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偷吃
九月的午後,蟬鳴聲聲。
宋佚塗完最後一抹口紅出了房門,在二樓的樓梯口撞見了夏林。
她那異父異母的妹妹手裏拿了杯水,邊喝邊看她。
兩人站在原地彼此對峙片刻,宋佚先動了步子。
她今天有事兒,沒空跟人玩什麽宅鬥把戲。走了幾級樓梯,一直到兩人擦肩而過,她才聽到夏林在身後突然開口。
一如既往的陰陽怪氣。
“穿的這麽漂亮,又是要出去勾搭誰啊。”
宋佚樂了,扭頭看她,小鹿眼無辜:“我哪裏穿得漂亮?我明明是長得漂亮好不好。”
生活裏宋佚不這樣,在朋友堆裏向來爽朗又馬虎。但在夏林面前,她向來是能多尖酸有多尖酸。
反正再怎麽溫柔小意也沒用。
果然那話一出,夏林的臉色就變了。不過她今日涵養還不錯,生氣時間也短,過了片刻後便又恢複正常,只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這笑再讓人熟悉不過。宋佚身體快于大腦做出反應,絲毫不心疼手裏那花了幾萬塊的包包,起來就往夏林的面門處揮去。
對方原本準備潑她臉上的那杯水直接被抽飛在了樓梯上,杯子碎裂水灑了一地。
那包還甩過夏林的半邊臉,登時就紅了一片。
宋佚趁她沒反應過來,收回包優雅轉身,沖着樓下客廳喊了一句:“阿姨,夏林把水杯打了,水灑了一地,您給收拾一下吧。小心玻璃茬子。”
這波先下手為強加惡人先告狀做得堪稱完美,夏林甚至都沒來得及摸一下自己紅腫的小臉蛋,就被宋佚完成了一記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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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得滿臉的五官都在抖。
“別太過分姓宋的。”
“我爸也姓宋,你這是在罵他嗎?”
夏林高漲的怒氣硬生生收回了幾分,一張臉因忍耐而變得愈加扭曲。
宋佚心裏長久壓抑的煩躁得到了一絲纾解,她沖夏林勾勾手,示意她過來。
夏林一臉警惕的表情,卻還是按捺不住好奇走了過來。
宋佚看了眼正在收拾樓梯的阿姨,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她抹掉包上的水漬,從裏面拿出支筆來。
“妹妹你把手伸出來。”
夏林鬼使神差照做了。然後她就看見宋佚在她的手心寫下了一串電話號碼。
寫完後宋佚湊近一些,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了一句:“這是我認識的一位神經內科的醫生,專治臉部抽搐,你不妨去試試。”
說完這話她迅速和對方分開,音量也恢複正常:“記得要提前預約挂號。”
随即轉身下樓,走出幾步像是想起什麽,回頭又道:“對了,他不看腦子,只看臉哦。”
宋佚朝大門走去,就聽身後傳來夏林的暴怒:“宋佚,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等着瞧。”
瞧就瞧,又不是沒瞧過。從小到大她的龌龊伎倆自己可是瞧夠了。不僅瞧還得忍受,剛開始那幾年,宋佚自己都記不清在她手裏吃過多少虧。
人哪能一直吃虧,美少女也是會成長的好吧。
屋外日頭猛烈,蟬鳴聲似乎更大了,像是要借着這股夏日的尾巴,散發盡人生最後的熱量。
宋佚頂着毒辣的日照跑出小區,在門口攔了輛出租坐了上去。
她今天真有事兒,得去見她那富二代男友傳說中的……爹地?
大概是吧。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停在了酒店門口,宋佚下車走進大門。剛一踏入大廳,酒店經理便迎了上來。
像是要開口問點什麽,宋佚卻聽得身後突然冒出個聲音。
“宋小姐?”
宋佚回頭,覺得來人有點眼熟。
普通的中年人長相,穿西裝打領帶,一絲文化人氣質為他平庸的五官增添了幾分顏色。
宋佚不确定這是哪位,本着不得罪的人原則,她立馬笑着沖對方點頭:“您好。”
“宋小姐不記得我了吧,我姓黃,前一陣兒你來我劇組試過鏡,當時我和王導一起考核過你。”
他這麽一說宋佚就想起來了。
她最近想上一部年度大制作的電影,确實為裏面的一個小角色去試過鏡。這位黃導說起來是劇組的副導演之一,兩人确實打過照面。
“您好黃導,好久不見。”宋佚立馬改口。
“今兒不就見上了。宋小姐是否有空?”
宋佚一愣,擡手看了看表。
她倒确實有點時間。出門太早,離她和人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聽這位黃導的意思是要跟自己聊聊,這是不是意味着她試鏡的角色有戲?
