想的都說給常睿聽,他聽完久久不語,随後撥過她額前的碎發,“那個時候,忍的很辛苦吧。”

常樂反問,“你辛苦麽?”

常睿沒有回答,大手伸進她睡衣下面,開始來回地游走,他探到她身下,突然一愣,然後長呼一口氣,“來了?”

常樂偷笑,“是啊。”

常睿手滑至肚臍周圍,用了點力量按在上面,“疼麽?”

“不疼。”

“怎麽回事?”

“不知道啊,大姨媽脾氣很怪,我也不清楚。” 她說完又想了會兒,“好像,好像自從咱們,那個,以後,就不疼了。”

常睿聽完輕笑,然後他附在常樂耳邊,壞笑地說着什麽。

他剛一說完,常樂就伸手為拳,準備揍他。常睿大手包住她的小手又給塞進被窩,“真的,不信你去問醫生。”

常樂覺得以她現在的段數,根本調戲不過常睿,于是轉身自己睡着,不理他。常睿手臂交疊在常樂手臂上,從後面貼緊她,然後在她耳邊輕輕吹氣。

“我還來着呢,別亂!”

常睿移開她耳邊,然後埋在常樂頸窩,語氣有點哀怨,“還要幾天啊!”

早晨常樂賴在床上不想起,以前她一個人睡的時候,感覺床特別大,一個人躺在上面特別空,後來和常睿一起睡之後,她感覺床還是大,因為不管什麽時候醒來都是在他的懷中,旁邊一片空曠。可現在她在床上滾了沒幾圈就到邊了,床似乎又小了。真是奇怪的一張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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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內一切都靜悄悄的,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和拍打門聲。常樂奇怪,常睿不可能這時候回來的,而且他也有鑰匙啊。她穿上衣服,走到門前,透過貓眼看了看外面,沒有一個人。她有點好奇,稍稍開了門探頭左右看了一眼,确實沒人,難道自己幻聽了?她準備關上門時,餘光瞥見門上貼了一張條,她撕下來關門進來。

常樂把紙條拿在手中看了下,然後拿起手機給常睿發短信,“物業處說有你一個包裹。”

不一會兒手機震了下。

“包裹 ?還說什麽了?”

常樂回,“沒有,只說讓盡快取。”

“那你沒事去拿下,不想動的話等我回來取。”

常樂拿着手機呆了會兒,決定下樓去取。

物業處的接待是一個中年大媽,常樂報上房間號,大媽翻着厚厚的冊子,手指從上到下一一點過然後停下,“業主是常睿,你是業主的什麽人?

常樂猶豫着到底是說妹妹還是女友,大媽敲了敲本子擡起頭,“你真的認識業主麽?我們這有攝像頭,要是冒領可是 …”

“我是他家人。”

“那把身份證拿出來登記下。”

常樂把身份證掏出來放在桌子上,大媽拿過對照着照片和真人看了看,念叨着,“常樂,常睿,那行,你在這簽個名字就可以拿走了。”

常樂簽了名字,大媽從桌子下面翻了半天拿出一個包裹遞給她。常樂拿在手中,其實就是一個小盒子,她單手搖了搖,裏面傳來“嗬嚓嗬嚓”聲,她翻轉過盒子,開始看上面的單子信息。常樂一看那狂草飛揚的字體就笑了,這是她爸爸寄來的。

她回到家找了把水果刀劃開膠帶,裏面只有一個透明瓶子和一頁折紙。常樂把紙張翻開,裏面只寫了幾行:

“我現在在西部沙漠,這裏的一切都和城市不同,連沙子都是彩色的,詞語不足以形容這裏,只有你親身站在沙漠中,才能感覺到它的神奇。注意身體,照顧好媽媽和妹妹,我一切都好,勿念。”

常樂放下信,把瓶子拿出來轉着看,她使了好大勁打開瓶塞,把沙子倒在手中。沙礫粗糙,握在手心,有些癢癢的。手伸到眼前,常樂仔細地看着那細小的沙子,也談不上彩色,只是比平常的要好看一些,她捏了一粒黑色的碾在指肚上。誰知那顆小小的沙子還挺尖利,常樂一不小心紮破了手指,指尖一顫,那顆沙子瞬間就不見了,常樂也不在意,她抽了張紙按在出血處洇了又洇。

