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補償
宋佚想到大佬手握自己的“生死大權”, 毫不猶豫違心地道:“沒有,看到您特別高興。”
“為什麽高興?”
她哪兒知道為什麽啊,因為您帥出天際英俊無雙, 讓我等小屁民得以一見天顏, 所以特別興奮特別高興, 還想唱兩句好日子呢。
宋佚那會兒都快餓暈了,不等對方說話, 拖鞋走過姜承印身邊。
擦肩而過的時候, 聽見大佬沖她來了句:“膽子這麽小, 一個人下樓不怕?”
宋佚習慣性反駁:“我膽子哪兒小了。”
“剛剛不是吓一跳?”
“那是你突然蹿出來, 我以為、以為是……”
“以為什麽?”
以為是阿飄。
但這話不大适合說, 宋佚立馬改口:“沒什麽,三樓本來就我跟莉莉住, 突然多個人還是個男人……你也知道我們劇組最近事兒比較多嘛。”
不是比較多,簡直是特別多。接二連三地出事,還都不是小事兒。
姜承印點點頭:“所以大晚上的別亂跑,屋裏好好待着。”
“那沒事兒, 在您家還能出什麽事兒。”
“前一陣傅之安不就是在我家出的事。”
“也是,不過我不随便亂走,就在房子裏待着應該就沒事兒了。我看傅老師也不太在乎的樣子,他比我膽子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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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承印本來想給管家打電話, 讓他安排廚師給宋佚做點什麽吃的。正準備解鎖手機屏幕,聽到這話後微微挑眉。
“他回來後沒有增派保镖?”
“沒有,他以前就不怎麽愛帶保镖, 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次的事。這次回來我們都以為他會緊張,沒想到還是那個樣。男人都心大吧。”
男人是不是都心大姜承印說不準,但這個傅之安心确實大。
或者說,他并不是因為心大,而是因為……
兩人正說着話兒,樓梯口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姜承印的房間離樓梯更近些,他個子又高,從他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人正往上走。
不是宋佚的助理莉莉,像是個……男人。
像宋佚說的那樣,這一層就他們三個住,這人大晚上的跑樓上來,為了什麽?
姜承印沒有細想,拎起宋佚的睡衣領子,直接将她提溜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他那屋子沒有洗手間,剛剛想進浴室洗個澡,正巧碰上宋佚。浴室裏沒開燈,門一關除了門縫裏一點微弱的燈光外,幾乎全黑。
宋佚給他整懵了。
“怎麽了?”
“小聲點。”
姜承印這話是貼在宋佚耳邊說的,輕而啞的聲音幾乎如微風般,直接鑽進她的耳廓裏。
宋佚擡手摸了摸微癢的耳垂,在黑暗裏紅了老臉。
然後她便聽見了一串腳步聲。
她學着姜承印的樣子用氣聲問對方:“誰來了,莉莉嗎?”
“是個男人。”
“男人,誰啊?”
“沒看清。”
他當時只能看到那人的頭頂,一頭短短的黑發,看起來年紀不大。
說不定是劇組的某人。
宋佚一聽是男的,不由打了個激靈,壓低聲音問:“你說這人上樓來幹嘛?”