宋佚立馬禮貌道:“我朋友應該還沒到,我請您喝杯咖啡吧。”
黃導從容點頭:“怎能讓宋小姐破費,還是黃某請宋小姐上樓上的望竹臺喝一杯清茶更為适宜。”
宋佚對喝什麽并無意見,正要擡步旁邊的經理倒是客氣地走上前來,沖黃導微微欠身:“不好意思黃先生,今日望竹臺不對外開放。”
“怎麽,出什麽事了?”
“并無任何事,只是有貴客包了那一層,十分抱歉。”
“貴客?”
黃導還想再問下去,經理充滿笑意的眼神裏卻寫滿了拒絕。前者也是人精,知道不便再問便也作罷。只帶了宋佚往咖啡廳去了。
兩人在咖啡廳坐了半個小時,宋佚漸漸品出點味來了。
還當姓黃的是讀書人要跟她聊藝術聊作品,結果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嘴裏品着咖啡心裏大概已經琢磨着要在這酒店的哪一層開個房間,把她帶進去享受一番。
宋佚因為這張臉的關系見多了這種人,倒也不怎麽生氣。
就是這男人纏人得很,怎麽擺脫他倒成了個大問題。
她跟人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宋佚又看了眼表,終于忍不住道:“真不好意思黃導,我朋友來了。”
“是嗎?那你把她叫過來,我請她也喝一杯。”
宋佚心想老色鬼還想一箭雙雕。
按捺住翻白眼的沖動,她笑道:“不好意思,我這朋友是男的。他也不是圈裏的人,不方便與您見面。咱們今日暫且別過,改天我再請您吃飯。”
宋佚說着就要起身走人,卻被姓黃的一把拽住了胳膊。
“改什麽天,不如就今天一起吃。你說吃點什麽好呢?”
他越說眼裏流露的欲/望愈發強烈,仿佛将宋佚看成了一道珍馐。若不是顧忌着咖啡廳裏人多,只怕當場就要張嘴啃上來。
宋佚被惡心壞了。
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呼救的時候,有人突然出手,打破了這個局面。
來人是個年輕男子,西裝革履頗有氣質。他一開口姓黃的臉上流露出來的猴急立馬隐去幾分。
年輕人上前自報家門:“您好黃導,我姓孟,是宋小姐的朋友。”
黃導一時沒認出他來,直到聽到他姓孟後,整個人突然眼前一亮。
“哦,是您,原來是您……”
“是我。不好意思,我與宋小姐今日有約,打擾了您二位聚會,實在抱歉。”
黃導一直拽着宋佚的那只手也松開了。
他讪笑道:“不不,不打擾,我跟宋小姐也談得差不多了。我這兒還有事,今日便先走了。”
“那我送您。”
“不敢不敢,您忙您的,替我向姜總問好。”
宋佚正揉着自己被捏紅的手腕,聽到“姜總”兩個字時突然明白了過來。
原來這男人是姜翼他家那位大人物派來的,看黃導的架勢這位姜總怕是來頭不小。宋佚和姜翼大四那年才在一起,統共也沒幾個月的時間,對他家的背景還真一無所知。
今日是對方主動邀請她來這裏見面,至于見面的內容……
宋佚有些忐忑,跟着那位自稱姓孟的秘書搭電梯上樓。出了電梯後又拐過一座空中花園,最後停在了一片水榭處。
這一路走來青竹不斷,竹香味混雜着人工湖水飄散的氣息直沖鼻翼,清洌而通透。
宋佚心想這大概就是姓黃的嘴裏的望竹臺吧。
想到經理剛才說這一層已被人全都包下,看來這位姜總還真是傳說中的貴客了。
宋佚又跟着孟秘書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一處觀戲臺前。戲臺上琵琶聲與三弦聲混為一體,男女演員說着軟糯的吳語,聽起來格外熨帖。
離得不遠處有一處木質結構的觀衆席,仿舊時茶館設計,擺三五張茶桌,不同的是這桌子一字排開,每張間都用屏風一一格開。
宋佚被帶到了正中間的一張桌邊。
那裏已坐了個人,背影疏淡冷漠,無形的壓力自他擱在桌上的指尖都能滲透出來,将宋佚整個兒包圍。
她頓時有點不敢往前了。
孟秘書卻笑着示意她落坐,又沖男子道:“姜總,宋小姐來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炸開,只輕輕“嗯”一聲便叫宋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靠在椅子邊斜斜地坐了半個屁股,一擡頭掃見男人的側臉,一顆心頓時跟被人攥住了一般。
男人出乎意料得好看,卻也透着極為鋒利的氣質,與這戲臺上唱的吳侬軟語大相徑庭。
就像是藏在鞘上的利刃,極力壓抑着自身的那股淩厲之氣。
宋佚突然有點明白,他幹嘛約自己來聽評彈了。
大概是怕她吓着吧。
宋佚坐下後,孟秘書替她斟了杯茶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臺上兩位演員恍若身處無人之境,只顧自己彈唱。
因無人說話,宋佚只得聽他們彈唱,聽着聽着思緒便有點飄浮。
不知怎麽的,她突然想起自己來之前在網上發的那個帖子。
“富二代男朋友他爹約我見面,等一會兒他要是拿出張一千萬的支票,讓我跟他兒子分手怎麽辦?在線等,急。”
剛剛跟着孟秘書過來的時候,她還悄悄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過去的這段時間裏回複已有了不少,可粗粗一看有建設性意見的一條都沒有。
比起給她出主意,大家更關心的是:那男人到底會開給她多少金額的支票。
宋佚裝作看時間,仗着隔了一張桌子的距離,壯着膽子打開手機找出那個帖子,又編輯了一句話上去。
他沒有給我一千萬的支票,現在該怎麽辦,在現等急急急!