常樂知道她爸爸每去一個地方,都會帶走一些有意義的東西留作紀念。常樂很小的時候就在爸媽的卧室裏翻到一本冊子,裏面夾着不同形狀顏色的葉子。常樂當時拿着那本側子跑去找常睿,問他父母藏着這些亂七八糟的葉子幹嘛,常睿那時還想了半天,“大概是想收集标本。”常樂不懂,又去問她媽,“這是為了留住一些時間。”常樂更聽不懂了。而現在,常樂也有了自己的答案,她覺得這種紀念更像是她爸媽的一種調情方式。只是這次,她不知道她爸爸有沒有往家裏寄,或者他寄了她媽媽會不會收下。

常樂一個人呆着總是喜歡胡思亂想,她想到現在父母各自的狀态,好像都沒什麽精力管他們,她也樂得自由。她有時候甚至還想,要是他們真的各自組成新的家庭,她和常睿會不會更自由。這個想法一冒出,常樂自己就被吓了一跳,好像她成了拆散父母的第三者一樣。

常睿下班回來的時候,常樂跑過來攀在他身上,他提着常樂的腰印在她唇上,常樂手放在他胸膛前,突然推開他,常睿伸出舌頭時,又在她唇上舔了一口,有些不舍。

“我去取快件了,你猜是誰寄給你的?”

“誰?我猜不出來。”

“你好好想想,看最近有沒有招惹哪個小姑娘。”

常樂的語氣帶着撒嬌,但常睿聽過還是變了臉色,“常樂,這種玩笑不好玩。”

常樂撅着嘴坐到沙發上,常睿在她身旁坐下,拿過桌子上的信看了看,他放下信,攀過常樂肩膀,常樂被迫壓低身體挨近,“常樂,你在害怕什麽,我不是咱爸,沒那麽多心思花在不相幹的人身上。”

她把裝着沙子的瓶子拿在手中翻轉,“可你擋不了別人硬要花心思啊。”常樂去過幾回公司,辦公室裏的女人總是把她當小孩子一樣逗着,問些諸如你哥小時候什麽樣子,你倆吵架麽,你哥喜歡什麽樣子的女生之類的問題,常樂處在這個尴尬的位置上,又不能宣誓對常睿的主權,每次聽到那些問題都一陣心煩。

“常樂,你不信我?”

這是一個反問句,本來審問對象是常睿,一下就換了常樂。

“常樂,我沒有要生氣你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知道,有的氣氛下,開那種玩笑會非常影響心情。就好像咱媽,每次吵架挑的時間和方式都不太對,本來只是一件捕風捉影的事,說着說着就會越鬧越真。”

常樂看向他,這是他第一次說起父母的事,常樂現在才知道男人看事情的角度果然和女人不一樣。

“剛才什麽氣氛?”

“你說什麽氣氛。”常睿貼近她,氣息吹拂在她臉上。

常樂別過臉,戳着他胸膛,“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常睿含着笑說:“愛和性是分不開的,你可以換位思考下,要是你的話,你會不會心裏不舒服?”

常樂想象不出來,反正常睿的道理總是一堆一堆的,她從他懷裏起身,“好吧,我知道了。常睿,我餓了“

常睿也起身,從後面圈緊他,“我也餓了。” 他突然想到什麽,又放開手,“噢,我忘了,你還不能。那等我上個廁所,帶你出去吃飯。”說完拍拍她的臉走向衛生間,常樂跟在他後面,她停在門口,倚着門框看着常睿挺直的後背。

一個人總是有很多面。她心裏想,常睿的這一面興好她能見到,不然人生該會有多遺憾吶。

常睿洗了手出來,常樂擡起下巴,朝他眨眼,“常睿,你也很秀色可餐嘛,不過我今天有事,不能臨幸你,真是不好意思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

常睿聽完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學壞了,他快步追上她,從後面攔腰抱起,咬向她耳垂,“常樂,你完了!你不能我也有辦法治你。”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其實在養成,調教,最後作繭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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