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夏綿睡醒了,也解決好了生理需要,整個人都是放松的,屋子裏空調的溫度涼爽,感覺毛孔都打開了。
開了衛生間的門沒見到靳祁揚,還以為他已經回去了。其實他先回去也挺好,畢竟她還沒想清楚,就當給她一個思考的機會了。
然而門外的嘈雜聲清楚地告訴她,安靜是不可能的,現場看鬥牛倒是可以的。
果然,是蘇程和靳祁揚的聲音。
打架的聲音不小,夏綿飛快地打開門。看到兩只昏了頭的蠻牛在廳裏打架,茶幾和餐桌上擺着的玻璃器皿碎了一地。出聲制止他們,竟一個都沒有停下的。
真是的,兩個加起來六十歲的人,還能打成這樣,真是不可理喻。
“住手。”
沒人理她。
又來一句:“住手!”
這次聲音大了一些,可那兩個打得投入的人,還是沒聽見。
夏綿氣得後槽牙疼,轉頭看到立在牆邊架子上的花瓶,又看了一眼滿地碎玻璃,算了,已經很多了,不差一個花瓶了。
這花瓶裏插着的是鮮花,裏面自然少不了水。一個瓶子扔到地上已經是噼裏啪啦響了,加上裏面大半瓶子的水,喚醒效果十分明顯。
“綿綿/夏綿?”靳祁揚和蘇程正打得爽呢,一個拳頭砸在另個一個臉上,一個拱起膝蓋頂到對方腹部……
總之,兩個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誰也沒讓誰。
兩個人終于停下,可是牽制對方的手卻都沒松開,倒像是兩個掐架的混小子,被家長抓包時驚呆的情景。
“你們打得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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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綿抱着手臂,眯起眼睛靠在門框上。
還不松手?這是沒打夠?
“隔壁街有一家道館,要不要租個場子繼續?”同樣的話她好像在靳祁揚和景書面前說過,再次說出口後突然發現,看似脾氣湊合的人,原來沒有想象中的能忍啊。
兩個掐在一起的人,面面相觑,像兩個傻子一樣,根本沒聽懂夏綿的意思。
“不樂意啊?”也行吧,夏綿掃了一眼地上,已經夠亂遭的了,不在乎再多一點,“那就繼續打吧。”
夏綿還若無其事地掏出手機,打開攝像頭錄了一圈房間的狼藉後,又把手機揣了回去。
呵!不打了?
兩人發現小綿羊眼神不對,心裏驚了,這是生氣了。
“我靠!你們什麽情況?”正巧,景書拎着下午茶優哉游哉地推門進來,就看到夏綿冷冷地盯着兩個剛剛厮打在一起的男人。
“大白天不拉窗簾就抱在一起,有傷風化。”
聽了這句嘲諷,兩只打紅眼的公牛終于放開了對方。還附贈了一聲哼哧後,各自扭頭。
“不打了?”夏綿瞪着他們,“你們這麽大的人,一言不合就動手?”
“沒想打!都怨他!”又是異口同聲。
哼,夏綿冷笑。
不打,那就都出去。她要趕人了。
景書是懶得搭理他們,他只關心自己人,一腳踢開前面的碎瓷片,走到夏綿面前,伸手把紙袋遞過去:“中午沒怎麽吃東西,先去喝點粥吧。”
夏綿看到袋子的标識,粵記粥鋪,煩躁的眼神終于待上一抹悅色。
“特意去買的?”
粵記是一家老牌子的粥鋪了,原本小小的粥鋪經幾代人努力,已經做成了市裏最大的粥鋪了。粵記的瘦肉粥是她最喜歡的,只是以前她窮啊,打工賺的錢都用來交學費了,那舍得常去。倒是景書每次回國都帶她去打牙祭。
“綿綿。”靳祁揚覺得自己被徹底無視了,整個人都不好了。前面的事還沒解釋呢,要是連搭理都不想搭理他了,那可就真要慘了。
“你回去吧。”夏綿頭也不擡,只說了這麽不痛不癢的一句。
靳祁揚的心情徹底跌到低谷了。
“我說靳總啊,您不回去看望自己的未婚妻,跑來我這又是打人又是砸東西的,不太合适吧。”景書拉着夏綿坐在沙發上,一邊打開粥蓋子,給夏綿遞了勺子,一邊頭也沒擡地氣人。
“看看這地上的東西,在酒店砸了的東西,得賠。”
靳祁揚扭頭看他,黑色眸子帶着不悅,“那就連房費一起算我賬上。”
“呵。”蘇程用手背蹭了蹭嘴角的血,輕嗤:“靳總是覺得付了房費就有權利攆人了?”
蘇程和景書相視一笑,瞬間明白彼此心裏的想法。
景書吹了吹自己手裏那碗冒着熱氣的粥:“那是,師兄向來大方,未婚妻都一打一打的,跟不要錢似的。”
“我沒有未婚妻。”靳祁揚皺眉,對這兩個明顯在挑事兒的人,很是不滿。
“哦,小綿綿,原來他是騙你的啊。”景書勾着嘴角,繼續煽風點火,“渣男。”
噗!夏綿聽了這兩字,嘴裏的粥差點全噴出來。
咳嗽的時候,靳祁揚迅速抽了紙巾遞到她手邊。要不是被桌子和某人擋住了,他就是那個幫她拍背順氣的人了。
而此刻,他只能眼看着景書的豬蹄落在自己女人的背上。
他這心情,在場的一目了然。
一旁的蘇程看到後,直接跨過靳祁揚,坐到夏綿的另一側,手搭在夏綿身後的椅背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靳總剛回國,是不是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