“先看看,別出聲。”
宋佚乖乖閉嘴,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那人腳步不重,像是刻意放輕了步子。走路速度也不快,就這麽在走廊裏來來回回地走着。
宋佚的好奇心全被這人給勾了起來,以至于忘了自己這會兒正以何種奇怪的姿勢和姜承印站在洗手間裏。
兩人進門的時候很倉促,關門後便一直站在門邊沒走。宋佚因為好奇還把耳朵緊貼在門上,拿背對着姜承印。
後者就站她身後,一手撐着門板,身後是一只放換洗衣服和浴巾的塑料置物桶,桶的後面他記得還有一只白色方形矮木凳,輕易挪動不得。
這種地面配上木凳腳,那聲音真叫酸爽。
于是姜承印只能站得筆直,盡量不讓宋佚的身體碰到自己。
可宋佚沉浸在偷聽的快樂裏,絲毫沒注意這屋裏流淌着的暧昧。她實在好奇那人是誰,忍不住想要趴下來,透過門縫偷看兩眼。
結果一彎腰,屁股不小心頂到了後面的人。
她起先沒反應過來,站直身子後想換個方法接着偷看,結果這一次不僅撞着,還把自己搞得失去平衡,身子往前一蹿差點臉着地。
姜承印迅速出手,摟住她的腰将她整個人撈了回來。宋佚的後背撞上了對方的前胸,她又聽到男人的氣聲在耳邊炸開。
“別亂動,老實點。”
宋佚想開口辯解兩句,突然感覺到腰間的那只手微微一用力,那掌心炙熱的溫度透過她薄薄的睡衣傳了過來,燙得她一激靈。
宋佚突然意識到,她這會兒穿的不大合适。
她居然穿着睡衣和姜承印躲在廁所間裏,這會兒外頭要是湧進來一幫娛記,明天頭版頭條是跑不掉了。
說不定還可以上財經版。
宋佚腦袋一空,全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麽,和對方就這麽在黑暗裏尴尬地站了很久。
直到後來腰間的那只手松了力道,宋佚才懵懂地反應過來。
“怎麽了?”
“沒聲音了。”
“那人走了?”
“未必,也可能在暗中蟄伏。”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她其實想說的是,他倆能不能先分開一會兒。她這會兒渾身燥熱口幹舌燥,特別想喝一杯冰水降降火。
洗個冷水澡也是可以的。
但姜承印很幹脆地掐斷了她的念想。
“再等等。”
“那我們可不可以到裏面去等?”
這裏雖然是間浴室,但宋佚之前參觀過,知道空間不小。哪怕坐馬桶上思考人生在浴缸裏睡覺,也比現在這樣前胸貼後背來得舒暢。
她太尴尬了。
但姜承印又一次讓她失望了。
“最好別亂走,這屋裏什麽情況你我都不熟,萬一碰到東西。”
宋佚欲哭無淚:“你自己家的洗手間你也不熟嗎?”
“這一塊以前沒住過。”
淡淡的一句話,透露着濃濃的裝逼感。
有些有錢人是房子多得住不完,有些有錢人是房子太大哪怕是其中一套都住不過來。
宋佚認命了。
兩人又在黑暗裏站了挺長時間,久到宋佚兩腿開始發麻,趴在門板上勉強不讓自己滑下去時,姜承印突然伸手過來。
那只繞過她的身體,輕輕擱到了把手上。緊接着他的人也挨了過來,貼着宋佚的身體挪了一段,挪到了門邊。
他另一只手扶着宋佚的肩,以防她摔倒,那只手則慢慢擰動門把手,将門拉開一條細縫。
銳利的眼神掃過走廊,所見之處空無一人。
然後他垂眸,看了眼身邊的人。宋佚整個人隐藏在黑暗裏,愈發顯得小只。只一雙眼睛還閃着光彩,滴溜溜直盯着他看。
有點可憐是怎麽回事兒。
姜承印淺淺一笑:“人應該走了。”
宋佚的肩膀立馬垮了下來,從肺裏長出一口氣,伸手拍上了門板。她原本只是想借力休息一下,沒想到直接把門給關上了。
姜承印的手原本扶着門框,沒來得及收回就被夾了一下。
重新掉回黑暗裏的宋佚聽到男人一聲細小而悶的輕哼,後知後覺道:“是不是夾你手了?”
“沒有。”
“您別騙我呀,要真夾了手我、我就……”
“你就什麽?”
宋佚搜腸刮肚:“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那你得先把前面欠的都給還了才行。”
“我還欠你什麽了?”
