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沙龍情變
三天的考試很快就要結束了。最後一門的考試卷子我第一個交的,然後就在考場外一眼不眨緊緊盯住紫萱的倩影,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她也很快答完了試題,從容地走出考場。我快歩從側面迎上去笑嘻嘻地說:“林小姐考的怎麽樣?”
她一驚,嬌嗔地瞪我一眼:“你幹什麽?吓我一跳!”
“走!我請你喝咖啡。”
她邊走邊說:“不喝!我要回宿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過年。”
我緊跟不舍:“這麽急幹嗎?你答應我考試完見面的。”
她停住腳步盯住我的臉看了足有半分鐘,然後小手一攤說::“行了,張先生,我見過你的面了,你的面上除了嘴角偷吃什麽東西沒擦幹淨外,其他挺好。”說完轉身又要走。
“不行!你這是耍無賴,還有污蔑。”我一邊說着,一邊摟着她的肩膀就往沙龍的方向走。
“你綁架呀!我喊人了!”她虛張聲勢。
我說:“你喊!随便你喊!”
她終于沒喊,不過是給我做做樣子罷了;也沒再掙紮,任由我摟着她的肩膀來到沙龍。為了配合期末考試,我們沙龍已經放假。我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快給我倒水去,渴死我了。”紫萱說着也不客氣,自己就坐到沙發上去了,然後長出一口氣。有戲!一般紫萱有這個動作,應該就是氣兒消的差不多了。
“好好好!沒問題。”我趕快打開熱水器:“大小姐,稍等兩分鐘,我們喝熱的,涼的對胃不好。”
我在她對面坐下,看着她的眼睛說:“親愛的,有服務這麽熱情周到的綁匪嗎?”
她瞥我一眼:“少給我耍貧嘴,有事快說!”
我拉着她的手可憐兮兮地說:“你快一星期沒理我了,我不是想和你說說悄悄話嘛!”
“滾!你少在這兒耍流氓!”她罵歸罵,眼角卻明顯挂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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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開了,我沖了一杯香濃的咖啡恭恭敬敬地端到她面前:“別再生氣了,生氣容易長皺紋。”
她接過咖啡放桌上,委屈地看着我嗔怪道:“你以為我願意生氣呀?我覺得這幾天都長魚尾紋了。”
我忍不住樂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哪兒有那麽快。”
她狠狠地在我肩膀上打了一巴掌:“你還有臉笑,都是你惹的禍。”
我趕快告饒:“行行行!都怪我,我給你道歉,行了吧?”
“不行,你做這麽多壞事,道個歉就完了?必須嚴懲!”她瞪着一雙大眼睛,不依不饒。
我苦笑着說:“我做什麽壞事了?不就是陪謝楠她爸吃飯喝醉了沒給你說,謝楠給我送飯用的海南黃花梨盒子放我那兒忘了還給她也沒給你說,還有什麽?你說!”我像背臺詞似得一口氣說完,差點沒憋死。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我:“你急什麽呀,我都不急了。這還不夠啊?你那是好事呀?”她頓了頓,端起咖啡品了一口,又若有所思地說:“不過,對你來說應該算是好事!”
我急得汗都下來了:“姑奶奶,你別疑神疑鬼了,我發誓,今天我一定一五一十地給你說清楚。”
她卻異常平靜,慢條斯理的品着咖啡,眼睛還是盯着我:“你老站着幹嘛,怕我跑了呀?坐下呀!”
我這才發現,遞給她咖啡後,我一直弓着腰像小學生做錯事一樣聽她訓斥。
“就是,這是我的地盤,該我做主,怎麽弄得像三孫子似的。”嘴裏說着,我趕快直起腰板,擺出當家人的架勢,四平八穩地坐下。她看我誇張的樣子,扭頭偷笑了一下。然後扭過頭放下咖啡杯子,站起身說:“行!是你的地盤,你在這兒好好做主吧!”說完邁步就要走。
我趕快拉住她的小手,奉上燦爛的笑容:“你不是說要嚴懲我嘛,還沒嚴懲咋就走呢?”
“這态度還差不多。”說着嬌嗔地看我一眼,又坐下端起咖啡杯遞給我:“再來一杯!”
“沒問題!哎!對了!”我拍拍她的香肩溫柔地看着她的眼睛:“只顧道歉了,差點兒忘了,我給你弄到了一點好東西,你猜猜?”
她撲閃着一雙大眼睛,歪着頭想了想說:“想拍我馬屁?拍馬屁也饒不了你。”她推開我扶着她肩膀的手。
我笑了笑:“拍老婆馬屁哪能講條件呢?”
她瞥我一眼:“少廢話,快說,懶得猜。”
我得意地說:“印尼貓屎咖啡,怎麽樣?”她早就說想嘗嘗這種世界上最獨特、最神秘的頂級咖啡。我托我們學校的一位印尼留學生專門從印尼帶回來一磅。花了我120美金呢。
“什麽怎麽樣?還不快去沖泡!”她難掩心中高興,嘴上卻不讓步。
“好勒。”我像得了聖旨似得,趕快細心地研磨、過篩、蒸煮;真希望她喝了後能把所有不快全忘掉。
當我把咖啡送到她手上後,她卻端着這種世界上最名貴的咖啡聞了又聞就是不喝。
我開玩笑說:“你咋不喝呀,怕我下毒啊?”
