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家的?靳祁揚已經從夏綿那大概了解了景書的背景,不就是個常年遠在天邊的青梅竹馬,還大言不慚地說是他家的。

靳祁揚冷哼,“夏綿是我女朋友。”

“學長,靳總,你這話有點自信了吧。”

“別的我不敢說,綿綿有沒有男朋友,我還是知道的。”

景書不再管被推回來的酒杯,倒是拿起桌面上的鍍金打火機,兩只手指上下滑動。看着靳祁揚那股子略帶自信的勁兒,不由得嘲笑。那丫頭要是有男朋友,早就告訴他了,還能等着讓這個面癱在這兒自說自話。

靳祁揚也不承讓,他和夏綿的關系可不止男女朋友。本來呢,這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無須對任何人解釋。

可景書不僅是知情人,還是夏綿信得過且在她心裏占據一定地位的人。

靳祁揚覺得自己有必要讓景書認清他的位置:

“我還是她孩子的父親。”

“你說什麽?”景書撲騰站起來,手裏的火機掉在玻璃桌面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手旁的酒杯嘩啦一下被碰到地毯上,酒紅色溢在上面。

“再!說!一!遍!”

景書感覺自己這些年被壓制而積攢出的為數不多的好修養一下子被憤怒擠到了犄角旮旯,握住的拳頭背上青筋蹦起,彎腰抓起靳祁揚的領子。

“我是她孩子的父親。”靳祁揚任他揪着領子,并沒還手,只是目光一如從前的無懼無所謂。

清冷得讓人讨厭。

“人渣!”

景書一拳砸過去,靳祁揚嘴角淤青帶血,俨然受氣的一方。而這一幕,剛好被睡醒推門出來找人的夏綿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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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兩人僵持地厮打在一起,她已經無暇顧及兩個不認人的人為何能同處一室,又為何會大打出手。

也不能說是大打出手,她目前能看到的,只是景書單方面打人,而被打的靳祁揚并沒有躲避或還手,只是在她愣怔時,眸色幽深地看了她一眼。

但這一眼,看得夏綿發怵,隐隐有種委屈?

“景書。”夏綿小跑進來,拉住想要揮動第二拳的景書,兩只手抱住景書的胳膊,“景書別打了。”

眼前一邊是被打的靳祁揚,看上去雖然狼狽些,但眼神平靜,剛剛的那種委屈似乎不見了。以至于夏綿認定自己是剛睡醒,看錯了。

而她攔下的景書就很沖了,一只胳膊被夏綿抱住,不敢亂動。另一只還是想沖着靳祁揚招呼過去。

“綿綿你讓讓。”如果擋在前面的不是她,可能就把攔着他的人推一邊兒,繼續去打人了。

“這是公共場合,會上頭條的。”夏綿面朝着景書,怕自己勸不住,趕緊把他最頭疼的擺出來。屋子裏的人身份特殊,平時躲娛記都躲不及,哪能就這麽輕松把自己送上頭條。

別說景書不接受采訪,就連靳祁揚也是能躲多遠算多遠的。

見兩個人終于安靜下來,夏綿把門關上,站在兩人中間,無奈地看着兩個人偏頭不看對方的男人。

“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打架?”其實她看出來了,這不能算得上打架,只是靳祁揚單方面被打。

“我就是修理個欺負你的登徒子。”景書的氣差不多在打人時就消了一半了,看着靳祁揚嘴角的淤青,他還是滿意的。美中不足就是,兩邊嘴角不對稱。

心裏有些失望的景書一雙桃花眼幽幽地看向夏綿,有些埋怨。這丫頭再晚一刻出來就好了,他一定能打到對稱的。

而一直沒說話的靳祁揚,既不說話,也不擦去嘴角的血跡。打從夏綿出現起,就用着意味深長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看得她,發毛。

“你……”夏綿嘆氣,對于景書她是了解的,雖然為人偶爾沖動,但不會随便打人。能當衆動手,恐怕是知道了她和靳楚揚的事。

唉。這事一巴掌拍不響,也不能怨靳祁揚。

“先擦擦吧。”看着那挂着的血痕,夏綿只能抽出紙巾遞給他。

靳祁揚看着雪白的紙巾,遲遲不接。

一旁的景書又炸了:“怎麽,還想讓綿綿給你擦?”哪來的臉。

“我手有些疼。”靳祁揚沒要求夏綿給擦,就只略略擡手,陳述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仍舊是一雙眸子直視着她,不多言語。