宋佚扒在門板上,腦子飛快地轉着。突然她靈光一閃,叫道:“直升機,直升機是吧。那一回送我上醫院聽說出動了直升機。還有那住院費。冒昧問一下,我住的那間是不是挺貴的?”
宋佚聽說她這間是特別設計的童趣房,基本上是給小朋友住的。她也不知道姜承印怎麽會安排她住那樣的房間。
“大概為了謝謝你曾經叫了我一聲叔叔吧。”
宋佚眨巴眨巴大眼睛,覺得有必要掙紮一番。
“這其實不能怪我。您仔細想想當初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怎麽做的自我介紹。”
宋佚學着姜承印的口吻,故作老成道:“你好,我是姜翼的家長。”
哪個哥哥會自稱自己是家長來着。
“所以覺得自己很冤?”
“不是很冤,是太冤了好嗎?”
“那你欠我的一筆勾銷,就當我給你賠禮道歉如何?”
宋佚當然願意,但她更好奇對方為什麽會這麽自稱。
姜承印面對她的問題,給出了一個兩難的選擇:“你要想知道答案的話,欠我的那些就不能抹過了。”
宋佚聽懂了,意思就是想要尋要究底,前面欠的直升機費用和住院費,就都得還回去。
好奇的代價真大,那筆錢真叫人肉痛啊。
可宋佚還是想知道為什麽。今晚的她似乎特別執着于這一點,是因為餓昏了頭,還是因為這事兒事關姜承印……
她迷惑了。
開口的時候卻是語氣堅定:“我要知道,欠你多少我回頭悉數奉還。”
姜承印的笑聲在她頭頂散開,緊接着宋佚便感覺他的手在自己頭上來回地摩/挲。
“其實很簡單,我現在确實算是姜翼的家長。”
“為什麽,你爸爸呢?”
宋佚聽姜翼提過一耳朵,知道他從小沒媽,但父親還是有的。
“我們的父親,不見了。”
黑暗中這句話像一個驚雷,在宋佚心裏轟地一聲炸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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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佚沒想到自己一出手就是大招,瞬間尴尬值就爆了。
她趕緊給對方道歉,姜承印倒是很大方,伸手拍拍她腦袋:“沒關系,不知者無罪。”
兩人說話間重新拉開了洗手間的大門。重見光明的宋佚眼睛有點不适應,她擡手擋了一下,聲音軟軟地同對方道:“讓你難受真的不好意思了,再次跟你道歉哦。”
姜承印往前快走了半個身體,替宋佚擋了一些光。
“道歉倒是不必,給點補償就行。”
“補償,什麽補償?”
宋佚一愣,随即覺得自己想明白了,立馬又緊張起來。
“你、你不要想太美,這是不可能的。我除了給藝術獻身外,別的人和事都絕不可能。”
說到這裏她又堅定地補充一句,“對,絕不可能。”
立flag的同時還不忘伸手捂住自己的睡衣領口。
這睡裙是莉莉幫她買的,小丫頭做事永遠毛毛燥燥,一件衣服給她買大了兩號。原本穿s號的她現在套在一件l號的睡裙裏,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
她原本并不計較,不過就是袖子裙擺長了點,可這會兒她才意識到,衣服一大領口也會大。
她自己在房裏當然無所謂,可當着姜承印的面……
更要命的是,她就穿着這衣服和人在洗手間待了幾乎半個小時。其間又是拿屁股頂人又是被對方摟腰的,沒下限的事情做了一籮筐。
大佬這會兒又說這麽不清不楚的話,由不得她不想歪。
姜承印聽着她微微顫抖的聲音,失笑着擡手彈了下她的額頭:“你想得還挺美。你肯我還不樂意。”
這語氣和海越酒店那次如出一轍,宋佚這才放下心來。
“那你要什麽補償?”