看他那架勢,是準備聽完這一整場戲才和她談條件是嗎?
宋佚剛打完最後一個字,突然聽見身邊的男人沉啞的嗓音開口叫她:“宋小姐?”
宋佚手一抖,手機差點摔地上。
她趕緊擡頭:“是,姜……叔叔。”
說話的同時她也終于看清了男人的臉,然後她便愣在了那裏。
這男人……今年貴庚?
他真的是姜翼的爹?
若是真的,姜翼到底是怎麽長的?就他那被比到泥裏的長相,從前在校時竟還能連續四年被評為校草。
同學們的眼睛都捐了吧。
宋佚心想她那聲叔叔叫得唐突了。
果然男人微微挑眉,嘴角平直毫無波瀾:“你叫我什麽?”
聲音也是該死得好聽。
宋佚立馬改口:“對不起姜先生,請問您今天找我來,是想要談什麽事情?”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靠在椅子裏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她剛才的稱呼:“姜先生……”
“那……姜老板,姜總?您喜歡我怎麽稱呼您呢?”
姜少女的耐心總是有限,宋佚面上雖不敢顯露半分,心裏到底是起了一絲不耐煩。
她還能叫他什麽?就她和姜翼的關系,叫叔叔不是很正常。說句不要臉的話,萬一哪天她失心瘋和姜翼修成正果,她還得管面前這位叫……?
一想到那個稱呼,宋佚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位怎麽看怎麽不像能當長輩的人啊。
忍不住又多看了男人幾眼。
姜翼到底是什麽長壞了的基因品種啊。
好在男人沒再糾結稱呼的問題,兩人又聊了點別的。基本上都圍繞在她和姜翼的相識相戀過程。
宋佚老老實實一一交代,連對方問起她是否是獨女這種稍顯隐私的話題,她也下意識地沒有拒絕回答。
只不過她的答案還是改了改。
“是,我父親就我一個孩子。”
不算撒謊,夏林畢竟是她後媽帶來的娃。
這話說完,兩人間有短暫的沉默。臺上的弦聲依舊不斷,女演員婉轉的聲音将一個詞唱得九轉十八彎,當真是好聽極了。
宋佚的注意力就這麽被吸引了過去。
就在女演員終于唱完一個字時,屏風外的另一張桌子邊,突然傳來了男女的談笑聲。
“你說聽戲我才來的,你別動手動腳。”
女人聲音溫柔,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媚勁兒,擺明了欲拒還迎。
宋佚耳尖,一下子就聽出這人是誰。她終于明白剛才出門時,夏林沖她吼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果真是手段啊。
宋佚沒出聲,默默低頭拿起手機假裝看時間。
很快她又聽到男人一連串的笑聲,張揚又放肆。
“夏林你別這樣,光聽戲多無聊,你看我冒着生命危險來這兒和你開心,你是好歹讓我親一下。”
隔着屏風宋佚看不見隔壁桌人長什麽樣。但也不必看了。
光聽聲就知道,除了姜翼,誰還能把這麽厚顏無恥的話,說得如此委曲求全?
身邊的男人似乎也聽出了是姜翼的聲音,清冷的臉上神情微變,在沒看見任何東西的情況下,蹙起了眉頭。
那模樣,直叫人呼吸困難。
隔壁桌的兩人對此渾然不覺,依舊旁若無人地交談着。
這回又是女人說話:“你膽子太大了,連我都敢約。還帶我來這種公共場所,你就不怕宋佚撞見嗎?”