手?夏綿低頭看到靳祁揚的右手有傷,手指關節那裏有一道劃痕,已經帶血了。看着地上的碎酒杯,估計是剛剛挨打時,蹭到的。

“綿綿,他裝的。”景書驚訝地發現面癱還會裝柔弱,騙他家綿綿同情,簡直就是大跌眼鏡啊。新奇是新奇,但他不能讓靳祁揚得逞。

“我手也疼。”景書拽回夏綿的注意力,伸出打人的那只手,“又紅又腫了。”

就像小時候他跟人打架,夏綿幫她擦藥那樣。

夏綿看着倒是挺心疼,可這能一樣嗎?一個是打人打的,正常的腫。另一個是被打,但見了血。

想着打人不對,以靳祁揚的勢力要是追究,對景書不太好。

夏綿狠狠心,拍了景書一下,“讓你打人,疼也是活該。你先回去,晚上再跟你算賬。”她這姿勢和語氣,大有一副小孩子惹禍了,家長在被打人的面前意思意思的模樣。

“你不和我一起走?”景書可不想把自己家的小綿羊留在大灰狼嘴邊。

“我下午還要工作。”夏綿搖搖頭,又給了他一個眼神。

景書看着她眼底的堅持,只能哼了一聲往外走。

“他脾氣不好,靳總別生氣哈。”看着景書嚣張地離開,夏綿輕吐氣,再次把門關上。

靳祁揚的眼中不再只是幽幽地看着了,多了一份不甘和隐忍。

他們到底是多親昵,能讓景書那個桀骜可氣的人像小狗一樣聽話。

那條血痕因着手掌握拳而裂開,不算嚴重的傷口,随着拳頭越來越緊,直到血滴滑落。

“松松手。”夏綿安撫好了景書,就拿起紙巾盒轉過來。看到靳祁揚瞳孔發愣,拳頭緊握,不由得雙手握住他,慢慢地把手指散開。

啧啧,真是可惜修長的手了,得好多天不能拿筆了。

“現在只能擦幹淨了,一會兒去外面藥房買瓶碘伏和紗布,我再給你好好包一下。”

夏綿擡起他的手,吹了吹後仔細看看,估摸着痊愈後應該留不下痕跡,也就安心了。

不過她更擔心剛剛打架的事。

“應該不會留疤。”夏綿擡頭正好和靳祁揚清淩淩的目光相撞,突然有些不好說了,“那個……”

“怎麽了?有什麽話不能跟我說。”自從兩人說開了,靳祁揚似乎就不再那麽冷冰冰的。只是這言語間突然多了一絲怨念,萦繞在兩人之間。

見她不知如何開口,靳祁揚輕聲:“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剛剛的事情我不會計較。”

夏綿趕走景書,确實是想私下求他留情的。出手傷人确實不對,但原因在于她,她是決不能看着不管的。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明明是他們理虧,可靳祁揚從頭到尾就沒埋怨一句,還大度地說絕對不追責。

“謝謝你,靳總。”原本打好腹稿的那些道歉,完全都用不上了,一時間夏綿除了說謝謝,竟不知道還要講什麽。

“他是你的好朋友,我是你的男朋友,誰也不會讓你為難的。”靳祁揚覺得關系再好,也只能是好朋友。好朋友,終究是有界限的。男朋友、老公才是那個能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的人,才是最親近的人。

當然,這個順序關系,必須要夏綿先搞懂才行。

“我是你男朋友,記得嗎?”靳祁揚突然覺得自己并不像想象中的木讷,起碼對着夏綿時,他不是。

“嗯。”睡前确定的,一個因為孩子得到的男朋友。

看出她的無措,靳祁揚揉着她的頭頂,“男朋友是可以既當男人,又當好朋友的。”

“晚上,我們一起請景書吃飯,消除誤會,嗯?”

“還是我先和他聊吧。”夏綿拒絕了提議。景書做什麽都是為了自己,她不想直接做任何駁他面子的事。

“好,那明天再一起。”靳祁揚也清楚自己暫時争不過某人,也不想留下小氣霸權的形象,只能換種方式。

“不是說要幫我上藥?”擡擡那只帶血的手,輕易就轉移了話題。

開玩笑,傻子才給自己的女人機會去想怎麽哄別的男人呢。

挨打受傷,只會讓她更憐惜。

亞力克那個笨蛋連這點都想不明白,還想跟他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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