“有藥嗎?幫忙上點。”
說着把手遞了過去。宋佚這才發現他的左手幾根手指上都有紅痕,應該是剛才被她關門時夾着了。
因為理虧,她只能把人帶回房,找出藥箱替他擦藥。
姜承印是個很好說話的病人,任由技術不熟練的宋大夫随興操作,一聲不吭。
到最後宋佚都有點抗不住了,又一次不小心下手重了後,她咬唇沖對方道:“你要是疼就吭聲。”
“然後你會輕一點?”
“盡量吧。”
她一緊張就手抖,自己也控制不住啊。
好容易擦完藥膏,宋佚長出一口氣,正想如何委婉地請“病人”離開時,姜承印突然開口道:“你最近除了拍戲,離傅之安遠一點。”
他說這話時低着頭,狀似無意地整理衣袖,仿佛那只是一句再無關緊要的話。
宋佚卻緊張起來:“為什麽,你覺得他有問題?”
“還不确定,但總不會清白無辜。他剛被人襲擊差點沒命,按理說回劇組後應該加派人手保護自己才是。可他沒有,這說明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
“一種是他天賦異禀膽識異于常人,但從他被楊清月威脅來看,顯然他不是這一類人。另一種便是……”
姜承印突然頓住了話頭。
他那會兒坐在書桌前的椅子裏,宋佚就在他旁邊站着。為了聽他說話她一手靠在桌面上,支着下巴認真地望着她。渾然不覺睡衣領口大敞,內裏風光被燈光一照,不免引人遐思。
有點尴尬。
姜承印擡手輕咳一聲,随手拿起書桌上的一本冊子,擋在了宋佚胸前。
“說好了只為藝術獻身來着。”
宋佚差點叫他拍吐血,慌忙抓住那本冊子直起腰來。顧不得害羞,她邊整理領口邊問:“另一種是什麽?”
“另一種便是他與襲擊者達成了某種協議,危機暫時解除,所以他不願大張旗鼓找人保護自己。”
“是什麽協議,給錢嗎?”
“有可能,也可能是他掌握了對方的某個弱點,反過來威脅對方。”
“反威脅?”
“這種事也不稀奇。襲擊者要殺傅之安,必然有他的理由。若傅之安想明白了這個理由,就可能以此要挾對方。但不管是哪種,終究是飲鸩止渴難以長久。”
宋佚聽得後背發涼,一扭頭看到書桌上自己那幾張抽象派大作,立馬有了聯想:“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阿傑?他身上有跟楊清月一樣的紋身,也許這兩人私底下關系密切也說不定。”
楊清月和阿傑年齡相仿,都是三十出頭的樣子,各自都沒有公開的另一半。說他們是情侶一點兒不違和。結合楊清月死前曾被人下毒,更能證明那人與她關系親近。
同為邵偉銘團隊的人,這兩人只怕有更多不為人知的隐私和秘密。
宋佚第二天去劇組拍戲,便乖乖聽從姜承印的吩咐,離傅之安遠遠的。至于阿傑她和對方本就甚少交集,一整個早上也沒打過照面。
這種明知對方有問題卻不能提出來的感覺,搞得宋佚有點難受。
下了戲一個人坐在那裏休息時,一張臉臭臭的,跟誰欠了她幾百萬似的。
莉莉明哲保身,打着給她泡茶的名頭,遠遠躲開了。其他人也不太敢接近她的樣子,只有陸昊澤這個愣頭青,不怕死地往她跟前湊。
“小宋,你昨晚上哪兒去了?”
宋佚沒看他,淡淡回了句:“哪兒都沒去,怎麽了?”
“那我怎麽上你屋敲門你不開?”
宋佚這下終于有了點反應:“你上我屋去了,什麽時候的事兒?”
“也就不到十二點吧。我看你沒吃晚飯,我助理給了我一袋花生糖,想問你吃不吃。”
小可愛就是小可愛,連零食都吃這麽親民的。
大晚上給她送花生糖,這是在演校園純情愛戀嗎?