“怎麽會,她說跟人有約。她跟人見面一定是去咖啡館奶茶店什麽,怎麽會來這種東西。像這種喝茶的破地方,只有老頭才會來……”
宋佚清楚地看到,姜翼在說到老頭這兩個字時,眼前的男人臉色愈發沉了下來,那種嚴肅冰冷的氣氛簡直能瞬間将人的心給凍住。
宋佚哆嗦兩下伸手拿起自己的茶杯捂了兩下。比起當衆撞見自己的男朋友和便宜妹妹亂搞,面前這個男人更讓她覺得心驚肉跳。
總有一種今天姜翼會死得很慘的錯覺。
宋佚趕緊又一次低頭。她現在特別想在剛才發的那個帖子裏做直播。
當場捉/奸這種事兒,真雞兒刺激呀。
而男人已經站了起來,動作不快甚至還帶了點優雅。然後在他轉身的瞬間,宋佚終于成功找到那張帖子,再次編輯自己的主樓。
“意外撞見男朋友和閨蜜背着我撩騷,他爸也聽到了……哎呀他爸站起來了,他爸繞過屏風過去了!怎麽辦在線等急急急!”
她沒好意思說那女生是自己的妹妹,跟這種人當姐妹,真的特別掉價。
打從夏林成為她妹妹的第一天起,她的生活就沒能再消停過。
宋佚剛打完那段文字發出去,隔壁簾子後面就傳來了一記慘叫聲。緊接着是男人和女人混夾在一起的尖叫聲。
夏林總是這樣,一激動就尖叫個沒完,尤其是在男人面前。
相比之下姜翼就爺們多了,說求饒就求饒,那嘴皮子利索得都可以出道去說相聲了。宋佚甚至腦補了一段他雙手合十跪地求饒的姿态,邊喝茶邊翹起了嘴角。
然後她抓緊時間,把這一段也給直播到了帖子裏。
孟秘書聽到動靜帶人跑了過來,見此情景不悅地問身邊男人:“怎麽回事兒,不是不讓人進來嗎?”
那人大概也是個經理,這會兒吓得臉色煞白,說話都結巴了:“是我沒安排好,我以為姜小少爺沒、沒事的。”
這兩人不是一家人嗎,怎麽這會兒大的逮着小的在那兒痛揍,是一時言語失和還是積怨由來已久?
經理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
宋佚打字飛快,将這一段隐去身份,詳細地描述了出來。
打完最後一個字時,男人也從隔壁桌回來了。屏風已然倒地,那一瞬間隔壁桌的一對狗男女也看到了宋佚,三個人彼此對望,尴尬值瞬間爆表。
男人卻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似的,直接沖宋佚一擡下巴:“走吧。”
語氣堅定不容拒絕。
宋佚急忙起身,卻不急着甩手走人。她看了男人一眼,抿唇道:“麻煩等一下。”
說完走到隔壁雅室,拿起手機對着另兩人就是一通拍。全方位無死角360度就差來個無人機航拍。
男人站在不遠處,看着她這通騷操作一言不發,原本微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姜翼挑女人的眼光……倒不算差。
作者有話要說: 下本開《會說話就多說點》,純種作精白富美X審問專家,大家走過路過先收藏一個呀。
【新文文案】關心一直堅信,如果不是為了徐訓每月給的那點零花錢,他倆早離婚八百回了。
閨蜜:等等,你管那個叫……零花錢?
關心:唔……好吧。反正對他們徐家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他又不缺錢。
閨蜜:是誰支持着你在收集全球頂級奢侈品限量版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的?是夢想嗎?是徐訓啊。
塑料姐妹花聚會上,衆人忙着吹噓自己的老公。
姐妹A:我家那位啊昨天居然又買了個島,還用我的英文名命名了。
姐妹B:我家那位給我倆定了太空旅行三月游,我又得開始健身了。
衆人問關心:你家那位呢?
關心淡淡道:他剛撬開了一個變态的嘴,讓他把殺了十九人的埋屍地點全都吐了出來。
衆人:呃抱歉,告辭了。
朋友都覺得關心是高攀,她不這麽認為。
關心:這叫術業有專攻。我倆屬于各自領域的高精尖人才。
他徐訓能對刑偵大隊資料庫裏歷年的大案要案如數家珍。
她也能說出她那間超大衣帽間裏的全球頂尖奢侈品包包的所有細節。
很難背的,好嗎?
徐訓的死黨也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娶這麽個女人回家。
死黨:圖她會花錢,能敗家嗎?
徐訓:她能說出她那間超大衣帽間裏的全球頂尖奢侈品包包的所有細節。你能嗎?
死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