她微阖雙目,頭也不擡地說:“你不懂,這種咖啡就是要充分聞一聞它那種圓潤飽滿、富有陳化腐蝕感的香氣,然後再品。”稍傾她睜開微阖的雙目瞥我一眼:“唉!我覺得這貓屎咖啡和你差不多。”
我笑着說:“你罵我?那可是擡舉我,我可沒有這貓屎貴。”
她也不接我的茬,接着直入正題:“謝楠說她是很喜歡你,她爸也很欣賞你。她什麽都給我說了。”
“她都給你說什麽了?”我不由地張大了眼睛,謝楠會不會告訴紫萱那天晚上······。
“你緊張什麽,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着我?”這小丫頭簡直是明察秋毫。
“你說別人喜歡我,我能不緊張嗎?”我盡量狡辯,掩飾心中的慌張。在心裏卻暗暗評估告訴她那晚實情的風險: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如果告訴她謝楠在我懷裏哭了大半夜,她不知道會聯想出多少畫面。不行,現在不能告訴她。我憑直覺判定,謝楠也不會告訴她那晚的事。
“喜歡你怕什麽?喜歡你的人越多說明我的眼光還行,欣賞你的人越多說明你還是有一點點優點的。”她眉飛色舞的講着她的大道理。
我故意皺着眉頭問:“才一點點優點呀?”
她瞥我一眼:“說多了,怕有些人又該翹尾巴了。”
“對對對!老婆說的非常有道理,我一定認真領會。”我趕快附和。誰都愛聽好聽的,老婆更應該好好哄哄。
她細細地呷了口咖啡,用眼白瞟我一眼:“德行,少在這兒哄我。”
這小妮子看出來了,但我知道其實她心裏是高興的,我走到她身後輕輕地扶着她的肩給她按摩,一臉谄媚地說:“你看出來了?哄自己的老婆又不犯法,難道你叫我哄別人老婆去?”
“滾!油嘴滑舌。”她推開我的手,向後捊了捊秀發說:“ 三省,你知道我為什麽說你像這貓屎咖啡嗎?”
“為什麽?”我還真好奇。
她一臉認真地看着我:“我又是請謝楠替你管沙龍,又是讓她給你洗衣服,其實就象把咖啡豆放到麝貓肚子裏一樣,如果經過麝貓腸胃發酵好了,就是價格不菲的貓屎咖啡。如果發酵過頭了,那就成爛豆了。現在又多了謝市長這個消化液,我真擔心,你這顆咖啡豆能不能扛得住這樣的消化腐蝕?”
“為什麽不能?別說貓腸子,就是把我放到‘王水’裏我也不怕。紫萱,你別再浪費你的腦細胞了,我對你的感情是經得起考驗的,誰愛我都與我無關,只能說明你老公我很優秀,難道優秀也是一種錯誤嗎?”我都佩服我這麽能說。
她眨眨美麗的大眼睛笑着說:“還挺能說,幹脆明天你改名叫‘張優秀’得了。”
我拉着她的手認真地說:“親愛的,你就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你也不能得理不饒人,是吧?”
她把玩着手裏的咖啡杯瞟了我一眼:“好吧,看在貓屎咖啡的面子上,我再原諒你一次。告訴你,本來是要休了你的。哼!”
“謝謝老婆不休之恩!”我拿過她手裏的咖啡杯扔到桌子上,一把拉過她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裏,頭伏在她的頭發上,閉上眼讓鼻子享受這醉人的芳香。
良久她拿開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說:“三省,其實我沒有怪你見謝楠她爸,就是她給你盒子我也不介意,給我我還要呢。我生氣的是你老不讓我知道,有的事我寧可長皺紋也要知道的。明白嗎?只是可惜了那只盒子。”
我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笑着說:“早知道你是個小財迷,說不定我早讓你收起來了。這個謝楠······暴殄天物。”
她輕輕拍拍我的臉頰:“別怨謝楠。她說你罵她了,她沒有你說的那麽壞,有時候使點壞,那只不過是女孩子的小嫉妒罷了。我相信她,其實你也是相信她的,對吧?我想愛情和友情不是天敵,即使有一天你們倆成了,我還會是她的好朋友的。”
“不許你胡說了。”我緊緊地吻住了她的香唇。良久我說:“老婆,謝謝你的大度,認識你應該是我家三世積德修來的福,這是實話。”
她吻了一下我的臉頰:“傻瓜,你怎麽知道是三世,說不定是你家六世才修來的。所以你這又是瞎話,不過這瞎話我愛聽。”她笑着伏在我胸前。
我笑着說:“不知羞,那有這樣誇自己的。”
“就誇了,難道不是啊?”她擡起頭驕傲地看着我的眼睛。
“是,老婆永遠是對的。”說着我又緊緊地吻住了她的香唇。
良久我試探地說:“紫萱,我說謝楠的話是有點重了,我想給她道個歉你沒意見吧?”
她擡頭撲閃着一雙大眼看着我的臉說:“沒意見呀,你罵人家當然應該給人家道歉。這樣吧,今天是臘月二十三,小年嘛。晚上叫上謝楠、美麗一塊吃個年夜飯,你順便水到渠成地給人家道個歉,多好;你要專門去道歉反而顯得尴尬,你說是吧?”
我高興地又親了她一下:“還是老婆想得周到。你說去哪兒吃?”
她又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鐘表:“才下午四點多,這樣吧,先讓他們倆來沙龍,我們商量一下,行嗎?”
“行,聽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