宋佚很不客氣地回了他一句:“謝謝你,不過我花生過敏。”
“這樣啊,那太可惜了。”
“你也少吃點,那東西會發胖。回頭王導又罵你。”
一提到王若楠陸昊澤也是頭大。他好歹是被一堆親媽粉整天圍着叫崽的人,聽多了我崽最棒我崽最帥媽媽愛你之類的彩虹屁,一扭頭被王若楠噴得狗血淋頭,這落差實在讓人很難接受。
他立馬情緒低落,垂頭喪氣跑一邊兒壓腿去了。
宋佚見成功把他吓走,正想露出個笑來。猛然間想起兩人剛才的對話。
這麽說昨晚害她和姜承印躲廁所裏的人是陸昊澤?
這人大晚上跑來找她就為了送一包花生糖?還那麽鬼鬼崇崇。
宋佚突然不确定起來,小可愛當真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天真傻缺嗎?
這個圈子裏有太多扮豬吃老虎的例子,不良少年少女都能僞裝成傻白甜,她實在不能百分百肯定陸昊澤的本性。
宋佚再次恢複到了被人欠了幾百萬的喪氣嘴臉。
好在那天下午她沒有拍攝任務,一個人縮在劇組的角落裏,默默地散發自己小小的喪氣。
本以為這一天就這麽平淡地過去了,沒成想晚上拍夜戲的時候,姜承印突然來了。
大佬雖然是這莊園的主人,但從未在劇組出現過。他的意外出現,讓一天拍攝進入尾聲的劇組一下子又變得火熱起來。
王若楠正在給演員說戲,聽說他來了立馬放下本子過來打招呼。
姜承印一副休閑裝扮,身後還跟着孟昭。後者客氣地和王若楠解釋了一下他們老板來此的用意。
“姜總想找宋小姐。”
宋佚那會兒還在裝蘑菇,滿腦子都是楊清月和傅之安的事兒。她都想一下午了。
要是思考能織布,她面前這會兒都是萬米長卷了。
可惜想得雖多,卻理不出個頭緒來。
她就有點心氣兒不順。所以知道姜承印來了也是一副懶得起身“接駕”的架勢,只沖莉莉擺擺手:“知道了。”
“不去打聲招呼嗎?”
“不用了,我們又不熟。”
莉莉心說你可拉倒吧,你倆那點子破事我雖然不是全知道,但就光我知道的随便拎出來一件也夠轟動娛樂圈了。
這會兒裝什麽不熟人設。
宋佚不想理她,煩躁地瞪她一眼,薄唇微啓送了她一個字:“滾。”
莉莉非常聽話,圓潤地離開了。
宋佚頭痛地撫着額頭,為自己餘額不夠的智商深深感到惋惜。過了一會兒眼前一暗,像是又有人來了。
她以為莉莉去而複返,略不滿地道:“不是讓你……”
那個“滾”字還沒從嘴裏吐出來,只在嘴巴裏打了個轉兒,又被她迅速地咽了下去。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姜承印,心想好險。
“您怎麽來了?”
姜承印拉過張椅子往她旁邊一坐:“找你有點事兒。”
宋佚以為是案子有了進展,立馬來了精神,略略前傾身子,一臉期盼地望着對方。
“什麽事兒?”
“上藥。”
宋佚腦子鈍了兩秒,然後明白過來:“您的手還沒好啊?”
這都快一天一夜了,他手指涼粉做的,這麽不經夾?
再說了,這也不該找她啊。
“你給弄的,不該負責嗎?”
大哥你要這麽說,我可要瘋啦。
宋佚看着正巧從他倆面前走過的一個工作人員,那臉上微微抽搐的肌肉表明他完整地聽到了剛才那句話。
就是手指讓門夾了一下,您有必要說得跟被我那什麽似的一樣嗎?
就問你,有必要嗎?