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靳祁揚一改之前的淡然無所謂,以一種暖心且霸道的方式,把人攬在懷裏。

這樣的事,他是第一次做,雖然不算是無師自通,畢竟身後還有那麽幾個出馊主意的人。但他也沒想到自己能如此熟練的把一個女人箍在胸前,更沒想過原本那種将就和無奈,可以消失如此快,只剩下一腔的心動。

沒錯,靳祁揚自從十年前在國外發生那件意外,他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心動。

剛發生的時候只有灰暗,如果不是好兄弟們一直在身邊,他一個人很難挺過來。因為兄弟們的開導和陪伴,他順利度過那關。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了心理外,身體上也出現了問題。

他不能随便靠近女人了。

十年來,除了女性長輩,自小當做親妹妹的帶大的莫瑤瑤外,他下意識遠離每一個靠近自己的女人。當然,也有一兩個微乎其微的意外。

如今,夏綿就是那個最大的意外。

一個他不想再排斥的意外。

“困了?”靳祁揚發現懷裏的人呼吸慢慢平穩,小腦袋比剛剛低了些,那雙無處安放的小手此刻也靜靜地貼在自己的胸前。不再掙紮,不再退離。

“唔。”

夏綿伏在他心口,聽着他不算動聽,卻很暖的話,有些心動,有些欣喜。這個時候,不管他的言語是為了孩子,還是其他什麽,她實在不想去深究。

起碼在她最累的時候,最羸弱的時候,很動聽。

她昨晚就沒怎麽睡,她不确定靳祁揚會怎麽對她,怎麽對孩子,心底像沉了一塊滾動的巨石,碾壓得她喘不過氣。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去上班,又被他抓在車裏一起上班,心情忽高忽低,這會兒算是放松了些,自然就困了。

“睡吧。”靳祁揚單看她眼底的青痕,就知是沒睡好。也知自己有些急躁,不該在她沒安全感時就把事情挑開。

之前還能循序漸進的事,在半路弄出個男人後,靳祁揚徹底沒耐心了。

只是那男的,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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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讓人省心。”

餐桌旁就是沙發,但低頭看她已經閉眼了,扇形睫毛已經安然地卧合,靳祁揚低頭就這麽看着她睡,一動不動。

直到桌面上夏綿的手機開始震動,靳祁揚伸手拿過來,看到上面明晃晃的“景書”兩字後,直接按掉。

可是那人實在锲而不舍,不管按掉多少次,都會在下一秒繼續打進來。

靳祁揚把手機揣進褲兜,看着睡熟的臉龐,輕輕地把人抱起,放到旁邊的沙發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蓋住後,開門走出去。

“綿綿,你怎麽才接電話啊。”他是關上門後,才接電話的。這電話一接通,裏面就傳來了夾着關心的質問。

“我是靳祁揚。”

“……”

電話那端半天沒聲音,靜得彼此的呼吸都聽得到。

還是靳祁揚先開了口:“若不是急事,就先挂了。”

“等等!”

“你是夏綿的老板?”景書确定是靳祁揚的,聲音便沉了下去,質問道:“她的電話怎麽在你手裏,她人呢?”

“睡着了。”

“你們在哪?”一聽睡了,景書炸了。

“路名私菜。”

景書:“?”

他這個一年只回來一兩次的人,哪知道什麽私菜在哪。

“給我發定位。”

“沒密碼,解不開。”靳祁揚覺得這個理由非常好,絕對的雙贏,還只是他自己贏。

媽的!景書怒了,明知道那人是故意拖延,可他擔心那丫頭吃虧,只好就範:“0817!趕緊給我發過來!”

四十分鐘後,一輛飛車停在路名私菜門口,只見車上下來一個人,氣急敗壞地摔上車門,把鑰匙丢給一旁等候泊車的保安,徑直走進餐廳直奔靳祁揚所在的房間。

“靳祁揚,靳總。”景書遠遠就看到靳祁揚站在包房門口,冷哼着:“還是那麽拽。”

顯然,景書是認知靳祁揚的,走到他面前就直接停下了,斜眼瞭着他,張口一句英文:“別來無恙啊,面癱學長。”

“你是亞力克?”就他印象中,敢當面叫他面癱的人,只有讀博時的那個紅毛小學弟。

只是這一頭黑頭,一身正裝,他真是沒認出來。

他們兩人是認識的,在國外讀書時,同一個教授。景書比靳祁揚小兩屆,但景書是混血,在國外一直用的是亞力克這個名字,所以靳祁揚根本沒想到這個情敵會是自己的學弟。還是個他很不喜歡的學弟。

“學長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也正常。”景書嘲諷。

靳祁揚畢業前,景書才入學,兩個人本來就交集不多,又十分看不慣對方的言行。一個死板,一個活躍,簡直就是鮮明對比。

因為見面少,看着不爽,所以記憶也淺。一下子認不出,也屬正常。

“你就是景書?”

亞力克就是景書,難怪他總覺得醫院門口的那個背影熟悉,只怪當時心情不好,不想多看一眼。

嗯哼。

“随便接別人電話,算侵犯隐私吧,靳總。”景書本來就不是什麽紳士風格,遇上幾年前就看不順眼的人,更不會留情面。

不過他也懶得跟他多說,跟面癱交流,簡直浪費口水,直接要推門進去。

“夏綿還在睡。”靳祁揚攔下他。

“那行,換一間我們。”景書叫人開了靳祁揚對面的那間房,開着門剛好能看到這邊的情況。

景書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個讨人厭的家夥恐怕和他家綿綿關系匪淺。

“可以,好好聊聊。”靳祁揚眯起眼。

兩人一齊坐下,開始了眼神交流,你不說,我也不說,但彼此的目的基本上都透過蕭飒的眼神傳遞出來了。

老僧入定式的交流,到底不太适合景書的性子,彈指叫來了服務生,點了瓶紅酒。

“真沒想到,再次見到學長竟然是這個場合。”景書倒了兩杯紅酒,推到靳祁揚面前一杯,嘴角斜勾,“既然他鄉遇故,怎能少了酒。”

景書對靳祁揚有那麽一點點了解,就是這人不嗜酒。

怎麽說呢,不是對酒很厭惡,一口不動的那種。而是他體質問題,特別容易醉。

他記得靳祁揚畢業前,教授在家裏辦了一場送別宴,有個同學把杯子放錯地方了,靳祁揚誤飲了杯中酒後,沒多久就醉倒了。

景書掐住這點,必須灌醉他,不然他今天很難帶走夏綿。

“是想不到。”靳祁揚拒絕了景書遞過來的酒,“一會兒夏綿睡醒了,我要開車送她回去休息。”

“我家綿綿有我送,何必勞煩靳總呢。”景書不介意他拒絕飲酒,不能趁醉帶走,大不了明搶。

“哼!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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