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此刻的北夷卻發生了巨變。淩昊然走後,北夷便發生了一場叛變,叛變的發動者,是十六年前北夷那場叛亂的發動者,賀濑部的首領賀濑仇。十六年來他一直躲藏在暗處休養生息,如今,在宴會上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的時候,他一舉拿下了整個北夷王宮!

君蘭被軟禁在了遺姝。窗子被釘上了,門雖然沒有上鎖,但是有手持兵器的“門神”看守,大大限制了她的活動範圍。從被送回遺姝軟禁,君蘭就沒停過腳步,她在屋子裏來來回回走了一圈又一圈,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你們把我哥怎麽樣了?”她走到門口問看守的兩個侍衛。拓跋雄渾身無力地被帶走的一幕一直在她眼前重複,拓跋雄跟她說過,導致他們兄妹失散的罪魁禍首,就是賀濑仇。

門口的侍衛依然沒有回答。君蘭氣憤地走回屋子裏,又開始了踱步。外面突然響起了腳步聲,門口守衛的聲音響起:“少主!”

來人淡淡“嗯”了一聲走進了屋內。君蘭一看到他心中的火“噌噌”往上漲,“元膺,我哥呢?你們把他怎麽樣了?!”

來的不是別人,守衛口中的少主也不是別人,正是跟在拓跋雄身邊的元膺!元膺冷冷瞥了一眼門口的侍衛,吩咐道:“這裏沒你們的事了,到外面守着。”

“是!”

“快說,我哥在哪兒?!”

元膺看了看外面,走到君蘭面前壓低了聲音:“公主先放心,可汗現在還沒有危險。”

君蘭狐疑地瞧了他一眼,不信!元膺嘆了一口氣,“公主,十六年前我八歲,父親失敗後便讓我逃走了。他暗中布置好了一切,一次可汗外出時受了傷,按計劃被我遇見救了可汗,從此後我就留在了可汗身邊。開始有想過報仇,但是可汗待我就像親兄弟一樣,而我父親安然無恙,那點仇恨早就不存在了。但是我這十六年來已經将可汗當做了親哥哥。公主請放心,可汗現在被父親關了起來,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我能信你嗎?”

元膺點點頭,“公主可以相信屬下。”

“那好,我就信你一次。”

頓了頓,元膺接着道:“可汗總歸是有危險的,公主能聯系上敬王爺嗎?如果能聯系上他,可汗就安全了。”

提到淩昊然,君蘭頓時成了霜打的茄子,她苦澀一笑,問道:“依昨天的情況看,你覺得可能聯系上他嗎?更何況,我哥還是殺了我公公的人。”

“此事有誤會公主。如果敬王爺有來找你,請一定要将可汗救出去。”

君蘭無力地點點頭,“那,天色晚了,公主早些休息吧,屬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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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君蘭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自己似乎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下意識低頭蹭了蹭,委屈的低喃了一句“昊然”,身邊的人一頓,輕聲應道:“我在。”

突然響起的聲音将君蘭完全驚醒,她看着眼前那張臉,突然間淚水就無聲地流了下來。她握起拳頭砸他,“你個壞蛋,居然敢丢下我!”

淩昊然愛憐地拭去她的眼淚,将她擁緊,輕輕拍着她的背,像在哄一個哭鬧的孩子,“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乖,別哭了。”

君蘭吸吸鼻子,安心地靠着他的胸膛,手臂輕輕纏上他的腰,“你怎麽來了?這裏很危險。”

“北夷怎麽了?”他來的時候,守備森嚴的不像話。

“你走後不久,北夷就發生了叛亂,現在我被軟禁,我哥他……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昊然,你去找找他,把他救出去吧?”

淩昊然沉默了。在他眼裏,君蘭不管是什麽身份,始終都是他的妻子,但面對拓跋雄,他做不到冰釋前嫌。君蘭見他沉默,心裏明白他的感受。他肯來找她就已經十分不易了,但是拓跋雄,他不能有事。君蘭蹭了蹭他的胸膛,說道:“元膺說那件事有誤會。對了,元膺是賀濑仇,也就是這場叛亂的發動者的兒子。”

頓了頓,淩昊然垂了垂眼睫,“好,我會查清楚。”

“謝謝你,昊然。”

淩昊然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說道:“我聽息影說,你懷孕了?”

“诶,他怎麽知道?”君蘭瞪大了眼。

淩昊然有些好笑,“我走的時候他還沒走。”

“哦。”君蘭點點頭,手輕撫上還很平坦的小腹,勾唇溫柔一笑,“嗯,三個月了呢。昊然,”她擡頭看他,“你……會不會不要我們?”

淩昊然擡手揉着她的頭發,“不會,我不會離開你和孩子,只要你不先離開我。”

哄君蘭睡下後,淩昊然輕輕吻了吻她的唇,趁着夜色離開了。君蘭在北夷還算安全,因為她是威脅他的最重籌碼。讓她呆在北夷,他能放心,而他,還有事要做,今天是不能帶她離開的。他從來沒想過,當年他父王的死,真相或許并非如此。

漆黑的夜空中,一道影子迅速閃過,在這如潑墨的夜色中并不顯眼。或許是夜太深,守衛有些松懈。淩昊然在王宮中穿梭了一陣子,發現遺姝北面的一間小房子還亮着燈。他在房頂上停下,揭開幾片瓦。

屋內點着一支蠟燭,昏黃的燭火輕輕搖曳,窗前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看背影,像是拓跋雄身邊的侍衛元膺。淩昊然将瓦片放回去,一個縱身從屋頂躍下,然後,打開了門,在元膺疑惑轉為驚訝的眼神中悠然落座。“敬王爺?”

淩昊然瞅他一眼,自在地倒了一杯熱茶,“你說當年的事有誤會?”對他的到來元膺有些意外,“王爺可是見過公主了?”

淩昊然不動聲色地斜睨他一眼,反問道:“你說呢?”

“咳”,元膺有些不好意思,“是的,當年的事的确不是王爺認為的那樣,可汗并不是殺死你父親的兇手。”

“那是誰?”

元膺沉默了。他很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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